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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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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逝的消息,父亲闻此变故,便加大了查探的力度,他循序渐进,不着痕迹地收买了许多宫人与内侍,几经辗转,终于得到了我在偏阁内煎熬受罪的讯息。在晓知了我的真实状态之后,父亲遂开始为我的安危状况悄悄布局,因此,皇帝下赐毒药的谕旨甫才下达,早为父亲收买的宫人便暗暗启动了父亲拟订已久的营救方案,他们将毒酒换成了假死的迷药,旋即又按照宫规将昏迷假死的我送出了宫,而后候等在宫外父亲的人再用一具真的女尸与我交换,如此,我方才得救。”
  “明轩帝妃嫔甚多,为何却偏偏对前辈如此薄情?”
  “皇帝爱慕的那位女子,身份尴尬,不能公之于众,唯有私藏匿名,他虽然爱之甚深,却又不能给予其至高无上的一切,所以才特意模糊了我的身份,实际上是以我的晋位封赏来烘托那名女子的特殊存在,更何况,我还是皇帝用来应付他所忌讳的那名武将的筹码。”
  我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不过,后来前辈是如何明晰韩泽的真实身份呢?”
  “我自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不仅有父亲母亲,居然还有意想不到的人——韩泽,原来在我进宫后不久,韩泽曾上门寻过我,也就是那时,父亲方才知晓韩泽便是我此生认定并坚持要嫁之人,起初父亲很是恼怒,毫不犹豫便狠狠地羞辱责骂了韩泽一番,然而韩泽却宠辱不惊,云淡风轻,应答入礼,甚至自此之后,还多次到访柳府,久而久之,父亲便为韩泽的风华所折服。加之后来我在宫内的际遇尴尬,父亲得晓之后,已是分外后悔,深思熟虑之下,便对韩泽商谈了共同营救于我的计划,没想到韩泽不加思索,即刻应肯,并对父亲承诺,待救出我后遂立马带着我远走高飞。再见到韩泽,心境自然不同于彼时,甫才出宫且满身疮痍的我怎堪面对韩泽!?是然,闻听毕父亲的打算与安排之后,我连表抗拒,坚持不允,但是韩泽的眼神却是那样地稳定与执着,什么都不辩解,只是温柔地握着我的手,轻轻言述,他已等待了好几载,此生的唯一夙愿,便是希望和我在一起,安乐度日。听完此言,我之前的所有坚持瞬刻间化为乌有,夤夜便跟着韩泽离开了宛城。在历经了一番周折之后,韩泽与我一起转回到了我的出生之地青州,本以为我余生的幸福生活就此开始,然而没想到月余之后,我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是明轩帝的?”
  “离开柳府之前,父亲已为韩泽与我主了婚,作为夫妻,自然便有夫妻之实,夫妻之间若是有了孩子,按理言应该是喜事一桩,但是这个孩子却是我的噩梦,因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我并不能肯定。”
  故事讲到这里,柳夫人的情绪已是激动非常,而我的心底深处则慢慢溢出了一种无法言道的悲凉之感来,似柳夫人这般的境遇,但凡是女子,皆无能承受,更何况是女子的夫君。
  “难道,韩泽他不要这个孩子?”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夫人眼神涣散,轻轻地摇了摇头:“正如离开柳府之前,韩泽对我父亲所承诺的,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所以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愉之色,反而对我是愈加的小心和体贴,看着对我如此关怀备至的韩泽,我一直隐晦犹豫的心逐渐变得舒缓、光明,但是这种情况却只持续到孩子出世,韩泽…变了,我本来就患得患失,因而对于韩泽的异常才格外敏感,所以在他再一次的外出之时,我不动声色地跟在了他的后面,故此,我发现了居然有着另一面性格的韩泽,还有……”
  正等待着听闻接下来的故事,柳夫人却骤然停住了话音,一步上前,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前襟,双眸中尽是愤恨:“你是故意来嘲笑我的吗?皇帝沈显和韩泽都利用我,都迫害我,因为你,我的一生都毁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保不住,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中一突,立马意识到不好:“前辈!?你,你怎么了?”
  柳夫人的面目愈发狰狞,抓拉我前襟的力道简直让我喘不过气来:“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你究竟把我的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我努力挣扎后退,以挣脱出她的禁锢:“前辈,你好好看看我,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嘲笑你,至于你的女儿,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呢!?”
