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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谋(出书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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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看了,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正是年轻英俊的费扬古。
  康熙看着有些面生,招了招手让他上前回话:“为什么猎这个?”
  “皇上问得好。”费扬古目光直视着康熙,“今天的猎物中有一头羚羊,奴才之所以会猎田鼠,与猎羚羊者是殊途同归。”
  康熙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放在龙椅背上的手下意识地握成拳状,片刻之后才说道:“很好。”
  所有人都被弄糊涂了。
  只有岳乐注视着费扬古,面上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色。
  东珠的心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他竟以这样的方式脱颖而出,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他的优秀无人能敌,即使是自己,以为最懂他,却还是小瞧了他。
  这样的男人,确实不枉她痴心以对。


第九章 南苑暗夜突遇袭
  黄马褂最终赏给了费扬古,所有人都不明白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年的围猎让所有人嗔目称怪的,还远不止这些。
  夜色降临,南苑的夜晚比紫禁城要宁静空旷得多。用过晚膳,康熙走出寝宫原想牵着马去苑中跑跑消消食,只是跑了一阵觉得甚是无趣,不知怎的便来到昭妃的行苑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见她。入宫一个月,除了在慈宁宫请安时碰上,以及大婚礼上的那次见面,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
  但是今晚,他很想来见她。
  只见她一个人牵着马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悄悄出了行苑。
  跟着她来到一处小山丘。
  “飞吧!飞得远远的,不要让人猎到,也不要再吃别人的诱饵!”她捧着斑鸠用力一托,两只斑鸠飞走了。
  东珠做完这些之后,对着黑漆漆的林苑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叹气声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坤宁宫,原来是她在叹息。
  叹息什么呢?
  “你很爱用诡计。”康熙突如其来地现身,又突如其来地出声,自然吓了东珠一跳,她愣了半晌才答道:“我的诡计从不用来害人。”竟然忘记了请安。
  “用得多了,你怎么会区分得出哪些是在害人,而哪些又是在帮人?”康熙冷冷地问。
  这还真把东珠问倒了。“嗯。反正我分得清。我不主动害人,但若有人害我,我也不会傻傻地挨打。所以用些诡计有备无患。况且很多时候,帮就是害、害就是帮,好就是坏、坏就是好。不身处其中是分不清的,皇上能分得清吗?”
  “狡辩!”康熙觉得眼前这丫头太古灵精怪了,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表差距太大,她的外表像仙女一般出尘绝世,可是内心却那样的诡异,让人无从把握。
  “皇上,您欠我一个承诺。”她说。
  “你自己都说自己是取巧,如今黄马褂都已经赏了人,朕也没什么可给你的了。”他说。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她说。
  “承诺?”他心中微微有些异样,曾经在宫里,在父皇病重弥离之际,母妃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她跪求父皇,“给臣妾一个承诺,来生,来生没有她。许臣妾一个来生吧!”
  父皇已经口不能言,只是用尽全力伸出三个手指,一脸的苦涩。
  “三生,你许了她三生三世吗?”母妃悲凄的哭声响彻整个大殿,吓得他悄悄跑了出去。
  很快,父皇走了。
  接着,母妃病重,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玄烨,帮额娘求求你父皇吧,求他给额娘一个承诺,不然,额娘死不瞑目啊!”
  她一遍遍哀求着,要着所谓的承诺,在疯癫的状态中凄然离世。
  那时,他很痛恨父皇,他为什么就不能给额娘一个承诺呢?
