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风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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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南看着华扬，很认真的问：“你确定这不是在公报私仇？”
　　　　华扬看着6南说：“我是行动总指挥，你要做的是服从！服从！服从！”在华扬逼视下，6南钻进狗洞，华扬心底满是舒爽，公报私仇的感觉就是爽。
　　　　吱呀！满是锈渍的铁门被推开，华扬带着众人走进院子，嗅着空气中浓郁的尸臭，华扬又对6南说：“收集丧尸脑袋里的髓石，然后把它们的残骸都丢进壕沟里！”
　　　　“你！”6南这时候才现华扬的心胸真不大，耳畔又响起华扬的声音：“我是行动总指挥，你要做的是服从！服从！服从！”6南认了命，开始清理院落里的残骸。
　　　　华扬意气风，对着剩下的十四个人说：“现在收取胜利果实！”说着把手一指：“会开车的看看拖车能不能用，再去那边车库寻找开得动的汽车。”
　　　　华扬推开办公楼的玻璃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地面上散落着一块块黝黑的肉块，往外散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地面飘落的文件上有着黑褐sè的血渍，一条啃了一半的大腿斜挂在吊灯上，已经开始黑流脓。
　　　　幸存者的不幸大约如此，好在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不管曾经遭受过怎样的不幸，这一切都画上句点。
　　　　捂着鼻子往内走，大厅旁边是物资仓库。站在铁门前华扬愕然，整个不锈钢塑的铁门上布满爪痕，一道道的杂乱无章，深处已经刺穿铁门，在木门上留下一道道的深槽。伸手拉铁门，却现从里面反锁，华扬jīng神一振怀疑里面还有幸存者。
　　　　伸手拍着铁门喊：“里面有没有人？”空旷的楼道传来悠扬的回响，一阵阵的呼喊没能换来丝毫的回应，反倒招来满脸汗水的6南。
　　　　“怎么了？”6南伸手拉了拉铁门，觉无法拉开，立刻从身后拿出钢管，对着铁门就砸，一下，两下，三下，铁门上的锁头被6南砸开，吱吱呀呀，铁门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华扬面sè如水，拧动木门上的锁头，紧闭的木门被推开，昏暗的仓库里传出一阵阵的尸臭，借着屋子内的微光，华扬看到房梁上的绳结，在绳结上挂着一颗美丽的脑袋，干干净净的小脸后面是一头如瀑布般柔顺的黑。黑sè的长裙上面扎了一个墨绿sè蝴蝶节。红sè的高跟鞋像两团冷焰。只不过这一切都成了记忆的剪影，像褪sè的老照片，只能活在记忆中。
　　　　华扬低声说：“她好美。”
　　　　6南呆滞说：“吃的好多。”
　　　　适应这个世界的人，关心的永远只有吃的！华扬一巴掌抽在6南的头上，指着那个墨绿sè的蝴蝶节说：“把她放下来，埋葬。”
　　　　6南揉着脑袋无可奈何，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以后说什么都不得罪华扬。
　　　　华扬看着仓库里成堆成堆的食物，忽然明白比断粮更可怕的是绝望。如果没了希望，即使守着堆积如山的食物也会选择死亡。
　　　　一个个的脑袋挤在仓库的门旁，看到堆积如山的食物，全都出欢呼。华扬摘去头盔说：“还等什么！搬空这里！”对苦难与悲惨的幸存者悼念之后，华扬更愿意分享收获的喜悦。
第六章　有老如宝
　　　　橘红sè的太阳往西坠落，地平线被一点点拉黑。暮sè中被遗忘的公路传来轰鸣，两辆拖车引擎咆哮，碾着地上的黄土，往聚集地冲去，驾驶舱中华扬缩成一团，双目紧闭，消化今天遇到的一切。
　　　　三十多年的展，清洁再生能源还未完全取代传统的石油，就像这辆拖车，虽然是太阳能驱动，但却有一个备用油箱。只有那些价格不菲的限量版跑车，用核能才完全脱离传统能源。整个世界的科技让华扬觉得新鲜，直接识海里问奥普：“能量收集能不能换成太阳能电池板，或者核燃料？”
　　　　“当然不能，389卡车的动机只燃烧生物能源或不可再生的石油。”奥普说着还在华扬大脑里开辟三维立体图：“丧尸脑袋中的髓石是生物能源的一种，如果想让389的动机用清洁能源请升级卡车。”
