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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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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守。这次贬得更远,贬到亳州!
  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
  而且他五十八岁了,再到亳州呆上几年,难道老死在地方上?
  并且他在创造宋朝一个记录,最快的贬官记录,还没有赴任,便被赶了出去。如郑朗所说,他是一个弃婴,身世凄惨,至今连亲生爹妈还没有找到,这注定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受不得半点刺激。
  但他很有计谋,对赵祯说,俺老了,赶了这么远的道路进京,能否让我进京休息一会儿。当然这更遭到君子党的嘲笑,从蔡州到京城能有多远,你不是扯么?果然是一个奸邪。
  可是他年渐高,人生七十古来稀,近六十岁,在古代也算是年高的人,有许多大臣只活到五十多岁,就被阎罗王请去喝茶。对他的请求,大家不能再说什么。
  在京城他将所有弹劾书奏拿到手,看完后愤怒异常。
  没有找郑朗,此人十分聪明,知道郑朗委婉地说了公平话,在这种大环境下,郑朗已经很不易。自己找郑朗,只会给郑朗增加负担。但连夜写了一篇奏折,只得到一句答复,老人家,你少说点废话,不如多办一点实事,来洗涮你的骂名。
  夏竦气得跳起来,这是那一门君子?大家同朝为臣,居然如此凶残暴戾的对待同僚。即便唐朝牛李之争,也比不上这群君子们的手段。即便是西夏人,他们还想和议,敢情自己才是他们的生死仇敌啊!
  但这还不是过份的,另一个大学者突然爆发,这次彻底地将夏竦钉在历史的耻辱铁柱上。
  石介。
  随着韩琦与范仲淹的任用,看看朝堂上的诸位大佬,王举正、任中师不能算,他们是打酱油的,王贻永是外戚一个老实低调的人,连郑朗当着他的面说外戚不得重用,他都一声不吭,所以没有人嫉恨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但其他人呢,晏殊、章得象、贾昌朝、郑朗、杜衍、富弼与范韩二人,再加上台阁的言臣,好多好多星星。
  石先生激动了,他写了一篇很长的《庆历圣德诗》。
  大意是皇上忽然做雄起哥了,从内宫那些美妹怀抱中走出来,终于准备振兴宋朝,躬揽英才贤才手锄奸邪**震摇乾坤动荡,雷霆大发,昆虫徘徊,奸怪藏灭。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用了许多贤才,章得象与晏殊重慎徽密,贾昌朝是一个大学者,学问刻洽。一略而过最难得的是范仲淹与富弼,大夸特夸,两人一夔(夔去草字头打不出)一契,不是千古良臣,而是上古良臣。再到杜衍,事二朝,心如一,操守完美。韩琦有奇骨,可以做大事。御史更不错啦,有蔡襄欧阳修等人,从此君王听到的全部是直言,不再有人小蛊惑人心。(原诗很长,附于作品相关里,大家有兴趣可以进去看一看)
  赞扬就赞扬吧,可他诗风一转,又来了一句,举擢俊良,扫除妖魃。众贤之进,如茅斯拨。大奸之去,如距斯脱。这时候谁除去了,只有夏竦,夏竦不但是大奸,还是妖魃。
  此诗一出,赢来的不是喝彩声,首先与他同样在儒学上齐名的山东孙复说了一句:“石介,你的噩运便从这首诗开始。”
  石介还不明白。
  同样不明白是君子党们,石介哥,你在搞什么啊!
  一个简单的道理,即便打压,也要适可而止,就象郑朗所说的有法有度,有一个度的。不能玩过火,那有你这样玩的?
