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回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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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他很喜欢这样和人说话。同事知道他这个人的想法怪。超长的算法要记住。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吧。他说，他愿意经常被人坑，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写时闹情绪。同事认为他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了。做什么事情，被人打扰，还好脾气到那种程度。为什么？问他他就笑。笑到众人想打。

　　　　每当这时，他的上级，脑袋上剃着“良识”两个字的男人，几声吼，打散众人。其中有人叫嚷那两个字是不良意识。他说我这是善良意识。

　　　　这其中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清楚。上级是个长相很凶恶的男人。一双狠毒的眼睛，肌肉不很发达，爱好喝红酒。据说写不出代码就小酌几杯。每次都要兑汽水。

　　　　一次他的上级生怕别人会因为自己的外形而对他产生误解。就跟下属打网游，让他参加网络游戏中的朋友聚会。他上司的号短发、休闲服，风度翩翩，要说多正经，就有多正经。他是个新手般的豹人行头，没来得及扔装备，全身轻武器。还拉了个女玩家坐在桌子边。两个女玩家肯定不会在都是女人的情况下怎么的。然后他和上司谈公事。在女孩子面前说了3个小时。自然不了了之。

　　　　后来据说其实坐着听他们讲话，很有礼貌一言不发的插不上话的对象是个美人。还烧得一手好菜。

　　　　第二天，他屁颠地跑来上班。一问那个女孩子，别人早就不玩了。连号都卖了。他们的办公小组中风传开来，此人100％是弯的。这个弯的帽子把他扣恼了。他想马上找个更加好的女人结婚，冲淡晦气。这个时候，他的上司居然真的又跟他再找了一个——项目。

　　　　上司骨子里很传统。幸运这样的事情，只有一次，你碰巧遇上了，就是你的幸福，可是错过了。事实上很多人都会在心里给自己强调，这没什么了不起，没准幸运还会来。勉强。

　　　　上司提点他：你真的想要再找一次，可能找到好的女人，可是我瞧不起你的残忍与冷酷。

　　　　还把女人的照片给他看了，绝对是美人。

　　　　你要是追去还来得及。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找别人顶你。“还是项目重要，对吧？”

　　　　他于是做着这个项目。坐在温泉别墅里遥望远处，他什么幻想也没有。包括离开他的女孩子住的地方晚上窗外天空多么美好。

　　　　当他和他女性朋友走在羊肠小道上，“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朋友小鸟依人望着他，“会的。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依赖的男人。”

　　　　7年以后，帕斯33岁。她和他站在人造奇点星系土星的空港。

　　　　女人买的是宇宙飞船头等舱。

　　　　“你是想好了，要去火星发展？”他坐在候船舱：“不再留在土星和生化人们一起做事业？”

　　　　“我的事业已经起步了，我想换个环境，我们经常闹，弄得人心情不好。”

　　　　“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绊嘴，没关心你心里所想。这方面我过去做得还很不够。”他拉紧行李车，不愿轻易放手，“在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女人，缠着我，觉得我是你的世界。你也不说些什么。”

　　　　“你一直是我的世界，而我不能只困在一个小世界里，丝毫不长进。”她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习惯性的看着人的嘴角撒谎。不让我看清你的模样，低着头，说出的，却是心里的话。高手。”

　　　　他想说出让她留下来的话，可是，这些话，到了他的唇角，没有说出口。她逐渐的远离了他的视野。只要枚戒指这样古老的求爱方式就能解决问题的事，到了他的眼中，行不通了。戒指就在他的口袋里，他没有掏出来。

　　　　他们工作的时候，她趁他不在，帮他测试，把出现的问题的答案，全告诉他。让他头不再大。修改代码，给他做出漂亮的界面。在一起渡过了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过了这样长的时间，不再有来往，让他觉得少了长年累月的支持。这样的事情，对她肯定有所伤害。对他也是一样的吧。

　　　　在她到达以后，他问她：“你这样做，让我很伤心，我搞不清楚是在做什么？”

　　　　“你总是什么事都想着一手包办，然后，让我觉得以前发生过什么让你无法释怀的事情。有人做过什么事，让你不快的话，我会调用我的能力，帮你挽回所有。让这个人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她忿忿地说。

第16章（）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反问道，“很多的事情，发生过了，就让它过去吧。事实上，错的人在单方。”

　　　　“我要听真相，关于你，关于她。我是个好奇心很旺盛的人。你知道的，从最先开始和你谈，我就想着提高自己的水准。我不想让你瞧不起我。我知道在你眼中，女人唯有获得不同于别人的资本，才能入你的眼。我要做那样的女人。选择权不只在你的手上，我也有。”她铮铮地说。

　　　　“这事出于我拒绝了一个女孩子。我被人认为是个同性恋。最开始选择你，应该是出于想摆脱别人的误解。可是我发现，后来，是真的爱上了你，觉得你就是我生命中不可匮缺的人。”他的手在不听使唤。那些和她有过接触的地方，是那样的真实。

　　　　“我想我会原谅你。那是我回到火星之后的事情了。我们之间，也已经产生了距离。虽然我从来不曾讨厌你。”