　　　　“卡车还能升级？”华扬连忙追问：“升级需要哪些条件？”
　　　　奥普刷出三维图，对华扬说：“升级卡车需要一千万颗髓石和一吨重的黄金。”
　　　　这个条件虽然对华扬说有些远，但华扬还追问一句：“升级时不用髓石用汽油可以吗？”
　　　　“这个不行！”奥普很人xìng化的摇头：“生物能源有独特xìng与不可替代xìng，所以用其他的能源无法替代。”
　　　　拖车的度逐渐慢下来，华扬睁开眼睛看到黄土坡，推开车门耳畔响起急促的牛角号声，6南爬上车顶，脱掉自己的蓝衬衣绑在钢管上挥舞，原本急促的牛角号停了半分钟，而后又三长两短的奏响。
　　　　6南大声喊：“潘淑看到了我们，爷爷他们很快就会下来，把食物扛起来，今夜我们大狂欢。”看着兴奋6南，华扬才想起这个半大小子，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一箱箱的食品被搬下来，一袋袋大米堆积成山，勤劳的幸存者们在夜幕下不知疲倦，幸福的好似土拨鼠般，一次次的往返，乐此不疲。
　　　　拎着砍刀的6和平竭力保持镇定，闪烁的双眼却出卖了他，此刻他内心绝不平静。伸手拉着华扬说：“谢谢，谢谢！”除了这词外，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拉回来的粮食，不光能填饱肚子，还能把即将绝望的灵魂点燃，告诉其他幸存者们，只要不放弃，就能活下去。
　　　　整个栅栏内飘荡着一丝丝生气，全部的食物被堆在营地中空地上，远远看去好像是座小山。死气沉沉的营地爆出一声声欢呼，就连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老人们，一个个都摇摇晃晃站起来，围着食物山不停吞咽口水。
　　　　6和平依然拎着他的大砍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从垃圾堆里东挑西捡，转瞬间就拉出来九口大锅。6正帮着把大锅支起来，倒上净水捧了几捧米，一堆堆木柴塞在锅下面，点燃后冒出橘红sè的火焰，整个营地内闹哄哄好似个菜市场。
　　　　哐！呛！哐！6和平拿着一面锣，用力的敲了三下后，整个聚集地静下来，6和平站在食物堆前看着全部的幸存者喊：“今天晚上的晚饭是粥，每人只准喝两碗。”
　　　　6和平的话音刚落，下面立刻闹哄哄，龙望天指着6和平问：“拉来这么多的吃的，凭什么光叫我们喝稀粥啊！”周围的人纷纷应和，一双双的眼睛开始泛红，心底涌现出万千的邪念。
　　　　哐！又一声锣响压住下面的喧嚣，6和平瞪着龙望天骂：“你这个该死的老梆子，亏你还是学医的，饿了这么久，让你们敞开肚的吃，撑死你。”
　　　　“我乐意！”龙望天还嘴硬，但神情却没有那么坚持。
　　　　6和平把手中的大砍刀一挥：“要是谁敢放开肚吃，被撑死浪费粮食。老子把他开膛破肚，然后抽筋扒皮丢锅里。”这一下凶悍四溢，震得周围鸦雀无声，6和平把手一挥：“明天早晨还是米粥但加两颗卤蛋，明天中午吃米饭和牛肉罐头。身体慢慢养，吃的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
　　　　橘红sè的篝火温暖人心，锅子里的水开始咕咕嘟嘟，淡淡的米香在营地内飘荡，全部人脸上露出陶醉，就连高处的潘淑都深深的吸两口气，低声自语：“大米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一锅锅的米粥散着让人癫狂的香味，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空空的胃袋与肠子更是出一阵阵合鸣。等着锅里的米粥稍稍冷却后，6和平拿勺子敲了敲锅：“开饭了。”
　　　　全部的幸存者出连串的欢呼，排着队瞪着眼，手里拿着各种能够盛饭的器皿，水壶，塑料碗，头盔，皮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喜悦。
　　　　华扬第一次从这些老人脸上看到生气，看到对明天的渴望。营地上空拎着镰刀的死神被勃勃的生机冲淡，只有米粥的夜也可以狂欢。
　　　　喝着纯粹的米粥，华扬空扁的肠胃出幸福的鸣叫，一双烁烁眼睛出现在华扬面前，满脸喜sè的6和平坐在华扬对面：“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样做？”
