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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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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传来。
  这是呼兰的部下,角声意味着超过四百名敌人正在追击他们。
  很快,四骑先后从白桦林营地前自西向东疾驰而过,他们的箭囊都空了,身上铠甲坑坑洼洼,人马身上带着凌乱血迹,最后一匹马屁股上还扎着三短一长的箭与标枪,刚刚跑过营地正面前蹄猛地失去力量跌了下去,马上的骑手也在翻滚中摔得生死不知。
  更远的地方,黑压压的人群向这边奔驰而来。
  呼兰边牵战马边高声叫道:“上马,羊肉、羊肉!”
  已经在百户关征的命令下列队举铳的北洋旗军背锅队员都听傻了,他们从头到尾没吃过羊肉,尤其今天,吃的是涮熊肉。
  大狸子与原住民战士更是一脸茫然,他们想当然地把‘羊肉’当作呼兰部作战前的战吼。
  翻身上马的呼兰眼看自己的幽默感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只感到分外寂寞,这片大陆上没人懂他的四字典故。
  他是在重现忽必烈吃饭中突然遇袭时的场景,为讨个彩头,忽必烈在那场仗战前吃了几片涮羊肉,之后大获全胜。
  呼兰也要大获全胜。
  顶盔掼甲的蒙古骑兵跃马翻过布墙,攥着弓与箭的呼兰领四十余骑身处队列最前,当他们的坐骑四蹄扬尘向敌军阵形反冲而去,骑手们开口让泛音将战场拉进蒙古草原。


第285章 傻子
  四百多名休伦人组成的军阵远远地望见几十个蒙古骑兵冲锋而来,把他们吓坏了。
  四十余披着沉重扎甲的蒙古骑兵冲锋起来看着可一点儿都不少,他们口出模仿草原呼啸的风声与牛羊成群的低哞,跟沉重的马蹄声混在一起,让整片大地都跟着他们的脚步摇晃起来。
  休伦人方阵的弓箭先射了过来,密集而精确的箭雨令人生畏,但没有用。
  箭头打在骑兵身上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呼兰麾下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名骑兵穿着胸甲与铁臂缚,他们大多是万历皇帝向归义王俺答征召而来的草原问题青年,每个人大多有着相似的故事。
  不守纪律、得罪过首领或是部落下一代酋长的强力竞争人选,但他们有铠甲,为远征带上全身的家当,又在麻家港继承了来自袍泽的武装。
  普遍拥有全套活跃于辽金时期的铁扎甲,要不是为了轻装简行,有些人连战马都有完整的马铠。
  蒙古帝国曾经打到匈牙利靠的并非单单骑射,骑射也从来不是蒙古人的专属,在中原往西的漫长土地上,那些中华帝国曾经的敌人们在角逐失败后入主西方,各个都是骑射的好手。
  他们依靠的是完备的后勤、严格的纪律、精妙的战术与非凡的战争狂热,当然,还有举世无双的铠甲。
  同时期的欧洲骑士们还穿锁子甲呢。
  而此时此刻呼兰的敌人,箭矢又显得太过孱弱。
  并不是说弓力小,这种打野猪的长弓说是战弓一点儿不过分,问题出在箭头……在被蒙古骑兵的调动中,他们早就射光了箭矢,漫长而紧张的奔袭又令他们没时间用石头敲出合格的箭簇,绝大多数抛射的箭矢都打在地上、石头上、铠甲上不止一次。
  呼兰甚至能听见打在胸口外层扎甲胸护的石质箭头崩断的声音。
  这样的箭头连马都打不死!
