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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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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想过来我房间的后果吗?”
犹豫片刻,她轻声说,“想过,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眼睫低垂,暗光在她下眼睑打出阴翳,显得落寞又沮丧。
他冷冷地开口:“后悔了?”
察觉到他毫无温度的语气,她急忙道,“不是。”
他问:“那是什么?”
“现在这一切,”她说,“像是痴心妄想。”
是连痴心妄想,都不敢有的画面。
距离太近,近的像是虚幻。
她伸手,在虚幻中环抱着他,烟味向她逼近,萦绕着她。
他低头,附耳喘息,是滚烫的。
不是虚幻。
她终于,抓到了他。
死死地抓住。
她的痴心妄想,哪有他好?
他给她的是永恒又真实的得寸进尺。
梁裕白叫她的名字:“陆相思。”
她仰头。
他说:“走吧。”
门随之打开。
廊道里的灯落在她眼睫上,她眼睫轻颤,“你不喜欢我?”
他皱起眉头,显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赶我走?”
“留在这里,”他平静地说,“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想问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面上一热,偏过头,“那我回房了,你……早点睡觉吧,晚安。”
步子刚迈出去。
手被他拽过,连人一起。
他在她额上吻过,喘息压抑,“晚安。”
她有些懵地:“我们是在一起了吧?”
他摇头。
她愣在原地。
梁裕白盯着她,说:“我们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回房后,拿出手机。
没有开灯的房间,手机屏幕泛着冷白的光,暗度最低。
归属。
可以理解为从属,确定所属权。
她翻来覆去地思考梁裕白的那句话。
临睡前醒悟过来。
她是属于他的。
无关情感与道德。
她是他生命里不可分离的部分。
…
长夜难眠,生出瑰异的部分。
梁裕白坐在阳台上。
指尖衔着的烟兀自燃烧,烟雾在他眼底泛着涟漪,连带着他生命里最不可撼动的部位,都撕开裂缝。
她的靠近让他终于留有余地。
万幸。
他得到了她的心甘情愿。
却又是不幸。
他失去了她的挣扎和绝望。
不论如何,他都得到了她。
尼古丁浸渍他的身体,大脑昏沉,他在夜色中迟迟睡去,昼与夜的连接中,他感受到了他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是属于她的。
从她出现在他生命那刻开始。
他无条件跪倒在她面前。
只为掀开她的裙摆。
…
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晨,陆相思推开房门。
不远处的走廊里,陆斯珩和梁裕白靠在栏杆上,听到动静,陆斯珩转过头看向她,眼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纵容笑意。
而他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冷而乏味。
昨晚一切像是梦境。
她有片刻恍神,大脑空白。
也就是这几秒,陆斯珩下楼。
只剩她和梁裕白。
她往洗手间走。
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进去,反手关门。
没过两秒。
门被他打开。
他站在门边,神情寡冷地看着她低头刷牙,唇边沾着浮沫。
陆相思含着牙膏沫,语速有些慢,“哥哥?”
他摇头。
不是这个称呼。
她低头漱口。
再抬头,却是一惊。
镜子里,他几乎是贴在她身后,手绕过她,以环抱她的姿态。
他低头向她靠近。
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在说话,“你的哥哥在外面。”
脑海里有些记忆跳了出来。
高考第一天。
陆斯珩拿错手机,他不得不代替陆斯珩进学校来接她。
她礼貌乖巧地叫他“哥哥”。
他冷淡又疏离地撇清关系:“你的哥哥在外面。”
他清冷如天上月光。
但现在,月亮坠入人间。
他吐出的气息熨烫着她的耳廓,“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这个称呼?”
她点头:“你说过。”
他垂着的眼眸落在她侧颈,白的令人想要留下些什么。
她却偏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
“但我愿意这么叫你,”她说,“你不能拒绝。”
他抚上她的脸,“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
他吻过她的唇,“但我只希望你在床上这么叫我。”
她愣了一下,脸颊发烫地转过头,而后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他松手,靠在墙边。
“不喜欢?”
“我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浅笑。
她瞪着他,“更像是梦了。”
他眉骨轻抬。
她解释,“你怎么可能会在梦以外的地方笑?”