  直到今日,东珠向他要承诺,他觉得心里像被火灼了一下难受。他又惊又怕,此时方才知道,许不了人的人与得不到的人其实是一样的难过。
  “给我一个承诺,有一天,许我出宫去。”她说。
  她好听的声音如同天籁,一下子惊艳了康熙。
  “你说什么?”他说,他没想到她要的承诺不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而竟然是要出宫去?康熙完全被震撼了。
  “我可以做你的妃子,可是你不缺妃子。我也可以做你的奴婢,可是你也不缺奴婢。人的一生很短很短,我只想有一天,可以做回自己。”盯着他的眼睛,她说得要多坦白便有多坦白,“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就像皇上也一样,这也不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过你却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她高昂着头,对上他的眼睛,目光真挚极了。
  “你知道你所求的,对于宫中女子来说是最大的耻辱?”他说。
  “在我看来却是天大的恩典!”她的神情中满是期待,“心向往之,便是最美。”
  “你是在求朕?”他又问,心里有些发闷,无论怎么看,她的神情都不像是在求人。
  她抿着嘴笑了,像天际边的弦月,柔美异常。“皇上从来不缺别人顶礼膜拜。而我,在心里拜你!”
  康熙似笑非笑,盯着眼前的女子略带玩味地说道:“白天那个不算,咱们比一比骑术,看看谁先到金池子,若这次你真的赢了,便许你这个承诺。”
  说完便飞身上马,立于马背上的他静静凝视着东珠,像是在挑战。
  东珠笑了:“皇上说话算话?”
  “当然。”康熙神情笃定。
  东珠也上了马,两人碰臂击掌,随即出发。
  不远处的曹寅与侍卫们面面相觑。
  “跟吗?”侍卫问曹寅。
  曹寅挠了挠头:“跟,跟远点。”
  “是!”于是大家上马,远远地跟着,皇上与昭妃的坐骑都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这样不远不近,应该是最合适的。
  飞驰向前的康熙丝毫没有让一让东珠的意思,仿佛发泄一般用力抽马前行。东珠紧紧跟在后面,她可以超过康熙,她的骑术不仅在女子当中算精湛的,除了费扬古,就连鳌拜也是她裙下败将呢。可是她并不打算现在就超过皇上,总要给他留点面子。东珠打算最后时刻再出手,赢他一个马身就够了。
  正想着,突然觉察出风声中夹杂着一种特殊的声音,东珠觉得很不安,她距康熙只有一个马身,突然银光一闪,东珠高喊:“皇上小心!”
  竟然是支箭,来不及细想,东珠脱掉披风用力一甩掸掉射向康熙的箭,没承想未得喘息第二支、第三支箭又迅速射了过来。康熙在马背上左躲右闪不料一箭却中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地狂奔纵跃,康熙想要制服狂奔的马匹没留神右肩上突地挨了一箭,身体失衡坠落马下,可是一只脚却还套在马镫子里就这样被拖出去数丈。
  东珠催马前行紧紧追上康熙的坐骑,并驾前行的时候飞身一跃用手狠狠拉住马缰,可马并不听话,依旧四蹄高抬狂奔不止。千钧一发之际东珠猛地扯下自己的荷包,将里面的粉末悉数塞入马嘴之中。很快,马终于停了下来,顾不得手上、脚上的痛,东珠立即下马将康熙的脚从马镫中退了出来。
  “皇上!”东珠的声音中带着颤音与哭腔,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生死危境这样近。
  曹寅带着侍卫们此时也追了上来,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家措手无策。
  “曹大人,请立即护送皇上回行宫。留两个人沿东南方向追查过去,并即刻派人通知辅臣和行宫提督,火速封苑夜查。记住,内紧外松,封锁消息,不得告诉任何人。”东珠忙而不乱地吩咐,让康熙刮目相看。
  “是!”
