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路边捡回个小哑巴-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能清心寡欲,如何得道成仙——这是连一般老百姓都懂得的道理。
  但修仙之人就算不能最终大成,寿数也总还是长于凡人的。
  百年间踽踽独行,毕竟也还不是神仙,亲缘单薄的修仙之人再怎么寡七情断六欲,也终还是会寂寞的。
  是以几百年间诸多门派男风盛行也不是什么秘密,倒比男女之事还要放的开一些。
  只要不是有悖天地伦常,不被抓到最后越雷池一步的证据,万丈红尘中不过有人互相做个伴,大家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事魏寻也是大概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强行”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想过撇开肖一来代他受过,也想过拦不住肖一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想到过,若是他拦不住师父或者江风掣要取肖一性命,他就掳人逃下山去。
  他跟许清衍说的都是实话。
  但现在算什么?
  江风掣话里话外是要为他撇清关系,可实打实的是要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肖一习惯唤他哥哥不假,却也只是在二人独处的时候,旁人不曾听过。就算那一晚他在情急之中喊了出来,众人的焦点也并不在这上面,事后本来鲜有人提起。
  现在江风掣这一提醒,倒不折不扣成了话题。
  他是向来偏袒肖一也是事实,山中诸人可能多有耳闻,但还绝没有到江风掣今天口中孩子都要抱出来的地步。
  他从来趁夜行事,除了怕给肖一招来妒忌,也是怕有闲言碎语。本来他带肖一回房的事不会有几个人知晓,眼下却再也不是秘密。
  他那点谨慎的心思现在众人眼中倒更像是做贼心虚。
  肖一宿在他房中一直都是睡在他床上的,可以他的修为睡眠早已无足轻重,即使肖一不在,他也大多只在屏风后面的小踏上打坐。
  但关起门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
  就算他肯说,谁又肯信。
  有无苟且到底只能是一宗悬案。
  况且他还是肖一的师叔,比肖一大了七岁有余。
  不尴不尬的年龄差距,不尴不尬的师门关系。
  既谈不上近亲血脉或者师徒悖伦那样的天理难容,却又总还是有着一层辈分差距摆在那里。
  算不算有悖天地伦常也只能是见仁见智。
  魏寻现在才明白,江风掣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既不能让他死了,也不会叫他好过。
  殿内阒然一片。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段“不齿关系”里的主角发声。
  承认也好,反驳也罢,人群总是这样,他们大部分时候并不在意真相,只在意是不是有乐子可图。
  但江风掣不同,他只想等着魏寻说话,他等着魏寻像刚带肖一上山时那样跳出来护短,等着魏寻越描越黑。
  可谁也没能如愿,打破死寂的声音来自殿外。
  “悯怜见过许掌门。”


第19章 背影行远
  悯怜轻步入殿,就算魏寻也没能提前发现任何痕迹。
  他看着还是三年前问道大会的样子,衣饰神态均无改变,好像三年的时光在他身上是停驻的,唯有那把桃丝竹折扇的扇坠由绛紫换成了石青。
  只是这次靠的近,殿内众人皆能看清他的脸。
  悯怜整张脸生得尚算清瘦秀气,但没有魏寻俊朗,不及肖一惊艳,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可就是这么一张相貌平平,带着两分书生意气的脸,却并不会叫人觉得配不上他那出尘如仙的气质。
  此刻他脸上挂着几乎可以说是平易近人的微笑,却总又噙着高不可攀的威势。
  他阒然而来,颔首行礼,目光最终点在了肖一的身上。
  “绝色。”
  他路过肖一身边时轻声细语,几乎微不可闻的道了这么一句,便快步上前迎上了已经起身而来的许清衍。
  待他入了上座,便与许清衍寒暄了起来,“我来时担心天色已晚,还怕扰了许掌门休息,现下看来,许掌门当真旰食宵衣,倒是悯怜唐突了。”
  当年问道大会上悯怜一战成名之时许清衍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这个上座,他当得起。
  许清衍连忙摆手道:“怜公子这是要羞煞老朽了。老朽力微任重,又比不得尊师那样的好福气,能得三位卓尔不凡的徒弟,也唯有夙兴夜寐,将勤补拙了。”
  “许掌门过谦了。”悯怜笑颜如旧,“清罡派这两年势头正猛,就是我悯安派也恐有不及。寻公子又刚替我肃清了那不暮海的妖祟,实乃后生可畏。这全赖许掌门执派有方,悯怜拜服。”
  悯怜拱手,许清衍色变。
  自己刚在悯安派谎称魏寻不耐不暮海酷热戾气,无功而返,负伤回山,现在悯怜就立刻追上山来质问了吗?
