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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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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说话很利索的男娃娃,此刻却变成了结巴,说完了话,阿承的小脸儿已经涨红了。

    “很好,多谢你。”秦素含笑轻语,语声又柔又软,复又细细叮嘱:“你一定要记得告诉妪,五月初八之后,一旦我那里缺了人手,这些人便要立刻安排给我,不能叫旁人占了先。此事很是紧要,万勿忘怀。”

    听着她平稳又轻柔的语声,阿承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面听着她的话,一面便下意识地点头应是。

    此刻才是二月,而秦素却像是已经知晓五月的事了,若换作以往,阿承定会万分惊奇。可是,在经历了刚才那番场景后,阿承觉得,只要女郎能够不拿刀子好生说话,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那话中的惊人之语,那又算什么?与明晃晃的剔骨尖刀相比,那根本不算回事。

    见阿承的眼睛重又恢复了黑亮,秦素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提前请周妪从田庄调人,是为了此后的安排。

    她需要给自己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而这些人必须是前世时根本不曾进过秦府、与秦家基本无甚瓜葛之人,如阿胜或阿栗这般,她用起来才放心。

    当然,为了行事方便,她没要连云田庄里的人,总归太夫人名下田产极富,不拘从哪个庄子调个把人进府,以周妪之能,易如反掌。

    秦素心中大定,将图册捆好塞进包袱里,再将包袱缚牢背在身上,收拾利落后,方向仍处在半呆滞状态下的阿承甜甜一笑,柔声道:“你别怕,一切有我。”

    她的语声本就清弱动人,此刻特意放缓了一些,便若洞箫沉埙,低柔甜滑,竟有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娇媚,极为魅惑。

    这声音听在阿承耳中,便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根软软的羽毛拂着一般,他才恢复了几分的面色,立时又变成了一块大红布。

    “快些回去躺下吧,别叫人发现了。”秦素再次柔声说道。黑暗中,她清凌凌的眼波温柔如水,叫人无从拒绝。

    这一次,阿承终于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一路走得都像踩在棉花上,直到躺在了榻上,脸上仍旧烧得火烫。

    他长这么大,从未听到过这样低柔动人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是听在耳朵里的,倒像是一口口的热气吹到了心尖上去。

    阿承头一次觉得,女郎很美,很美。

    那样的一种美,不像是大娘子或二娘子那样,只是叫人瞧着觉得好看,而是另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味道,一见之下,便是抓心挠肝,再难忘怀。

    且不说这九岁的孩子此刻心中是如何的情绪,却说秦素,见阿承终于回了房,她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为了尽快安抚阿承,她不得不拿出了前世隐堂所授的媚人之术,看起来也算有奇效。至于这番作态令阿承受到了怎样的冲击,她可也管不着了。

    她走到大门边上,回眸看去。

    黑暗笼罩了整个院子,从各房中传来深浅不一的呼吸声,昭示着这院中诸人睡得正沉。

    秦素暗自点了点头,又探头向外看去。

    门外亦是悄无人声,唯那几盏灯笼在风中晃动着,映出一片幽微的屋影。

    她放低身形滑出门外,回身将门虚虚掩上,随后提起裙摆,绕过那昏迷的仆役,辨明路径,沿着石板小径往右而去。

    程家包下的两所院子,便在秦府三院的右侧,相距也不过数十步而已。这一路皆是高墙在侧,投下大片阴影,将墙下的小径也隐在其间,秦素走得十分轻松,数息之后,便来到了程家两所院子之间的高墙下。

    她停下脚步,略略平定了一下呼吸,仰首看了看眼前高达丈许的围墙,面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她要给程廷桢送一封信。

    这位郎中令住着的院子,她早就在进驿站前便观察好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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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鸿雁来

    绕过院墙,秦素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信,自大门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啪嗒”一声,信笺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秦素不由弯了弯眸子。

    那信封上明晃晃的“郎中令启”四个大字,一定会让这封信顺利到达程廷桢的手里。

    秦素仰首看了看天。

    浓云遮去了大半月华,天空中唯有一团模糊的光斑。

    此时应是才过亥初,那些小蟊贼想必还在外头等着呢。

    约莫再过上小半个时辰,便是药性发作到最强之时,到了那时,他们才会动手,而他们动手的顺序却是先在围楼大肆搜刮,然后才来后院。

    之所以如此行事,据说是因为他们对那迷药极有把握,故此才会不紧不慢,却是未想到,那几个驿站的侍卫会在夜半时回转。

    这些也是秦素前世听来的。

    她再也不曾料到,前世当作故事听来的闲话,会在这一世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她在程廷桢所住的门外立了一会,辨明了方向,便往驿站的后门而去。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并不难,东西也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此事得成,青州城的后顾之忧便可暂解。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的速度要快。

    必须赶在那几个晚归的侍卫回府前,将一切安排妥当。

    秦素没再多想,将包袱解下抱在怀中,拢紧身上的斗篷,加快脚步疾行而去……

    ***************************

    “哐、哐、哐”

    亥正未至,一阵响亮的鸣锣声忽然响了起来,于静夜中传得极远。

    “贼厮鸟,休跑,吃吾一剑!”

