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回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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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壳在网络电话中听到从没现身过的竞争对手狂笑：涌现的大量违规帐号只有几百，是很正常的现象，如果几千万，就是运行系统出了问题。虽然只能赚取一包咖哩的钱，还是有人想多买几包调料，不择手段。

　　　　他自己也举步维艰。依靠在球形建筑边，等待最后的关服消息。半天，消息都没有下来，他就开了其它游戏，问一下，还有没有写手在他目前所待的服务器里。有的话，他就进入另一边开刷了。

　　　　突然他想到了字符，这次也想好言好语的和他聊天。他那个人比较纯，很轻易地就对他没有戒心。碰到个坏人怎么办，互联网上骗子广阔，还有人贩子哩。于是他在社区里观察很长时间，发现字符的级别已经很高了，装备应该能够应付。这没什么，他的号级别更加高。他放出话来说，字符的那个号是个小号，平时都在闲置，没人操作。

　　　　字符的号被从名单上划掉了。其它的人们没这么好命了。游戏里的银杏树，叶子不停地飘落在地上。他们的号好像遇到时光停止，再也无法回到所在的地方。

　　　　壳自己平躺在地板上，嘴里叼根合成猪肉棒，眼角扫在空间的立体影像上。看着字符习惯性倒立在游戏里。他伸出手弹动着捉摸不定的角色。他的朋友在闹小情绪，自由地蹬腿，他还不知道在这次游戏背后，潜藏着可怕的灾难。

　　　　另一头黑暗的房间里，帕斯在观察这次任务，壳家的果蝇苍耗费了小区多少的电。卫星和空间节点的设备是否运转正常。内里的温度是不是正常值。星系互联，这样打下去，他得帮助他们公司解决多少个关于捣鼓小保姆机的单子，才能把这个沟给填了。他悄悄地帮助这个孩子交着星系互联的电费网费。小朋友的家人，还总以为去掉前面几位数，剩下的几位零头钱就是网费。身为合格的保父，得乔装成小宝宝的网友，才好将属性发扬。

第12章（）　
林雅打完游戏，居然做了梦。他好久都没有梦了，记忆特别深刻。煞白的产房，两名待产孕妇。两人间隔着硕大的落地玻璃。两名都容貌俏丽。两扇门，一边立着衣着繁复华丽的人，另一边是普通平凡的家属。

　　　　身世显赫的女人生下的女孩子从手术台上马上就站了起来。

　　　　平凡家庭出生的女孩子坐在产台上，用手指着对面的女孩子，“她没有穿衣服！”

　　　　站着的女婴被护士抱在怀里擦洗得干净，握拳，“竟敢偷看。”旁边的人给她披上轻纱丝绢的长衣。

　　　　平凡人家的女婴坐在手术台上，缩紧腿，双手摭住眼睛，“啊，我也没穿衣服。”

　　　　医生们都愣住了。

　　　　“对面的孩子，比我先说话，这件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穿上衣服的女孩子不屑地摆手，冲着隔间的人。

　　　　猛然从外面冲进来名武者，他冲着产台上的平民孕妇要下刀。女孩子混身是血，扑到妈妈的身上，“不要伤害我妈妈。”

　　　　武者放下刀，站到一旁收入刀鞘。

　　　　这个时候，助产士抬起头，屈膝在孩子的身旁。把她抱在手上，擦洗。她说了句特贾宝玉似的话：“这个世上的女孩子，到底是多有趣呢。”

　　　　林雅小憩了会儿，拿起桌边的红楼梦。他很安于悠闲的生活，打工，还能和自己的读者们聊天。30刚出头的林雅，还没有孩子。

　　　　他在网上写书。一本又一本。有天他能有个孩子，便可以让她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他喜欢有个女儿的感觉，让他的女儿，牵着他和爱人的手，走到老。

