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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风也喜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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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嘉从医院逃回办事处。
  沥沥小雨从空而降,月亮也已经湿漉漉地攀上天空。
  
  她开门进房,出乎意料地是,赵媛媛早已回来,正躺在椅子上试图摆出一个优雅的葛优瘫。
  
  唐嘉一边换鞋一边问:“女王树屋好玩吗?”
  赵媛媛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女王树屋是肯尼亚的著名景点之一。1952年,现今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当时的伊丽莎白公主曾在此处下榻欣赏野生动物。当天夜里,英王突然去世,皇室当即宣布公主继承王位。树屋也因这段“上树是公主,下树成女皇”的故事而驰名世界。
  
  唐嘉走到床边,放下黑色旅游背包。赵媛媛随着她的动作转过头来。
  
  赵媛媛:“我和梁瑞吵架了。”
  “怎么?”
  赵媛媛转回头部,盯着乱撞灯泡的飞蛾:“我觉得他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他多,我觉得自己又蠢又傻。”
  
  她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赵媛媛是皇城脚下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从祖辈起便家境优渥。而父亲早年冠公职下海经商,更是赚出了不浅的家底。与之相比,梁瑞的家境寒碜多了。他父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靠地里刨食养活了两个女儿和小儿子。小儿子也挺争气,考入首都名牌大学,毕业后一直北漂。
  
  赵媛媛:“我不漂亮,学历不够好,工作也要靠家里人。没什么大出息,性格也和温柔沾不上边。他会跟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本地人,因为我爸。”
  唐嘉没吭声。
  赵媛媛负气道:“他干嘛找我啊!干脆去娶我爸好了呀!”
  
  唐嘉几乎被她孩子气的抱怨逗笑。
  赵媛媛从椅子上坐起来,托腮看着唐嘉的身影:“你有男朋友吗?”
  
  唐嘉手一顿:“没。”
  赵媛媛睁大了眼睛:“逗我的对吧!你这么漂亮……当初伦敦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要是男的肯定已经爱上你啦!”
  
  唐嘉与赵媛媛从北京出发前往肯尼亚,但二人并不于北京相识。MSF要求派驻医生必须自费修习热带病学课程,而缪缪几家为医生提供短期热带病学修习的大学,有两所都开设在伦敦。
  
  赵媛媛偏偏脑袋:“那你谈过没有啊?”
  “两个。”
  “啊?那你怎么分了?”
  唐嘉用手指梳笼头发,退下手腕上的皮筋,松松系个结,“一个不大好,一个……”她垂下眼睑:“过世了。”
  
  赵媛媛纠了纠衣角,歉疚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别放在心上啊。”
  唐嘉摇摇头,“没事。”
  
  赵媛媛不安的表情却更重了。
  唐嘉笑笑:“他以前讲,所有的热恋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感应性的精神病。”
  
  赵媛媛一愣:“啊?”
  唐嘉:“因为一切爱情中都存在自恋的成分,一个热恋中的男人使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他才会感到这个女人是多么漂亮,多么迷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对各自的对方深感兴趣,他们需要的只是对方给自己带来的自恋的满足。”
  
  赵媛媛:“不明觉厉……但感觉挺有意思的啊……”
  唐嘉点点头:“嗯,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下一句她没说出来,也很残忍。
  
  唐嘉低头轻抚手指,想:齐彧,你教会我什么是爱,却又残忍地让我无法再去爱别人。
  
  生命的泥被委弃在地,乔木不生,唯有荒芜。而她将自此在空虚的一生中奔走哭号、孤苦无告。
  何其残忍。
  
  赵媛媛看一眼她的表情,忽然大叫道:“啊!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她一拍手,火急火燎地去翻包,翻找出一个木雕河马,献宝似的在唐嘉面前展示。
  
  唐嘉手指摸过木雕上鲜艳的彩漆,认真说:“谢谢。”然后她指了指床上的黑色旅行背包,“我也给你带了礼物,你自己拿吧。”
  
  “真哒?!”赵媛媛小跑过去。
  唐嘉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响动。
  
  接着是赵媛媛疑惑的声音:“什么样的礼物啊?”
  “一串手工项链,”唐嘉疑惑,“怎么,没找到吗?”
  