  当然也有个例,在冲锋的道路上呼兰身边叫得最凶的骑手连弓都没拿,舞着马刀陷入无与伦比的战斗狂热之中,人都快要从马背上站起来,紧跟着‘噗呲’一声,一根没有箭头的木箭从诡异的角度打进坐骑的眼眶,吃痛的健马人立而起,直把骑手掀翻下去。
  运气确实烂得可以,但这种勇气可嘉,砸翻在地的骑手像个铁刺猬在草地上滚了几圈,不顾身上疼痛爬起来拽着缰绳眼看无法把老婆哄好,干脆拾着锋利的马刀又从马鞍抽出一只短柄骨朵,撒了缰绳继续吼叫着向徒步向休伦人阵中冲去。
  狂战士信条——草原之怒。
  休伦人第二批次的攻击要厉害得多,精挑细选健壮而身高腿长的勇士们穿着皮裤赤着上身走出方阵,在经过短暂的两步助跑后将一柄柄狩猎短矛投向阵前。
  至少在休伦人看来,投矛比弓箭对身披铁甲的敌军骑兵威胁大得多,还没丢出去他们的冲锋阵形就朝两边散开了。
  骑兵们确实散了,但不是休伦人想象的那样,他们只是习惯性散开。
  四十骑由中间散开,在呼兰的率领下分作八队,依然是左右前后的围猎阵形,自中军向休伦人两翼迭阵奔驰。
  双方互相进入射程,操着弯弓的蒙古骑手自左右向敌军阵形投射箭雨,在这个危险的距离中,来自北亚的大量石质、少量铁质飞斧将草地砸得坑坑洼洼。
  对了,不仅仅只有四十骑,还有三位落马的狂战士,俩人在前冲锋已经接近休伦人军阵前沿八十步,还有一个落马时砸破了脑袋摔伤了腿,高顶盔下眉骨染血,拄着强弓攥着羽箭单腿一跳一跳地向前弹着拐拐,浑身铁叶子抖得像大风吹过的枇杷树,就这嘴里还喊呢:“等等咱,维持阵形!”
  拢共仨人你维持个什么阵形嘛!
  虽然他们人少,但每个蒙古骑手眼中形势都是一片大好。
  围猎阵形完成了,我方有伤无亡,敌军死伤十余,接下来的战斗这不是轻轻松松?
  一旦被围猎阵裹住,由四面向中间挤压,在局部他们是有优势的,何况打不过还能跑。
  实在是呼兰兵力少,在成吉思汗时代,每个万户部都有一支千户重骑,侧翼包抄的大势一成,将敌军向中间挤压,自相践踏之下重骑千户出击一波就可将敌阵趟平。
  只不过自打大明朝的太祖、成祖两位皇帝往北杀过去,草原上是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年年都在打,可再也无法组织那样的军队了。
  呼兰知道原因,他在麻家港、在金城跟着大明军队越久,越知道愿意是什么。
  风被耳边顿项兜起啸音,一名仗健马过于靠近休伦人军阵的骑手战马被部落勇士用当作投矛的长枪刺翻,接着在极快的速度里被马队远远地丢在身后。
  在呼兰返身骑射的余光中,他看见自己的目标面门中箭应声而倒,也看见自己的骑手从草地上爬起来仗刀横行,接着被敌人淹没。
  杀戮在继续。
  接战不足一刻,呼兰的四队骑兵移动至休伦人身后,带着部下又向西走了百十步,发现敌人并未追击,他这才让部下止步,好整以暇地环顾四周点清人数。
  “三五、三六,算上咱是三七。”呼兰边算边翻身下马,拍着身上被击出凹痕的铁叶子露出些许心疼,招呼左右道:“不着急,让马儿歇会,分分箭。”
  他们大多数人挂在马鞍旁原本装着十二支羽箭的箭囊已经空了,一个个得了命令揉着戴着扳指的大拇指。
  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休伦人丢下超过三十具尸首,这是因为呼兰的骑弓拉力较小,难以一箭毙命,实际上失去战斗力呆在军阵里的伤兵不下百人。
  休伦人的阵形站得太密集了,以至于骑手弯弓搭箭几乎不需要瞄准,随手一箭射出去都不会落空。
  “我们歇一会,让伤兵散发的恐惧在他们的军阵里蔓延,让他们投……上马!燧石这个大傻子!”