　　　　每个故事，都是个梦，讲给孩子、年轻人或者老年人来听。他们很多人有睡前读一篇的习惯，这样，就得讲温柔的基调，细腻的有乐子的笔触，得到甜美的梦。只有你没有想到的，没有什么不能用来写的。古代说书人，一个场子，很多的人，大家聚在一处，听听趣事，历史神怪演义武侠，惊堂木拍打，说书先生讳讳道来。当今场地小了，人们的文化娱乐方式多了，就可以选择在网上，听分门别类的故事，多好的事情。

　　　　说书先生们也有不同的类型，职业说书和兼职说书。他是后者，他也有私人生活和朋友。很少在媒体前提及。

　　　　很快，电话打来，他放下书，耸着肩膀，接听。是网上的老朋友，同队的队长。

　　　　“这次有好多的人被封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对方也是老玩家，有些疑惑。

　　　　“你说的是哪款？”他没有回过神来。

　　　　对方说了。

　　　　“想适应打工，中间有好几年没有玩。最近也只是偶尔才进去看一下。除了违规交易。”林雅点头，“还有些别的原因，比如违反了某些条款，针对某些不该发生的事，是注册协议上提过的。冗长的书面注册描述，有很多人根本看都没有看清就进入了。很容易造成这些情况。”

　　　　“你并不是知情者呀，先生。”老朋友有些愤慨，“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

　　　　“我只是猜想。大哥你经常玩的。”

　　　　“你被封了没有。”对方的口松了下来，“我几乎很少听别人说有见过你。他们只见过你展示装备。极少的人才和你聊过天。”

　　　　“最近还好，几款游戏里都没有碰见过特别麻烦的情境或者事件。不过之前我被封过两次，一次被直接查封，另一次，还倒霉地被爆了头。我可无法靠近你。”林雅叹气。

　　　　“不早说。我可不想说我认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好友队长吐嘈他。

　　　　“这种事情，你唯独应该和经历的人打交道次数多了才知道。我想我不会让你有麻烦，你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记得，不用困扰。想忘，也无所谓。”

　　　　“你要知道，哪怕一个聊天室，不只一个主人，交够钱，还有人的权限可以在主人之上。我只是不想感受到背叛，你，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吧？”队长问，“我是个不太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

　　　　“我不想成为那样局板的人。”林雅笑，“我当你是好兄弟。你要能明白这一点，有机会碰面，我都会尽所能的照顾你的兄弟们。在游戏里，我没有伤过你的人，让你们身上少一块，或在你的地盘抢女人。”

　　　　“别那么累了，我知道你的工作量很大，你这样做，我会无法理解。不勉强你。你玩游戏，当心自己人瞧不起自己人。别打着打着连自己是哪国人都不记得了。别忘记了你是吃哪边饭的。你若对我不敬，我必对等回报。”队长说罢，挂机。

　　　　还是得罪了他。林雅没有告诉队长，他祟拜他有好几年了。队长文笔好人也讲义气，是他多年的偶像。说起来妥妥地告诉他，那人也不相信。毕竟他们之间，没有深交。他当然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通常有些事，他都只在网络上提一点点就一带而过了。不会说到关键的部份。何况他只在确定对方是个孩子的时候，壮着胆子和孩子们玩，免费教他们打游戏。说个几句话就闪了。真的被杀怕了。真有出什么事，也有可能是听者中的人有心造成。

　　　　他听过很多在游戏里找对象的报道，萌妹子卸姐成堆呀。男人一有点成就，在全服排名靠前一点，攻城里摆出耀眼的装备。马上就有对这个人祟拜得足够迷糊的跟风者。这些女孩子十分可爱。电子游戏被认为是种竞技。它成为商业化的角逐，变成体育竞赛后，女孩儿们也涌入了这个行业。他特别喜欢的女孩子就打游戏。这样的桃花，对他来说，发生在身上的机会他是想要成真，随时可以。可他只想着有她的时候。

