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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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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珩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你们有谁看到过我家相思的?上楼去了,不用,我自己上去叫她就行。”
梁裕白没什么表情,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那个男人。”
他松开手的同时,把门打开,“你好像很喜欢他。”
最后一句话是,“那又怎样?”
语气轻蔑,又狂妄。
手心陡然的空,加上他的话,令她失神。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面前站着的是陆斯珩。
陆斯珩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跑楼上来了?”
她解释:“他们在打牌,我不会,所以就上来了。”
陆斯珩说:“我刚刚太忙了,没注意到你。”
她毫不在意地摇头。
目光在四处逡巡,也没找到梁裕白的痕迹。
直到吃饭,梁裕白才出现。
她目光毫无遮掩地注视着他。
梁裕白走了过来。
在她身边坐下。
喧嚣沸腾的用餐时间,唯独他们这里是安静的,像是有无形的隔间,他们二人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杯盏过半,突然开始玩游戏。
陆相思全程手足无措,还没理解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输了。
但理解了也没用,她似乎天生没有玩游戏的技能,输了要喝,没有输,幸灾乐祸地看戏时,也被误伤。
陆斯珩连续替她喝,但他酒量并不好。
等她上了个厕所回来,他就已经倒下了。
全场唯独梁裕白没有喝酒。
他连这种游戏都是个中高手。
所以到最后,只有他是清醒的。其余人要么回房休息,要么去楼下放映厅接着下一场。餐厅里只剩他和陆相思。
高脚杯里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她的头有些晕了。
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动,巩膜被人撕裂,暗红色的液体浸入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诡谲的。
他看到陆相思趴在桌子上,鼻腔里发出难耐的嘤咛声。
她似乎觉得呼吸困难,伸手扯着衣服。
他眸色发沉。
他不可能让任何人窥见他花园里的花。
于是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她被他放在床上。
他的手被她压在身下,并不急于抽开。
距离近到咫尺。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黑暗将所有一切都放大,欲望也被轻而易举地勾弄。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
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她的皮肤,眼神贪婪、赤。裸。在深不见底的暗夜,他终于摒弃一切。
最后,落在她肩头的衣领。
往上还是往下。
欲念萌生。
他神情紧绷,额头也沁出汗,喉结发干。
拨开的衣领下,是曾窥见一角蕾丝花边的单薄。
她呼吸如山陵般起伏明显。
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手是凉的,所到之处带来一阵颤栗,而他吐出来的气却是热的,像是要把她燃烧殆尽。
不能再往下了。
一切都还有余地。
梁裕白停下手上的动作。
但脑海里,又有别的声音——
只需要再伸进去三厘米。
今晚就无法入眠。
她是他的了。
彻底的,成为他的了。
冰与火的抗衡中。
冰山熄灭暗火,堪堪压抑住他的欲望,他最后起身,深重的呼吸,都只转化为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声音含着瘾和欲,“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他起身。
离开房间。
门合上。
却没想到。
躺在床上,本应该醉去的人,此刻缓缓地睁开了眼。
是不敢置信,也是不可思议。
是虚幻吧。
一切都应该是虚幻。
否则。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吻她?
甚至还会对她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举动。
她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的,是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身体的画面。
她睁眼,又闭眼。
反复几次,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
晚上十一点十三分。
是他进入她梦里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梦里他没再归来。
凌晨一点十五分。
她对着漆黑的夜发呆。
她不敢闭上眼。
只要一闭眼,脑海里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切,甚至被无限放大,他指尖在她的脸侧轻抚而过,细细麻麻的的触感令她为之一颤。
黑暗将她的呼吸放大。
她意识到她的内心深处,滋生渴望。
渴望着冰山般的冷,或者是烈焰般的灼热。
渴望被燃烧。
渴望被湮没。
渴望他温柔地抚摸自己。
……
……
不能再想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抱着头,觉得懊恼,又觉得羞耻。
凌晨三点四十分。
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走廊里一片安静。
就连室外的雨都停了。
她走到走廊尽头,在梁裕白的门外停下。
所有动作突然停住。
她开始回忆自己为什么要走到这里来。
她扶着门把手。
冰凉的触感。
她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梦里的他,是否也和她一样的煎熬,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他现在是安然入睡,还是在回味与渴望中挣扎?
