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风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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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异兽现在生活在城市。”6和平说着脸上冒出一丝冷白：“城市成为它们的繁殖场。”
　　　　华扬半信半疑，6和平也未作解释，伸手拍了拍屋子中间的桌子，喧嚣归于宁静，6和平说：“现在有吃的了，华扬也愿意留下，我们要做长久打算。”说着6和平双眼放光：“找个安全的聚集地。”
　　　　“是的！”龙望天舔着嘴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整个营寨内只有老弱病残，守着这么多吃的，会被人抢。”被饿怕的龙望天没了学者气息，双眼放光如同老农民般，只想着眼目前的食物。
　　　　张岩站出来，拿张地图平放在桌子上：“我研究周围的地形，离这三百里有个山泉谷，后来被人开成疗养院，我曾带徒弟在里面集训过。那里山势陡峭，四周都是石山，里面土地肥沃，有泉水可耕种，而且出入只有一条公路，只要守住路口，就是个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这四个字，让全部人都瞪绿了眼睛，6和平比计较清醒，摸着下巴上洁白的胡茬子说：“这么好的地方，不会被人捷足先登？”
　　　　“这个不会！”张岩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以山泉谷为中心，方圆百里没有人烟。现在幸存者聚集在城市边缘，都想从城市里抢点吃的，怎么会跑到荒无人烟的山泉谷。”
　　　　6和平老谋，趴在地图上研究：“从这里到山泉谷三百里如果公路通畅，也就是小半天的功夫！”6和平说着眉头皱起：“现在道路不畅，不知道要走几天。”说着又看向张岩：“既然你知道山泉谷周围荒无，大家去山泉谷吃什么？”
　　　　张岩早就盘算过，见6和平问立刻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过粮食二库吗？”
　　　　“二库？”6和平诧异：“整个城市不就一个粮库吗？”
　　　　“还有一个储备二库，是老防空洞改的私人储备仓库，规模比一库小得多，但够我们食用。”张岩说着脸把手往地图上一压：“而且这个粮库就在山泉谷中！”张岩说着双眼放光：“我们有两辆拖车，沿着公路一路清过去，等道路通畅后直冲山泉谷。”
　　　　山泉谷远离市区，周围全山环绕，有活水，在百十年前那个特殊的年代还修建过防空洞，随华夏崛起，大力展金融而荒废，后来整个山泉谷被粮商承包，在防空洞里储备粮食，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继而改建山泉谷，成了休闲娱乐一体的度假村。张岩曾在里面住过，甚至还随老板一起进过防空洞，所以对一切了若指掌。
　　　　“就这么办？”龙望天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烁烁看向四周：“有吃的，又安全的地方，还在等什么。”
　　　　6和平缓缓的吸了吸鼻子：“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说着看向华扬：“现在你是遗忘村的头领，怎么做我们听你的！”一双双的眼睛又都看向华扬。
　　　　华扬摸了摸鼻子，嗅到一股yīn谋的味道。奥普在华扬耳边说：“做决定吧！虽然他们动机不纯，但出点是好的。”