  话说一半,望向战场的呼兰下令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拽着缰绳翻身上马。
  东边又打起来了,莫霍克人的大燧石在他们进攻休伦人时集结了部队,从白桦林里杀出去以所向披靡的姿态杀向军阵,吓得惊骇莫名的休伦人登时溃散。
  他们能往哪儿跑呢?往前必须经过关征所率旗军的鸟铳队射程之内,向后是呼兰虎视眈眈的骑兵,右边数以百计的鸡冠头兄贵提着燧石战斧咆哮杀来。
  只剩下呼兰刻意让他们忽略的左侧密林。
  尤其是在莫霍克冲锋的军阵前方百步,居然是两个双持刀斧落马的蒙古骑手和一个单腿蹦跶的弓箭手带头冲锋——呼兰一脸生无可恋。


第286章 汗国
  这场开始得快、结束的也快的战斗同主将呼兰想象的不太一样。
  莫霍克人像猛虎下山,对休伦人的震慑力甚至还要超过四十余骑就敢和他们接战的蒙古骑兵。
  蒙古骑兵确实战力好似天神下凡,但问题是莫霍克人多啊,虽然战力和休伦人不相上下,但人家乌泱泱六七百,朝只剩三百多还有一半伤员的休伦人冲过来,这时候是战是逃与勇敢和懦弱无半点关系。
  仅与人的脑子好坏有关系。
  “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休伦人逃进林地,他们就算走,也该是咱放他们走。”
  呼兰这话没对着大燧石说,莫霍克部落的酋帅在他心里已经跟‘大傻子’划等号了,说再多都没用。
  他这话是跟关征说的。
  “逃走那几十人知道咱的排兵布阵,这几天陆续回来四个小队十三骑,休伦人都不追了。”
  夜里了,呼兰噙着从旗军那要到的烟卷,同关征、大狸子守着煤油灯坐在一起,灯里只剩寥寥半指油,三个糙爷们吞云吐雾把行军帐弄得乌烟瘴气,辣眼得很。
  呼兰说:“后面的仗很难打。”
  逃兵让休伦各个村落的追兵了解到外来入侵者的攻势并非偶然事件,各部间迅速试图取得联系,自那场以逸待劳的小规模战斗结束已有好几天,呼兰估计他放出去的其他骑兵小队是回不来了。
  一支印第安部队很难捉到他的骑兵小队,哪怕他们人生地不熟,可一旦各个村子的追兵聚到一起互通有无?他的骑兵在野外凶多吉少。
  本来战斗是可以继续拖下去的,无外力刺激,推崇勇敢的休伦人不会丢下受伤的部众逃跑,骑射手的骚扰也不会让人想要逃跑——只要他们不冲锋,在心态上就能让敌人觉得自己只是从绝对安全下降到保持安全。
  他们还有选择,有选择就不会崩溃。
  燧石率领莫霍克人冲锋,让他们别无选择。
  关征感到奇怪:“千户为何精通心理学?我听说这是广州讲武堂数年前才有的学科。”
  哪儿想到呼兰抬手指指关征,道:“从你那听来的。”
  “陈帅四字真言。”眼见关征不解,呼兰提醒道:“总结归纳。”
  “在麻家港冻得心发慌,咱总结了成吉思汗为何天下无敌,也归纳了为何如今俺答汗不行事儿。”
  呼兰摇摇头道:“不是咱懂心理,还是祖宗懂。”
  关征捏着烟卷,笑眯眯地看着呼兰。
  他没经历过麻家港的冻患,仅仅在冰消瓦解时在麻家港等了半个月,随后就一路停金城、界县至常胜,再由常胜调往金城。
  说白了他就不是麻贵那拨人,不知道麻家港长达半年的冬季能把一个正常人冻成二傻子。
  他只觉得‘好你个呼兰,还想帮着俺答行事儿呢?看来这千户该我做了。’
  不过呼兰接下来那句就把他的疑虑打消大半:“必备的情况,咱东洋军府都有,把什么夏延、易洛魁、休伦统统聚拢一处容易得很,到时北亚遍地官职,咱们要打赢这场仗控制易洛魁,以后都是总兵官。”
  关征依旧笑眯眯,拱手道:“请千户示下。”
  “总结别的就不和你说了,像铠甲、匠人、火炮和集中使用骑兵这些东洋军府都有,唯独没有大的征服思路,像西海岸上那些部落他们见识到军府强大,竞相归附,但草原上和东边的不行,我们兵力不足。”
  呼兰说着颇有几分展示自己高明的模样,盘起腿来换了舒服的姿势得意道:“我就跟你们说说我的想法。”
  虽说是‘你们’,但其实主要还是关征,大狸子很多话都听不懂,能听懂的也很难插上嘴,可就是喜欢听。