    “点子扎手,小心!”

    “快,此处还有一个,将他缚了!”

    一阵阵的呼喝声与打斗声,在鸣锣声后次第响起,若有那耳力好的,甚至能听见这其中掺杂的兵戈相击之声,一刹时,整间驿站都热闹了起来。

    这接连不断的动静与喊叫声,首先惊醒的,便是那些侍卫中武技较好之人。

    待他们醒来后发觉中了迷药,便纷纷唤醒了其他人,很快地,驿站中沉睡的人们终于尽皆醒来,前楼后院,灯火一盏盏地亮起,不消多时,便将整个驿站映得亮若白昼。

    程廷桢与刘先生带着几名侍卫,守在正房的廊下,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围楼,面色铁青。

    阖府的人皆着了道儿,叫几个小贼下了迷药,这已然是个笑话了,可笑他程家养着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睡得比他这个主人还死,还是他又是踹门又是兜头泼了几大瓢冷水,才将这些人唤醒了来。

    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人家秦府的侍卫可明显比程家的要高明多了,整个后院最先醒来的,便是秦府侍卫。

    程廷桢负在身后的手握紧又张开,视线缓缓地扫过那几个侍卫。

    那几人皆是面有愧色地低下了头。

    还好,总算还有那么一些些的羞耻心,也不负他这么些年来的供奉了。

    “禀郎主,人都齐了,东西也点清了,并无减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自院外跑了进来,急急地禀报道,一面说话一面便擦了擦头上的汗,喘了口气又报:“前头小厮来报,围楼损失惨重,大半都遭了贼偷,秦府包下的院子亦有一间失窃,程、崔二姓皆是无事。”

    随着他的话音,程廷桢的面色一点一点地平和了下来。

    原来秦家还丢了东西。

    这让他觉得多少挽回了几分颜面。

    他淡了神色看着那管事,吩咐道:“再去,派两个腿脚快的,去前头打听打听,有消息即刻来回。”

    “是,郎主!”那管事利索地应了一声,撩起衣袍便飞跑下去找人去了。

    程廷桢转过眼眸,向刘先生使了个眼色。

    刘先生会意,不自觉地将衣袖拢紧了一些。

    那袖中的信封硌着他的手,亦让他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封信落在院门处,还是程廷桢亲手拾到的。只是彼时的他尚要顾及一应程家长辈的安危,便将信予了刘先生,刘先生第一时间便看了,却还没来得及将具体内容告知程廷桢,如今细思信上的内容,刘先生总觉得,这信上所言,大有深意。

    “大郎,外头无事罢?”一道苍老的语声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老媪的慈和,却是程老夫人在门帘的后头说了话,语气含了些担心:“我听见那外头还有人说话,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无事的,母亲,儿在此守着。”程廷桢温和地道,语气十分平静。

    程老夫人似是放了心,又殷殷地叮嘱他:“你叫人守好院子,将门窗都关严了,你也莫要出去了,外头正乱着呢,便呆在院中罢,待官署的人来了再说。”

    老人家年纪大了,一颗心便全放在了儿孙身上,总怕出事。

    程廷桢应了声是,两道卧蚕眉却拧在了一处。

    事情的大概情况他已经了解了,是驿站里闯进来几个小贼,被驿站养着的侍卫发现了,两边动上了手。

    就在方才,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两名侍卫回来报说,那小贼共有五人,擒了两个,跑了三个。如今那两贼子正被锁在柴房里,驿站派专人看管了起来。

    那驿站的管事还特意请侍卫传话,说是已经去前头报官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官署的人便会到来。

    程廷桢尽量放平表情,不令人发现他眼底的那一丝焦灼。

    那封密信,刘先生在看过之后,只附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三卷珍本。”

    便是这四个字,令程廷桢心神不宁。

    那三卷莫名到手的珍本,实乃他心头的一件隐忧,只是苦于力量有限,不能详查。

    如今,一封密信忽然便进了他的院子,且此信还与珍本有关,你叫他如何能安心?

    “郎中令,那两个小贼……要不要找机会审一审?”刘先生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程廷桢回了神,拢紧的眉峰又往下压了一分。

    那几个小贼确实可疑,他们与那封密信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他心中思忖着,喃喃地道:“这几人……果为贼乎?”

    他的语声极轻,除了刘先生外,再无一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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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木有知

    刘先生并未急着说话,而是闭目沉思了一会,方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沉吟地道:“郎中令,我方才又仔细想了想,这几个小贼,也有可能与此无关。”

    程廷桢看了他一眼,目中含了些许疑问:“何以见得?”

    刘先生左右看了看,便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轻语道:“郎中令请想,若只为送信,何须迷晕这许多人?”