梁裕白目光灼热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在你面前,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只要你提,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她表情有些懵。
他说:“只要你脱下衣服。”
她下意识拉紧衣服。
他又笑了。
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手上,“不是现在。”
她擦好脸,这次是她主动打开门。
然后被他拉住。
她看着他。
梁裕白:“我只能那样看你。”
她有些不解。
他说:“只有那样,我才能保持清醒。”
她更茫然了。
沉默片刻,她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梁裕白皱眉:“还可以。”
她疑惑:“怎么样会不清醒?”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
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双唇。
以及微微隆起的胸口。
只要她存在。
清醒就分崩离析。
他的目光赤。裸,她迅速往后退,“梁裕白。”
因她这称呼,他回过神。
她思考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别想……那什么我。”
他无波无澜地开口,“想和实际行动,是有差别的。”语气冷静地仿佛在朗诵公告,“我暂时只是想和你做,并没有真和你做。”
他的内容太直白。
她有些听不下去。
“如果不想,那么我只能付出行动。”
他向她靠近,脚尖相抵。
她节节败退,脚跟靠墙。
她终于露出了他想要看到的表情,求饶般地说,“那你想,你想……那什么我,就那什么我吧。”
他满意地勾唇。
又补充,“我暂时只是想,等以后,我会付出行动。”
陆相思莫名觉得,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再一想。
是他早给她设下重重陷阱,完美到令她以为是自己犯的错。
她是斗不过他的。
可栽在他身上,她甘之如饴。
第20章 。 难忍 太子妃
梁裕白先她一步出洗手间。
她回房换好衣服; 见到他房门开着,脚步一顿,转去他的房间。
梁裕白站在阳台边。
他背对着她,身形落拓; 宽肩窄腰。
她脚步很轻地走向他。
伸手想拍他的肩; 他却跟脑袋上长了一双眼似的; 知道她的存在; “怎么不下楼吃饭,跑到我这里来?”
她顿觉无趣,“我明明动静很小的,你怎么会发现?”
他弹了弹烟灰,“有吗?”
她点头; “当然。”
梁裕白转过身; 另一只空着的手穿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
她脊背抵着栏杆,因他这举动,下意识瞪大眼; 压低声音,“我哥哥……”
梁裕白:“他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他却皱眉,“你怕他发现?”
陆相思:“嗯。”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阴郁的恐怖。
她忙不迭解释,“我哥哥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 估计会打死你。”
梁裕白当然知道。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陆斯珩对这位妹妹可宝贝得很。
可他仍旧不爽,低头抽着烟。
陆相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脚。
在他吐出烟圈后,吻过他的唇。
烟草的味道; 是苦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却将手里的烟扔下,膝盖用力,禁锢住她。手拖着她下颚,低头吻着她的唇。
那种苦浸湿她的舌头,湿热的唾液在她口腔里翻涌。
她被迫仰头。
他汲取她的气息。
又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让她无法不依附于他。
她咽下他的唾沫。
好半晌,他怜悯般地松开她。
退出去半寸。
舌尖又在她唇边舔舐。
鼻息间和口腔里尝到的,比起其他,更多的是浓厚的烟草味,像是就此麻痹她的大脑神经,她问,“你为什么总是抽烟?”
梁裕白思考几秒:“以前是因为无聊。”
她又问:“那现在呢?”
他没有犹豫:“因为你。”
陆相思睁大了眼,“因为我?”
她没有办法理解,她对他而言是世上最管用的催。情剂。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压抑忍耐,发泄在其他事物上。
烟入喉的感觉并不好,但尼古丁麻痹神经的感觉令人上瘾。
偶尔他也会想。
她的味道应该比世上任何毒。品更令人上瘾。
一想到她,他就忍不住抽烟。
忍耐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梁裕白头往下移,靠在她颈畔:“我只是在忍耐。”
她确实不知道:“忍什么?”
他嗓音低哑:“和你做。爱。”
他面对她的时候,再无平时的清冷淡漠,用最直白的语言,袒露最真诚的想法。
他毫不在意这种流氓行径。
她脸颊泛红,轻声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吻过她的侧颈。
她犹如羽毛般颤动。
他盯着她干净雪白毫无杂质的颈部,眸色一暗,冷不丁问:“去纹身吗?”
她眼神微楞:“什么?”
