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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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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头发花白,“他明明是被同学诬陷,你们也不调查清楚,就要这样记他的大过,你自己想想看,这能说的过去吗?”
  教导主任不说话。
  祖母继续说:“我把小孩子交给你们,是希望你们能教他读书,教他做人,把他培养成一个光明正大的人。他如果有错,你们罚他不要紧,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祖母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跺响,“太说不过去了啊!”
  
  他站在一旁,身体发冷,眼睛却酸酸的,有什么热的东西要掉下来。
  
  结果是大过变成了小过。
  
  喻斯鸿从躺垫上爬起,向跑步机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有人完成训练,正关了机器走下来。他弯身拾起手机,又去拿了矿泉水和毛巾,走到跑步机上,按下开关。
  
  履带很快快速抽。动起来。
  他伴着速度跑起来,身体向外冒着热气。
  
  抄袭事情发生的一个星期后,有一天放学,他打完球,一声腻汗地跑回家。祖母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来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把背上的书包和怀里的篮球放下,乖乖走过去。
  
  祖母按着他坐在旁边,说:“昨天晚上,我梦见你祖父来找我啦。”
  他看向祖母。
  祖母握着他的手,目光悠远,“他对我说啊,老太婆,这么多年,你想没想我啊?”
  祖母笑,“我对他说啊,你一个臭老头子,有什么好想的。”祖母面向他,继续说:“你爷爷又说啊,你没想我,可我想你了啊,老太婆,我来带你走啦。”
  
  他鼻子一酸,依偎在祖母的怀里,闷头不说话。
  那体温是暖的,带着肥皂洗后的味道,香香的。那不停抚摸着他脸和脖子的手,糙糙的,却也是暖烘烘的。
  
  祖母说;“我知道你心里为那件事不好受,但一个人若要为他没犯过的错误,去道歉,去讨好的话,这种人呀,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他把头埋在祖母的怀里。
  那双厚实温暖的手,摸着他的头,“为什么让你去读书呀?这人呀,他读书,就是要在里面找出一个做人做事的道理来。找出这个道理来,就要相信它,如果自己都不相信它,那这人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呀。”
  
  祖母又说,“等你爷爷把我给带走了,就让你爸妈接你回北京去。北京好呀,你会认识更多的人,见到更多的事,但奶奶讲得话你要记住了,你要活得像一棵树,好好地站着,不要倒。”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祖母把他的脑袋扳过来,看着他,对他说:“还有一件事,奶奶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奶奶跟你说了,你心里不要怪奶奶。”
  
  他心里早已经纠成一团,“您说什么我都不怪您。”
  
  祖母开口,“你父母不知道,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他惊诧抬头。
  那一刻,他分不清那双苍老的眼里,到底是慈爱还是悲悯。
  
  有认识的人从身边走来,问:“还跑呢,开饭了啊,吃饭去!”
  喻斯鸿汗如雨下,挥挥手说不去。
  
  他伸手,把跑步机的速度调快,坡度调得更陡。
  脚下的履带颤动了一下,加速抽。动起来。
  
  他拼了命地跑起来。
  汗水沿着脸颊,沿着背部胸口,如浇水一般淋下来。
  
  为什么要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
  
  他跑,闭着眼睛拼命地跑。头脑放空,胸肺的空气一点点被抽掉,一呼一吸间,都带了一种铁锈味。
  
  忽然跑步机置物处上的手机颤动了一下。
  
  喻斯鸿脚下动作没停,一边拿过矿泉水瓶,一边拿过手机。
  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口,还没吞下去的同时划开屏保。
  脸颊上的汗水沿着下颚,砸落在屏幕上。
  
  他点开收信标志。
  发信人:大长腿。
  
  底下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
  
  他惊得口中的水呛到嗓子眼,掐住嗓子连连咳嗽几声,脚下的动作没跟上,从跑步机上重重摔了下来。
  
  周围的人齐齐看过来:“……”
  

33。 Chapter33  

载满客人的巴士颠簸驶过尘土飞扬的郊外小路,唐嘉低头咬住烟尾,两手用力推开窗,接着在扑面而来的季风中弹弹烟灰。
  她靠回破旧的座椅。
  看了一眼手机页面。
  
  伊娃坐在唐嘉右边的座上,左手扶着前座的靠背,右手放在大腿上,面色呈现一种惨绝人寰的壮烈,抱怨道:“可怕极了。”
  她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几乎“人仰马翻”的大颠簸。
  
  然后回复到平稳。
  汽车在零落生长灰绿色植物的沙地上驶过。
  
  伊娃昨日才从被她形容成“安拉的袜子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未开化的蛮荒之地返回,今日便被邀参加一场城内的外交发布会。
  唐嘉被她无情地拽过来作陪。
  
  天色变得阴起来,左侧的风透过大开的窗扇在唐嘉脸上。
  一分钟前巴士经过一片人工种满鲜花,竖立一人多高仙人掌的道路,她看到有当地的新人穿着西服和婚纱拍婚纱照。旁边估计是新人的家属,女人穿着色彩明艳的裙子,怀里抱着啃指头的小孩。
  