　　　　看着6和平眼中的怀疑，华扬无所谓耸了耸肩膀：“我是谁重要吗？能比这碗里的米粥还重要？”这句话说的6和平猛然一呆，而后就听到华扬继续说：“我暂时会留在这里，收集丧尸的髓石，你继续做你的领，我们谁忙谁的，互相不干预。”
　　　　看着要起身的华扬，6和平忙说：“等等！”双眼带着真诚望着华扬的瞳孔：“我老了，整个营地内也多是老弱病残，如果没有你，我们会在两天后饿死，我知道你有庞大的势力，所以请给我们个安居之地。”
　　　　二十一套防护服，五张弓误导6和平，让他觉得华扬是某个未陷落城市的代表，为了说服华扬，6和平加大砝码，说出另一个秘密。
　　　　“你别看我的营地内都是老弱病残，只要给时间恢复元气，就能给你带来惊喜。”6和平指着一个抱着皮靴喝米粥的老人说：“他是军工厂退休工程师，脑袋里有上百种枪械制造图，只要给他车床，他就能造出枪来。”把手往旁边指：“龙望天，美克集团席技师，脑袋里有几万种的药剂配方，张岩，世界级弓箭shè击冠军……！”
　　　　一个个的人名从6和平的嘴里冒出来，从九级钳工到资深黑客，能源专家乃至航空动力学教授，华扬这才知道那帮半死不活，瘦到脱型的老人都是各行各业的大拿。不过心中也生出一丝疑惑：“你不是骗我吧？”
　　　　6和平解开手腕上绑着的布带，在华扬的面前缓缓展开，几个大字映在华扬瞳孔里，华扬跟着低声念读：“世界屋脊夕阳学者科考团！”愣了三十多秒才冒一句：“这下玩大了！”看着6和平问：“你是什么身份？”
　　　　“我！”6和平脸上闪过一丝yīn霾：“我就是个退伍军人，没退伍时一直在部队。”
　　　　6和平看着华扬沉吟，不由对华扬说：“现在整个世界崩溃了，如果你只想逍遥快活，明天就可以带着食物离去。如果你想成就一番功业，我劝你留下来。我们虽然都老了，但是经验还在。”6和平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是东飘西荡做个有上顿没下顿的游侠儿，还是执掌权柄一言左右万千人生死的秩序缔造者，我想应该很好选。你身后的势力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身后的势力。”
　　　　华扬弱弱在心里冒一句：“我想回家！”而奥普却在华扬的耳边不停的叫嚣着：“快些答应下来！这些可都是国宝级的人才，有了他们的协助，你才能够击杀更多的丧尸，收集更多的髓石，才能把卡车等级升的更高，才能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华扬缓缓把头一点：“短期内还不能回归城市，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可以先在荒原上建立居住地。等待时机成熟后返回都市。”
　　　　“应该的！应该的！”6和平连连点头，他费劲唇舌说了这么多，就是想把华扬留下来，现在华扬愿意留下，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6和平扔给华扬一个小包袱：“我们原本有一百三十六颗髓石，刚刚6南给了我六十三颗，加再一起是一百九十九颗，你先收好。”
　　　　华扬接过布包钻进帐篷中，把手伸进了布袋，就感觉掌心一热，髓石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中冒出一团墨绿sè的字迹，髓石收集71o/5oooo。
　　　　华扬双手枕在脑后，看着遥不可及的5oooo，低声问奥普：“你说我答应他们做的对吗？”
　　　　“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之灵，是因为人类懂得利用工具，代代传承文明。在崩溃的2o5o世界里，如果你不去保护这一份文明，不去肩负传承文明火种的责任，随着人类逐渐死去，传承出现断层，最终人类会退化到刀耕火种的年月，这一切难道是你所想要的吗？”
　　　　奥普声音中带着诱惑：“帮他们也是在帮你自己，仅仅依靠弓弩这些冷兵器，一箭箭的要shè到什么时候才能凑够5oooo颗髓石，万一遇到II型乃至III型变异兽、丧尸，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华扬点了点头觉得奥普说的有道理，忽然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没车床工具，他也不造不出枪来，这不还是等于没有。”
