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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端五十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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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信甚是简略,只是拜托陈沅江照顾我,其余的,关于她的近况,我的身世,什么都不曾提及,所以接到信的陈沅江相当疑惑,不解母亲为何会单单地将我托付给他照顾,而他又不能面见母亲去解惑,毕竟瘴毒之阵不能肆意擅闯,因此只能见到我之后再做打算。
  陈沅江对我欲将到至一事甚是上心,同时他又惶恐自己不能全面顾及此事,于是便将我的小像交给陈明峻,让他帮忙一起留意我的动向,不过因为母亲丧事守孝之故,我在秦月山庄又安然待了两载,直到景浩廿三年方才动身前往宛城,那时陈沅江等人则因我久盼不至,已经对我到来一事不抱希望,所以他们亦不若两年前那般上心,而偏偏就在那时,我到了宛城,还与陈念娉起了冲突。
  陈明峻见过我的小像,所以一见到我,便即刻认出了我,不过因为陈沅江只告诉过他我会到来之事,并未对他言过我的身份,更何况那时我还住在客栈,未曾去过陈府拜偈,故此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去请了陈沅江出面,于是是夜,陈沅江闻讯寻来。
  其实那时,因与陈明峻熟稔的缘故,陆文航亦凑巧见过我的小像,从那时起,他的心中就生了一份惦念,渴愿能见画中人一面,是此,他迂回曲折,续续问询陈明峻画中人的情况,陈明峻却只是摇头:“我从未见过她,亦不知其身份,只是父亲吩咐过,她会来陈府投奔,可是等了许久,亦不曾来过,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陈明峻的话音满是怅然,闻毕,陆文航亦深深叹息,惘然失落之下,他遂将画中人看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却没想到,在自己不再期盼之时,我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他的面前,所以他惊喜,欢欣,平静之后,遂开始创造一个又一个可以接近我的机会。
  
  陆文航见我的情绪一直黯然,不禁有些担心:“裳儿……”
  我定了定神:“我从来不曾知,原来母亲的身上竟背负着这样的一段过往。”
  陆文航的面容亦甚是复杂,良久才喟叹道:“伯母她…很坚强!”
  闻言,我的心中愈发不是滋味,良久无话。
  还是陆文航出声打破了沉默:“裳儿还是吃些东西吧。”
  我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陆文航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吃东西怎么可以,没有体力,身体如何能够康健?”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沉郁,哪里吃得下去东西,于是我故作充耳不闻,只是转移了话题:“故事你还未曾讲完,只讲了前半段,后半段还未讲。”
  “讲故事的事,并不急于这一时。”
  “可是,我想听完。”
  “你放心,所有的故事,我都会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你的,不过前提条件则是,你需要吃些东西保持体力。”
  陆文航面容有些微绷,只是一径地望着我,那样执拗的眼神,几乎让我无所遁形,于是我很快败下阵来,只得无奈地苍白莞尔:“那…好吧。”
  闻之,陆文航随即拿来软枕,扶我仰靠,而后端来汤碗,体贴地一匙一匙喂我饮食,我望着他那清俊的眉眼,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感慨,原来自始至终,不曾放弃过我的,一直真心待我的,更未算计过我的男子,只有他,亦唯有他。
  想到这里,我服食参汤的动作暂顿,陆文航即刻察觉:“怎么了?”
  我不答,只是幽幽地望着他,他疑惑地回望着我,须臾,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之色:“裳儿,你…到底怎么了?”
  “陆文航,迄今为止,你的心意仍然无改?”
  我的问话没头没尾,但陆文航却即刻明晰了,他的眼中顿时闪耀出一种夺目的光彩来:“我对你的心意,从始至终,从未改过。”
  我默然片刻:“即便,我与韩子湛曾有过一段情?”
  陆文航微微地叹了口,脸上满是疼惜之情:“裳儿,你还真傻,如果我在意你的过往,此时此刻又怎会守在这里?哪怕你就是你嫁了他,又能如何?更何况你还是为蛊虫所控,对他的情意并不纯粹。”
  我不想他竟会讲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中不免有些激扬,但却极力保持冷静:“可是我身中蛊毒,恐怕不能与你一起白头到老。”
  “裳儿,我是天阙最好的大夫。”
  “可是这个世上,亦有大夫无能为力的病症。”
  “我不会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突然再亦讲不出话来,陆文航则适时地握紧了我的手:“裳儿,与我成婚吧。”
  看着他那期冀的目光,我根本无能拒绝,然而挣扎再三,我还是把心中的疑虑道出来:“我的身世尴尬,丞相大人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再者,皇上亦有曾把我纳入后宫的打算,我恐怕我们不能如愿。”
  陆文航轻抿薄唇,神情依然紧张:“这些你都无需担心,关键的问题只在于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在他愈发期待的目光中,仿若受到蛊惑了一般,我不由得点了点头:“我…愿意。”
  闻言,陆文航竟愣住了,须臾,他的脸上缓缓地燃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来,而后则有些失态地紧拥住了我:“太好了,裳儿,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心中缓缓涌出一种无可言道的情愫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暖暖的,飘飘的。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闻声,陆文航的手臂稍稍有些僵硬,不过他并未有太大动作,只是轻轻地放开我,转身向门口看去,随着他的视线,我亦一同向门口望去,发现来人竟是陈明峻。
  “明峻来了。”陆文航面容平静地出声招呼道。
  陈明峻并未应答,一贯温润的脸色,此时却显得有些阴沉,他走到我的床前,垂首凝眉,细看我片刻,方才开了口:“你…现下感觉如何?”