  “项链……项链……”赵媛媛一边翻动,一边喃喃自语:“没有啊……”她忽然叫道:“唐嘉,你怎么还带着枪?!”
  枪?
  
  唐嘉走到床边,拉开背包口。
  皱了皱眉。
  
  她提起包,把装着的物品哗啦啦一股脑倾倒在床单上。
  
  刮胡刀、□□、弹匣、换洗背心……
  没有一样是她的东西。
  
  这是……拿错了包?
  
  #
  喻斯鸿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腰上缠着一条白色浴巾,□□着上身,仍有晶莹的水滴沿着肌理淌下。
  
  酒店房间的风格是仿丛林式的,地板以大块磨圆人造鹅卵石代替。床头柜上的墙壁处,贴挂着一幅乞力马扎罗的雪,旁边则是海明威的头像。
  
  他从柜子上拿起长裤,伸手从后兜里抽出那张捡来的照片。后退几步,躺倒床上。
  然后,把照片正着看,倒着看,再每个角度旋一遍。
  
  压下心头一丝荡漾,喻斯鸿折折照片,摸出一把小刀,沿着折痕把左边部分切下来,唯独留下右半张。
  
  做完这些后,他把床头放置的黑色背包拉过来。
  从里面抽出一张员工证模样的套胶卡。
  
  卡片的反面为白底,上面斜着印有一串红色法文“ Medecins Sans Frontiers ”
  
  喻斯鸿认得这个标志,知道这串法文代表的是无国界医生。
  他们营驻扎的地方是朱巴国际机场附近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汤平营区。离着营地不远处,便是朱巴重要的一片难民营。各国维和部队除了担负安全警戒、城区巡逻等任务外,同时也要对难民营进行保护。而对非援助的各种NGO组织,大部分会选择直接深入难民营驻扎……
  
  他想,不知道大长腿是在哪里做医生呢?
  
  证件翻过来,正面是唐嘉的个人信息。
  右上角一张清秀的证件照。照片里,唐嘉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神情淡然,清妍动人。
  
  他把证件照连同照片一起放在了身旁,对着天花板发呆。
  
  #
  手机铃声是突然响起来的。
  喻斯鸿从床上爬起来,摸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老头子”。
  
  老头子是他对他爹喻国庆的“爱称”。喻司令平生三大恨,一恨“志在千里,然而老骥伏枥”,二恨“老婆太凶,夫纲不振”,三恨……我特么的怎么生了这么一个龟孙子!
  
  此刻,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龟孙子”挑挑眉,滑开接通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半分钟后,喻斯鸿才不慌不忙地捡过手机,放置耳边。
  
  按照他这些年总结的经验,每次老头子来电,必然先暴喝一句“小兔崽子!”以镇场面,再不喘气地历数“混世魔王”这些年犯下的“种种罪孽”。大约几十秒后,才能进入正题。
  
  老头子呵一声,问:“有在听吗?”
  喻斯鸿难得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句:“有,认真听着呢。”
  老头子满意道:“嗯。”又继续说道:“苏棠棠那女娃出国读书了。”
  
  喻斯鸿默了一下。
  老头子接着说:“好了,我没什么跟你讲的了,我把电话给你妈了。”
  
  他妈蒋如清女士不过是例常的一些嘘寒问暖,喻斯鸿听着,时不时嗯上几声。最后他妈说:“虽然我们老喻家和苏家这个梁子是解不开了,但那女娃娃既然要出国,我就想着好歹意思意思。”
  喻斯鸿:“嗯。”
  “又怕冒然上门给人打出来,只好找你齐叔叔从中缓一下。”
  “嗯。”
  
