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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阑珊处之柳扶桑(虐,复仇)作者:如鱼饮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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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直古。”
  “可是真名?”
  “废话!”
  耶律直古直言直语,我也不再计较。我虽不敢确定他的话是否属实,不过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提防。倘若是真名,如此大胆报上,料想也不会是北国机要人物。
  “那么,敢问耶律公子来见我所为何事?”我问他。
  “我嘛,对你们诗词之类,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深爱?咳,这么文绉绉的词,反正就是很感兴趣吧!”耶律直古说道,“你既然是状元,文采想必了得,能否对我指点一二?”
  “喜欢诗词歌赋和破窗而入的侠客?”我略带嘲讽的笑道。
  耶律外表粗犷,心思却细密,他听出我话音的嘲弄,不过只是扬了扬眉毛,道:“下次走门就是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其实耶律直古汉文底子不错,这一夜我们便在平仄声韵中度过。鸡鸣破晓之时,耶律直古又在我的鄙夷中挠头笑着飞窗而去。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才不禁露出了笑容。突然间对自己作太傅的职业生涯有了信心呢,我用扇子敲着酸痛的脖子,准备在赶到宫中前和衣睡一会。
  “父皇要把皇姐嫁给李重了。”泰明玩弄着茶杯自言自语一般对我说。
  明福帝姬公主与太子同为皇后所出,今年快满二十岁了。我思忖。
  “喂。”
  “那李将军就成了你的姐夫了呢。”我回应道。
  “是啊。”泰明说。
  一阵沉默。
  “柳扶桑,你生我气了?”
  “没,怎么会?”
  “那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抱歉,刚才在想自己的私事。我们继续讲课吧。”我说。
  “其实我后来想了想,你要搬走也很正常啊。在京城有自己的宅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本来也没有规定太傅必须和太子住在一起,何况我的脾气有时也不太好……”泰明没有看我,自顾自的说道。
  泰明看似张狂,其实却是个感情丰富又怕寂寞的孩子。我对他的个性多少有了些了解。而我本人有时候想要做一件事就容易忽略周围其他的事物,如此不知不觉间伤害过很多人。我本以为泰明巴不得我快点走呢,却忘记了这个孩子那一晚独自静坐时寂寞的眼神。
  我正欲安慰,却有御书房的公公前来,只道圣上有请太傅柳扶桑。我只好收起刚到嘴边的话,留下泰明随传话的公公离去。
  步入御书房,一见屋内光景,我就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皇上端坐在书房正中的桌前,左边坐的是李重,右边是五王爷启瑞。这冤家王爷正一边捻着胡子一边用余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这架势恐怕不像是询问太子课业的样子啊,我一边露出微笑一边想。
  “微臣柳扶桑叩见皇上。”
  “爱卿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太子近来可专心学业?”皇上看着我问道。
  所谓的前奏,于是我向启德帝禀奏了泰明的课业情况。一边思忖着这栋梁之才都在叫我这小书生有何吩咐,一边无视启瑞明显的鄙夷目光。
  待我言罢,启瑞终于笑着开口道:“听说柳太傅擅长蹴鞠?”
  这笑容可没几分善意,我恭敬答道:“小生只知皮毛而已。”
  “柳太傅太谦虚了!下个月的初五便是李将军与公主殿下的大喜之日,李将军可是武将,皇上思忖这婚宴上尽是些文绉绉的玩意儿也没甚意思。这不就想起柳太傅了!我已和管事的公公打好了招呼,你大可随意挑选些壮实的太监,组两队人马,来那么个蹴鞠比赛,也好让大家有个新鲜乐子!”启瑞把胡子捻出了花,笑着说道。
  好个小老儿,你当柳扶桑是什么了。我一时怒火中烧。我平日里恭维夸奖听多了,何时听到过这么不顾颜面的要求?我攥紧扇柄,冷冷说道:“五王爷,柳扶桑确实不擅长。”
  皇上似乎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好像并不注意我们的对话。李重则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从这目光也看不出他的想法,这人很擅隐忍,我甚至找不出在我到来之前他们三人谈话内容的任何端倪。
  启瑞仍然仿佛看不出我明显的冷漠,仍摆出一副笑容说道:“柳太傅何必谦虚,前几日柳太傅不是头都没抬就一脚射门了吗?便纵是不擅长,你若肯上场竞技,那想必也能吊起众人兴趣,博得满堂喝彩吧!哈哈哈哈哈……”启瑞言罢大笑。
  我静静伫立,认认真真听着他的话。无人应答,最后启瑞大概自觉无趣,笑声便像拧断了的绳索漂浮在半空中。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
  皇上不说话,李重也无意打破沉默。这两人倒默契的很!一瞬间我突然想如果林清平在就好了,至少和他说话从来不用拐弯抹角。我渐渐松开了紧握扇子的手,微笑道:“皇上,既然如此,柳扶桑也不好再推辞,不过——”我望着启德帝,“队员可否让微臣自行挑选?”
