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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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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人口部落的淘米部在得到呼兰加盟后转眼就成为拥有上千士兵动员能力的大部落,这为他们赢得了声望。
  原住民部落以土地为行政区划,部落上面是以力量为基础的联盟、下面是血缘为纽带的氏族,每个部落都有一个或多个氏族,各个氏族以动物命名,狼、熊、龟、海狸、鹿、苍鹭、鹰等等,都是他们见过的动物,氏族的名字往往也是其中部众的姓氏。
  每个氏族都有那么几套名字,原住民能从一样的名字中分辨出谁是谁,但呼兰不行。
  他的岳父被叫做智狸,小舅子也叫这个,为了区分开来,呼兰部统一将呼兰的岳父称作‘智慧的大狸子’、小舅子叫‘智慧的小狸子’。
  没办法,氏族的名字天然为人们带来氏族的权力,因此所有人都拒绝改名。
  原住民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军方法,各个同行的部落在路上相遇只是打个招呼,然后选择另一条路线,没有任何部落会像呼兰部这样集体行军,他们都分成一支支小股部队,行走不同的道路获取食物来应对漫长的路途。
  易洛魁联盟的一切都被呼兰看在眼中,冬去春来,他们的行军路线早被易洛魁联盟的骑手规定好,途经的大小部落都会为他们准备必备的食物与物资供应,让呼兰感觉就像在大明境内途经各县的情况一样,只是规模要小得多。
  他们集结的兵力令呼兰暗自咂舌,仅仅是他在路上所获知的,为五大部落之下的各个氏族均派出上百人乃至数百人来参与即将到来的战争。
  实际上战争已经开始了。
  呼兰与智狸率领军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们越能见到众多属于联盟的氏族村庄,他们居住在木质长屋中,一个村落普遍有四五十个长屋,村庄外缘有木桩篱笆与田地,披着皮毯的易洛魁人在田间劳作、执行渔猎或烧陶编筐。
  更多鼻与身体钉着兽骨装饰的部落战士则七人至十余人地聚在一起,大多数时候他们磨砺兵器准备战斗,有时也用木质的球拍在大空地上立个网子来打球。
  人们对呼兰的军队没有太多惊异,尤其在了解他们是人丁不旺的淘米部大举接纳的外来氏族之后——经常会有部落这样做,外来人有时候是战争俘虏、有时候是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部落,这在见惯了部落兴衰的原住民眼中没什么特别。
  尤其他们长得还差不多。
  他们也见过马匹,从法兰西人那他们见到了很多马,而且在战斗中还缴获了一些凶猛的驮兽,唯独对来自明朝的甲胄与火枪感到极大的新奇。
  至于这个被接纳的所谓呼兰部没有女人这件看起来非常奇怪的事,对易洛魁人却完全没有一点儿奇怪的。
  穿着兽皮裤赤膊披毯手持斧头的部落战士在问明白呼兰部的来路后,对他们没有女人表示同情,随点头的动作头上作为装饰的鹰羽一颤一颤,对同伙道:“看吧,女人是天上掉下来的,并不是每个部落都能捡到。”
  在他们的神话传说中,最早的女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其实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易洛魁人自称易洛魁人,他们的联盟名字字面意思是‘长屋之盟’,寓意为各部落像一个氏族般住在长屋里相亲相爱,正式的名字叫做和平与力量的联盟。
  易洛魁是外人加给他们的称号,广泛使用于敌对或未加盟的部落。
  在酋长与酋帅议事的长屋中,呼兰第一次观看到这场已经打响数月的冲突战争全貌。
