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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阑珊处之柳扶桑(虐,复仇)作者:如鱼饮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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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你要有开阔的胸襟!”耶律直古一边大力拍着我的肩一边大笑道。
  我真是无言以对。
  “诗呢?”我换了个话题。
  耶律直古马上兴冲冲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我一张张拿来看。此人的字豪放洒脱,自出机杼,第一眼就留给人很深刻的印象。至于那诗……我又绝望的叹了口气。
  “怎样?”男人把我之前为自己倒的茶一口饮尽,心急的问道。
  “豪放洒脱,特立独行。”我答道。
  “真的!”耶律直古大喜。
  “我说字。”我一笑。
  “你……我问的是诗。”
  “平仄押韵。”我将诗看完,放在桌上。
  男人的脸如同夏天的乌云,顿时一黑,“柳…扶…桑!”
  “小生在此。”我温和的微笑。
  “你绝对是狐狸变的。”男人极其肯定的与我对视。
  如果再有第三个人说我是狐狸,我就决定相信它,听到此话我心里想。
  耶律直古就诗中的问题又和我理论了半天,我也火气正盛,结果两人的谈诗论道几乎吵闹的和争论一般。
  耶律直古终还是平下心来道:“以后再见面,我一定拿出佳作来给你看。”
  “以后再见面?”我一惊,“何处此言?”
  “我要回北朝去了。有些事要办,家里催我回去。”耶律直古解释道。
  “这样啊。”我淡淡回应。
  男人似乎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又说:“到时我写信给你。”
  “好。多保重。”我站起身。
  “你还真是……算了,我们还会再见的,”耶律直古对我无奈的笑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他留下这一句,再次飞身从窗口一跃而出。
  我将耶律直古留下的诗稿稍稍整理了一下,随手放入桌下的抽屉中,走到窗口,眺望已然西沉的红红落日。
  夜已深了,此处的街段更显僻静。
  只有一个瘦削的男子走路时衣衫窸窣的声音。男人进了一处极不起眼的院门。他轻轻关上门,才慢慢吐了口气。
  男子往院子里走,步子很轻,若是懂得武功的人见了,定要说这男子轻功了得。男子穿着棉布的青衫,及腰的黑发随意用布绳束起来,一身打扮毫不引人注意。青石板路被不加清理的野草掩去一半,男子穿行其中,棉布的衣袂很快被露水打湿了,不过男子看似也毫不在意。
  他走到正屋,停下打量了一下,才推门进去。
  合上门,男子顿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衣香。
  “你回来了。”段浩哉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此刻回过头来。他并不问男子晚归是去了那里。
  “怎么不点灯。”青衫男子走近说道。
  “今晚月色怡人,不想坏了这份情致。”段浩哉注视着窗外一轮苍白的满月。
  月光从窗中泻下,青衫男子却只留在阴影当中。
  “月有阴晴圆缺。”他只是淡淡说道。
  段浩哉拉起男子的腕,微微蹙眉。“怎么都湿了,身上也是,”随即起身,欲去点灯,“快换一件。”
  男子却按住段浩哉的手,道:“不必了,我没关系。”段浩哉看了他一眼,只好不再勉强。
  沉默片刻,段浩哉叹道:“紫篱,真要去么?”