  “你无须担忧,已经好多了。”
  “那你好好将养。”陈明峻略略颔首,语毕,亦不待我应答,遂转首望向陆文航:“皇上命你我二人速去养心殿,说有事情要商议。”
  “如此。”陆文航恭然应道:“那我们就快快去吧。”
  正待抬步离开,陆文航又不放心地回首叮嘱我道:“裳儿,你还是继续休息吧,待议事完毕,我就即刻回来。”
  闻言,陈明峻皱了皱眉,一语不发地先行离开。
  陈明峻待人一向重礼守节,今日的表现却尤其异常,见之,我的心中不禁疑惑丛生,然而陆文航却一脸坦然,对陈明峻的失礼之举并未有任何不快,亦未给我任何解释,只是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知怎么地,我的心中突然盘旋出了一个念头,还未认真思虑,便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陆文航:“文航!”
  陆文航停下脚步,温和地望着我:“怎么了?”
  我略略挣扎,咬了咬唇:“我,能不能…见见他?”
  陆文航仍是定定地望着我,表情不曾有过任何起伏,不过他的眼神却明显地深邃起来,因而,看到他此下的神色,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话,亦明白了我到底要见何人,所以我想他必定是会生气的,但是他却没有。
  但是我却不忍见到他这副模样,不禁出口解释了一句:“我见他,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当面向他证实。”
  “我明白,关于此事,你无须向我解释什么。”听到我的解释,陆文航的唇角遂浮起一抹轻浅的笑意,示意他明白我的心思,稍作停顿,他又淡淡地言道:“不过这个事情,待我回来,才能给你答复。”
  
  陆文航离开之后,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脑中不断闪现出母亲的故事,亦不断闪现出自己与韩子湛的那段过往,不错,我要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子湛。
  韩子湛待我之心,利用大于真心,我明明清楚这一点,但是却对他恨不起来,思及他,没有怨怪,没有憎恨,唯有一种惆怅惘然之感,具体的状况,则无法用言语准确地表达出来,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强制自己不再去想,而心中盘旋已久的那些疑问,打算在见到他后,索性再一一问明。
  过了很久,陆文航才匆匆返回,而那时我因毫无睡意,遂吩咐宫娥帮我寻了一本书来看,见到正倚在床头看书的我,陆文航无奈地摇了摇头:“裳儿,你又不遵医嘱,我不是让你继续休息?”
  “睡了那么久,哪里还睡得着?”边应着,我边放下书,装作无意地询道:“皇上同你和明峻商议何事,去了这么久?”
  按理言,君臣所议之事可谓朝廷机密,陆文航完全可以拒绝告之,但是他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静静地盯着我的眼睛反问道:“裳儿真想知道?”
  “如若不便相告,那就不用告诉我了。”我骤然意识到了自己问话的不妥,急忙出声补救。
  “亦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皇上同我和明峻商议的是,如何处置韩子湛的事情。”
  闻言,我不禁愣了愣:“那…结果呢,皇上…是不是…打算…杀了他?”
  陆文航并未回答我的话,只是徐然问道:“那裳儿呢,你是希望他活,还是他死?”
  我静默片刻,才迟疑答道:“……不知道。”
  陆文航审视着我的表情,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皇上仁慈,念在韩子湛是他的同母兄长,不忍处死,只是将他幽禁在了桐木堂,此生非死不得出。”
  “如此。”原来只是幽禁,闻听到这样的结果,我不由得暗舒了一口气,待反应过来,心情便有些沉杂,原来自己从内心深处而言,还是希望他活的,不过,再转念想到韩子湛的飘然性情,他一直崇尚自由和恬静的生活,幽禁对其而言,或许是最严厉的惩罚,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对他那样性情的人而言,幽禁只意味着毁灭,还不如…死了干脆。”
  陆文航并未接我的话题,只是平和地望着我,目光幽深而又专注,我被他看得不自在,遂问道:“难道…我的话不对?”
  “他…不愿见你。”
  陆文航的话虽然听起来没头没尾,毫无边际,但是我却立刻听懂了:“竟是…如此。”
  “皇上下令将他终生幽禁后,我便请示了皇上,去了一趟桐木堂,到后,我便向他道明了来意,说你想见他一面,不过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此生亦如此,再见则无益’,裳儿,他是如此对我言讲的。”见我反应平静,陆文航又徐徐向我解释道。
  闻之,我一径沉默不语,还是陆文航再次出声打破了我与他之间的沉默:“裳儿,虽然他不愿见你,但是如若你坚持,我还是可以安排你见他一面的。”
  我摇了摇头:“算了,此事再议吧。”
  见我露出了回避的神色,陆文航亦就默契地屏蔽了有关韩子湛的话题:“夜已深了,裳儿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亦该离开了。”
  眼见陆文航整理衣摆准备离开,我突然想及一事:“这么晚了,难道你还要出宫回家?”