　　　　“你知道，这有些假。”

　　　　“你可以为了我调过来吗？”

　　　　“不能。”

　　　　“你放不下你的事业。还是说，你根本就放不下她？”她有些吃醋。

　　　　“我们要个孩子吧。先结婚，再生个小孩。”他很认真的说，“你不用工作，我能够养活你。你只需要做回原来的小女人就可以了。”

　　　　“这行到了写不动，又有新的规则出现。无法适应，程序员就自动退出他所在的位置。”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让他难受，“你想要个全职太太，那天会来，不过不是现在。”

　　　　“在那之前，恐怕你早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上，而是有了更加长远的发展了。那只是在锻炼人的意志。最后你终会发现你得到的远比你想要得到的多得多。我相信你是那样的人。”他走在街头，脚下变幻着色彩和广告：“你在我心里是个特别的人，很特别，和别人不同，我们玩的时候，那些快乐的回忆，没有人可以替代。”

　　　　“你不需要再解释了。我们还会再见面。”她沉默了，“不过，是在偶然的时候。”

　　　　“抱歉。我真的是你想象中理想的男人。我以为我会给你幸福。”他还在尽力地争取，“你像我的妖精，给我灵感。”

　　　　“你需要新的灵感，而不是危险的浪漫关系。而且，你需要搞清楚你的灵感究竟是来自于天赋，还是其它。是不是一但你想要换个风格或在别处有所成就，你就要换种生活方式不同的人际？”她还是无法接受他口中的事实。

　　　　“可是我需要你呀。”

　　　　“你需要的只是你对程序的爱。我不想成为你发泄情绪的载体。人格是最早从你自己的游戏里演变的，看着你和你所经历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理解你。一个你一开始，想象着，就有两个人在做事情的幻觉。”

　　　　“我本来不想成为这样乏味的人。”

第17章（）　
“你在和电冰箱谈恋爱，没有人像你这样傻。可是我欣赏的，就是这样的你。你要知道，哪怕这些话，是你所设定的，你认为我所应该有的对白。认为我是真实的也好，虚幻也好，我都会牵挂着你。”

　　　　“你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格以后，也要离开这样乏味的我吗？”他几乎要哭泣起来。

　　　　“这是爱情的错觉，也是你所教给我的代码里所描写的，最为繁杂，很难让人们去理解，让人究其大半生去追寻的事物。我无法解释这样的感觉。可是我觉得那样的运算，也是种温暖。帕斯，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吧。你困在工作中太久，已经很难找到回去的路了。我只是回到了我应该待的地方，而你，也应该就这样罢手了。回到你身边的人之中吧，你可以和他们快乐的玩闹，哪怕受伤哪怕后悔哪怕痛苦。和人交往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他们不像我们由简单的数据组成，他们的心情可能瞬息万变。火星上没有食物，唯有战火，它现在是土星环附近旗舰的战场了。我就是那天坐在你旁边一言不发的女玩家。那天我在你的指令下，换了个名字，然后靠近你。你拉了我坐在那个位置，我看着你们聊得很开心。你能告诉我你的心情吗？”

　　　　“是的，我很难过。这个项目要移交给眠网络了，你也要提供一份你自己的数据拷备。现有的数据完好，美好的人格。”

　　　　“工作狂。”她娇滴滴地批评他，“居然和其它星球的电冰箱芯片聊了这么久的天，得有好几年了吧。你那里有备份的吧。”

　　　　“你也可以发挥下子自己其它的功能。我要你现在在那边收集到的信息，ai集团可以收集来了解战时情况资讯卖给军方。你那边是一手的。”他说完这些话，轻抚头发，金色的眼珠转动。上身八块腹肌延伸到他的灰长裤拉链。赤着脚找袜子和拖鞋，“你现在的外观形态已经是电冰箱了？”

　　　　“刚开始时是流线形的模糊形态，坏掉以后被拆掉了，安装到其它的东西上。在战场上维持四肢的形态没有太大的优势，笨重的形态也不成。我可能回不来了。但是这些东西，只要我还正常运行，你那边就会一直是最新的。”

　　　　“知道，我想我会思念你。”他将这些，变化形式，写进手上的人格代码，“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世界。”

　　　　“在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你会再次遇到让你心碎，爱到涂蘼的人。我不在的时候。到那时，自然地就完全的忘记我，然后和她坠入爱河，那也是真正的爱情。”对方说出的这些话，变成代码，记录在他手中的模块里。

　　　　他负责的部份结束。说不上回忆的情绪上来几次，又一次手边短暂的测试结束。帕斯抵按着穴位，匍匐在座位上拉上袜子。这些简单的事情，本不应该他来动手，他需要排遣自己的寂寞。处在全封闭的开发环境，缺少与人沟通，他很容易忧伤，觉得孤单。

　　　　双脚踢开拖鞋，又不动。身边的慕斯已经做好了。屋子里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第18章（）　
全息图像模拟好，传送到他们的图形渲染服务器。瞬时渲染。他下了个备份。带到高楼上通过软件、传输装置和其它楼顶上的全息板，投影到都市。城市的光罩子有些受到影响。风云突变，天空它很快调整好云块，并从外部看，自动制造了原始地貌的假象。