第13章（）　
队长对他而言，就像大哥哥般，刚开始他照顾着他，对他特别的好。可是，在他入队后不久，自己所有的书稿包括毕业论文的电子版本都付之东流的时候，他实在不知道应该信任谁。几百条病毒彻底干掉了他的硬盘。这样的麻烦令林雅惊慌起来，对上的却是队长的冷漠。他们之间，就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亲密。剩下他面对着几十万的字数要恢复。

　　　　他知道自己是个没太大出息的小人物，总是读不好书，还不小心碰到糟糕的事情。听到队长说这样的话，林雅他心里肯定不好受。顶着嘴巴，轻扣了几下。自己就和他赌气了。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个很直率的性格，说什么事情，都是直白地扔给对方听，有时候明明是事实，也让别人无法很平静的接受。网上有网友熟悉他的行为，忠告：人艰不拆。人生本来就很艰苦，遇到部份的事实真相，就不要拆穿它。让他们去吧。

　　　　无商不奸，商人有他们的秘密。生存有时不仅仅是竞争，在同行的相互打压中能够有所成就。太过于艰苦，不得不在这样的环境前进。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悬而未决。在他认为，不是涉及到分钱、租服务器、空间的事情，就是争面子的事情。国人最好这口。世仇也太悬了。

　　　　队长说过这番话后，他彻底地醒了。开始，他就不应该依赖心理太强，而是最好能靠自己，在虚拟的时空好好的做日常、打怪升级，把自己的号拉扯大，出手。他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能阴着玩什么招术耍贱。队长付出过一次，再让他像从前那样，关心他，罩着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和心力来摭住或堵着事情的缺口。他觉得自己肯定有可能变成被不知底细的人哄了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在游戏的世界里，更加如此。要有主见。那个杀千刀的人是谁，他还没有找到。进一步想，就是找到，难道逼他帮自己复原稿子不成？

　　　　他也不知道，队长要多久才会恢复对他的信任，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回复到从前。其它的队友，都比他小几岁到十几岁。这样说来，被人盯上过，他肯定暂时必须脱单。这样想了以后，他举起枕头扔到地上，猛地坐在上面。枕头被他欺压扁。

　　　　聊天软件提供公共聊天室频道，他连上收听游戏的近况，想打听下能否查到些蛛丝马迹，推测那个人不会重复作案。打游戏的人那么多，他们有多种的手法，能入侵自己的电脑，甚至在游戏账号上做手脚。谁能认清随机勾搭的是个真正的骇客，还是个假正经的骗子。不停地切进切出到觉得自己有强迫症状。探身向书桌，手指夹着未写的整缧地抛向地板，白哗哗地半沓纸张发出钝器声。

第14章（）　
记忆力太好不是好事。总是在头脑中，将不愉快的事情，记得特别牢固。对于有用处的事情，没有位置放。那些被人坑的记忆就真的没有用了？当然有用，除非你还想被坑第二次。闹情绪的谲诈话语，就不要回味了。人都想要成为幸运儿，少碰到那些要命的人和事，对脆弱柔软的大脑，更加的好，成为趋利避险。不能让自己重复着做着同样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儿的眉目。林雅就觉得现在想着这些事情，他的脑细胞死得比较快。

　　　　他就特明智的跑去沏了壶米茶再回来。分摊放置书稿，抛弃可能生成的灵感。看下近期体坛动向。该发糊涂的时候，他打算稀里糊涂，这样和队长之间的误会，一时了不了，他也不去纠缠对方，让那个人觉得不屑点好。他心里和队长根本不是敌人，他也敌不过那样的人。

　　　　“这次广告策划的主题是世界的第一天。你可以按照宇宙论上说的大爆炸产生了宇宙，或是借用中国神话，男人打开混沌，那样象征了力与美的场景。女娲补天，由女人将世界末日来摆平。可是为什么，你给我递交的启划案是：机械人创造了地球？巨大的机器从天而降，左勾拳打出太平洋，右勾拳打出非洲大陆？再打陀螺地球开始旋转？我知道你很喜欢埃及文化，还有巨大华丽的金字塔。想加入这些做为文明背景，你怎么知道世界最开始发源地是外星文明？”点宝宝愤怒地拍散眼前的视屏，切到和策划人对话的视频，“你叫尼罗河的象形文字、底格里斯河及幼发拉底河的两河文明情何以堪？”