  蒋如清察觉儿子情绪有点不对,转了话头:“我一进你齐叔叔家大门,这都好几年了,齐彧照片还在大桌上摆着,哎,每天吃饭都看见,想想也是怪可怜的。你们小时候闹腾的那么厉害,哪想到好好一个青年,说没了就没了。”
  

8。 Chapter8   

喻斯鸿和齐彧是一对见面就要红眼的“冤家”。
  前者儿时随祖母住在外地,直到十二岁上下,才被打包寄到北京的父母身边,后者则是土生土长。大院里几拨小孩子,非京圈儿与京圈儿泾渭分明。喻斯鸿又是个天生爱招人惹祸的,把齐彧妹妹齐嫣欺负得天天鼻涕牛牛。齐彧虽然从小身子弱,三天两头往医院跑,骨子里却是不撞南山不回头,仗义护短的执拗脾气。一来二去,两个人梁子就结大发了。
  
  大院里就形成了这样的怪圈:齐嫣哭得眼睛都花了,却还上着赶着去寻喻斯鸿玩,半天下来又哭哭啼啼地往家里跑,紧接着护妹心切的齐彧便要去找喻斯鸿麻烦。若是文斗,齐彧有几分赢面,可两人一见面就掐,斯文的哪能比得过上天入地的皮猴子?
  结果便是,齐彧前脚带着伤回家,后脚蒋女士就提着礼物上门致歉了。最后喻斯鸿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被他爹扒了衣服,光着腚,捆在长凳上,结结实实吃了一顿狠抽。
  
  蒋如清女士还在那儿叹息:“多好的孩子啊,模样好、性子好,哪像你,天生的讨债鬼!”
  “……”
  
  她自我安慰:“不过话说回来,皮实点也好,鬼见愁的,三更半夜就是撞见了阎王,人家也懒得收你,嫌烦!”
  “……”
  “你别嫌你妈啰嗦,我问你,能托到我肚子里,是不是你上辈子的福分?”
  “是……”
  “这就对了,你想想,你高中的时候,正经的学不想去念,闹着吵着要去搞什么摇滚,差点没把你爸气进医院,妈说你一句不是了没?”
  “没……”
  “你再想想,你小小年纪的,好的不学,学人家早恋,妈拦着你了没?”
  “……”
  
  蒋女士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还是人家齐彧好啊,从小到大,一放学就知道乖乖回家写作业。再长大点,连教育妹妹的工作都一揽子包过了。你说说,一样的风水,怎么就养出了不一样的人?”
  “……”
  蒋女士还要说些什么,喻斯鸿却被埋汰得有些不乐意了:“你眼里齐三什么都好,哪里还有我这个亲儿子的地。”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
  喻斯鸿认真想了下,说:“我比他帅。”
  蒋女士气笑了:“帅个屁!”
  “……”
  
  他补充一句:“我比他受女孩子欢迎。”
  “受欢迎有什么用!女朋友换了又换,你说你正正经经带过几个回来?”她语气忽然又悲伤了起来:“说起来齐彧那孩子毕业不久,本来都要准备结婚了。那姑娘我也见过,漂漂亮亮的南方小姑娘。”
  
  喻斯鸿哼笑一声:“齐三能有什么好眼光?”
  “妈真没诳你,那小姑娘和电视里的明星比起来,也没差到哪里去。听说是学校里的学妹,两个人好了挺久。”
  
  喻斯鸿想:齐三是学医的,那他未婚妻也得是个白大褂了。
  
  他又把自己和齐彧多年的恩恩怨怨回想了一遍,真心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如齐彧的地方。反倒是两相比较下,硬件软件上,齐彧还常常输给他。
  
  他爹虽然对儿子是凶了点,没齐三爸和颜悦色,但他爹比齐彧爸等级高一小截啊。他虽然厮混了一点,但那是解放天性,更何况他成绩也照样不差。而且齐三生得面容清秀,活脱脱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哪有他这般男子气概?若是比起桃花缘,那两人就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他活得长。
  