  郑朗也在看这首诗。与原诗不同,诗中也提到他,但因为自己与他有恩有怨,弹劾过他,又提拨过他,石介只是简单的一带而过,略做了一些夸奖。
  后来苏东坡对此诗十分着迷,但他不知道这首诗打开了一扇门。
  往近里说,为党争增加了一个大大的筹码,加剧两派的仇恨,给改革派们增加了无形中的难度与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往远处说,石介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之门。
  使宋朝滑向地狱的大门,正式从这首诗开始敞开。
  而且他想到了一件事,这首诗出现,党争必须重新开始,朝堂会产生再度分裂,并且裂口比原来更大。几年后,他若是真做了首相,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也不用膜拜。这仅是一首中平的古体诗,谈不上文字有多优美,除了它所产的负作用外。
  诗中所赞扬的一些大臣们更不值得如此夸奖。
  夏竦虽然是小人,但也要怎么看。他并不是一个只做坏事的小心,自私心重,可也在做利国利民的正事,也提拨贤良,包括庞籍、韩琦,也在替老百姓做事。与李林甫还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再看君子们,韩琦、文彦博、庞籍、尹洙、郑戬、欧阳修、余靖等等,那一个人身上没有一大堆毛病?真要从德操上挑剔,这些后世闻名的大臣们,每一个人的德操只能算是勉强及格,有的人连及格都达不到!
  杜衍说厚爱天下百姓。
  也许这些人当中有的人爱天下百姓,但这份爱占有多少比例,十分让郑朗怀疑。
  但有一点不用怀疑的,他们爱士大夫,爱文臣,爱自己。
  看完了,将这首诗扔到拉圾篓子里,真正的拉圾!有可能连拉圾还不如。然后苦笑。
  他还能笑得出来,夏竦脸都气青了,他的那个才女妻子气得怒不可遏,对他说道:“官人,上书朝廷,请陛下评理。”
  “何须评理?”夏竦冷笑道。
  “难道就这样算了?”
  “算了?谁说的!他们给了我不归之路,我也要将这些人送上不归之路。”
  他妻子忽信忽疑。
  但事实将夏竦逼到绝路,他的反击远远超出范仲淹等人的想像!


 四百四十八章 老人

  众人在狠踩夏竦,郑朗却在观注着一件事。
  王尧臣迁为户部郎中权三司使事,对赵祯说了一句话:“今国与民皆弊矣,请陛下任臣自择僚属。”
  赵祯准之,王尧臣亲自挑选一些可靠的幕僚,开始查账,查国家财政收入与支出,整个宋朝的账目收入支出十分庞大,一时半会查不出来,王尧臣仅查了陕西河北河东三路未用兵前与用兵后的出入财用之数。宝元元年,也就是五年前,宋朝未用兵时,陕西出入钱帛粮草一千九百多万,出一千五百多万,河北入二千一百多万,出一千八百多万,河东入一千三百多万,出一千三百多万。河东持平,河北稍有积余,毕竟要外防契丹,是国家重兵把守的地方。陕西则有很大的积余。
  这不代表着全国会产生大量的积余,京城用度才是大头,京官的俸禄,驻扎几十万禁兵的薪饷,即便地方有充足积余,整个国家也未必会有盈余。
  但自用兵后,陕西入三千六百多万,出四千七百多万,河北入二千七百余万,出二千五百多万,河东入一千一百多万,出一千三百多万。不是代表着陕西收入增加,大量驻军,物资运送产生的虚高,士兵的饮酒与日用品的税务,还有一点,敛财!除了河东一路外,其他两路都进行了大幅度的重苛虎敛。
  王尧臣又对京畿出入金帛做了粗粗的统计,五年前入一千九百五十万,出二千一百八十五万,因为这一年赵祯弄了一个大郊祀,所以出纳比往年多。但在庆历二年,入二千九百多万,出二千六百多万。仅京畿就增加税务三百多万!一处京畿三百多万,全国增加了多少税务?
  再从财政支出与收入分析,仅是三路减少了一千多万。更不用说朝廷整体的支出,将士的抚恤。那么这一数字会放大三到四倍!
  郑朗看着这份报表,有些发呆。陕西的数字比史上要大,之所以如此,恐怕与自己发动了两次大规模战役有关。
  不看真实的数据,就不知道战争的危害。
  实际上说来说去,还是朝廷的制度,以及前几年的大灾大害,不然朝廷有大量积余,那怕就是将自己发起的平安监,与江南开圩带来的积余全部留下来,也不至于使国家走到今天困窘的地步。
  不能提赚钱,赚得越多,花得越多!
