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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海-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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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明白了,就连吃饭都要锤按钮让宦官送的大明皇室,怎么跑起来都这么快?
  说起来这还托了皇帝的福,万历没事就立在火德星君身上打拳,而潞王是开不惯火德星君的,他生性好动,让他坐在火德星君背上看着大玩意儿缓慢挪动比揍他两拳还难受。
  紫禁城里最多的场景就是皇帝立在火德星君背上打巴子拳,潞王两手托着结义兄弟举在头顶围着火德星君一圈一圈跑。
  但终归身小腿短,跑一样的距离腿要比别人多捯饬好几倍,这才落在后头。
  趁着他俩跑过来这段时间,皇帝歇得差不多,等俩小人儿摊在面前,他揉了揉好似灌铅的两腿,起身拄着扎木质铳刺的天下太平铳立起身来,随手点了个宦官,对潞王道:“施礼跟我上船,朱翊镠你在这给朕指挥锦衣卫,七个形状不同的木靶一次放过去,记住距离,放完了让人把木靶收集起来。”
  “皇帝爷爷要上船了?”
  万历缓缓点头站起身来,尽管疲惫,仍旧微微扬着下巴,转头望向广阔的湖面,他没有说话,身后的王安便已拔出别在后腰的一方三角镶龙旗,向杨柳堤岸宽广的湖面挥动。
  湖畔栈桥边停着几艘装饰华贵的画舫,那几乎是万历皇帝从姥爷手中罚没这座位于北京城外西北占地极广的清华园少数留存的装饰,但皇帝要乘坐的并非它们。
  而是湖中游曳的一艘体长九丈的蒸汽船,船形既非鲨船也非福船,双层甲板上一根桅杆都没有,名为鸟船实际上长得活像一只怪鱼。
  船头正中的舌头是一块腾龙壁画,舌头旁边与船头两侧则用铁钉板钉着如牙齿一般,眼睛硕大,身上同样也有用于装饰的钉板,下层甲板左右各有四个关闭的炮窗,位于艉楼的烟囱正呼呼地向后升腾起巨大烟雾。
  王安挥旗不久,这艘模样怪异的船在湖中兜转出一条美丽的降速弧线,缓慢地停在栈桥旁边,船上的武宦官放下登船板,在栈桥上搀扶体力尚未恢复的皇帝登船。
  年轻的徐光启走下艉楼兴奋极了,对皇帝拜倒行礼道:“陛下,这艘船非常好,蒸汽局的改装无比成功,船在无风时航速过快,过去的上更法已不足以测定船速了。”
  徐光启的服装并不整洁,穿梭在下层甲板测定蒸汽机在船内运行正常的工作令他的衣袍与手上都染着机油,脸上也带着煤炭熏出的黑痕,但表情极为振奋。
  他是走了大运,驾驭着蒸汽车撞坏城墙,反倒一下子把自己撞进皇帝心里,皇帝对什么最感兴趣?蒸汽机。
  而他恰恰就在蒸汽机局工作过,还对蒸汽机做出过一点点小改良,这个时代,对蒸汽机做出任何改良的人都有资格名留青史,徐光启就是抓住这样的机会的人之一,蒸汽机因为他的设计而不再需要专门指派放气工,机器内部有了一个依靠重力与气缸压力的放气阀。
  只要压力大于重力,就会把放气阀顶起,放出过多的蒸汽后再自动落下,循环往复。
  尽管并不精密的设计会令原本利用热效率就很低的蒸汽机功率进一步降低,但安全性有了极大的保障——皇帝用的东西,要那么大效率做什么?安全才最重要。
  他正汇报着,武弁已推着一副与程大位用来丈量土地的卷尺差不多的尺车从船头过来,车上还摆着沙漏、座钟。
  徐光启作揖道:“我们仅全速航行片刻,将长尺放下,从船头至船尾,九秒,一个时辰约行四十二里。”
  “如果有帆,会更快。”


第415章 集权
  徐光启留在皇帝身边是个巧合,如今他依然带着工部蒸汽局的所正官职,不过不再去蒸汽局上班,而留在清华园。
  这艘船就是他的工作成果,船由南洋卫香山千户所香山船厂制作,完全按照皇帝的要求,依百姓常用的货运商船形制制造,送至北洋大沽口,入海河一路上蒸汽局。