  #
  唐嘉等人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发。
  这架5Y…CM8小型客机途径洛基乔基奥,于接近午时抵达位于朱巴国际机场附近的联合国难民营附近。
  
  大雨把机窗糊成一片,螺旋桨搅动风雨的巨大轰鸣声中,机身稳稳抓住地面。
  唐嘉跟在陆续出门的乘客后面,撑伞钻入雨水中。
  
  她正兀自左顾右盼,就见一个瘦小的黑人姑娘朝自己跑了过来。对方趿着一双黄色拖鞋,上身穿MSF统一配发的白色印文字T恤。
  唐嘉把伞檐轻抬,问:“达达?”
  
  达达是配给她们的司机兼翻译。
  对方点点头,露齿而笑。
  
  唐嘉回她一个笑。
  
  #
  众人分两拨,被塞进两辆跌跌撞撞的小汽车中。因为车外大雨,车窗被紧闭,窄小的空间里超载装人,空气污浊而闷臭。
  
  唐嘉靠车门而坐,她把头侧贴车身,微微阖眼,渐渐有了睡意。可车身颠簸,周围又是谈天谈地的欢笑声。
  时醒时昏,睡不踏实。
  
  一旁的法国人是第二次赴非。他操着混合浓重法音的英语说:“旱季有旱季的好,雨季也有雨季的好。我上次旱季的时候来,白天又热又干,来自草原的红色沙尘几分钟就能覆盖一切。每天嘴唇和靴子都是干裂的,我们洗衣房的妇女,用有限的水把我们的白色T裇洗净,才不过两分钟它又变脏了。一天奔走下来,衣服被汗水湿透,都是红色的泥沙。”
  
  又有人同样分享经验:“你那还算好的!我曾被一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大芒果砸到头,耶稣啊!把我砸到轻微脑震荡!”
  周围人哄笑起来。
  
  唐嘉昨夜没睡好,眼皮肿胀,太阳穴刺疼,只是闭着眼听着他们的话,并不参与。
  
  最后他们聊到当初面试MSF遇到的问题。
  唐嘉仍旧闭着眼。
  
  一只手隔空拍了拍她的胳膊。
  是赵媛媛。
  
  赵媛媛问:“唐嘉啊,当初你面试的时候他们问你的什么?”
  唐嘉看她一眼,想了想说:“如果你在一辆小卡车上,车正开在一片地雷地里,而这时候你想要解手,为了保证安全,应该怎么办。”
  
  赵媛媛两手一拍:“那不简单,在车上解决!”
  梁瑞白她一眼:“哪有那么简单。”
  赵媛媛给他一胳膊肘子。
  
  法国人摸着下巴:“必须下车?”
  唐嘉点点头。
  
  法国人:“去车顶上?”
  唐嘉摇摇头。
  
  赵媛媛凑过头来:“那你怎么回答的?”
  唐嘉回答说:“可以从后门下车,在车开过后留下的车辙处解手。”
  赵媛媛沮丧:“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车子开过的地方肯定说明是安全的呀!”
  
  她话音刚落,车子停下。
  目的地到了。
  
  几人矮着身子下车。
  
  入口处周围密密牵起来两人多高的铁丝网,网线扎入地面,从四面八方把整个难民营包裹起来。
  网线周围有真枪实弹的士兵看守纪律。
  
  几人向前,一一被查看证件。到了唐嘉这儿有点麻烦,因为她用来证明身份的证件丢了。但大伙儿都是相识的,别人能为她验证身份。
  士兵只好说:“我先放你进去,你别走远,然后让你们的负责人来说明吧。”
  唐嘉说:“好。”
  
  赵媛媛等人被带走了,达达帮唐嘉去寻负责人。唐嘉一个人留在距离入口不远的地方,随意逛走,保持在士兵的视线范围之内。
  
  尘土的地面肮脏泥泞,白色的帐篷屋子一色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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