  许清衍敢编这么个瞎话敷衍众人,原是他料想不暮海除祟之事非同小可,悯怜既然不往,定是被更重要的事情牵绊了,不会这么快现身。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却不曾想这么快就被悯怜亲自捅破。
  他看了眼立在殿内完好无损的魏寻,又回味着悯怜说话时的语气,倒察觉不出里面有任何的责备之意;于是便心存侥幸的猜测,悯怜会否尚未与派中通气,并不知道他作伪的实情。
  “小徒卑微,怎堪与怜公子比肩。”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他此去不暮海也是受了些苦头,大概是为那海上戾气所染,精神涣散,这两天屡屡犯错,所以适才老朽正要责罚,倒叫怜公子看了出笑话。”
  “哦?”悯怜闻言略略收敛了眼中笑意,目光流转,划过魏寻最终停在了肖一身上,皓齿轻启——
  “那当真是,红颜祸水。”
  悯怜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随和空灵;神色语气也不曾有太大的变化。
  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骤然造访,在场众人虽始料未及,但毕竟见过一次了,且各怀心事,并不如之前震惊。
  待他甫一进门,许清衍便担心之前扯的谎话被揭穿;江风掣只想着悯怜别坏了自己的苦心经营。
  至于魏寻,怕是还来不及想别的,还陷在江风掣勾勒的一段令人不齿的情愫里。
  但现下悯怜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他温柔的敲打着殿内的每一个人,告诉他们——
  整个清罡派的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控之中。
  对许清衍而言,这意味着所有他编造的谎言,魏寻轻松出入不暮海的事情,都不再是秘密。
  对江风掣而言,这意味着他别有心机的构陷谋划随时都可能付之一炬。
  而对于魏寻而言则更可怕,这意味着他与肖一二人到底是真是冰清玉洁还是情愫暗生,随时可以因为悯怜一句话成为整个江湖的敲定的事实。
  只有一个人,在悯怜话前语后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差别,这人就是肖一。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会甚至连眼中赤芒都消失了,如常的冷清空洞。
  “怜公子……”
  最终开口的还是许清衍,把客人晾在一边太失礼了,况且还是悯怜这样的贵客,他若不答话被晚辈接了过去也是逾矩,他细细的斟酌着用词——
  “本是几个同门小辈间的龃龉,也不值得多提,只是寻儿他身为长辈处置不当,老朽教训他几句罢了,也不算得什么大事,倒劳动了怜公子费心,老朽妄为人师……愧极啊,愧极!”
  “许掌门这是哪里话?凛青山一派自祖师徐清风开宗立派以来向来门风清正,悯怜知道许掌门定会秉承先人遗志妥善处理,哪里容得我这个外人置喙。”
  悯怜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如同江南三月里的柔风细雨,极致温柔,却遮不住内里料峭的春寒。
  除了肖一,所有人都不由地看向了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也并不打算等人答话,径直说了下去。
  “我今夜不过是来瞧瞧寻公子的。之前是我疏忽了,家师闭关有恙,倒叫我慌了手脚,竟把不暮海除祟一事忘了个干净,待今日家师转好才恍然想起,日子都过了。这出关一问方才知晓,我那不知轻重的师弟,竟因着不敢打扰家师,私自召了一众掌门推举寻公子前去;寻公子此番代我过,负伤归来,叫悯怜心下如何过意的去?本想立刻启程来瞧寻公子,但不暮海事无小事,我只能先前往一探究竟,这不,就来迟了。”
  好个软硬兼施!