  木紫篱没有回答。
  “城中守备军尚未谈妥,目前我们只有三个州的兵力,怕是难以成事。”段浩哉继续说道。
  “你真以为启德对你的暗中活动毫无察觉?”在黑暗中段浩哉也能感到此刻木紫篱直视他双眼的目光。
  “即使有所觉察,他也抓不到把柄。”段浩哉答道。
  “打着迎娶公主的幌子召李重归京,借着婚宴又可以宴请将领。启德正在京城暗中增集军队。不可拖了,否则再无机会。”木紫篱决意道。
  “我不会阻止你,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段浩哉叹息道,“我只是想让你能全身而退罢了。”
  “是啊,这是你的希望。”木紫篱轻笑一声。
  “紫篱……”
  “而我只想做个了断!只要了了此事,我便再无心愿了。”木紫篱紧紧闭上眼睛。
  “紫篱……”段浩哉心头一紧,情不自禁的俯上身去,轻轻吻上面前之人的唇。木紫篱的唇干干的紧紧闭着,全然不似段浩哉曾经吻过的那些甜美柔软轻易便可索取的少年的唇。段浩哉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悲伤。
  木紫篱一把将他推开。两人默默相视。
  “待我完成我的心愿之后,这条命也好,这具身体也罢,就都给你了。”木紫篱转过身用宽大的衣袖遮双眼,喟然叹息,“现在让我一个人吧。”
  段浩哉点了点头,悄声走向门口。
  走到了院子,段浩哉深深的呼吸着夜晚清凉的空气。原本只要作下棋的人,如今却跌进了棋盘之中。段浩哉一向认为自己是极其自律的人,今天竟然把持不住的越轨了。他望着月亮,笑着摇了摇头。
  明知是毁灭,却依然向前走。段浩哉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如同一只飞蛾,头也不回的投向火焰当中。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停下来。他要陪那人走到最后,到尸骨无存的那一刻为止。
  然而此时的段浩哉心中却还有件事情分散他的精力,这件事情瞒了木紫篱,他必须在木紫篱察觉之前尽快安排妥当。想到这里,段浩哉便加快了步子,离开了这静谧的院落。

  第十三章 太子的心愿

  这是第几个清晨?
  我端坐在蒲团上,静静等待泰明。今天来的格外的早呢,我望着轻抚上院子中芍药花瓣的朦胧晨曦,有意无意的想着。
  难不成要依靠一个孩子了么?自己的事情,总是要靠自己解决才对。我看着茶杯中最后一片茶叶沉入杯底。
  “太傅。”
  我抬头冲来人一笑。泰明穿了一件绣着蓝色兰叶花纹的外衣,走到我面前坐下。
  于是我们照例开始上课。今天讲魏蜀吴的三足鼎立。
  课上到一半,泰明突然说道:“太傅,你上次的扇子呢?孔明拿扇子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将喜怒轻易流于颜色,你那把墨菊的折扇,莫不也是这个意思?”
  “好端端读书,怎么还分心想这些。”我用书卷敲了敲泰明的脑袋。
  泰明冲我做了个鬼脸,笑道:“柳扶桑你自己分心想别的,却还假装好先生模样!”
  “泰明,你这孩子!”我亦忍俊不禁。
  “太傅,问你个正经的。你觉得李重,林清平和段浩哉这三人,哪个城府最深?”泰明又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放下书,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只是想试试我看人的眼光。”泰明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为什么,别人越是称赞的人,我就越不相信。或许我天生多疑吧。”
  “别这么说自己。”我对泰明说道。
  “不过,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柳扶桑你倒是个可靠的家伙。”泰明又说。
  “你现在才发现吗?”我嘴角微微扬起,颇有得意之色。
  “大概是因为没听到什么关于太傅你的好话吧。”泰明哈哈笑道。
  “啊,太傅,你胃痛吗?怎么脸这么扭曲?”泰明故作惊讶的叫道。
  “……你给我适可而止……”我一脸阴郁的吼道。
  “我知道太傅为什么胃痛。”泰明看着我又说。
  “我没胃痛……”我争辩。
  “父皇令你组织蹴鞠比赛,在婚宴上踢给那些大人们看,对吧?”泰明笑着看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这事泰明如何知道?李重告诉了他么,想想又觉得此人不大可能这么做。突然想起启瑞那天说我一脚射门的事,当时他本也不在场的。原来如此,这些权利中心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眼线呢,这宫里的风吹草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吧。泰明,这个孩子,原来已经对将来的事有所准备了。我竟然不禁叹了口气。
  “是有这么回事。”我答道。
  “是不是五皇叔想要你当众出丑?下月初五便是大婚之日,太傅打算怎么办?”泰明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我看着泰明的眼睛。这双眼睛很清澈,如同一条山涧中流下的小溪。我总是青睐于相信眼神真诚的人。“我想请泰明你帮忙。”我叹气。
  “让皇子和大臣的公子们成为队员喽?”泰明毫无疑问口气的问道。
  “正是。”
  “柳扶桑,我会帮你的忙。”泰明俯身向我,脸上可谓笑靥如花,“不过可不是白帮。你要满足我的一个心愿。”
  说我是狐狸,那你现在的样子应该叫什么!我在心里绝望的叫道。
  “什么心愿?”我老老实实的问。
  “现在还不告诉你。但将来我提出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拒绝,同意吗?”泰明卖了个关子,笑意更浓。
  “只要不杀人放火,劫财勒索……”
  “你当我是什么!”泰明倨傲的白了我一眼。
  于是,在这种我从未料到的诡异情况下,泰明很有诚意的召集了一大群小公子们,我就俨然成了他们口中的“蹴鞠太傅大人”。
  “太傅!看我看我!”泰琦咯咯笑着抱着球满场跑。
  “泰琦,不要用手,用脚……”我无奈的冲他喊道。
  “柳太傅,接球!”