  皇上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刚刚的尴尬气氛,微微一笑:“宫中之人,柳太傅自行做主就是。”
  或许是我表现的太过平静,反而有些出乎启瑞的意料。出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启瑞和李重二人同时射来的目光。
  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鹏鸟,庞大的身躯却成为累赘;你以为你是麻雀,却为了每日的吃食焦头烂额。
  柳扶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我笑了。这样的话我轻易不问自己。因为不知如何回答。想要清风明月,又放不开尘世名利。不过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我百无聊赖的走着,并不打算回东宫。心里沮丧,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轻易任人摆布,毕竟我那时脑子里已经晃过了一个对策。不过,我确确实实对皇上低头了。而这正是皇上用沉默等待着的。马先要驯服,然后才好驾驭。启德帝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不懂权术,但至少对遗传自母亲的敏锐直觉很有信心。旁人大可以笑这个小小太傅以为自己是什么机要人物,成天觉得别人算计自己,而我倒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不过担忧自己的命运总是无可厚非的嘛,我一路思绪纷纭。
  “扶桑。”
  有人叫我?声音不知何时传入我耳中,我急忙抬头环顾,却发现已经走过伫立的林清平身边好几步了。
  “林大人!”我惊讶的叫道,隐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怎么心不在焉的,莫不是在想我?”林清平一边拍上我的肩,一边淡淡笑道。
  “真拿您没办法啊。”这个总是一本正经的说笑话的林清平,我借着抱怨他的机会,长长的叹了口气。
  “陪我去趟城门。”林清平拉住我的袖子便走。看似温文尔雅,其实风驰电掣,这南朝的人才啊。我心里发出悲愤的不平之音。

  第十一章 那人的心事

  那人的心事
  坐林清平的马车到了城门正街,他便让车夫把马车驾走。随即径自向前走去,我只好快步跟着他。
  直走到城门口他才停住。我顿时惊愕。几个月前,我从这里进入京城参加科举,还曾经感叹京城的富庶繁华。而区区几个月,这里墙根也好街边也罢,都坐着愁眉苦脸的流民。还有不少仍被守城官兵勒令留在城外。我之前听小三子说了,现在南北形势紧张,边界纷争不断,很多人流离失所。城门下已经聚集了不少北方来的难民。耳闻不得其详,如今亲眼所见,才觉得触目惊心。
  烈日当头,林清平就这样站在街中,一言不发的望着眼前的这般景象。
  我心中同样难受,但看到这样的林清平,又忍不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林清明为官十年,众人口口相传,这是老天爷赐下凡间造化人世的好官人。观其所奏言事,无一不利于百姓安生。建兴三年,北方诸州大旱,林清平受命赈灾,率先尽捐家财,随即说服皇族宗室,豪门富商,捐款赈灾。西域归来,又接管御史台,严惩贪污官吏,为此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可此人却依然我行我素,不甚在意。我知道他对民生之事格外关注,也曾料想其中或许有些缘故。不过由于我不愿探究他人隐私的个性,他既不言,我亦不曾询问。
  我走上前去拉他在街边支起帐子的大碗茶铺号坐下,叫了两碗茶水。林清平的沉默只是片刻,随即便恢复了常态。他向来是个性子强的人。
  “昨天我来过了。”林清平说道。
  “今天又和扶桑你一同来了。”他继续说。
  他不再言语。我知道他此刻希望听我的想法,于是我说:“症结是在北方吧。打还是不打,如今这架势,怕是难免一场恶战了。”
  他看着我,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此刻却如同枯萎了一般黯然失色。“连你都觉得不可避免了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
  “皇上也这么想。”林清平苦笑着说,“不过,症结可不光是北面。”
  林清平欲言还休。多日来的接触,我也知道林清平从不轻易谈论朝政,更不会说不负责任的话。此刻他想对我透露什么?“不光是北面?”我反问道。
  “南疆还有异族诸多小国,平日无妨,然一旦南北交战,我们必然要提防腹背受敌的危险。而且……”
  “而且?”我急忙问。
  “没什么。那件事我还存有疑惑。总之,这一仗很危险,或许南朝就此万事皆休。”林清平闭上双眼。
  “那么林大人,你是主和了?”我问。
  “僵持不下,百姓终日惶惶,甚至受到颠沛流离之苦;然而求和,呵,扶桑你不是已经看出希望渺茫;若是一战,要死多少手无寸铁之人……即使先不说这个,”茶端上来,林清平停下话头,顿了顿,又继续说,“若是一败,整个南朝将遭铁骑践踏之苦,那时更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扶桑,你此刻恐怕只觉得我是怕输。但林清平并不是从小长于深宅大院的公子哥。”
  林清平捏住了茶碗,回忆一般的说道:“我在战火中长大,几经辗转,亏得一位老将军照顾,跟他南征北战了那么些年。”
  我感到林清平的神情很痛苦,仿佛在强迫自己回忆着一些不愿想起的往事一般。“林大人,扶桑从来不认为您怕输。”我说。