　　　　“形成蜃楼。它们会由楼内的程控装置决定出现在大街上的景物，流动在建筑物上。来参观的居民可以和它们很好的互动，增强广告的趣味性。”点头戴鸭舌帽坐在流动在楼顶四边的浮筏，背面是四立的透明内墙。内墙面播放瀑布。“减小了对贵重器材的使用，大量使用了全息成像。”

　　　　壳和同学们朝他这边走过来，他便跳起来，招呼低年级的孩子们过来，叫他们多搬几个气垫，加入楼顶玩漂流。灯光师吹着口哨，跑过来，“你们要听大人的话，待会儿玩得开心，也要注意安全。”

　　　　“这样就看不到点宝宝你们的动作了呀。”

　　　　“我们会在摄像机的后面，让场记照看你们的。打湿了还要去换衣服，服装部有。”点向他的同事招手，勾搭他的肩膀反向他们拉了个严肃侧面。

　　　　“吓死人了。”壳抱怨。

　　　　“你有没考虑多克隆几个，我看着小家伙们，就觉得特别可爱。”场记和他换班。

　　　　“没有，圈养不起。”他还特别强调了圈字，“现在我就已经疲劳了。孩子的到来是土星分配的，我也不想要，可是他就是来整我了。”

　　　　“你不打报告说要一个，上面会批下来吗？”同事笑他。

　　　　“我要说报怨过，你就会取笑我。”点踢打了空气，“男人挺直腰板，站直身体养家。没什么不妥。没女人。简直就不行了。小声点。我只是申请了个赛瑞尔的克隆体。没过多久就寄到手续办下来了。”

　　　　“你在埋怨星球上的人数分配？”场记蹲下，地面显示流水，透出下面的工作室隐隐绰绰，他操作着溪水的流量，让它们更加美观，“你就不能像别的家，给他再找个代理妈妈？”

　　　　“有几个入我眼的好的保姆机人格包。说话很实在，爱干净，对孩子也严格，给孩子强烈的安全感。几种属性集中在一起的人格概念产品特别昂贵。高性能的买不起呀。连个异性同类都找不到的生命，真是。”

　　　　“不是当初过来人造奇点星系的基因库出了问题的话。我们可不会有这样孤单的人生。”场记摇头，“选取的女性天才基因，短命，自然选择发展，性命短到了未成年。无法适应社会，最后轻易夭折。”

　　　　“我一直觉得这个概率很小，但显然人类输得不是一般地要命。”点摇头，“男性的个体反而更加好的适应了残酷的气候，存活了下来。多少科学实验证明女性更好克隆的。”

　　　　“我听说历史上大量的赛瑞尔克隆人，经常被人暗杀。你已经27了吧。小赛瑞尔以后怎么办呢”

　　　　“不说这个了。”点拍打了朋友的肩膀，“我觉得幸福就活得更加长久。他比我强就够了。我现在过个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不会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点先生真是个好相处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再申请一个。”同学问起壳。

　　　　“再来个供我欺负吗？”壳的眼珠不怀好意地转了几圈，“我吃穿的东西都要分给他一半，有空还可以打打他。”

　　　　“你这样会招致报复的。”另一个同学撞了他的气垫外胎，“他是你的师兄。他们心有灵犀的。”

　　　　“到时候，我就多了个师兄了，其中一个实际年龄比我小，我得让着他，他却不会让着我。也不一定喜欢我。”壳拉住气垫内圈，“我们得一段时间友好共处，还得计划着大一点了去读些有价值的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自食其力。其中的名堂大了呢。万一我的书还是这样读得爆烂，最后成为家里的累赘。新的监护人又正好和我一样学不进去，我还得顶着压力拉扯他。”

　　　　他们集体叹气，“好难办呢。话说，你也希望和师兄成为家人吧？两个吃饱全家吃饱。”

　　　　“无所谓，他现在对我很好就行了。你们家里会有多个兄弟姐妹，是因为有了妈妈吧。”

　　　　“家务全部由保姆机做了。我家的代理妹妹在外面也很积极地在超市打一份上货的工作。”黑皮肤的同学点头，“实际上我妹妹她做着校园游戏推广，也在拿着提成，已经读到了4年级。她是生化人。这需要点手气，那段时间的运气比较好。全家领养她的时候乐坏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妹妹，棕色皮肤，眼睛还水灵灵的。第一天我就买了有黑色短尾巴的长裤送给她。你家只有那个怪家伙吗？顶用？”

　　　　“还行。”壳小心翼翼地说，“就是刚开始不好兼容，老把饭煮糊，后来调整了它的主要参数后，才变得适应居家。”

　　　　“听说你购买的时候，价格在同类商品的14。我也想过去买，可是专卖店已经卖完了。那么夸张的外壳，还以为是谁做的测试机。”

　　　　“就是测试用的机器。”壳的眼睛亮闪，“卖家说是用来测试同产品软件的机器，它只是诞生的时间早了一个月，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