　　　　“非洲很豪迈。”对方嘻笑，“他的生态保护得很原始。草原也很有特色。跑上面裸奔完全没有问题。本来现在的人造星球，最先开始，都是祖先们拿周围的星球修补摆弄出来的，据说为了人造土星环，还分割了颗特别小的小行星。”

　　　　“你给我正经点，你想让投资方因广告的无能而亏损到死吗？我可不想看到你的方案出来以后，有人跟我提到，自己一看就根本不想要上面的商品。还有，我现在在我师弟的寝室，他比我小好多，拜托你说话之前，用文明装饰下自己的句子。你是女的呀，女的！”点开始呼天抢地地调小音量。

　　　　“你们那好多人的遗传基因都是相同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哞小蛋壳，快跑过来让姐姐看下。”女子噘起嘴唇，靠近画面，“快帮我声援，我还准备写成机械人的驾驶员里有两个看似相爱的恋人。其中男的看见个女土著，就摒弃了原来的恋人，直接做了地球的女婿。他说，女人要奔放。”

　　　　“大姐，我觉得这种模式有点迁强。你思维定势了吧？”壳的嘴角抽了半天，“你们原来就在讨论这个吗？哪儿还会有什么下文？”

　　　　“有的。原来那个女驾驶员，之前有个男朋友的。他被石化了，放在飞船上，她的书房的小书桌边。她如果完成了这次任务，就可以将她的男友带回自己的星球，解除这种石化。而同他一起驾驶的那个男的总是调戏她。女方不可扰啊。于是她一开心，就开着机器人回行星了。把那个男的扔到地球上了。最后我们打出广告语：xx运输，致力于改善物品的保藏，全方位立体运送。意外的惊喜，意外的世界，意外的你。”

　　　　“那后来石化解除没有？”壳兴奋了。

　　　　“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对方上半身扭作一团，伸长她白嫩的手指。

　　　　“这个方案可以稍微考虑一下。”壳回头看他的师兄点，“我就是喜欢看有料的事情。”

　　　　点看着兴奋地，对着他狂眨眼睛的两个人，把脸埋进了沙发的坐垫里：“太、乱、来、了！”

第15章（）　
“如果请你玩显微分子模拟战的游戏，你会给我张世界诞生之初的户外主题现场秀的通行证吗？用来打游戏的原始细胞，十分接近地球噬菌体。稀憾极了。”

　　　　“听说你家点可能要做这个的现场广告。到时候会有许多的情侣去那里，搞不好还有明星。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放我们进去吗？我们保证不乱来，绝对像隐身人一样，不说话，不现场乱动。”

　　　　“点他这个人十分害羞，人一多就怯场了。脾气还很大，一不顺心，就打架骂人。”壳不满同学的建议。

　　　　冷场。

　　　　“我说的当然不可能。都来玩呀。”他跑到大门口，“那天会相当的热闹。他又不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帕斯扔了个剥皮的橘子、加入酸奶、鲜奶到烹饪机器，在弹出的透明菜单上输入慕斯。开始制作。

　　　　他就坐下来。编程时，从不说话，听着古典音乐，写得很慢。每行高效。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和他说话，他会在电脑上做上标记，马上微笑着看着这个人，聆听他的声音。这样使得编写速度直线跌下去。他丝毫不烦恼。说人类的寿命有限，而代码的编写任何人下了点功夫都可以。不需要什么天赋，努力一点儿，便能完成。他们远远比数字重要。

　　　　换言之，他很喜欢这样和人说话。同事知道他这个人的想法怪。超长的算法要记住。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吧。他说，他愿意经常被人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