  有那么几秒她突然就想结婚了。
  穿着可笑的婚纱,拍一些可笑的照片,捧着钱包到影楼里听着别人的忽悠大放血,再发一些可笑的请帖,明明累到恨不得四仰八叉睡在酒桌上,还要挤出笑脸一圈圈地去敬酒。
  
  以前齐彧问她:“以后结婚你想怎么办酒?”
  她当时挺不屑的,她一直对这种流于世俗的东西不大看得上,致力于做一股清流,于是很超然地讲:“不用,带上户口本和九块钱。”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思想变了。
  但下一秒她就原谅了自己:不是因为凡尘把她腐蚀了,只是因为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
  想法自然就变了。
  
  等唐嘉从一种似梦又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那条短信就已经发出去了。
  她看着已发送的状态,忽然有点后悔,觉得过于莽撞,有点不像自己的风格。可是短信不能像企鹅聊天一样撤回,泼出去的水,用海绵吸也是吸不回来的。
  
  #
  喻斯鸿被短信惊得几乎要变形,他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看周围,确信自己没有无意识地跑步跑入了异度空间,这才又把目光投向屏幕,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眼瘸。
  
  端端正正的方块字。
  
  他原先设想了好几个结果,最坏的不过是自己被钉上了罪犯的耻辱柱,两人自此老死不相往来,要不就是对方冷冷地要问个清楚,然后他因为某些事情又不能把东西敞开了晒在阳光底下,然后……
  两人就没有然后了。
  
  喻斯鸿走到休息室的座位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一向发散思维的技能是点满的,呆着呆着脑中的东西又远了。
  
  他想到祖母去世后,他顺理成章不出所料地被接回了北京。但有些东西一旦破开了,凝结以后还是有疤的,有些刺一旦埋下了,时不时还是会出来闹事的。
  总而言之,他心里有芥蒂。
  
  不是父母亲生的这件事,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时不时触发了咒语条件,就在他心里和生理上搅得天翻地覆。
  更何况,他心中认定,这件事情,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这就更不好受了,如同一个怀揣着巨大秘密的人,若是有“同谋”还稍可缓解,若是独自一人背负,那就连觉也是睡不安稳的。
  
  他记得被领回去的那天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冬天,他被牵着走过四合院的大门槛。院子中间有一颗枣树,他抬头去看那枯干的枝桠,那树可真高啊,刺愣愣的,那树指着的天也真高真远啊,像是立刻要飞了似得。
  他又去看他。妈蒋如清女士,忽然觉得他。妈可真是漂亮啊,比照片里的好看多了。鹅蛋脸,红润的面颊,皮肤也好啊,不像是这干燥燥的天气里养出来的。
  他反射性地就想:我妈这么好看,难怪我也这么好看。
  
  可下一秒一个声音漠然地响起来:你不是亲生的。
  他心立刻纠成了一团。
  
  他忍着这种刺到灵魂的麻痛,又去看他弟弟喻见信,他以前就想过,若是见了弟弟,就把自己的一身摸爬打滚实践来的武学都传给对方,教弟弟怎么用最帅气的姿势翻墙,怎么在球场上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挫败对方的动作。
  可这一刻他的热情迎上京城寒冬的冷气,一下子就熄了。
  他想:这弟弟怎么这么不好看呢,比照片上的差多了。
  
  可下一秒那个声音又漠然地响起来:人家是亲生的。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担心受怕地住下来了,如同一个犯下滔天罪行潜逃的通缉大盗,小心翼翼地表现成正常人的模样,每时每刻都在害怕面具被揭下来的那一刻。
  他越表现地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心里就越是不安。
  
  有次弟弟在洗澡,蒋如清女士帮弟弟搓背,等到他洗澡的时候,蒋如清女士便问要帮忙吗,他本来脱口想说要,但下一秒那个声音又漠然地说:
  你不是亲生的。
  
  他有什么资格呢?
  于是他回不要。
  蒋如清女士就笑话他,小伙子长大了啊,知道害羞了。
  他就装聋作哑。
  
  有时候围着炉子吃火锅,那气味可真是挠人啊。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雾气腾腾的,那雾气也是香的啊,煮得羊肉块胖胖的,一夹整块都在向外冒着气,汁水哭得稀里哗啦。
  他本来心里挺高兴快活的,看着蒋如清女士拿着漏子,给他弟舀肉。然后又给他舀了一块。他看着羊肉块掉在碗里,伸筷子去夹,递向嘴里。碰触到嘴唇的一霎那,他给烫醒了。
  