　　　　“我不喜欢被人算计！”华扬双目烁烁，看着这帮老人一圈，把他们看的羞愧低头：“既然山泉谷是世外桃源，那我们肯定是要过去的。”说着把手往地图上一指：“我会先去这里侦察，而你们做好动迁的准备。”
　　　　“没问题！”6和平脸蛋红红：“两辆清障车你都开走，让段铭给车加固！需要谁你随便挑。我要说个不字，你踹我！”
　　　　华扬摇头：“不用别人，就我自己。清障车也留下给你们应急。”进入角sè后华扬思维大开，不顾这帮老人的迟疑对6和平说：“往返最多一周，我离开后会给你留下九十张弓，一万支箭，八十套防护服，伙食管饱，你要守好遗忘村。”
　　　　6和平见华扬坚持，也爽快的把头一点，关营在一旁说：“我建议把服务站里的太阳能电池板与蓄电瓶搬走，有电了就有文明！”
　　　　华扬赞许点头，吩咐说：“注意安全，不要和其他幸存者生冲突。”
　　　　离开帐篷看着缓缓高升的太阳，华扬开始准备远行的补给，6正拎着厚实的木盾冒出来，没长牙齿的嘴咬字不清对华扬说：“华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看着黝黑的6正，华扬伸手挠了挠他一头短：“小6正快些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
　　　　“你怎么说话跟爷爷一个调！”6正见华扬不愿带自己去，眉头皱了起来：“你别看我小，我有劲！”说着还做了个健美的造型：“长大了我要和爷爷一样当将军！”
　　　　“将军！”华扬摇头而笑：“想当将军要先做个听话的士兵。”华扬继而眉头一皱，看着6正问：“你爷爷是将军？”6正嘿嘿一笑，露出没长门牙的牙床，没做解释，像阵风般跑到一边。
　　　　看着6正的背影，华扬嘴角含笑，转身离开木栅栏找个大坑，把弓箭和防护服都丢进坑里，华扬拿着镜子借着太阳光往营寨内信号，牛角号鸣响，6南带人冲出来，看着大坑内的物资兴奋的喘着粗气。
　　　　“爷爷让我给你的！”6南把布袋交给华扬，瞪圆眼睛看华扬问：“你真要一个人去山泉谷？”在这个崩溃的世界里，一个人去三百里外的地方，很疯狂！
　　　　看着布袋里的食物，华扬顺手背在身上，对着6南点了点头：“其实没什么。”说罢就往土坡下走，6南一时感觉到华扬背影高大，心底好似有颗种子缓缓滋生，澎湃出雄心勃勃。
第八章　髓石与进化
　　　　拎着弩弓，背着布袋，顺着公路往前走。四野寂静，没有虫鸣兽啸，东风阵阵卷起一捧捧黄土，遮天蔽rì，迎面呼啸。
　　　　走了一小时，回望着被地平线遮掩的土坡，华扬盘腿坐在地上，jīng神集中，眉心泛起一点滚烫，随着不断炽热，停在识海车库里的卡车缓缓而动，慢慢开出来。
　　　　朝阳下华扬身体变得透明，身体前的虚空中多了个黝黑的漩涡，彼得比尔特389鲜红的车头从异次元通道中挤出来，在晨曦下散出一阵阵冷光，整车开出异次元通道后，光亮的车身上五sè流光闪动，原本还盘腿坐在地上的华扬，忽然间出现在驾驶舱中。
　　　　“痛！”华扬双手抱着脑袋，脸sè雪白上面全是冷汗，眉心拧成一团，喘着粗气：“我的头好似被大锤敲过，开进去时没感觉，怎么开出来这么疼！”
　　　　奥普没心没肺对华扬笑：“从脑袋里开出一辆大卡车，不疼那才怪！这是第一次你没经验，次数多以后，习惯就不疼了！”
　　　　华扬松开手刹，拧钥匙点火起步，静止的卡车缓缓移动，华扬抓着方向盘端详前方，眉头皱起说：“6和平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变异兽活在都市里？我觉得他在撒谎！”
　　　　“被病毒感染的人类全都变成丧尸，没有进化前移动缓慢，是变异兽最好的食材，甚至还是孕育后代绝佳的载体。而且丧尸如果进化，变异兽也随之进化，进化丧尸依然是进化变异兽的食材。所以变异兽会把丧尸圈养在陷落的都市里。”
　　　　听到奥普这样说，华扬心中疑惑更重：“既然变异兽和丧尸都能够进化，那为什么人类还没有进化？”