  哪怕只能喊六六六呢,就是喜欢。
  “柿子挑软的捏,一个人能管几十只羊,用五条狼犬也行,而且人还能歇着,打仗也是一样。”
  “驯服,只要我们能赢,就给他们立规矩,依照草原上的军法,军所至,但凡发一矢相格之城,尽屠。”
  “军府教你们打仗只是让敌人兵败后知道军府厉害,但这不够,原本我想就这场仗,留十个活口让他们回去告诉看见的所有人这条规矩,让大傻子坏了事,结果被捉的都被杀了不说,死前还要受尽他们的折磨。”
  在呼兰看来,介入易洛魁人的战争,把抓到的人统统给个痛快都已经是在做善事了。
  “像他们那样行不通,投降的都是懦弱者,都受尽折磨,谁还投降?应该让敌人知道,抵抗都得死,但投降能好好活着。一开始不会那么顺利,但打过几次之后,就会有很多村子投降,投降所有能打仗的编入军队,这样狼犬就找到了。”
  呼兰说的不单单是休伦联盟,还有易洛魁,只是大狸子在旁边不好说出来。
  “然后驱使降兵进攻别的部落,继续散播恐惧,直至征服所有部落。”
  关征眯起眼来:“之后呢?没多久他们就会复叛,像千户这样进攻下去,也许我们能赢,但双方也会种下很深的仇恨,这不利于军府管治。”
  呼兰大悦,关征这句话算是挠到他心里痒处,笑着摇头道:“那并非你我考虑的事,兴许大帅设府设县,他们就能服管了呢。”
  说着,蒙古千户把身子向前微微倾着,道:“要是实在管不住,我就上报大帅,请大帅上书陛下,在草原上册封几个可汗,到时候尊陛下为亚洲草原的天可汗,我当大汗、你来当二汗,我有办法管他们。”
  “怎么管?”
  关征觉得这些事他必须得上报常胜了,北亚草原上一个服从他们的部落都没有,这千户就琢磨到天可汗去,想得可太远了。
  他甚至可以确定,呼兰多半在麻家港挨饿受冻的时候就已经做上可汗的美梦了。
  当然了,那时候他不知道,呼兰想做的是蒙古海军提督。
  “把各部落打散混编,封出十户、百户、千户,在草原上用我们的话叫那颜,再成立怯薛军,把那颜们的儿子送去做怯薛军,最有才能的怯薛军能参与国政,比继承千户要好得多,这样他们会帮我约束千户、百户。”
  “这是成吉思汗的制度,过去的汗国因继承人内乱而灭亡,但这里不会,继承人要陛下册封,有朝廷的威信不会乱,哪怕乱了,还有东洋军府能发兵平定。”
  呼兰越想越觉得靠谱,可别提多高兴了!


第287章 亲戚
  人与人的相遇,时机很重要。
  呼兰遇见了大狸子,不但让他部下的光棍儿们讨到老婆,还间接地指引他进入易洛魁联盟,指明了蒙古人在这片土地上今后要走的道路。
  另一边的黑云龙情况则有所不同,他遇见的是阿巴拉契人,佛罗里达北方的尚武部落,这片土地的主人。
  这个部落对黑云龙来说几乎完美,在习俗上,他们与常胜、墨西哥城附近的故阿兹特克人毫无差别,言语上也能说得通,即熟悉阿兹特克人的语言、也有少部分执行法律的刽子手精通西班牙语。
  而战斗能力上,更是比北方部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有步兵有棉甲、其中佼佼者还穿戴着锁甲与寥寥可数的板甲,有铁质的矛头、脊部生锈的托雷多钢剑以及部分当作榔头使的火绳枪,因为没火药。
  除此之外,各个村落拥有几名至十几名骑兵,一些村子里还驯养着新生的安达卢西亚小马驹与数量可观的猎犬。
  最关键的是双方拥有互信基础。
  阿巴拉契人黑云龙的马队很是惊讶,当仓促集结的十几名长矛骑兵站在黑云龙的对面,一开口便冰释前嫌。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西班牙人呢?”
  “我们来自大明,击败了西班牙人。”
  阿巴拉契人喜上眉梢,这不是巧了么?他们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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