  那个心里的声音又漠然地说:
  你不是亲生的,凭什么吃人家的。
  
  所有的温情都被烫破了,他看着白色蒙蒙的雾气后喻爹蒋如清女士和弟弟模糊的脸,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
  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喻爹就骂他,男子汉大丈夫,吃个饭哭哭哭,哭什么哭!
  他弟弟扒着饭在一旁看得幸灾乐祸。
  蒋如清女士就在一旁骂喻爹,我儿子哭你也有意见!吃你的饭,不吃就出去!
  喻爹就夹着尾巴,乖乖吃饭不说话了。
  
  蒋如清女士又看向他,问,是不是烫着了难受啊,妈给你盛起来,温了再吃。
  他点头,说,是啊,烫死我了。
  
  他觉得自己内里整个人都要被眼泪泡坏了。
  
  他也知道他弟喻见信不喜欢自己。
  对这件事,一开始他心里挺不是滋味,但想着想着就自己打通了。人家干嘛要喜欢你啊?你又不是来做善事的,你是来抢人家爹妈的。
  
  知道什么东西不能抢吗?
  一是抢媳妇,二是抢爹妈。
  
  你都抢人家爹妈了还妄图人家喜欢你?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喻爹和蒋如清女士对他太好了,他就受不住。对他越好,他心里的愧就越深,如同俄罗斯套娃,一层层地套上了,结成了厚厚的壁。
  他想:你们得对我坏点。
  
  于是他就开始惹事生非,麻烦一摞摞地往怀里抱。常常气得喻爹大老远就是一声威震四方的“混蛋小子!”,震得大地都要颤上两颤。然后他就被绑在枣树下的长凳上,用肉体招呼一顿顿青椒肉丝或者油炒鞋底板。
  喻见信就端着小板凳,捧着脸,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
  
  他一面数着挨打的节拍,一面想: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才高兴呢。
  他身上越是痛,心里就越是快活。
  
  那抽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是在减轻他心里的负罪,减轻他心里的愧与不安。
  他享受着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双重折磨的同时,有时候又忍不住在想:
  其实他们打我,就是在乎我,对不对?
  
  下一秒那个声音又漠然地说:
  为什么要在乎你?
  你不是亲生的。
  
  短信的声音把喻斯鸿的神思从回忆里抽了回来。
  他猛然一惊,差点从座位上一头栽下去。这才想起距离自己收到短信已经有差不多十分钟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大长腿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可是这一条短信也是大长腿发来的。
  仔细一看,不是短信而是彩信。
  
  他伸手点开。
  
  里面是几张图片,分别是高清的□□和存款证明、体检表等物件。毕业证上,大长腿戴着博士帽,一脸青葱水嫩。
  下面是详细的个人资料。
  
  她把自己所有能用数据表明的信息全部直接摆在他面前了。
  一清二楚。
  
  然后她用文字说:“这是诚意。另:我不怕你的过往。”
  
  下一秒又是一条短信发过来,“别人都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你怕不怕?”
  
  喻斯鸿握着手机,楞在座位上。
  这一刻,他觉得大长腿,实在是……帅炸了。
  
  他向后一靠,闭上眼睛,觉得有一种与阳光同等温度的东西在胸口翻滚。
  
  他想起改变一切的那一天。
  那时他与苏棠棠分手已经有好几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个人带着好多0的存款证明向我求婚(梦幻脸)
 

34。 Chapter34 

当初分手也是一出大戏。
  
  他那会儿会和苏棠棠好,绝然不是月老闲暇无事拈了红线,把两人串一串。归根到底,不过两字儿:流言。
  流言是个好东西,可以捧人上天,也可以杀人不流血。
  
  他和苏棠棠,正儿八经二十来岁的大好年纪,男盗女娼,哦不,郎才女貌。喻斯鸿是个会来事的,他们那个圈子不小,但再大的圈子核心部分也就那么一小溜儿。这么一小溜儿里,苏棠棠也是个“风口浪尖”的闪光人物。两人年纪相当,家世不分仲伯,外表也都是能贴上海报的水平,一来二去,便捕风捉影地,半带打趣地被传成了圈子里的“官配”。
  
  本来二人清清白白,影子都没有的事情,你传我,我传你,就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众口铄金不是说着玩的,一来二去,两人就稀里糊涂地被舆论推到了一起。
  
  稀里糊涂,至少喻斯鸿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他后来被发配到深山野岭的军区,半夜辗转睡不着,把整个事情又细细捋了一遍,才发现,舆论自然是长翅膀能飞的,但甫一开始,创造舆论,给舆论插。上翅膀的,不过苏棠棠自己。
  
  简而言之,他一开始就被人坑了。
  
  坑是明儿正经地在那儿摆着的,只是没插。上个温馨提示的牌子。
  他一骨碌摔进去,男子汉大丈夫,不怪谁,只怪自己瞎。
  
  但后来事情的发展就有点脱轨了。
  
  两人普普通通地开始拍施。
  但妹子是被别人推进怀里的,不是自己看上然后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拿下的,这感觉是不一样的。
  牵手是木的,抱在怀里也没心律不齐。
  
  说得委婉一点,是不合眼缘,我们没有缘分。
  直白一点是,他不太上心。
  
  然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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