只要打开这扇门。
就能知道所有。
陆相思用力,往下一按。
出乎意料的好打开。
像是被风带过。
她抬眸,眼睛被人用手盖住,腰上多了只手,禁锢着她,把她托进房里。她怔了怔,鼻尖嗅到熟悉的烟草味,没等她反应过来。
唇被人咬住。
寒意和灼热一同入侵她的身体。
在混沌中,她意识到——
他和她一样,在渴望。
于是她踮起脚,张开嘴,感受到他在自己的口腔里疯狂掠夺,想要把她吞没。她伸出舌头与他交缠。
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以及他在她耳边,喘息明显,“我说过,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第18章 。 上瘾 原生之欲
十岁那年。
梁裕白被接去老宅。
远离父母并未给他带来惶恐情绪; 得知自己是被作为梁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而接到老宅由梁老爷子亲手栽培,也未带给他一丝欢愉。
名利、金钱、地位、亲情。
都不足以让他掀起波澜。
他对自己有着深刻的自我认知。
感情匮乏到了一定程度,灵魂锁在深处,表面维持不动声色的普通人模样; 实则对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比起新生; 他更喜欢的是灭亡。
毁灭带给他的快感; 远超征服欲所带给他的成就感。
他的起点早已是万千人连妄想都不敢想的终点。
得到的一切都太轻易; 所以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没有可在乎的人,他就是一个空壳。
为了家族而生的空壳。
他可以拒绝继承梁氏。
但他没有。
他是众人眼里的天才,他的父亲梁亦封是遥不可及的神,他也站在了神坛,始终高高在上; 睥睨人间。
狂妄和桀骜; 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要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但他也不在乎。
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只知道他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很多人都高估了梁裕白。
神也会跌落人间。
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少女的身上,雪白的肌肤; 明媚的脸,以及那双眼,对他而言,都极具诱惑力。
没有人拽他下神坛。
是他自己自甘堕落。
主动坠入人间。
没有在乎的东西,所以任人摆布也无所谓。但这样的人; 一旦遇到了渴望; 那便是交付生死。
陆相思就是他的渴望。
她沾了雨水的身体。
就让他起了反应。
那天晚上,他就梦到她了。
她和他距离极尽,娇艳欲滴的唇色一张一合,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哥哥; 为什么推开我?
她拉扯着距离,娇媚声音更令他失控。
他说,我没有推开。
她皮肤逐渐染上一层绯红,像玫瑰。
“你明明推开我了。”
“不是推开。”
“那是什么?”
他喉间发出急促的粗喘,“我只是在想……”
她勾着他的脖子,“想什么?”
“你的腿应该缠着我,”他说着,动手,“而不是在我面前,坐着。”
她在梦里,愣住。
梁裕白:“怕了?”
她问:“怕了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他咬着她的唇,“不会。”
呼吸交错。
他犹如一位判官,无情又冷漠地说,“我会草死你。”
随后,他看着她挣扎,反抗,求饶,哭泣,像一只猫,伸出爪子挠他的背,指甲刮出长而深的印记,泛着血丝。
他却从中得到快感。
梦醒前,她如一只濒死的鱼,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声音支离破碎,“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然后,他就醒了。
他坐在床头,尼古丁入嗓,并不足以安抚他的灼热。
阒寂无光的环境里。
陆斯珩的电话唤醒他的理智。
他漠然地接起,又拒绝。
可是没用。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她上了他的车,他叫她哥哥。尾音上扬,让他想起梦里,她在他怀里轻颤时的模样。
娇怜的,惹人疼惜的。
让他恨不得草死她。
但她死了。
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心软,是从梦里开始的。
…
连续几个夜晚,他都梦到了她。
不再是第一个梦里的旖旎,她逃离他,眼里带着害怕与不安。
唯一主动靠近的那次。
她拿着玫瑰。
他仍旧满身的血。
醒来后他才明白。
和她相爱,是交付生死。
可他如果得不到她,活着又如何?