    程廷桢微怔,旋即挑了挑眉。

    这倒也是。

    窃物不易,送信却一点不难,箭支投书就很方便,或于途中派人偷偷扔上马车,再或是趁着天黑扔进院中,有无数简单隐蔽的方法。那几个小贼既能与侍卫斗在一处,还跑了数人,可见有两分身手,投信远遁这种事自是轻易能够做到的,又何必大费周章,为了这一封信,迷倒整间驿站的人?

    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的确如此。”程廷桢微微颔首,神情却是越发地沉肃起来。

    若此信是这些小贼送来的,倒也好办,以他郎中令的身份,就算不能将人带走,审一审还是容易的。

    可现在的情况却有些复杂。

    若非小贼所为,又是何人偷传了密信?

    那人又是如何知晓他赠予何都尉之妻的事物,乃是三卷珍本?

    程廷桢的心里似是热油煎的一般,却也只能勉力压制着,应付着眼前的情况。

    好在那官署的人很快便来了,一来便去了各士族的院子,先是拜见了各家家主或主事的男丁,随后便连请罪带安抚地说了一大通话,最后是向各府的管事了解事情的经过。

    自然,三家给出的说法皆差不多,都是睡到半夜被惊醒,才发现驿站进贼。因程、崔两家皆是无事,那吏长很快便离开了,唯在秦家那里耽搁了一会。

    秦家是唯一一家失窃的,那吏长便在秦家郎君住的院子里仔细查探了一番,随后便发现了门栓上有利器划过的痕迹,灯笼也是被人为灭掉的,几位郎君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等等。

    这一切无不证实了,那些小贼的确光顾了这所院子。

    吏长诚惶诚恐地将失窃之物登记备案,又恭敬地询问了秦家的意见,得知他们并不欲将事情闹得太大,被窃的失物若能追回最好,若追不回亦无碍后,便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此时,程家的管事也回来了,擦着汗向程廷桢禀报道:“禀侍郎,那吏长去了后头的柴房,说是等不及回去审了,现在就要把小贼审起来,又派了些人手去追那逃跑的三贼,城署也有专门审问的吏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留了两个机灵的在那里等消息,先过来回话。”

    程廷桢“嗯”了一声,挥手叫他退了下去,随后便令人关好院门,吩咐侍卫守紧各处门户,他这厢便与刘先生去了东厢房。

    “果是小贼,看来是我多虑了。”待坐定之后,程廷桢终是长吁了一口气,如是说道。

    刘先生闻言便笑了笑,道:“郎中令所言极是,那小贼倒是好眼光,据闻秦二郎丢了几块上好的古墨。”

    程廷桢神情淡然,平平语道:“秦家豪富,莫说几块古墨,便是失了一座金山,他们也能很快挣回来。”

    此话原是挟酸之语,只不知为何,经他这样一说,竟有了几分怆然。

    与秦家相比,程家几乎便是寒酸的,也就是表面瞧来风光罢了,内里却是日渐空虚,自黄伯陂之后,越发元气大伤。

    刘先生的面色亦暗了暗,叹了一声,便自袖中取出了信,交给了程廷桢:“郎中令还是先看信罢。”

    程廷桢收回思绪,正了正神色,接信在手,展开细看,却见那信上当先便是一首七律:

    珍重冰姿雪未消,

    卷上珠帘看琼瑶;

    已是春光多添媚,

    赠予东风慰寂寥。

    今朝举酒当空舞,

    晚来独酌对月浇;

    候得清华成霜色,

    君应踏歌上九霄。

    诗后又是一列小字:“木鬼木鬼,保君无悔”。信末并无落款或表记,便只有这直通通的诗与八个字。

    程廷桢的眼睛牢牢盯在信上,来回看了数遍,神情忽地一变。

    “这诗……”他抬头目注刘先生,面色极为凝重,执信的手指骨节微有些泛白。

    刘先生郑重地点了点头,以食指点着信上的那首七律,沉声道:“郎中令想必也看出来了,这首诗,乃是藏头诗。”

    “果然如此。”程廷桢说道,又将视线转回信上,一字一字地念道:“珍卷已赠,今晚候君。”

    “正是。”刘先生颔首道,面上有着些许沉思。

    那三卷珍本之事,他们此前便商议过,皆认为此事诡异,或许便是有人暗中帮忙。如今有了这封信,这个推断便此成立了,而随后的问题亦接踵而至。

    此人对程家如此关照,目的何在?

    夤夜投信,所为何来?

    “无论如何,珍本之事算有了着落。”程廷桢将信搁在案上,起身负手,慨然叹道,神情中染上了些许落寞与黯然:“如此一来,倒也免得我们再派人去查。”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复再言。

    便在前几日,程家又有几个侍卫请辞,如今的人手越发少了,莫说派人查找珍本的来龙去脉,便是日常的看家护院,这些侍卫也只是堪堪够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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