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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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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准了夜千宠离了寒家活不了,而且,正常人,谁愿意脱离寒家这层光环庇护?那是财、是权。
*
“我在问你话!”夜千宠失神,被男人冷声打断。
她抿了抿唇,“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太奶奶?”
然而,寒愈此刻在问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他抬手,拇指狠狠碾过她的唇瓣,扼着她下巴的力道也很重,定在她唇上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穿透的锋利!
指腹沾了她的口红,和她脖颈间的颜色一模一样!
那是吻过她的唇,又吻了她脖颈留下的印记……
寒愈一双眸子都深深的暗下去,胸口被什么狠狠击了一锤,下颚愠怒隐隐浮动,“谁!”
“疼!”夜千宠试图躲开他拇指狠狠的搓揉。
也大概明白他在问什么,反倒平静下来,仰脸看着他,“我们早就说过,彼此身边不要再出现别人,可是你不守承诺伍叔!”
她问他,“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不管她小时候讨要的承诺是还怕他丢弃也好,再领养别人也好,她都很在意。
寒愈似是清醒过来,抚着她唇瓣的力道撤开,定定的望着她。
许久。
男人终于沉沉的一句:“带他来见我!”
这里边有着压抑,有着命令。
可是夜千宠笑了笑,笑得嘴角疼,“我为什么要带他见你?你找女朋友的时候,告诉过我、让我见过么?”
寒愈垂眸睨着她,“我是长辈,是你的监护人。”
她依旧笑着,笑得酒窝里都是眼泪,本该弯弯好看的眉眼此刻看起来令人心疼。
寒愈撇开眼,依旧冷着声,“我有责任替你挑选,剔除一切心怀不轨、不负责任的男人。”
呵,夜千宠笑意更甚。
一张绝美的小脸儿轻轻仰着,“伍叔,你告诉我,这世间谁还能比你更冷情,更不负责任,你忘了那晚怎么吻我,怎么要我的,要得有多狠……?”
“够了!”
他陡然打断,甚至无法和她湿红的双眸对视,抬手略微撑着额头,闭了闭目。
寒愈记不清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正好无法去正视和回忆,每每想提都兀自压下去了。
许久,他才看着她,“那是我的错,我弥补,才更该对你的未来负责,你想嫁,也必须只能从我手里嫁出去。”
她笑得累了,“是你想要娶别人了,不要说我想嫁。”
她说:“我等着,等你娶了伍婶,多孝敬你们几年再嫁也不迟,对不对?”
说罢,夜千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拿起她的手包,“我很累,先去睡了。”
她的确已经累到了极致,今天忙忙碌碌的一整天,想求席澈的事没求上,倒是研究所的事烦了一天,总算可以喘一口气。
她知道伍叔今天找了她一整天,但是明显,他也忘了计较这件事了。
回到卧室,她累得直接趴在床上不动弹了,反正口红也被他蹭得差不多没了,正好不用卸妆,就这么睡吧。
客厅里,寒愈独自坐着,很沉默。
许久才盯着拇指指腹的口红,眸子一度冷郁,那感觉,就像手心里头的一块肉,忽然被人剜走
而他竟然连收起拳头握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第6章 5、她一定只是与他赌气?
她生来底子好,从不会买这些东西往脸上涂抹,只能是别人送她的。
这个小小的问题,寒愈几乎是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在见到慕茧时,他显然只留意了女人的口红,眸子不动声色的眯了一下,面上依旧儒雅沉静。
可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女人都会留意到。
慕茧知道,他看了她的唇。
挂上了笑,道:“我新买的口红,刚到货,颜色怎么样?”
寒愈目光平和,礼节性的给出了回应,“很衬肤色。”
末了,他又说了一句:“喜欢了告诉我,该我给你买。”
慕茧整个人都愣了两秒,眼睛里闪着受宠若惊,就算端着优雅和矜持,还是压不住的喜色看着寒愈,“你今天怎么……?”
她了解他,一向都是冷漠禁欲,根本不懂风情为何物,甚至经常对着她也严肃刻板,公事公办的说话。
今天怎么忽然这么细心?
相对于慕茧端着咖啡激动得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口的模样,男人倒是悠然搅着,又淡淡的抿了一口,侧首,一如既往的从容,“怎么了?”
慕茧笑着,又尽量压着矜持,摇头,“没什么!”
片刻,她才继续道:“不过这回你是没机会了,这口红全球也只有5支,已经没了!”
界内都笑称边角料不够只能做五支,其实也恰好提现了它的稀有。
男人听完略微抬眸,“只有5支么?”
慕茧点头。
也就是说,夜千宠手里就是那五分之一。
*
下午刚要下班,杭礼被寒总叫到办公室。
男人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没有抽烟,双手插兜,若有所思。
等他转过来,杭礼听到他低低的一句:“看看桌上的口红型号,去查查都谁买过。”
啊?
杭礼以为自己听错了。
查……口红?
他走过去,看着寒总桌面上的照片,是拇指上沾了口红的颜色,这拇指是寒总自己的?他从哪抹的?