没有遇到她以前,他还能苟延残喘地活在这世上,可是他遇到她了,尝过她的滋味,就连死都甘愿。
他愿意把刀给她。
她是最温柔也最残忍的刽子手。
死在她的手下。
也是万幸。
…
直到她身边陆续出现异性。
梁裕白的耐心告罄。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得到的东西里,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就连梁氏继承人的身份,也是梁老爷子亲自送到他手上。
唯一一个想要得到的,他费尽心思,似乎并无成效。
因此,他不介意用掠夺的手段。
哪怕她是好友最疼爱的妹妹,是父亲好友的女儿。
他不介意遭受万人谩骂。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竟然在他的门外。
他打开门,凌晨,人的意志本就薄弱,更何况他在她面前,向来没有理智可言。
她的身体,脸,眼神,甚至是她的气息。
都是引诱他沉沦的东西。
他没有办法拒绝。
也做不到不动声色。
欲望冲击大脑,冷静被捏的粉碎。
他低头吻着她。
蜻蜓点水。
但她竟然主动迎合。
他瘾欲难忍,伸出唇舌,和她纠缠。
呼吸被窒息的黑暗吞噬。
暧昧声湮没。
他的隐忍终于挣脱重围,化为无尽的占有欲,疯狂地掠夺她。
梦境和现实重叠。
理智终于和欲望握手言和。
他没有罪。
有罪的那个是她。
她是他的原生之欲。
这是她的罪大恶极。
第19章 。 难忍 他无条件跪倒在她面前
舌尖; 描绘着她的唇形。
夹着滚烫的热。
她囿于这短暂的温柔。
冷不防他低头,在她的颈畔流连,暧昧的呼吸声激起她一阵颤栗,她下意识缩起身子; 他察觉到她的退后。
手腕; 被他强扣在门后; 双手高举过头。
是投降的姿态。
她睁大了眼睛; 瞪着梁裕白。
黑暗中,他寡冷的脸上,终于带了其他的色彩。
没等她思索,他便吻了下来,极其具有侵略性的进攻; 汲取她口中的气息; 激烈的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房间像是封闭的。
她渐渐地无法呼吸,头脑昏沉,身体发软。
他松开她的嘴,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息。
受尽折磨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她的喘息催生他的情。欲。
而他压抑着; 不敢再进一步。
像是有一把刀,刮着他的血肉,比起痛,更多的是快感。
没有人死的时候是快乐的,而他却自愿把刀递给她。
连死都有人阻拦——
陡然间响起的脚步声; 以及门被敲响; 她的身体随之颤抖。
是陆斯珩在说话:“梁裕白?”
陆相思犹如惊弓之鸟,她拽着他的衣襟,“别开门。”
他垂眸,眼里带着沉沦色彩; “不会。”
她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他就会看到,”他终于触摸到了那一层单薄的蕾丝边,嗓音低哑,“我的手,放在他最疼爱的妹妹的身上。”
她才感受到他的掌心。
包裹的位置。
正好是她的心。
陆斯珩仍在问,“睡了?”
梁裕白轻声,只他们二人听到的语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她强迫着自己忽略他手心的存在,“什么?”
他答,像是在回答陆斯珩的话:“睡你。”
她呼吸滞住。
比起匪夷所思他的答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云翳中探出头来。
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薄暗中,他眸色沉的可怕。
她瞬间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隔着门板,一边是连空气都灼热,另一边只有凉风作伴。
陆斯珩疑惑,“那是什么声音?”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梁裕白也没再近一步。
毕竟陆斯珩就在这栋房子里,他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她。
只是贪欲探头。
他问,“为什么过来?”
陆相思回稳呼吸,“你为什么亲我?”
他笑了,“你说呢?”
她抬眸,语气笃定,“你喜欢我。”
梁裕白抽回手,抽离前,状似无意地揉擦过她的花蕾。
他以为她会害怕。
像以前一样。
可她却是千变万幻,难以捉摸的万花筒。
她踮脚,舌尖舔过他的喉结。
报复,还是惩罚?
对他而言,二者皆是。
梁裕白哑声说,“你胆子未免太大。”
她笑,“因为我知道,你不敢对我再做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这么确定?”
她有一个确信的理由:“我哥哥在外面。”
梁裕白勾着她下巴的手骤然缩紧,她被迫仰头,他向她靠近,鼻尖相抵,呼吸交错、缠绵,分不出是谁的。
静了数秒,他说:“陆斯珩在外面,你还敢到我房间。”
她眨眼:“不能吗?”
他说:“你不怕?”
“怕什么?”她笑,“你不会开门,让他知道的。”
她低估了他。
面对她时,他连理智都没有,更别说道德与底线。
他目光盯着她,薄唇掀动:“你错了。”
他松开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按。
她终于慌张起来,“梁裕白。”
他欣赏着她此刻模样。
陆相思说:“别开门,当我求你。”
梁裕白望着她,“不是不怕吗?”
她摇头,“我哥哥……”
他问,“想过来我房间的后果吗?”
犹豫片刻,她轻声说,“想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睫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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