  他们的主要对手并非来自欧洲的异邦人,正如来自大明的异邦人在易洛魁联盟中只是微不足道的数十名酋帅之一般,他们这些外来者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另两个大部落联盟,休伦人和伊利人。


第278章 长屋
  作为最后一支赶到易洛魁联盟政治、地理中心奥农达加部落领地的会盟者,大狸子与呼兰的赶到意味着僵持良久的联盟议会进入拿定最终主意的时刻。
  尽管大狸子的淘米部对强大的部落联盟而言可有可无,但易洛魁联盟奉行平等,任何一个部落的酋长都能参与议事、任何部落的酋帅都能否决战争、他们也都能做出自己的联盟计划——只要争取更多部落同意,就能执行自己的计划。
  但最强势的依然是兵力众多、势力强大的奥农达加部落,他们拥有包括联盟首领与联盟文书在内的十四名议会成员。
  其余四个联盟部落莫霍克、奥奈达、瑟内萨和卡尤加则各拥有八至十名议会成员,还有像淘米部这样零散的小部落则只有两名,一名管理部落的酋长、一名作为战争领袖的酋帅。
  议事长屋内有比寻常长屋更大的空间,木地板上铺设着一副兽皮绘制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大湖区域的南方直至海岸的土地——这是易洛魁联盟五大部落及数十个小部落的势力范围。
  简单易懂的绘图让呼兰这个不同易洛魁语言的蒙古人也能看出联盟所处的艰难环境。
  他们南方是同样势力庞大且有领土纷争的肖尼人与迈阿密人;东边是始终与易洛魁东部门户奥奈达人相互作战的莫西干人;北方隔着安大略湖相望的土地为休伦人与渥太华人的地盘。
  伴着易洛魁联盟创始人、奥农达加首领海法沙向每个受召集来的部落首领感谢致辞,摩拳擦掌的呼兰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易洛魁的外部环境可比他在西边草原上遇见那些说苏族语的黑脚、阿拉帕霍、夏延、拉科塔、杨克顿、达科他人复杂多了。
  这也许是呼兰并未介入他们部落纷争中而带给他的错觉,毕竟此时此刻,他真的介入到易洛魁人的战争之中。
  海法沙向各部落首领表示感谢之后,又为大狸子和呼兰戴上贝壳制成的项链,以欢迎新成员加入这个成立九年的联盟。
  海法沙非常重视率领一千名战士前来会盟的大狸子,甚至为此专门讲解此次冲突的来源:“九个月前,我的部落小鹰氏族的一名年轻人在追捕河狸时沿河北走,他捕捉的河狸外来者杀死,休伦人保护着他们。”
  “为化解矛盾,休伦人为小鹰氏族送去赔偿与道歉,但这不能让小鹰氏族满意,氏族决定派出亲族复仇,七个人被派去追踪杀死他们亲属的外来者。”
  “按照我们共同的约定,休伦人不能插手,但他们为保护外来者发动战争,他们从外来者那里得到支援,骑着阿哈满福拿着畜法拉,摧毁一座城镇。”
  在说话的同时海法沙似乎担心大狸子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边说边比划马,还端出一支火枪,结果换来大狸子了然的表情,道:“马和鸟铳,呼兰也有,呼兰有很多。”
  原本呼兰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在一众牛皮裤、披毯、戴羽冠的酋长与酋帅中猛得混入一个头戴高顶布面铁盔、身披辽东蓝团龙布面铁甲,像小山般坐着的身影,根本不用想这有么鹤立鸡群。
  大狸子一边儿说一边用骄傲的神色望向自己的女婿,呼兰有、呼兰还有很多。
  整间长屋的酋长酋帅都将眼神望了过来,拄着入鞘马刀坐着小马扎的呼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用嗓音沉沉地应出一声:“嗯!”
  还真别说,这个人人都能听得懂。
  留着高耸好似马鬃发型的莫霍克人酋帅年岁老迈,脸上带着战斗留下的刀疤,对呼兰问道:“我的部落有马,你能教我的人骑马?”