嗯,重点是……别说怎么看型号,他连颜色都辩不清楚好么?
杭礼搞不清这算什么颜色?
正红、大红、中国红?听说好像还流行什么姨妈红?这都是什么东西?
他硬着头皮,看了看窗户边的男人,“寒总……就没有,再详细点的资料么?”
总不能他拿着照片去找呀?
男人掀起薄唇,目光扫过来,“有资料还用你查?”
杭礼:“……”
不过,杭礼出去时听到男人说了句:“问慕茧。”
他这才点了点头,“好的!”
等杭礼见了慕茧,他才知道寒总是什么意思。
那会儿,慕茧准备走了,在公司门口他把人家拦下了,还硬凹话题,“慕小姐今天很漂亮!”
慕茧又愣了一下,今天这主仆俩怎么都怪怪的?
然后只听杭礼道:“难怪寒总让我送您回去呢,估计是怕您半道被人截胡了!”
杭礼脸上奉承着,心里瑟瑟默念:寒总,我绝对不是故意给您招桃花!
顺口,他问了句:“慕小姐今天是用了新口红?”
慕茧毕竟是女人,再高贵也是爱美,喜欢被夸奖,也就笑着,“你倒是眼尖!”
杭礼说这颜色好看,衬她的肤色越发白皙精致,也想买一支,就是不知道色号。
慕茧笑了,“杭礼也有喜欢的女孩了?”
杭礼装作腼腆的一笑,实则另外半边脸几乎没表情的僵硬。
慕茧还真把口红色号告诉他了,不过也说了没得买,让他看看别的!
一小时后。
刚把慕茧送回去,杭礼立刻返回公司,顺道上就去了一趟商场,让场部经理看了,只一句话:“总之就要个名单,看谁都买了。”
经理皱着眉,“这……我们市场并不经销,杭先生。”
“那也得查,寒总要的!”
寒总的名号果然不是一般的好使,杭礼驱车回到公司的功夫,经理那边就有了消息,因为还没有确切,所以名单里给他列了六个人。
一看名字就知道,除了慕茧,其他清一色全是男性。
名单交到寒愈手里,男人低眉扫了一眼,“六个?”
杭礼略低眉,“那边说精准的名单没看到,所以就给出了六个,但其中五个绝对是没错的。”
寒愈指尖捻着手机,目光扫过那些名字。
很明显,无论哪一个,都不像是会跟她有瓜葛的。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只是个小女孩,交际圈简单无比,除了他,还是只有他。
也因为他这个伍叔,这个商业圈也没几个男人能轻易攀得上她。
目光最后落在“席澈”两个字上。
他指尖轻敲了两下桌面,忽然问,“席卜生的那个长子,是叫席澈么?”
语调不疾不徐,又更像是在思虑。
杭礼点头,“是。但不经常在南都,基本没碰到过,倒是见过几次他父亲。”
那时候,杭礼依旧不明白寒总查口红、又问席澈是做什么。
直到见了大小姐和席澈站在一起,手挽手的亲密。
杭礼愣了愣,刚从车上下来,站在维也纳老宅前,又转身看了看寒总。
也许的错觉,杭礼看过去见男人的侧脸棱角如此锋利,傍晚微冷的风削得他峻脸越发冷漠。可是走近了,又似乎和平时无异?
第一眼,寒愈便看到她了,自然也见了她挽着的席澈。
冷了脸,寒了眸,转瞬即逝的剜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回来了?”老太太在院子里散步回来,笑着看了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都站着做什么?马上开饭了,进去坐!”
寒愈神色一如往常的沉敛,席澈第一次见真人,自诩佼佼,却及不上寒愈骨子里那种贵族气息,一言一行,矜冷无比。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寒愈忽然发现,他的小女孩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一张他看一眼就能琢磨透的白纸。
先是一整天他找不到她的人。现在,他以为还要查席澈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直接带人来见了老太太。
大概只是赌气他身边有了慕茧?他想。
“寒先生好!”席澈率先朝他伸的手,自我介绍,“席澈。”
寒愈身为长辈,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五官冷峻,终究伸了手,启唇,“坐。”
其实老太太见到席澈的时候,心里就明白,这是千千给她的答案,更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定心丸。
第7章 6、你跟他同居?
其实连夜千宠自己都没有料到席澈会忽然愿意这样,连她自己也都没有任何准备。
可席澈全程随意而自然的体贴,就像真的跟她亲密已久。
坐在沙发上,她挂上了那种看似乖巧天真的笑,看了寒愈,“伍叔,我挑男朋友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错?”
寒愈目光很淡,这种问题,他不可能回答。
夜千宠明明看出了伍叔的淡漠,反而亲昵起来。
她往席澈肩上靠了靠,精致的小脸微微凑过去,“我们看着是不是特别般配?”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和太奶奶说的都对,女孩子确实应该找年龄相仿的,因为什么都投机,而且……年轻人性致好!”
性致好?