  郑朗不由又想到三冗,不解决三冗,无论发起怎么样的开源,国库里还是休想有多少积余。
  可隐隐的知道,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马上他就醒悟过来,是从吕夷简身上得到的启发。
  大家以为将夏竦拍死了,于是将眼睛再次盯向吕夷简。吕夷简罢相,但是赵祯还给了他一个权利,守司徒,军国大事与中书、枢密院同议。吕夷简也没有议什么军国大事,身体都垮掉了,三头两头倒在病床上,议什么国政?
  可是君子党们不大放心,害怕吕夷简身体康复,死灰复燃,于是再谏。
  弹劾夏竦时欧阳修余靖等人出过大力,于是这次轮到蔡襄。蔡襄上了一奏说,夷简被病以来,两府大臣,累至夷简家咨事,又闻夷简病时,陛下于禁中为之祈祷,锡与致多,眷注无比。臣穷谓两府大臣,辅陛下以治天下者,今并笏受事于夷简之门,里巷之人,指点穷笑。
  陛下,这个两府大臣是辅助你哪,还是辅助吕夷简哪?
  夷简谋身忘公,养成天下今日之患,陛下即位之初,夷简即为参知政事,遂至宰相,首尾二十余年,所言之事,陛下一皆听信而施行之,固当敦风教、正庶官、镇敌国、安百姓,而乃功当无闻,但为私计,成奔兑之风,一恩之施,皆须出我门……务施小惠,多与收录,贪廉混淆,善恶无别。
  国家如此,正是吕夷简弄出来的结果。
  事实是若没有吕夷简,特别是西北用兵后若没有吕夷简,宋朝必然会出大乱子!
  自关陕兵兴以来,修完城垒,馈运刍粟,科配百端……但务收取人情,用为资历……国家都这个样子,还在卖人情,使吏治变得更加恶劣。但事实反过来是吕夷简也不想加重科配,可不加重科配,财政从哪里来,要么直接重敛于百姓,贫困百姓因为战争,已经带来沉重的负担,再直接加税,老百姓还有日子过吗?加科配影响百姓起居生活,可大头还是从有钱商人那边出的,等于变相减轻一部分贫困百姓负担。这也是不得己办法的办法。
  怎么做错啦?难道西北将士打仗不要钱帛吗,不要粮食吗,不要武器吗,不要抚恤吗?
  夷夷当国之后,山外之败,任福以下……辄违先帝之盟,妄请关南之地,岁增金帛竟二十万,而犹勒兵压境,坚求纳字,凌侮中国……夷简出入中书,且二十年,不为陛下兴利除害,苟且姑息,万事堕坏如此,今以疾归,尚贪要势,不能力辞,或闻乞只令政府一两人致家商议大事,足验夷简退而不止之心也。
  纳字吕夷简有失误,表现是软了,可不用金帛打动契丹,契丹与西夏联手起来的后果,蔡襄,你可想到了吗?
  朝廷是有时派人前往吕夷简家询问国政。
  吕夷简虽有权利过问军国大事,可他坚决不上朝,有的大政赵祯拿不定主意,要么就是晏殊与章得象。章得象还可,但做一太平宰相足矣,此时诸事纷呈,已经超出章得象的能力,至于晏殊,还是写词去吧!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写得多好啊。至于国政,老人家,你最好别插手!