  大狸子为女婿翻译了一遍,呼兰自然点头。
  老莫兴奋地舞起拳头,他的人吃足了新法兰西那些欧洲人的亏,缴获十几匹战马与十几杆火枪,但他们不会用也不会骑……有些性情温顺的战马能为人所用,但有些性情不是那么乖巧的大型驮兽在原住民手中就和麻贵麾下的熊一样,基本上是一种观赏动物。
  对了,易洛魁部落里普遍也有这种观赏动物,熊被他们捉了关起来准备吃肉。
  “战争已经开始了,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为复仇向周边各部落开战,这补充了得病带来的死伤,接下来向休伦人的盟友开战,以控制毛皮产地和贸易道路。”
  “这里有外来者。”说着海法沙踏着地图安大略湖与魁北克中间的河流,“我们得夺回休伦人手中的毛皮市场,他们管这叫蒙特利尔。”
  “但现在是贸易的季节,有很多休伦人会在那,如果不能尽快攻下来,更多部落会赶来帮他们,袭击会变成战争,很难。”
  海法沙说一句,大狸子就给呼兰说一句,俩人七手八脚的还在帮呼兰加深理解,首领已说出解决办法:“所以我们先打渥太华人,他们和休伦人是同盟,会有一部分兵力被调动到大湖西北,然后再在这发起袭击。”
  “然后还需要一支勇敢的军队,沿河去魁北克,截下外来者贸易得来的毛皮,但他们有大船,顺着河流,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碎他们的船。”
  海法沙说着将目光望向大狸子,他已经发现呼兰听不懂他们的话了,所以别管说什么,只要问大狸子就行。
  海法沙把呼兰问住了。
  要是在陆地上,他这支兵力能承担几乎所有使命,别管是奔袭、守备、工事、斥候还是常规作战,他们都没问题,可你跟我说河里?
  尽管呼兰一直想当蒙古海军提督,但这事他确实解决不了。
  他说:“我更熟悉陆战,海上要问问我的部下,他们有懂海战的,也许能为联盟造几艘船?”
  造几艘船?
  海法沙对此产生了极高的兴趣,他认为如果这些穿铁甲的人说能造船,那么多半就是能造船的吧?而且他们还能从中学习造船的方法,一举两得。
  却没想到,担当呼兰召一名步兵百户进入议事长屋第一句话就是:“造船来不及了,但这个地利很好,千户,这仗能打。”
  “怎么打?
  百户说:“关云长水淹七军!”


第279章 坐标
  “关云长水淹七军。”
  呼兰部下的小百户说出这句话时,另一边的陈沐才刚刚收到金城知县吴中行的报信,转述呼兰在四个月前的淘米部获知的消息。
  局势在陈沐眼中不像呼兰般单一,他有更多获得信息的渠道,尽管这因他要着眼全局而显得同样满眼睛战争迷雾,但事情总要比别人清晰得多。
  只是他的消息时效性很差。
  广阔的大东洋地图上,陈沐拿着陶俑旗军在地上来回推移,由金城出发散步在中部草原与东部易洛魁联盟的士兵以上了漆的陶俑形式为东洋军府将官直观地陈述形式。
  由旗军随呼兰用脚步丈量并测绘的辽阔草原上,散步着二十七位百户陶俑,百户陶俑的位置未必是此时此刻百户部所处的位置,但一定是他们先前所处的位置,误差不超过五十里。
  因为每个百户部朝着正东或正西每奔走二百三十里即扎下度碑,并派遣骑手向金城飞报位置、范围内探得的原住民部落等信息。
  这个度数并不准确,甚至在扎下第一个度碑的时候就和经纬度没有关系,整个东洋军府都知道这是错的,但用陈沐的话说,这是他们的坐标系,至少依照这个方法,他们能在辽阔的亚洲大陆使用这幅坐标系。
  这一庞大工程并非只有麻贵派遣出他那东拼西凑的杂牌卫,还有翻过山脉后高原与草原上数不清的部落在帮他们做这件事,因为这同时也是金城县在沟通商路。
  金城的商路、黑脚人的商路、夏延部落的商路,陈沐眼前覆盖整个偏厅地板的地毯式舆图也是基于这套坐标系划定的,相等大小的方形皮面被堆叠在一处,每块都能拉开露出反面放大四倍的地形图。
  不过眼下这幅图完成度还不到三成,草原中间向东的区域都未完成,涉及到这场战争的五大湖区域及沿海更是一片空白。