  为了把它弄到岸上,蒸汽局专程造了两架厚重的二十四轮船托大车。
  之所以是两架,因为第一架平板大车不能用,这才造了第二架车板完全与船底形制相合的船托,这才把这具大家伙运进蒸汽局。
  而为了改造,蒸汽局同样从广州府讲武堂调来一名战船科教习与三名学员。
  改造也很复杂,为了把甲型火德星君放在里面,他们几乎把船整个拆开再组装,中间的工费损耗足够再买两艘这样的船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艘鸟船与紫禁城金水河里游曳的十余条蒸汽小船都不一样,这是真正可在大江大河、近海甚至远海中使用的船。
  大小、形制完全一样,并自近海一路航来,如今的改变无非是衡量皇帝在清华园大湖中的使用,去掉了桅杆与风帆。
  只要装上桅杆风帆,这艘船一样能再从天津开回香山。
  “一个时辰四十二里,日行五百里,世上有这么快的船?”皇帝抱着手臂,在船上这踩踩、那摸摸,道:“那它运货,从天津到松江府,只要六日;从松江府到南洋卫,也只要六日,一月之内就能把北方的货运到南方,再把南方的货运到北方?”
  “是。”徐光启点头道:“鸟船腹大而吃水深,原本单船可载货四千担,合四十余万斤,装上蒸机后仍可载四十万斤,但装货越多、船速势必越慢。”
  “小臣估计,除船上口粮、蒸机所用水煤外,载千担货,装三桅长帆,当仍可以此速航于近海。”话是这么说,但显然徐光启自己也不是很自信,道:“如陛下嫌其载货少,蒸汽局可再制更大的蒸机,或再添置一台,小臣以为船里仍可再添两台。”
  万历摇摇头,看上去对徐光启此番说辞并不满意,道:“三台小的不比一台大的,三艘小船不如一艘大船。”
  说着,皇帝抬手指着脚下甲板,道:“错不再蒸机也不再这艘御船,而是我们把船造的太小了,船大了,装人、装货、装蒸机,都好说。”
  突然皇帝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唉,可这船再大,朕就看不见咯。”
  “饶是朕英明神武,先罚没了这园子,再向兀良哈三卫及土蛮开战,这才有了时常以练兵为由出宫的机会,去北洋终究路途遥远,朝中大臣是不会准朕去看海的。”
  “这已经是清华园能跑起来最大的船形了。”
  说着,皇帝又做出标志性的两手托天状:“想想也是憋屈,承父祖遗德,大明在朕即位之初便斩旧敌西班牙于马下,慑服葡夷此辈宵小,固我三宣六慰,乘神仙而宣德四海八荒,却连坐个大船都不行,嘁!好烦。”
  皇帝无奈地锤了锤船舷,抬脚朝艉楼走去,边走边道:“这船停了以后,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再开动起来?”
  “小半个时辰,照钟上时间算,气缸自冷至热,从点火算起为四十七分,若只是停船再开,则是十八分。”
  徐光启跟在皇帝身边已有一段时日,皇帝的性格很容易看明白,但很多时候他感觉自己跟不上皇帝天马行空的想法。
  最近他找到个迎合圣意的窍门——把想法说的远一些:“如若陛下欲使这种船往返运送于大明沿海,则需在沿途威海、松江、泉州等地港口设船煤所,专管停船加水加煤、登船机修。”
  “船煤所?你这个想法,还有谁知道?没有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万历看着徐光启,人已经坐在掌舵的位置,十分认真道:“这是个趋势,蒸汽机车将超越马车成为陆路运输最重要的器物,但因其造价高昂,寻常百姓一时半会还用不上,百姓仍会主要使用驴马牛骡来拉车,只有大宗货物才会有人用蒸汽机车。”
  “但轨道行车有限,朕认为即使轨道修好,最好的作用也是由官府统一管理,像电报那样,平时百姓交些费用,也能长途使用。”
  “蒸汽机船不一样,它的造价虽高,但航行时间短,商贾更易获利,只要这种船在海面上跑起来,很快人们就会竞相购买,所以你不要说出去……这个船,是朕的,你明白么?”