  就是此时郑朗对于一些事情,处理起来同样觉得很吃力。经验不足也。
  因此赵祯还要借助吕夷简的经验。
  正是这一点,让君子党们不能容忍。
  吕夷简听闻后,主动写出辞呈,陛下,还是让我休息,这个什么守司徒,军国大事与中书、枢密院同议俺不想拥之,请罢臣预议军国大事的权利。
  赵祯不舍。
  这不是为了留恋吕夷简,是国家的需要。
  于是群臣再次进谏,请求赵祯准许吕夷简的自罢奏。
  直到此时,郑朗才全部明悟,为什么孙沔一奏出后,吕夷简立即请求罢相,接着又主动交还各种权利。不交不行,他若不是抱病,还有精力继续斗下去。生了病,没有精力,继续斗下去,最后能让这群即将得势的君子们啃得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至少几个儿子会从此彻底完蛋!于是一步步地退让,才造成前后巨大的反差。
  他不是自己,有着外挂,只是凭借一份直觉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是何等的智慧。
  忽然又想到吕夷简的一生,与王曾合力埋葬天书,借着埋葬天书,打压五鬼,使少年时的赵祯朝不再折腾。大内失火,偏要赵祯举帘才拜,唯恐拜错了人,城头变幻大王旗,小心翼翼如此。让刘娥厚葬李宸妃,郑朗一直以为吕夷简在卖弄人情,直到今天他才想起一个可怕的真象。若是那次刘娥不厚葬李宸妃,赵祯得知真象后会怎么样的怒火三丈,又进行怎样的大清洗,国家又会动荡成什么样子?
  浅薄啊浅薄,自己是如此的浅薄!
  其实吕夷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替宋朝将一次次巨大的风险暗中化险为夷。也有大胆的时候,茶政败坏,从一年能给国家带来七百多万贯的收入减低到了几十万贯。又以为得罪的不是主流,于是用贴射法取代榷茶法。
  仅有的一次大胆行动,最后落得灰头灰脸,正是如此,赵祯亲政,吕夷简手陈八事,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赂,辨佞壬(奸邪),绝女谒(杜绝宫中嬖宠干政),疏近习(远离小人),罢力役,节冗费。将最重要的节冗费放在最后一位。
  不是不改,而是茶政风波将他吓着了,仅是茶法,若是冗兵冗官冗政的改革,又会产生什么样的风波?所以改革,但更是那种见于无形的碎步式改革。
  可是后来,与君子党交战,他更没有精力,也更没胆量进大刀阔斧的改革。
  不能说吕夷简小心过了头,就是自己推出那种改良式的免役法,已经出现一些不好的兆头,自己正在苦思良策解决。但是朝堂上权利更替之时,还没有人注意。
  这已经是很温和,考虑很全面的一次小幅度的改革,自己还站在历史的高度着想的,居然都出现了问题,况且身在局中……想到这里,又看着龙椅上的赵祯。
  应当来说,能清楚地看透吕夷简,恐怕赵祯才是第一人。而自己呢,想到这里,他觉得很羞愧。也是郑朗第一次对赵祯智慧做了评价。为什么史书说他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做皇帝。仅是眼界,范仲淹就差了好远好远……几个言臣在絮叨,郑朗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陛下,吕夷简已经老了,又抱病在身,让他休息吧。”
  富弼与蔡襄等人莫明其妙,似乎郑朗在替自己说话,可听起来总那么不对。
  这句话恐怕只有赵祯才能明白含义。
  不是替蔡襄帮腔,而是说吕夷简又老又病,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呢!
  就算吕夷简千般的不对,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一个快进棺材的人,也要如此打压,君子的雍容大度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君子都是这个德性,能让孔夫子活活气死!
  赵祯面无表情地说:“就依诸卿之意,朕准吕卿奏。”
  再次大获全胜,大家散朝,走出来蔡襄说道:“还要谢过行知。”
  郑朗同样面无表情,冰冷地说道:“所谓的诸君子当中,我敬重三人,范仲淹,原因不用多说,德操天下无双,彦国兄,私心很少。还有你,因为你性格最为平和雅淡,不象其他的君子戾气浓厚,并且你的书法也很好。但如果以后你还继续呈这些完全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的奏折,君谟,不要怪我以后与你绝交。”


 四百四十六章 稻草

  蔡襄被说得莫明其妙。
  郑朗肯定不是吕夷简的人,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
  他猜得不错,尽管对吕夷简了解更深一份,郑朗依然不会改变对吕夷简的感观。从来没有太恶过,没有这份明悟,郑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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