  “我射门了!”
  “喂,传给我!快点!”
  “啊,那不是球,把我鞋子还我!”
  “太傅……皇兄打我……”
  …… ……
  每日课余的蹴鞠训练,便是在这样一片呼喊中度过。起初是泰明叫来的皇子公子们,后来人数竟愈来愈多,每天都能看到新的面孔。我有时在场外指挥,有时跑进去和他们一起踢,更多的时候是解决纠纷。小孩子们虽然闹腾,却玩的那么投入,这份孩子的专注时常让我心生感慨。几日下来球队也有了些模样,泰明说帮忙,倒是真的说到做到。
  这一日蹴鞠训练结束,已是落日西沉。我告别东宫,在外宫门处却遇到了之前住同一家客栈的赵前程。此人自从进了刑部,简直就判若两人了。从前衣服是洗到褪色的粗布儒衫,如今却穿上了崭新的绸缎官袍。人也比之前胖了许多。想到我们也算是认识,于是我冲他点头致意。赵前程瞥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大声对身边侍从吩咐些什么,对我毫不理睬。
  真是世态炎凉呢,我笑着想,随即将此人抛之脑后了。出了宫门,登上新置备的马车,向竹条街的家中驶去。
  回到家中,小三子便交给我今早差使送来的信。我走到书房坐在书案前拆开,那种独特的豪放洒脱的字体立刻映入眼帘,正是耶律直古的来信。
  “柳扶桑,近来可好?许久不见,格外惦念你那张差劲的嘴巴。最近我又写了几首诗,尽是北国风光。不知道你会说什么,下次见面时再拿给你看。我们这儿,有望不到尽头的草原,快如旋风的青鬃马,胡琴美酒烤羊腿,大块的天,大块的地,真想带你来看看!