  回到行宫之后,为避免惊动更多的人,东珠命曹寅将康熙抬至自己居住的院子,封锁了院门,这才去请太医过来看诊。
  春茵瞪大眼睛:“娘娘……”
  “快去给皇上倒杯热茶来。”东珠推了春茵一把,春茵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匆匆去倒茶。
  “怎么最后才请太医?”康熙坐下之后方觉得箭伤奇痛,头上渗满汗水,对东珠的安排才想到有些不满。
  “我刚看了伤口,箭上应该没毒。皇上忍耐一下就好。”东珠从春茵手中接过茶盏捧到康熙嘴边,康熙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
  “太医来了。”曹寅与随侍太监将太医请入,太医诊治之后说道:“背上的划伤无有大碍,清洗之后上过药养几日就好了。只是肩上的箭伤要料理,先得拔箭,这痛非常人能忍,臣须要开个方子,皇上服过药之后,臣再拔箭,这痛可缓去一半。”
  康熙点了点头。
  太医将方子给曹寅下去煎药,又为康熙处理了背上的伤。
  喝了汤药,身子便觉得昏沉沉的,似睡而睡,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出,心中自知箭已拔出,包扎之后换好衣裳,靠在床上康熙渐渐清醒过来。
  “胡太医,给昭妃也看看。”康熙注视着东珠,东珠这才发现自己双手都是血,有康熙的血,有自己拉缰绳时被磨破的,右手上还有一个大口子正翻着皮往外渗血,显然是被马嘴咬的。
  “血!”东珠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原来她是怕血的。”不知怎的,康熙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第十章 浊浪滔滔恨无绝
  躺在软榻上,手包的像个粽子,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东珠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睡了好久,然而睁开眼睛一看,天还是漆黑的。
  春茵坐在榻边拿着帕子一边给东珠抹汗一边偷偷地垂泪。
  “哭什么?”东珠挤出一个笑脸,反来安慰她。
  “娘娘再也不许这样了,吓死奴婢了。这……这天大的事情,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一同出来的主子,皇后和仁妃娘娘都没事,偏咱们这边出了这天大的事情,这可怎么好?”春茵越说越委屈,泪水成串成串地涌了出来。
  东珠叹了口气,刚想劝慰几句,只听到外间有细细碎碎的说话的声音。
  “皇上受了伤,还是好生歇息,这等事情交给奴才们办就是了。”这似乎是鳌拜的声音。
  “这可不成,朕好生奇怪,是谁非要朕的性命。既然人已经拿住了,就带到这儿来,朕也好看看这背后下黑手的是何许人?”康熙话音不高,却透着不容更改的笃定。
  “臣等办事,皇上还信不过吗?”鳌拜的倔脾气上来,连皇上的意思都敢驳。
  原来皇上还在外面,看样子在这件事情上辅臣们的意见又与皇上不合,东珠微微皱眉:“春茵,扶我起来!”
  “娘娘!”春茵苦着脸,“您还是消停会儿吧。”
  “我不,我是苦主,我要让皇上和辅臣们帮我申冤!”东珠突然提高了嗓门,像是对春茵说,又像是喊给外屋的人。
  春茵吓呆了,怔怔地看着东珠下了榻几步出了里间来到外屋。
  外屋正中是一铺大炕,两边铺着湘色的炕褥,中间放着小几,康熙斜靠在垫枕上,下面正对的两排座椅上,是三辅臣,皆是一脸冰色。
  看到东珠,各人神色又是不同。
  康熙阴晴不定,扫了她一眼:“怎不好生躺着,出来做什么?”
  遏必隆是一脸关切,又只能隐忍。
  苏克萨哈目光如海,看不出情绪。
  鳌拜怔了一下,竟笑了:“你这手包得跟着熊掌似的,这又是耍的哪一出?”
  东珠也不答话,只是走到康熙跟前,双膝一屈郑重下跪。“臣妾晚间在外骑马突遭横祸,多谢皇上出手相救,如今听说贼人已擒,臣妾想听审,恳请皇上恩准!”