梁裕白面色平静地说,“我父亲身上有个纹身,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纹了我母亲的名字。”
梁亦封的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
梁裕白继承了他的隐忍,却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
他目光放在她侧颈:“这里,很适合纹身。”
明白他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纹你的名字,在这里?”
他眉骨轻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愣了下,“你是疯子吗?”
他指尖沿着她脸侧抚过,“我也才知道。”
她突然意识到,和他相爱,是交付生死的事。
梁裕白说得极为缓慢,“原来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疯子。”
她视线滑过他下颚,对上他的眼。
眼里爱意毫不掩饰,欲望盘根错节。
她突然想出一种可能性来:“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这不重要。”
她喉咙哽住,心脏也被堵住。
梁裕白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语:“我想要得到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愣住。
他问:“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去纹?”
他说:“我不会走。”
但是你会。
所以他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无法离开他。
陆相思:“我也不会走。”
他突然笑了,“你会的。”
她又有些不确定。
人这一生那么漫长,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几十年,她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呢。
于是她反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他果断摇头。
这反映令她懊恼,想从他怀里下来。
梁裕白压制着她,将她双手缠在腰后。
他说:“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不解。
梁裕白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属于你的。”
她略有些艰难地答,“你才二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
“所以你要陪着我。”他低头,凑近那枚齿印,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咬,身体绷住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一片温凉柔软。
他轻轻一吻,“陆相思。”
她看到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刺眼。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从我身边离开。”
像是灯光破碎,玻璃狠狠地戳进眼睛。
她眼里泛起泪意。
隔着朦胧视线,她看到天色暗了下来。
他眼底的阴翳比灰霾天空更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是神。
他不来自神坛。
他是从地狱深渊来的鬼魅。
拉着她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地没说话。
司机车技很好,她一夜未睡,眼皮沉了下来,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梁裕白把肩凑了过去,让她方便倚靠。
“开慢点。”
他吩咐司机。
车速显而易见地降了下来。
车驶入隧道。
黑黢黢的环境里,他伸手,拨开她的衣襟。
再往里伸,却被她制止。
他紧抿的唇线松开。
“装了多久?”
“没多久。”
她有些不自在。
梁裕白问:“打算什么时候醒来?”
她瞪他,“你故意的。”
明知道她装睡,故意用这种方式逗弄她。
他并无愧疚之意,“一半是故意,另一半……我确实也想这么做。”
她偷瞄了眼前面坐着的司机,细若蚊吟地提醒他,“还有别人。”
他收回手,“我知道。”
胸口的压迫陡然消失,她该高兴的。
但随着他的离开,心脏也随之抽离了一部分。
他忍不住想从口袋里掏烟。
陆相思问他:“你能不抽烟吗?”
他抬眸,“你不喜欢我身上的烟味?”
她纠结着,“接吻的时候,不喜欢。”
他沉吟片刻,道:“我尽量在你面前不抽。”
她忍不住:“我不在的时候,也能不抽吗?”
“不能。”他说。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脸。
隧道已至尽头,大片的天光涌了进来。
和他薄凉的声音一起,“我的忍耐,只在面对你的时候有效。”
他的情话隐晦而艰涩。
但她秒懂。
陆相思笑了,唇角弯成愉悦的弧度,声线跳动着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他扭过头看她。
眼前陡然一暗。
猝不及防的,唇上擦过一片柔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原位。
显然没意料到她的主动,梁裕白有些愣。
陆相思却转过头,看向窗外。
很快到她住的小区。
梁裕白和他一起下车。
他特意让司机在离她家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让他能够再占用她一些时间。
陆相思问他:“要牵手吗?”
他低头,和她十指紧扣。
她的声音比蜜还甜,“明天你有空吗?”
梁裕白心里涌起烦躁,“我要去公司。”
“那后天呢?”
“这段时间,我都要去公司。”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你是在找借口?”
梁裕白摇头,“事实上,我恨不得每天都在你的身体里。”
他话里的意思太直白,陆相思有些招架不住。
陆相思控制着气息,问他:“那我可以去公司陪你吗?或者在你下班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个电影,吃个饭。”
梁裕白:“我下班的时间,大概是在午夜。”
她觉得荒唐:“哪个公司这么变态?”
他答:“我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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