  “我这里事情杂多,不再多说。你且记着,将来我必定带你到这大草原上,放声高歌,骋马斜阳,算作我对你不吝赐教的回报吧!耶律直古上”
  看完信我笑了笑,收起来放在案台下。距离婚宴还有五天时间了,我背靠在太师椅上想着。眼睛扫到墙上挂着的那幅轻山远水图,林清平的身影便浮现在脑海。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这几天都未能见他。
  清平,若是和你早些相识就好了,或许柳扶桑不会是现在的柳扶桑。我想和你一起泛舟湖上,过真正自由快活的日子。
  不过,两个男人,林清平恐怕也不会接受吧。我苦笑着想,我这种市井小人,可以不在乎礼教,而林清平却是高风亮节的君子,何时曾被这些不干净的说道污了耳朵。我若向他表白心迹,恐怕也只会遭来此人的厌恶。我不愿轻易破坏彼此之间的这份信赖。恐怕又要被你说我在隐藏自己了呢,清平。我长长叹息。

  番外一 双生子

  这一夜,柳府降生了两个孩子。
  说是双生子,其实却讽刺的很:兄弟俩虽都是白白净净,可是哥哥眼睛清亮;弟弟却是个坠地就瞎眼的。柳老爷的爷爷那一辈,曾有个被正室戳瞎眼的姨娘,镇子上的神算子就说了,这孩子保不准就是那恶鬼附身,来讨债的。
  柳府的老爷柳问舟倒不怎么信这套。柳府祖辈经商,传到柳问舟这一辈已经是相当丰厚的资产。不过这柳问舟看似并不喜欢守着家业,反而醉心读书,科举及第,到京城做了官。这便是他的两个儿子降生不久后的事情。当时的柳问舟一心向着京城,没甚么心思管家中这哥俩的。
  柳夫人戚氏,实际上倒是颇有来头。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云派掌门人戚云天的独生女儿。算是孽缘吧,竟对这萍水相逢的柳生一见钟情。戚云天自是不许,这女子性烈,遂与柳生私定终身,归于柳府。戚云天一气之下与女儿断绝了关系。
  戚氏性子直率,只是有时过于激烈。爱的便捧上天,憎的就推下地。偏偏她还有个妇人常常难以克服的弱点,喜欢听些神机卜卦之事。
  在这柳府中,下人只知有大少爷柳扶桑,却不知有二少爷柳若木。大少爷穿的是戚氏亲自挑选命人量身裁剪的绫罗绸缎,身边围前围后丫头侍从老妈子一大帮子;二少爷却只能穿着人家挑剩下的衣服,没人问个冷暖。
  不过二少爷倒秉承了其母的开朗性子,每天穿着照着哥哥身材剪的衣服松松垮垮,照样快快活活摸着瞎到处乱跑。只是每到了午后,柳若木一定到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槐树下等着,哥哥午睡醒来,一定会拿着母亲刚给的甜食,跑到这里分给若木。兄弟二人虽是双生子,外貌却差距挺大。五官固然酷似,只是柳扶桑个子高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柳若木却身材瘦小,面色略显苍白,那双失明的眼睛毫无光泽。
  当然也有街坊里知道的,背着说上一句“可怜”。不过柳若木自己毫无察觉。若是一开始看得到而突然失明,那是很难承受的。可是若木一出生就没看见过这个世界,不曾拥有也就不曾失去。视力如此,母亲的关爱也是如此。
  若木看不见,只能在熟悉的院子里,不能跑出去玩,所以若木总是一个人。不过,柳扶桑一有空隙,就会跑来找若木。与若木不同,继承了父亲的个性,柳扶桑是个温和清秀的孩子。这孩子将来定是个美人,有人说,扶桑走在街上,常有人不住回头望他。不过对于看不见的若木而言,管他美还是丑,哥哥就是哥哥,给他吃好吃的东西又陪他玩。
  “若木,给你这个甜的。”
  “好吃不?”
  “哥哥,还有没?”
  “嗯,我的也给你吃。”
  …… ……
  这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柳扶桑立在栏前,眺望着天边一抹绛红色的浮云。然而,有些事情,他却永远不会释然。
  “扶桑是个美人哟!”“扶桑真漂亮。”“扶桑笑得多可爱!”
  人们总是在夸哥哥,若木听到。
  人们把衣衫被撕破,遍体鳞伤的柳扶桑抬回来时,若木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喊。若木什么也看不见。但他闻得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和某种异样的腥臭味。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经过,所有人都在匆忙的跑着。若木听到有人说“柳扶桑死了”。
  柳扶桑和柳若木同一天出生。柳扶桑死了,柳若木却留了下来。若木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些什么。他觉得身体中有些东西在坍塌。他蓦地感到有人在拼命的摇晃他的肩膀,母亲在冲他尖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代替扶桑去死!为什么是你活下来!扫把星!把我的扶桑还给我!”
  随后母亲被人拉开。自己被人推推搡搡,然后进了一间屋子。万籁俱寂。
  睡梦中是父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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