  此语一出,四下寂静。
  康熙淡淡一笑:“如今这里还站着你两位阿玛,你问他们的意思就是了。”
  东珠随即起身又转向鳌拜与遏必隆:“阿玛,皇上都准了,你们可不能不准!女儿可是苦主,这要求听审,再正当不过了。你们可不能不依。”
  鳌拜瞪着眼睛,心道明明是皇上遇袭,怎么你又跳出来瞎扯,刚要开口,只听遏必隆轻咳了一声说道:“娘娘所请,皇上既已准奏,臣等照办就是。”
  苏克萨哈更是麻利,立即传命将人犯带上。
  谁能想到,跪在地上以发覆面的竟是一位年轻女子。
  满面烟尘与血污让她看起来恐怖而丑陋。
  可是那双熠熠生辉并带着愤怒之焰的眸子,却让人不能忽视她的美丽。
  “你,就是夜袭的凶手?”康熙难以置信。
  “是。”她坦然答道。
  “为什么?”康熙与东珠异口同声。
  “为什么?”她大笑,如雁啼一般悦耳却又苍凉至极,“记得庄廷吗?”
  此语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一本文稿而矣。却令庄家全族十五岁以上尽数被斩。庄家人死或许还有些名目。而那些作序者、校阅者以及刻书、卖书、藏书者也均被处死并全族获罪……两千多人,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庄家余孽?”苏克萨哈突然发问。
  她冷冷一笑:“江南大户李令皙、朱佑明与明史案无半分瓜葛,只因家产过巨而令人生嫉,被地方官员索贿不成,便被污同谋,连同其子侄十人亦先后被斩杀,妻子徐氏吞金自尽。李令皙的幼子十六岁,法司命他减供一岁,则可免死充军。而其子不肯,愿随父兄同死,只是到死他们也没明白祸连九族满门抄斩所为何来?”
  东珠面色发白,身子轻飘飘的险些又要晕倒。那个女人说的是明史案。那是清军入关以后最惨烈的一次杀戮,作为满人,东珠为此羞愧自责。因为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明白,那是一场无妄之灾,那是朝中某些人借故对汉人的疯狂发泄,那是满汉两股势力在朝堂的角力的池鱼之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她以头触地,声声震天,倾诉着浸满血泪的哭诉。刹那间,刺客变成了苦主,而苦主却成了千夫所指的刽子手。
  康熙面色惨白,眼睛有些失神,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半点儿声音。
  “闭嘴!”在弱女子的痛斥中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正是鳌拜,蒲扇般的大手一挥,那女子便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角,扑哧一声,一个东西被吐了出来,那是和着血的牙齿。
  “你们除了杀人还会什么?”她笑了,“蛮夷,老天瞎了眼,让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蛮夷入主中原。你们杀人如麻。你们杀啊,有本事把华夏万万民众都杀光。那样,你们还不是要饿死冻死……对了,你们可以滚回去,滚回你们的建州……”
  “我杀了你!”鳌拜几步上前,从屋内侍卫腰间夺过佩刀冲着那女子便要刺去。不料一个娇俏的身躯却斜冲出来挡在前面。“东珠!”身形微胖的遏必隆身手矫健而灵活,一下子将东珠拦腰抱走,一挡一拦中,鳌拜已然收了刀卸了力。
  “丫头,你找死啊!”鳌拜气急败坏,早已忘记规矩。
  “你急什么?她若有何罪,自有国法处置,皇上面前哪里轮得你动用私刑?”东珠高声回道。
  鳌拜瞪着眼睛挥了挥拳头,遏必隆则劝道:“鳌公息怒,还是先问问这女子是如何逃脱又如何隐身行苑,是否还有余党的要紧。”
  “是啊。”苏克萨哈也附和道,只是偷偷观望着康熙的神色又补上一句,“这明史一案向来是鳌大人主理的,当年鳌大人铁腕之策宁错杀百个也不放过一人,却怎么会让此女逃脱?如今猎场的安全与守卫也是鳌大人负责,这纤弱女子又如何能得逞?还真让人费思量。若非昭妃娘娘刚才出手阻挡,若是鳌大人一刀劈下去,怕是这活口又成了死口。”
  这几句话说得阴柔狠决,把矛头直指鳌拜,仿佛一切与他有关甚至有所预谋,鳌拜不禁盛怒还要开口再辩。
  康熙一掌拍在炕几上,众人只得收敛。
  “这样说来,你是李家的后人?”东珠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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