　　　　“已经进化了！”奥普的脸出现在挡风玻璃上，张着大嘴对华扬说：“你和敏捷丧尸交手时，身上是不是有暖流涌动？你的异能开始觉醒，只不过现在还很微弱。”
　　　　“我的异能觉醒了？”华扬吃惊的张大嘴巴，异能不是萝卜白菜，说觉醒就觉醒，这也太儿戏了吧！
　　　　“飞船带来的病毒扩散后，不管是被感染的变异兽，还是被感染的丧尸，脑袋中都有了髓石！”随着奥普的讲述，挡风玻璃上出现三维立体图，洁白的髓石缓缓旋转，奥普继续说：“髓石里蕴含着不同的能量对应人体不同的潜能，只要能吸收髓石内的能量，就能激身体内的异能，只不过有的异能强，有的异能弱，所以人类中出现了进化者。而且人类也开始研究髓石，这也是髓石与黄金和粮食成为硬通货的原因。”
　　　　“已经有人吸收髓石内的能量，并且觉醒了异能？”看奥普点头华扬继续问：“那异能分不分阶位？最高阶位的异能人能不能毁天灭地？”说着就想到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仙。
　　　　“这个方面的资料匮乏，我无法回答。”奥普声音忽然变得神秘：“趁着丧尸和异兽都没有大规模进化时，多收集髓石，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华扬若有所思的点头，双目泛空望着前方，整个2o5o露出冰山一角，迷雾与疑团越来越多，在这个陌生而疯狂的世界，华扬能坚持的就是活下去。
　　　　车缓缓停下，前面公路上静静停着两道车龙，不管是价格不菲的跑车，还是价格低廉的二手车，都蒙上厚厚的尘土，依次停在公路上，风声唔鸣，像一口口还未下葬的棺材。
　　　　“检测周围的变异兽和丧尸。”挡风玻璃上多出一圈圈绿sè的涟漪，雷达般扩散而开，屏幕上多出来一团红sè的斑点，奥普开启远程视频，镜头不断拉伸，十公里外的加油站旁有一排钢铁栅栏，栅栏中间砌着猪圈，两只高约三米，长约五米的变异猪獠牙闪亮，对着栅栏不断出哼哼，栅栏外密密麻麻的围满丧尸，伸长爪子对獠牙猪出饥不择食的怒吼。
　　　　獠牙猪体型壮硕圆润，獠牙尖锐锋利，不像感染过病毒的变异狗，身上没皮露出鲜红缩水的肌肉，华扬一时疑惑，耳畔听到奥普说：“这两只被感染后依靠抗体而痊愈，属于幸存物种！”
　　　　华扬瞪圆眼睛，兴奋的问：“能不能从它们的身体内提取抗体做疫苗？”
　　　　“理论上可以！”奥普的回答严谨而富有逻辑：“但需要配套的科研设备，而且只能作用在猪身上。”
　　　　“去！”华扬原本兴奋到沸腾心，像被浇了冷水。看着屏幕上的猪随口问：“有没有人类感染病毒痊愈的例子？”
　　　　挡风玻璃上闪动一行行墨绿sè的字迹，详细对比后奥普才说：“这种病毒感染人类变成丧尸的几率百分之百。”
　　　　华扬未予置否，踩着离合挂上档，脚掌压着油门，静止的卡车动机轰鸣，车头对着一辆凌志suV的屁股顶。凌志轻巧的好像个玩具，顺着卡车力道往公路旁的壕沟中摔去。
　　　　毁坏永远比建设来的迅捷，也更有快感。卡车唔鸣着把一辆辆挡在面前的汽车推走，推到公路旁的排水壕沟里。无需在意车辆损伤的情况下，大卡车像狂野的蛮牛，横冲直撞，粗暴的推出一条大路。
　　　　车厢内响起重金属的摇滚，华扬脑袋随着电吉他琴弦而颤动，脚掌压着油门也随之打着节拍，轰！轰！轰轰轰！嘭！卡车头又把一辆巡洋舰顶下壕沟。重金属的节奏在血脉里燃烧，华扬脸上露出压抑后的疯狂，卡车动机输出能量越来越大，挡在路上的车一辆辆减少。
　　　　轰！轰！轰轰轰轰！一声声的轰鸣传来，原本喧嚣的栅栏猛然安静，两百多亢奋的丧尸伸长耳朵，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听到咆哮轰鸣的引擎，嗅着空气中混合油烟的人味，丧尸们血红的眼睛化为闪亮，缩水的脑袋能联想到是鲜红血淋淋的肉块，全都出短促的吼叫，迈开双腿如chao般冲向上公路。