  徐光启不明白。
  这艘鸟船是皇帝在清华园的御驾,显而易见,这种事还需要说吗?
  “朕说的不是这艘船,是蒸汽机船,是朕的。”坐在舵手的位置上,皇帝两眼冒光,道:“蒸汽机船的主要使用者为海商,海商都很有钱,大明随随便便一些货物卖到海外就有十倍百倍之利,朕可以用它来充实内库,朝廷百官不把这当回事,这是朕的机会。”
  “朕要借着北方还在打仗,把蒸汽局从工部分出来,交到司礼……交给锦衣卫。”似乎是想到冯保跟张居正穿一条裤子,显然锦衣卫的老岳父更受信任,皇帝说:“还有你说的这个船煤所,这先不急,等朕想办法把山西的煤弄到朕手里,省的商贾再哄抬煤价。”
  “朕跟你说这些是信任你,你不要说给任何人。”
  徐光启,徐光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干脆拜倒了:“小臣万万不敢。”
  他家的皇帝为啥一直琢磨着把自己左边口袋的东西放到右边口袋?
  徐光启实在看不懂,户部国库与皇帝内库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在皇帝看来,还真不一样。
  “有些事就是注定的,戚帅收复兀良哈三卫,朕想为他们修铁路用火德星君运辎重,铁路上装着火德星君的大青龙要吃煤,将来海里跑的蒸汽船也要吃煤,那更得有铁路来运煤。”
  “戚帅平了三卫,朝廷想让这场仗停下来,但朕不能让它停。”
  皇帝吃到战争的甜头了,在战争的进行过程中,朝廷的官僚系统因各自出发点不同而互相牵制,所有人都只能围着他转,所有决议最后拍板的都是他,而他只有一个绝对正确的出发点——给予前线作战的戚继光十成十的支持。
  在这种支持中,皇权与日俱重。
  “这场仗不会停下来的,一直打,兀良哈三卫收复了就打土蛮,土蛮打完了再看俺答低不低头,低头就裹着他继续打,北方要打、西北要打、东北也要打,那有造船用最好的森林,有数不清的铁矿煤矿……朕,才是朕啊。”
  皇帝闭着眼睛,陷入在自己的畅想中,最后的话几乎用梦呓的声音发出,令徐光启险些以为皇帝把自己高兴地睡着了。
  突然,他看见皇帝的眼睛睁大,急急忙忙道:“忘了忘了忘了,快让人把校场上朕的帽子拿过来,风一吹冷死了,对了,别忘了让潞王把铳子打在原木靶上的深度报过来……朕要给戚帅运一批预制障墙,防弓箭防火铳,到地方搬下来就能用。”


第416章 开垦
  皇帝哪儿都想打的态度与畅想并未持续几天,北疆的战报便接二连三地发至紫禁城电报室。
  起初皇帝越看越乐,高兴到平日里最厌烦的拼刺项目,都愿意找人练了。
  万历喜欢军事,不单亲自挂帅操练军士,个人训练也抓得很严。
  打拳也好、放铳开炮也罢,尽管有时候跑的累了会偷偷懒,但他的各项军事技能考核仍然要胜过北洋军,仅次于锦衣卫中少数佼佼者。
  北洋旗军的步兵军事技能训练才不过一年半,加上驾驭战舰、爬桅杆、武装泅渡等海上项目也才满打满算两年,锦衣卫并不轮换,同样的军事技能他们已经练了近四年。
  而皇帝,皇帝是五年前迷上体能训练、鸟铳射击也已经有四年了,大明的各项制式装备他比老兵都如数家珍。
  唯独,万历不喜欢拼刺——没有旗军敢用长矛或加装木质铳刺的鸟铳捅他。
  但现在就算让皇帝去和旗军进行最无聊的拼刺、格斗,他都打得津津有味,因为兀良哈三卫,服了。
  跟着戚继光打下大宁城、慑服三卫的战报一道送来的,是泰宁卫、朵颜卫、福余卫共同献上的乌梁海地形图。
  舆图由戚继光部下军校测绘,涵盖三卫直接控制及戚家军所能进攻到的一切土地,扼住大鲜卑山南部缺口,分出关卫军入驻各城,并引兵西走,于哈剌孩卫故地击溃土蛮及喀尔喀部联军,将其杀得四散而逃。