  这悯怜以一句“门风清正”,盯死了魏寻和肖一的事,责令许清衍严查不怠;又轻飘飘的带过不暮海一事,告诉许清衍他的谎言自己可以不予追究。
  至于如何才能不予追究?
  那自然是要把前一件事处理得让他满意。
  连威胁人都这么儒雅,不愧为悯安三公子之首。
  此人出将入相,当可国士无双!
  这个中深意,小辈可能不懂,江风掣可能还需要时间参透,但有两个人已经了然于胸。
  之后悯怜又略坐了坐,询问了魏寻的伤势,见许清衍言辞闪烁,也并未深究,起身便告辞了。
  他走后,许清衍心烦气躁,遣了众人,动手施了个小结界,把夏日的蛙鸣蝉响都挡在了门外。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若是以前,他定会迫不及待,通宵达旦地查清楚事件的始末。
  不管是肖一的邪祟之力,还是他与魏寻的关系;还有江、焦甥舅俩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他都必须尽皆了然;再谨慎分析,找到一个对清罡派最有利的处理办法。
  他会尽快把事情做得让悯怜和他身后的悯安派满意,同时也要堵得山下住悠悠之口,还要再保住魏寻这个清罡派的未来。
  但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寻常人到了他这个年级早该在在家含饴弄孙,颐享天年。
  这一个晚上让许清衍觉得乏累异常,这几十年的心血好像随着悯怜远去的背影尽数被抽空,再也填不上了。
  江风掣扶着焦矜走出殿外,并没再作纠缠,也没有多作停留。
  今晚的变故太大,他再暴躁要强,也不敢直面上悯怜这样的人物;况且悯怜从始至终话里有话,他深觉有必要觉再回去好生合计合计。
  肖一也跟着走了出去,顺着通往弟子房的路走去。
  那是魏寻房间的反方向。
  魏寻跟在他身后最后一个出门,刚抬起手去想唤住肖一,却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肖一的背影,那背影却始终没有回头来看他一眼。
  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和这道清癯的背影一道走远,慢慢没入这燥热又嘈杂的夏夜里。
  当他萎靡地回到房中时,看见床上专门给肖一准备的厚褥子团成一团,被头掀起一个角,周围有一圈微微隆起的褶皱。
  这是人刚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肖一从梦魇中惊醒,发自己不在房间里,便匆匆起身出去寻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会否是因为魏寻天生嘴角微扬的关系,他盯着床铺看的时候脸上好像还挂着一抹恹恹的笑意。
  他伸手推开了褥子,和衣而卧,就躺在肖一刚才睡的地方;把双手叠起来垫在脑后,合上眼睛,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觉得那是一段冗长又无趣的故事,毫无新意。


第20章 一无所有(一)
  魏寻的母亲,叫卞星灿,这名字听着不像个青楼名妓,甚至都不像个女孩。
  卞星灿父母早亡,起初被兄嫂卖进青楼时不过七、八岁模样;鸨娘也曾给她起过类似思思、依依那样的名字。
  直到后来遇到教她弹琴的先生。
  那老先生是个穷秀才,早年读过些书,也考过科举,可太过醉心音律,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给耽误了。老来无妻无子,无产无田,只能靠教琴为生。
  先生看见童年卞星灿的第一眼时就啧啧称叹,“这才是‘星汉灿烂,若出其中啊!’”