  “其实你现在是觉得,既然战争不可避免,又何必求和拖延吧?如果是我,就会这么想。”林清平把茶碗举到唇边,浅饮一口。喝这种大碗粗茶,却仍然自然而然的优雅,这种修养,绝非生长于战火,风餐露宿的人能够一时半会儿学的出来的,这是长年养成的习惯。林清平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生活,对这个人知道的越多,就越想更加深入的了解他。这是怎样的心情?我到底对他期待些什么?这些想法此刻突然冒出了我的脑海。
  “但是,此刻却必须拖延。必须了断一件事情。”林清平忧郁的看着我,“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贫穷意味着什么。扶桑,你知道吗,从我步入官场的那一天,我就立下了誓言:我要让天下的人都能吃饱穿暖,都能过上真正的人的日子。这就是我的为官之道。不过现在,我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们绝望的坐在一边,明明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却不能去做,扶桑,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此刻早已忘了御书房受到的羞辱,我难以抑制心中的那份悲凉。虽然我不知道林清平每句话中所指的具体是什么,但是他此刻的心情我竟然觉得自己完全明白。其实他在我眼中一直亦师亦友,我有时感到在母亲死后我一度紧闭的心扉仿佛要被这个人打开了。真实的,善良的,开朗的,忧郁的,这个人,呵,或许真是个谪仙吧,如此降临我的生命,带来惊喜和……一瞬间,我似乎恍然大悟。
  “那么只要尽早了断那件事,林大人就可以重振旗鼓了!你决定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的吧,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我微笑的注视着他。
  林清平不再放任低落的情绪消磨自己,他对我的宽慰回报以一贯的笑容。仿佛想告诉我他已经鼓起干劲一般,林清平拿过我手中不知何时打开了的墨菊折扇,饶有兴趣的观看。他本是精通书画的人。“这字中锋平稳,笔笔收敛,想必是个沉稳蕴藉之人,水墨菊花倒是不如这书法的功力,太过束缚而略显呆板。”父亲纵横书法,水墨画逊之,诚如斯言。话毕,林清平只是对着那“人淡如菊”四个字微微一笑,并不加以评论。
  林清平琥珀色的眼眸仿佛可以透过阳光一般清澈,却又一眼看不到底。他似乎已经沉浸在这小小折扇的水墨世界当中。
  “清平……”我轻唤他的名字。
  我看着他听到这两个字惊讶的抬起头,话已到我的唇边:“我……”正在这一瞬,我只觉远处的街头晃过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阳光过于耀眼,刹那间我难以辨认。然而来不及多想,我对林清平大声说道:“林大人,我先走一步!”同时我起身便追,那身影也仿佛察觉到似的一晃消失在行人当中。

  第十二章 飞蛾

  我一路狂奔,对耳后传来的被撞到的行人的叫骂声充耳不闻。炙热的太阳,汗水早已湿透我背上的衣衫。然而我依然未能觉察到。
  你在哪?你在哪里?我停下脚步,迷惘的发现自己正站在陌生嘈杂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竟如同是无声的鬼魅一般,仿佛只有我孑然一人伫立在生的世界。炫目的阳光让我回过神来。
  终是未能追到,不过也罢了。恢复了理智的我,现在只是自嘲的苦笑,即使追到了,又能对那人说些什么呢?那么些年的朝夕相处,有些话若想说,早就说了。私塾时段浩哉说的对,我这人的确别扭。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木子李。
  回到家中,我推开卧室的门,便全身无力的倒在椅子上。一闭上眼,那些纷纭混乱的场面便走马灯一般一一闪现。炎热的天气加上恶劣的心情,我烦躁不已,正想打开扇子驱散暑气,却想起父亲送我的折扇刚刚落在林清平那里了。罢了罢了,我以手当扇,随意的扇动几下。
  这时突然感觉到屏风后的床上有动静,我本已疲乏,此刻更是心头一惊。急忙站起后退,喝道:“何人在此?”
  床上那人慢吞吞的爬起,仍是一袭玄衣,正是耶律直古。他刚睡醒一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准许你睡在我的床上了!”我发火了。
  “啊,对不起了,本来今天无事,就想来给你看看我最近写的诗,等了你半天你也没有回来,天气酷热,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耶律直古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是保证过不再翻墙跳窗的吗?”
  耶律直古急忙摆手:“没,这回从大门进来的!只不过你那家仆拦我,我只好把他撂倒后再进来。”
  “小三子在哪!”刚才进来时心不在焉,我这才想起还未见到小三子。
  “偏屋里躲着呢,放心没受伤,就是吓破胆了不敢出来……”
  “你!”我怒视这厮。
  耶律直古完全无事我的目光,却说道:“我原本知道柳扶桑你这人嘴巴差劲,可没想到还这么小气!睡你床一下就叫成那样,走正门也是听你的,你却不知道吩咐好下人。你家那下人在门口叫叫嚷嚷,若是引来官兵,我一个北朝人有理也说不清。”耶律直古平静的看着我的眼睛。
  “好吧,”我叹了口气,“是我今天脾气不好。”
  “所以说你要有开阔的胸襟!”耶律直古一边大力拍着我的肩一边大笑道。
  我真是无言以对。
  “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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