  土蛮军仰仗大军,分兵数道齐进,欲袭戚家军各路兵马,结果为戚家军三路全破,一战致使土蛮汗庭威严扫地,就连呼伦河、捕鱼儿海附近那些根本连戚家军影子都没见过的部落竞相归附。
  另一边让皇帝高兴的是,辽东的李成梁终于舍得挪窝了——在此前戚家军长达数月反复进行着行军、交战、再行军、再交战这样的循环,而辽东的李成梁部出兵后,则没完没了重复着:行军、发生意外、解决意外、继续行军、继续发生意外这一情况。
  似乎直至看见戚家军取胜来得太过轻巧,这才发兵向周围尚未归附的鞑靼、女真诸部加以慑服、进攻、收降等作为。
  这一点上,李成梁要比戚继光有太多优势了。
  戚继光是两眼一抹黑,出塞之后举世皆敌,不打赢几场像样的大战根本就别想让别人好好投降,哪怕是只有十几个牧民、数百匹牛马的小部落,面对大军压境宁可逃,也不愿直接投降,这种情况直至戚继光力挫土蛮汗之后才稍有改观。
  李成梁就不一样了,东北的地盘他门儿清,治下游牧部落首领上数三代的族谱李家人都能背出来,他们走到哪都有人归附、走到哪都有人帮助。
  从战报上看,李成梁就是在抢功——打仗时把戚继光丢在前线打生打死,不与分毫辎重;打完了仗收拢地盘倒是比谁都上心,向李成梁上表归附的部落比戚继光多三倍不止。
  在松嫩平原上,自三岔河卫至北方林中百姓,没人不愿意听从李成梁的安排。
  好在戚继光的战功多,否则这一仗还真不好定出赏格。
  戚家军根本遇不到一个配得上这支军队的对手。
  跟他们比起来,南洋东洋那种杀敌三千自损三百的绝佳战绩显得极为庸碌。
  不过后面的电报就不是那么令皇帝开心了。
  朝廷想要让戚家军回还,戚继光同样认为他的部队已初步达成使命,应该到筹划撤退的时候了。
  收兵是一定要收兵,这世上没有哪支部队拥有能硬撼戚家军的实力,能制住他们的只有北方的寒冬腊月。
  戚家军出塞时还是春天,军中仅有少量棉衣,如今冬天很快就要到来,戚继光不能让士兵连靴子都没有就露宿塞外熬过冬季。
  他很清楚这支隶属于自己的精锐部队,倭寇并非他们的敌人、蒙古人也一样,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是敌人,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只有上天。
  无非朝中如今的议论点在于,是该停止这场战争,让戚家军南还蓟镇?还是让他们退还大宁城?
  “现在不能退,必须巩固战果……记下朕说的话。”清华园中的皇帝面露不虞,对侍从宦官开口下令,道:“不退的原因有三,其一,朝廷需要上好的木料,这些,东北塞外有;第二,时间上来不及,即使大车营现在朝关内退,也无法赶在冬季到来前退入关内,反增不必要的死伤。”
  “其三最重要,历代之间,对北方强邻始终不能巩固战果,不可得到万世依托的功绩;朕的大明已经吃够了这样的亏,乌梁海没了、三宣六慰也反,只有一片土地上朕的子民、军兵多于他们,才有可能长时间占领塞外。”
  “一万套冬衣,朕想办法给他调,冬衣很快就能送到,让他们驻防大宁城。”
  其实在万历的看法中,这场仗还能接着打,只要明军还在塞外,就能接着打。
  过去不乏战术上的胜利,明军多次犁庭扫穴、取得辉煌战果,但从来没有趁热打铁完全慑服地方,动不动人们就会重新再叛。
  并非朝廷不想趁热打铁,而是过去实在没有这样的能力,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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