　　　　奥普冰冷而坚硬的说：“至少有些盼头！”；
第七章　山泉谷
　　　　清晨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懒懒的。华扬端着塑料碗看着泛着白气的大锅，嗅着空气中飘荡的米香，不由自主吞咽口水，一勺子满满的粘稠米粥，一股脑倒在塑料碗里，另一勺随之而来，八块切开的卤蛋落在小米粥中，半浮半沉散着蛋香。
　　　　吹开米粥上的雾气，能看到金黄sè的蛋黄，小口吸了口米粥，馨香入喉。嚼着微咸的卤蛋，舌头上味蕾散开来，分泌出更多的口水，滑入了喉结。华扬惬意的闭上眼睛。一肚子肠胃都出欢愉的鸣叫。一碗热粥进了肠胃，华扬感觉四肢温暖，望着营地里嬉笑追逐打闹的孩子，华扬嘴角冒出一丝笑容。幸福很简单，在特定的环境下，幸福就是两颗卤蛋！
　　　　“想什么？这么出神？”6和平伸手拍着华扬肩头，看着那群嬉闹的孩子，对华扬说：“走吧！去开会。现在你是遗忘村的领，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决断。”
　　　　整个木栏杆内东一堆，西一堆的堆着好似垃圾般的原材料，正中有九顶帐篷，6和平带华扬走进中间的帐篷，帐篷内有五个老人，华扬认识张岩和龙望天，坐轮椅上的应该是潘叔，剩下两个只是眼熟却不认识。
　　　　6和平为华扬介绍：“龙望天、张岩你都见过。”说着指着轮椅上戴眼镜的汉子说：“这位是潘兴，你可以叫他潘叔。”
　　　　华扬把手伸去和潘兴相握，耳畔传来潘兴低沉的声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整个营地里的人都要被饿死。”
　　　　“我叫段铭，是个钳工！”段铭说着握着华扬双手，老茧死铁钳般，华扬眼中闪过异sè。
　　　　段铭乐呵呵介绍：“他叫关营，是仿生学的教授，天天喊着要造仿生机器人，也没见他造出来！”说着看向关营：“你要造的仿生机器人是蟑螂，还是小强？”
　　　　“你妹的！那是一个东西好不好！”关营不善言辞，对着华扬说：“我们虽然老了，但不糊涂，人类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休养生息后，科技依然是第一生产力。别看现在异兽们闹得欢，那是因为我们没防备，等我们又准备后，肯定要他们好看！”
　　　　华扬赞许点头，6和平拍了拍巴掌对大家说：“我已经和华扬商量过，他愿意留下来。”一双双眼睛看向华扬，眼睛里带着一丝丝期许，生怕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美梦。
　　　　华扬用力的把头一点，对着大家说：“是的，我留下来。”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重磅炸弹，屋子内的老人们先是一呆，而后都出一声声欢呼。
　　　　龙望天跳到华扬身边，开心的好像是个孩子，从兜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重重放在华扬手中：“我就知道你会留下来，这是除臭丸的配方，我送给你。”
　　　　华扬随手装进裤兜里，望着一个个兴奋莫名的老人，一时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们在欢庆什么。
　　　　6和平对华扬说：“你是不是很奇怪这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又为什么叫遗忘村。”说着又重重叹息一声：“病毒刚爆时，城市内禽畜变异攻击人类，被攻击的人类都成丧尸，大部分城市沦陷。幸存者们逃到野外，修建聚集地，一个月后青壮掌权，老弱病残都被赶了出来。”
　　　　华扬瞪圆了眼睛，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叫遗忘村。吸了吸鼻子，猛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城市内家禽变异，攻击人类。那野外的禽兽岂不是更多？”华扬心头升起浓浓的怀疑。
　　　　“变异兽现在生活在城市。”6和平说着脸上冒出一丝冷白：“城市成为它们的繁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