  她却根本听不进去,仿如魔怔了般一直紧逼她女儿的下落,挣扎推搡间,我只觉得左脸颊一阵锐痛,人皮面具居然被柳夫人给扯拉了下来。
  我一时怔忪,竟忘了反应,只是滞滞地望着情绪失控的柳夫人,有些迷茫适才还好端端的她为何会突然疯癫至斯。
  本以为自己将会遭受到更为激烈的撕扯,但没想到柳夫人却莫名地安静了下来,只见她松开了禁锢我脖颈的手,先是看了看手中已然损坏的人皮面具,复抬首看了看我的脸,慢慢地,她的眼中现出了一种茫然怔愕的神色。
  “前辈!?”我试探着轻声唤道。
  她紧蹙眉头,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突然双眼一闭,直直地昏厥了过去。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惆怅,人皮面具佩戴已久,竟对自己的真实容颜有些恍惚,看来近段日子自己调养的不错,脸色明显好转许多,较之之前的病容,多了一丝动人心魄的红润之态,不过左脸颊上却生生地多了一处抓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醒目,伤口虽然小,却较深,不知到时候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柳夫人,陈明峻曾道柳夫人患过疯症,不堪再承受任何强烈的外界刺激,不成想她竟在往事的追忆中犯病昏厥,虽然现下已有庵寺的主持为其治疗,暂无生命危险,但不知她再次醒来之后,精神状态会如何,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自责,自己居然只顾一味地听故事,而不曾留意到柳夫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最终任由她情绪失控而癫狂。
  再者,人皮面具已在挣扎中彻底损坏,不能再继续佩戴,自己的真实相貌亦已被庵寺的主持及若干尼师视见,思及她们眼中那久久难褪的惊愕之色,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千万不要因此而引起什么波澜才好。
  因心中有所挂碍,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昨日因有庵寺的尼师一直在旁照料柳夫人,加之她们频频望我的怪异眼神,故而并未在那里停留多长时间便回到住处,不过心中一直担忧,不知柳夫人后来的情况如何,此下可否醒来,凝神挣扎了须臾,还是打定主意去看看她为好。
  坐于镜前,心不在焉地梳理着鬓发,再侧首看看脸上的伤痕,已有些许红肿,不禁感叹,此况此景,若是莫韧在便好了,而思及莫韧,便又想起了久无音讯的陈明峻,更是惆怅无限。
  突然,我意识到了异样,除了我,铜镜中竟无端端地多了一抹身影,而且还是一位陌生男子的影像。
  我大吃一惊,瞬即转首,只见一位着丁零华服的男子正定定地望着我,眼中宛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讶色,我凝眉辨认,心当下一沉,如若自己记得不错,此人正是丁零国主詹葛。
  一时之间,我相当震愕,没想到危机竟来得如此迅速。
  “你就是陈明峻从天阙带过来的妻子?”
  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应答,陈明峻曾道,詹葛此人多疑,而他又为丁零降臣,处境尴尬,且饱受猜忌,一旦行差踏错,便会面临极大的危险,我清楚地知道,此刻,如若我回答了“是”,那么陈明峻便犯了欺瞒大罪,未来的处境亦将岌岌可危。
  “是或者不是,又有何分别!?”柳夫人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打破了詹葛与我之间的沉默氛围,而此前还紧盯着我的詹葛显然震动不小,即刻转身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来人款款而入,吃惊的人却换作了我,此人秉着柳夫人的声音,穿着柳夫人一贯着就的僧衣,却分明不是之前见到的柳夫人模样——
  皎若秋月之姿,出尘离世之貌,亦不外如是。
  詹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慢慢踱去,声音有些嘶哑:“柳夫人!?”
  柳夫人的眼风只是在詹葛的身上轻轻暼过,便直直地错过他来到我的面前,先是研究性地看了看我的脸,而后惋惜地讥讽道:“你虽然容貌一般,姿采平庸,但你的夫君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偏偏你还不知足,肆意折腾,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变不成真的。”
  语毕,她遂伸手在我面上随意拂过,顿时,只觉得一张脸升腾起一阵锐痛木麻之感,霍霍如烧。
  我起初不解,旋后便明晰了其缘由如何,因为我从詹葛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憎恶之色。
  面对柳夫人的漠视,詹葛似乎心有不甘,只见他再次逼近柳夫人,目光灼热而又疑惑:“柳夫人,你的容貌,怎么会……?”
  柳夫人这才正视于他:“如她一般,假的皮相罢了。”
  詹葛蹙眉:“假的!?”
  柳夫人却不答他,只是幽幽地言道:“你我数十年不见,如若不弃,还是到我的处所喝杯清茶吧。”
  闻言,詹葛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跟上了柳夫人离去的步伐。
  我心跳如擂,滑落在椅座之上,良久都不能缓过神来,而椅座前方的铜镜中,映出的颜容恰恰是我先前佩戴着的人皮面具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噬心蛊毒

  柳夫人与詹葛离开后,我仍坐于铜镜旁的椅座上,久久呆坐,只觉得浑身无力,心绪陈杂繁乱,疑惑不解——
  柳夫人昨日骤然昏厥,病情甚是严重,因是旧疾复发,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庵寺那位略通医术的主持根本无力救治,只能看柳夫人自己是否意志坚定,能不能熬过此难。柳夫人的病情已然无望,昨日想了许多方法都不能令其苏醒,今日怎么却会突然醒转,不仅精神奕奕,而且还恢复了毁容之前的绝世相貌,其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则是,她用手随意地轻轻一拂,我居然便幻变成了之前佩戴人皮面具时的模样。
  对着铜镜,我细细地研究自己的脸,若我猜的没错,之所以我会突然变了模样,那应该还是人皮面具的作用,先前的人皮面具明明已被柳夫人撕毁,不能再使用,现在却又佩戴了人皮面具,异样的变端着实令人可疑,然而,我并不认为柳夫人也是一位善于乔装改扮的高手,转念一思,我蓦然想到了对我承诺三日之内必归的莫韧,心房不由得颤然一动,难道…莫韧提前回来了!?