  陆文航轻笑道:“不是,皇上另辟了宫室,准我这几日都住在宫里,明峻亦是,一来是因为此次事端,京城还未恢复平静,还有许多事情有待处理,住在宫里,皇上可随叫随到,二来则是便于照应你的身体。”
  我淡然莞尔:“如此。”
  “那…我走了。”
  “等等!”我又叫住他:“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陆文航住步,好脾气地问道:“是什么问题?”
  “你给我讲的关于我母亲的事,适才只是一径听你讲述,竟忘了问你,为何我母亲的经历,你会知晓得那么详细和具体,感觉好似是你亲眼目睹了一般?”
  陆文航一听便笑了:“其实,伯母的故事是由多人的讲述组成的,而我给你讲的则是经过我汇总和整理过的,并不是原版。”
  “由多人讲述而成,那…究竟是哪些人?”
  “有先帝,陈将军,柳前辈,我父亲,还有伯母本人。”
  我顿时疑惑不解:“母亲离世前,只让我到宛城去找寻陈将军,而关于她的事,她连我都未曾透露分毫,又是如何告之于你的?”
  陆文航脸上的笑容加深:“裳儿来京之时,是不是曾携带一把瑶琴同来?”
  我颔首应道:“是,就是母亲在祺城的怡琴大会上,赢得的那把琴,此琴被母亲命名为‘锦瑟’。”
  “那裳儿可知,‘锦瑟’之内则另藏玄机,在其尾端有一暗格,机关则嵌刻在纹饰处,不易被人察觉,而伯母生前曾写了一份关于自己生平的手札,便藏在那暗格之中。”
  “居然还有此事!”我震惊万分:“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这个秘密的?”
  “不是我,是皇上无意间发现的。”
  “那手札呢,现于何处?”
  “手札一直在皇上那里,如若你想看,可能还需要些时日。”
  “我竟不知,原来母亲竟留下了手札!”思及母亲的人生过往,我的心中颇不是滋味:“母亲之人生,曲折坎坷,参与其中之人,行事并不光彩,我只是奇怪,先帝和陆丞相居然亦肯将那段过往如实道出。”
  陆文航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冷然:“是啊,我亦没想到,父亲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为了赢得先帝的宠信,亦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势,居然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完全罔顾人情大义。”
  闻此,我顿时有些尴尬:“文航,其实我未有批评陆丞相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好奇他……”
  陆文航适时打断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亦知晓你好奇什么,你是不是好奇父亲,为何会把那段过往如数道出?”
  “是。”
  “父亲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我讲述那段往事。”陆文航的语调蕴含着浓浓的讽刺意味:“看到伯母的手札后,我心中愤怒,便拿着手札去质问父亲,父亲见了手札,知晓无法再隐瞒下去,便什么都同我讲了。”
  我错愕不已:“陆丞相是做错过事,但你身为人子,如此行事,究竟是大不敬的。”
  陆文航却丝毫不以为意:“裳儿可还记得,失别六载,我们再次重逢之时的谈话?”
  我点了点头:“记得。”
  怎么会忘记那时的情景呢?因碍着静柔公主的颜面,白日里,陆文航不便表露出自己再次见到我的欢喜之情,晚上则迫不及待地再次到访,而面对他的一再解释,我却一直猜忌和讽刺,没有一句听得下去,反而还把陈氏之难全部归结在他身上,现下想想,我何止是对陈沅江有愧,对陆文航,亦是心存愧疚的。
  “我曾对你言道,‘与明峻相识后,便常到陈府做客,而陈将军则因敬慕家父耿直不阿的性情,爱屋及乌,因此对我大加喜爱’,现今想想那时的话,还真是可笑至极!自伯母在陈府失踪之后,陈将军便对父亲起了忌惮之心,又哪里会敬慕父亲?更何谈因为他而喜爱我?”
  我微微心颤:“你所言,究竟何意?”
  陆文航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话题比较沉重,亦不是一言半字便能讲述得清楚的,还是明日再告诉你吧。”
  我随即不依道:“不可,如你不讲述明白,今夜,我是无法成眠的。”
  
  于是,陆文航只得无奈又好笑地重新坐回我床前的凳子上,将其中的缘故向我细细道来——
  景浩五年,陆文航出生,作为次子,陆燮起先并未对他寄予厚望,本想着他能顺遂自己的心愿,安稳长大即可,但是景浩十三年,陆文航八岁之时,偶然结识了陈明峻,并与其一见如故,自此之后,陆文航便开始常常出入于陈府,亦正是因为如此,陆燮对陆文航开始真正地关注起来。
  景浩八年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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