寒愈终于抬眼,那冷郁的眸子,就像在质问她“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教养极好的女孩子。
她不会去酒吧,更不会把这种隐晦的低俗辞语放在嘴边。
“今天算是给我的接风宴,伍叔怎么没带女朋友也过来呢?彼此好好认识一下,多好?”夜千宠脸上的笑跟印上去的一样,一分不变。
而她那种天真乖巧的表象下是什么样的性情,席澈最清楚。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她伍叔觉得她还只是个单纯、天真的可爱小女孩。
估计,寒愈真以为,她是随口一提,让慕茧过来,未来的“一家人”认识认识?
倒是老太太笑着道:“是啊,寒愈,怎么没带慕茧回来?我不是通知你了给千千接风,都快是一家人了,多见见是好事!”
寒愈看着管家拿了晾凉的开水出来,习惯的拿了个空杯子。
面上淡淡,“她今天忙。”来应付老太太。
寒愈之所以习惯拿个干净的空杯,是因为夜千宠从小只喝32摄氏度的温水,凉了、烫了她都不称心,会跟他耍脾气。
后来,每次他都要为她调好温度。
换做别人这样的挑剔,寒愈早已置之不理,可是把她娇生惯养着,他就是甘之如饴,甚至她的任何挑剔,久了寒愈便都养成了习惯。
可另一边,管家沈恩手里的凉开水被席澈半道接了过去,语调儒雅平和,“我来。”
继而,席澈拿了她面前的半杯热水,很精准的兑了八分杯,再给她递过去,“试试温度!”
席澈看着她把水贴到唇边抿了一口,顺势转手替她将几缕发丝理到而后,问:“烫么?”
他那一系列动作都行云流水,像是做过了很多年,无数遍,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他对她体贴入微,宠爱非常。
然而,席澈这是第一次。
夜千宠甚至不知道席澈什么时候知道了她的习惯,上一秒是怔愣的。
继而回复如常,摇了摇头,幸福明媚的笑,“刚刚好!你每次都这么厉害!”
大概也只有杭礼看到寒总一手拿着空杯,另一手伸过去接凉开水的动作就那么在半空中悬着,看着席澈对大小姐的宠爱,许久才面无表情的放下杯子。
寒愈握了自己的杯子,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捏得杯壁与指纹挤压泛白。
却也面上稳沉的抿了水,再放下。
“在一起多久了?”男人终于沉声问,没有看她。
夜千宠怕席澈说错话,挽了他的胳膊轻轻扯了一下,然后才笑着道:“我以为伍叔知道呢!”
然后她状似羞赧的低了低眉,“我和阿澈其实……我刚出国不多久就在一起了,我平时都住他那儿……”
听到她说都和席澈住的时候,寒愈眼角蓦地收紧,一双眼底都是压抑不住的愠怒,“你跟他住一起?”
两年?
伍叔越是这样,她越是笑着,“对啊!不过,我们最近闹别扭了,我为了气他,所以才故意跟太奶奶说喜欢伍叔的,他一紧张,这不是已经过来跟我和好了?”
夜千宠微微扬起小脸,那样子,就好像吃定了男朋友的得意。
而席澈也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满是宠溺。
寒愈下颚一度收紧,却也一度克制,但终究重重放下水杯,“你跟我上楼!”
自然是说的她。
夜千宠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着男人阴冷的脸,“伍叔,你怎么了?”
寒愈睨了她一眼,转身迈步上楼。
她也笑了笑,“我上去一下!”
席澈温和的勾了一下嘴角。
千宠跟着伍叔的脚步上楼,从客厅出来开始,她脸上没了那种天真的笑,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只剩温凉。
书房里。
寒愈依旧西装革履,可他抬手扯了扯领带,解了外套纽扣,双手叉腰立于窗户前。
等她进来,才转过来,脸色压抑,“你跟他同居?”
“伍叔,你是在凶我吗?”她一双水眸巴巴的,带了些自嘲,又柔弱委屈的望着他,“我都没有了贞洁,你觉得这很重要吗?”
“胡闹!”寒愈似乎怒极了,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像一把利刃,直直的对着她。
他从未想过,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孩,有一天会和别人在一起,而且是男人。
“你才几岁,嗯?”男人深眸紧紧锁着她,“你知不知道男人心思几何?”
夜千宠微微仰脸,“再怎么,最坏也不过跟伍叔一样,不对我不负责?”
这样的话,寒愈竟找不出一个字回答,薄唇抿得锋利。
她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眼眶略微湿红,“伍叔,你以前不会凶我的!是不是现在,你所有的温柔,都只属于慕小姐?”
她那一双眸子,晶莹剔透,干净无辜,泪一流,寒愈多一眼都不忍看,寒着脸转向窗外。
许久,夜千宠忽然听他说了一句,“毕业前,我不准你谈恋爱。”
语调间,带着不容抗拒,是极少对着她用的口吻。
夜千宠忽然笑了,“为什么?”
男人不说话。
她便走过去,很坚定,“我就要跟他在一起,我会嫁给他,会为他生儿育女。我喜欢他,我爱……”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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