  一连说了好几遍,说的就是卞星灿那一双眼。
  他教了卞星灿一段时间,觉得这女孩既勤奋又聪明,天赋极高,当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便与那鸨娘说——
  “你看看这城中的青楼里,叫个思思、依依的没一百也有八十,我看你这女儿将来是要在馆子里的花榜上摘头名的料子,该起个好名儿。我给你想一个,保管让人瞧一眼就记住咯,你看可好?”
  鸨娘姓卞,没什么文化;但她觉得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哄得她高兴极了,这读书人起的名儿也定然错不了。
  这老秀才当真没有说错,卞星灿的牌子挂出去的当晚就一曲动全城,没俩月便摘了魁首。
  成了那“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的诗中人。
  而为那一笑豪掷千金的人中,便有魏寻的父亲——魏庭安。
  魏寻至今已经不太忆得起父亲的样貌了,因为他们父子见得极少。
  但他今日能在民间被传的“貌似潘安,郎艳独绝”,除了一双星眸和嘴角自然上挑的温柔弧度承自卞星灿,其实他的高挑英俊大抵还是更像魏庭安。
  当年正直盛年的魏庭安也曾经高大伟岸,丰神俊朗,腹有诗书,风流佻达;被这样一个男子倾心追求,天下间又有几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能不动心。
  更何况是微贱如卞星灿这样一生飘零的女子。
  卞星灿也曾有过宠极一时,日日得君相伴在侧的日子,可那时魏寻还没有出生。
  他母亲失宠也就是他出生前后的事。
  这女人生孩子,总归要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卞星灿大着肚子不便侍人的时候,魏庭安就来的渐少了,等她出了月子,魏庭安只来听过几次琴便不再出现。
  老天到底没再继续眷顾卞星灿。
  早年间她在青楼里蹉跎了时光,生魏寻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平安生下孩子已经很是不易;和很多女人一样,难免腰肢不再,面色枯黄。
  无非是以色侍人,色衰爱弛的寻常戏码;但到底好过戏文里面苦命妓子薄情郎的故事。
  起码魏庭安是给卞星灿赎了身的,还许了一处小院落脚。
  魏寻稍微大一些以后开始跑出院子和弄堂里的孩子玩在一处,也就是那时候他发现,别人都是有父亲的,独独自己没有。
  他问母亲:“阿娘,爹爹去哪了,为何不来看我们?”
  卞星灿还是那么温柔,“寻儿可是想父亲了?”
  她把儿子抱坐在自己腿上,拍着背安慰,“是阿娘不好,没有本事,留不住你父亲。你父亲以前很爱听阿娘弹琴的,现在大概有人琴弹得比阿娘更好,你父亲便去别处听琴了。”
  魏寻那时候年纪还太小,他读不出母亲眼神里的落寞,但看得见那双眼里噙着的泪水,便也不敢再多问了。
  这是魏寻从母亲那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得有本事,才能留住重要的人。
  从那时候开始,魏寻就操着他还没有长开的小肉手,跟母亲学琴。那把七玄古琴,是当时小院里最值钱的东西。
  后来魏庭安越来越经常“忘记”给他们母子家用的时候,即便卞星灿遣散了奴仆,当掉了衣物,也从未动过那把琴的心思。
  那是卞星灿当年还在青楼正当红的时候,魏庭安赠予她的定情信物。
  后来卞星灿去世,魏寻背着琴去大宅院投奔父亲的时候,他的个头还没有立起来的古琴高。
  朱门缓缓开启,那个被他叫作父亲,被母亲叫作夫君的男人从一众侍女小厮中走了出来。
  这是他记事起第一次见父亲,隔着朱门高槛和一众下人,他没看清魏庭安的脸,只依稀记得那是个高大笔挺的男人。
  他父亲没有同他说话,甚至都没有拿正眼瞧他,只略略扫了一眼便抬了抬手示意左右关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对着合拢的朱门吃力地把背上的琴解了下来,仔细的揭开上面裹着的绸布,席地而坐,将琴摆在膝头,弹了那首他母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