  詹葛在柳夫人的处所里待了很久,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由于情况不明,一时之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自己的房间内静待消息,听闻詹葛携侍从护卫离开庵寺的那一刻,我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凭借着无端多出的人皮面具,我猜测着莫韧可能已提前归来,但是当晚我在房内等了很久,也不见莫韧现身,而且他也没有像他对我承诺的那般,三日内归来,因此,我在失去陈明峻消息的同时,也与莫韧失去了联系,终于,我…坐不住了。
  
  詹葛虽然离开庵寺,但却派遣了重兵将庵寺层层包围,守卫之严,仿如铜墙铁壁,一时间,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不知道詹葛此举意义若何,没有了莫韧在身旁,我神情焦虑,感觉无所适从。
  因为担心柳夫人的病情,也因为心中存在疑惑,詹葛离开之后,我便匆忙到了柳夫人的处所,柳夫人已经醒来,但其身体却异常虚弱,甚至连交谈的力气都没有,她顶着那张带有狰狞疤痕的右脸,示意正在照顾自己的医师及从人俱数退下,医师及从人乃詹葛回宫后,特地遣派而来,专为照料柳夫人的病体。
  我望着病榻上的柳夫人,面容惨白无血,眼神涣散无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之前那个美貌绝世且为我解围的柳夫人根本没有出现过,适才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柳夫人虚弱地朝我挥挥手,示意我靠她更近一些,我立时上前,微微屈身:“前辈…有话要讲?”
  柳夫人点了点头,而后缓慢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
  我直直地一愣,旋后答道:“前辈应该知道,我乃忠义侯陈明峻之妻明氏。”
  闻言,她摇了摇头:“你不用欺瞒于我,你…不姓明。”
  “前辈…为何如此肯定?”
  “她本性之磊落纯良,乃我永不能及,若我没有猜错,她肯定让你从父姓,姓陈。”柳夫人的语调低弱无力,不似在与我交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愕然顿立,良久皆不能言:“前辈……”
  柳夫人看出我的疑惑,遂轻声解释道:“你不必惊讶怀疑,我言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我的堂姐柳子盈。”
  “名义上的母亲!?”我深深蹙眉,不解地问道:“前辈…何意?我的母亲分明姓秦。”
  柳夫人叹了口气:“堂姐的母亲姓秦,人称柳秦氏,乃伯父授业恩师之女,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贤名远播,因此堂姐在女扮男装四处游历时,为免闺名受损,常冠母姓,示人以假名。”
  “前辈所言可否属实?”我依旧半信半疑。
  柳夫人示意我在床榻边坐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为何要欺骗于你?”
  “前辈为何会那么肯定我姓陈?”
  “你的相貌,简直和年轻时候的……”言及于此,柳夫人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一模一样。”
  由于咳嗽,柳夫人的气息不稳,话语也不大连贯,一时之间,我也没听清楚其中间的词句,只是猜度着她的意思,反问道:“前辈的意思是,我的相貌和我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对吗?”
  柳夫人掩唇的手顿了顿,好半天才答道:“……是。”
  “因此,前辈才认出我的?”
  “……是。”
  闻言,我的心房渐渐激越,甚至有些无法言语的兴奋:“如此言来,前辈…岂不是我的姨母?”
  “姨母!?”柳夫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一滞,又开始咳嗽不止,我急忙俯身,半扶起她,在她的后背轻轻拍打,以助她顺气。
  好半天,柳夫人才止住了咳,气息渐渐平稳,见状,我这才将她缓缓放平,并替她垫好枕头,掖好被子。
  见柳夫人已孱弱至斯,我有些于心不忍,本想出言让她好好休息,改日再谈,却又满腹疑问,舍不得马上离开,而柳夫人好似明白我的想法,并没有让我离开,反而还强撑着精神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
  柳夫人的手瘦削骨立,十分枯瘦,见之,我不由得一阵心酸,下意识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前辈适才言讲,我的母亲乃‘名义上的母亲’,请问作何解释?”对于柳夫人的这句话,我始终耿耿于怀。
  柳夫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缓缓抚向我手腕处的那串佛珠:“此物,你…已经佩戴了多长时间?”
  我怔了怔:“六年。”
  闻言,柳夫人的眼中即刻现出了一丝痛楚之色:“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柳夫人对这串佛珠的厌憎态度让我渐感不安:“前辈,此物有何不妥?”
  “此佛珠手串看似是普通的枷楠香木制成,实则不然,佛珠所用的木材产自丁零王宫的皇室花园之内,唤作噬心神木,世间唯有一株,再无其他,十分珍贵,由皇室重兵把守看护,乃丁零皇室之人用来饲养蛊虫的专用之物。
  我愕然:“蛊虫?什么蛊虫?”
  “一种噬心的蛊虫,专门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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