  可即便如此依然很有用,至少能让陈沐等人非常直观地看清楚他们在辽阔土地上究竟部署了多少兵力。
  五大湖以西,他们有麻贵麾下二十七个百户部,自西向东一路排列,五大湖以东的未知地带上,包括呼兰在内的十四个百户部聚集在那。
  东海岸以南,佛罗里达明西边界的北方一千四百里处,黑云龙的十一个百户部正沿海岸向北行进。
  更遥远的大东洋上,靠近欧洲葡萄牙沿海地区,一艘陶船上装着十二个百户活动在那个方向,那是陈九经的船队。
  象征李旦的船则载着小陶俑停靠在西班牙沿海。
  “这个图太复杂了,还是常胜室的那幅图用起来容易点。”陈沐摇着头看着侍从将几个象征原住民部落木制长屋的陶屋放在图上几个位置,并对照着金城送来的图像用毛刷将周围地图染红,转头对门口坐着的几人问道:“世子殿下以为如何?”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在北洋三期中将郑藩世子、大科学家朱载堉送来了,混在旗军营里让他过了几天才发现这个戴四方平定巾出入军营的中年人行迹诡异。
  他打扮的就像个绍兴师爷,起初陈沐还以为这是白元洁的跟班呢,后来还是杜松跟陈沐说的,说白帅的师爷跟着北洋三期驻营搬迁,每次都请人用马车给他载着大算盘,随行喽啰好几百,混在白元洁的亲兵里,看上去不像师爷。
  后来问过白元洁,白元洁也笑而不语,一直到过了半个月,小宦官张鲸才重新拿着皇帝的第二封信跟陈沐聊天,这才知道那是郑藩世子,也是此次宗室东渡的带队监察官。
  那些随行并非喽啰,全是大明宗室子弟。
  一位辅国将军将军、四位奉国将军、十六位镇国中尉、六十四位辅国中尉、五百一十二位奉国中尉。
  这些宗室过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今年,常胜为朝廷省去十三万一千二百石禄米。
  奉国中尉的数量有点不成比例,起初陈沐也无法理解,但后来了解了朝廷宗室封爵的法令后他明白了,作为宗室男性的爵位,奉国中尉以上都是父亲的长子降一级、余子降两级;唯独到了辅国中尉,生下的所有儿子都是奉国中尉。
  这让大明朝的奉国中尉非常之多。
  而奉国中尉的禄米在洪武二十八年减少后为二百石,与高一级的辅国中尉仅差一百石,并且这是永制,永制意味着即使是张居正、万历都无法改变。
  他们能更改的只有宗室庶人,庶人,即是有罪革职者,英宗时期给米粮颇多,嘉靖朝月支米减为六石,到了万历朝只有两石了。
  就像最能生养的周藩,有宗碟者五千余人,这里头有四千多个奉国中尉,一年光禄米干掉八十万石。
  常胜今年一下子给朝廷减轻八分之一个周藩。
  陈沐不在乎养这些人,安置的方法也简单粗暴,常胜县南方未经开拓的土地可太多了——给他们划一片地。
  像普通百姓一样,普通移民过来时是一个村子万亩地,这帮人是贵族,一户分五百亩。
  给种子给农具给驴,给刀给铳给弓箭,甚至还给辅国将军发了二百万通宝的商本儿,五百多名奉国中尉分摊种地教习、旗军教习及商贾教习各一名,别的啥也不管。
  邹元标问:“大帅这么做不怕他们告状?”
  靖海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又没让他们种地,告什么状?”
  就算锄头送到手边儿了,陈沐也从未亲自或指派任何人开口告诉那些宗室动手劳作,没有。
  他绝不鼓励宗室劳作、做买卖或当兵。
  哪怕商本儿发到手里、锄头丢在地里、驴子牵到家里,他也绝不承认自己鼓励宗室劳作。
  绝不。
  甚至哪怕这些宗室拿起锄头下地,他还要派人去地里头警告一番。
  我大明王朝的宗室手指头都是金子做的,绝不能低三下四地干活。
  除非饿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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