　　　　轰！把最后一辆车撞下壕沟，原本堵塞的公路化为通途，顺着挡风玻璃往前看，就看到地平线上冒出一个个黑点，奥普把画面放大，两百双渴望血肉的红眼睛疯狂而**，蹒跚的脚步开始稳健，缩水的喉结出干涩的吼叫，逆着风隔着玻璃，华扬都能嗅到空气中的腐臭。
　　　　摇滚乐逐渐高亢，节奏里华扬变得有些神经质，圆瞪眼睛，嘴角浮出冷冰冰的笑容，嘴里念叨：“来吧！我帮你们解脱！”脚掌把油门踩到底，车不断飙升，挂档，轰油门！挂档！轰油门！挂档！轰油门！
　　　　大卡车引擎轰鸣咆哮，车轮碾压在路上高旋转，带着一股子风，刮起地上的尘，唔的一声冲了过去。
　　　　对面的丧尸瞪红眼睛，空气中新鲜的肉味越来越浓，随着车轮逼近，他们出一阵阵吼叫，送肉上门啊！原本的步伐更坚定，步幅更大，步频也更快。
　　　　看着两边飞逝的景物，望着高逼近的丧尸群，华扬紧握方向盘，张开口暴喝一声：“都滚开！”喊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习惯xìng的单手按在喇叭上，油门踩到底。
　　　　叭！公路上响起卡车喇叭的唔鸣。嗖！嘭！嘭！嘭嘭！咔咔吧！高行驶的卡车度不减，好似碾压蚂蚁堆般轰鸣驶过，丧尸挡不住呼啸而行的卡车，不是被撞飞，就是被卷到了车轮下，坚硬的车头上连道划痕都没留，碾着一地的零碎冲过去。
　　　　睁开眼睛，挡风玻璃与车头上只余下黑白二sè，满是病毒的黑sè血液与着腐臭的灰白脑浆，混在一起黏糊糊的把车头和挡风玻璃涂满。借着倒车镜的余光往后瞄，华扬原本还亢奋的神经猛然冷却，滚烫的心像被冰冷的手攥到，从胸腔到全身毛孔都泛冷。
　　　　黄土路上铺着黑褐sè的一层零碎，两道平行的车辙下是薄薄的一层碎肉，底盘与车轮旁则铺着厚实的肉泥，就像是乡间雨后被反复碾压的泥泞路，车辙凹，其他的地方凸。气势汹汹的丧尸们，现在都成了路基，原本还能移动的个体，现在成了静止的群体，无分彼此，水rǔ交融的拌在一起，铺在一起，白的黑的，胳臂大腿，碎开的，有轮廓的，瞑目不瞑目的，现在都成了一层解脱。
　　　　血肉之躯没能让自重近乎百吨的卡车慢下来，本想吃鲜肉的红眼睛，都变成地上的碎肉。踩着油门的华扬抬起了脚，死死的踩在刹车上，高亢的摇滚乍然而止，车厢里只剩下华扬孤独而凝重的喘息。
　　　　每个人在漫长的生命里，总会有挥之难忘的记忆，甚至在梦境里挣扎而起，好的，不好的，都是刻骨铭心的。
　　　　华扬咬着牙，从牙缝里重重的吸了口气，而后从鼻腔中吐出来。整个人颓废的靠在座椅上，望着挡风玻璃上黑sè的血，白sè的浆，瞳孔逐渐失去焦距。沉闷在卡车里酵，就连喜欢喋喋不休的奥普都闭上嘴巴，躲了起来。
　　　　“哎！”一声叹息从喉结冲到鼻腔，华扬手掌压在方向盘中间，张开嘴随着汽车喇叭吼的歇斯底里。吼到声音沙哑，华扬才放开喇叭，喘息着瞪圆眼睛，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上，浮了一层血丝。
　　　　擦！擦！噗！擦擦！擦擦！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转动，连着水箱的喷头喷出两道水柱。黑白sè的玻璃被擦去，五sè斑斓的世界又映入华扬眼中。奥普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人总会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像挡风玻璃上难擦的灰尘，虽不碍眼却影响心情，倒不如咬牙狠狠的擦，总能落个洁净畅快。”说着奥普话音一转：“这是一群没人xìng的丧尸，与幸存者对立面的丧尸，对他们要杀伐果断，而不是妇人之仁。”
　　　　“但……！”华扬下意识又看向倒车镜，看着那地面上的零碎蠕动，缺胳臂少腿被腰辗的红眼睛又爬起来，呼号着对鲜肉的渴望，冲卡车爬过来。望着异种而顽强的生命，华扬心头萦绕的负罪感豁然消散，咬着嘴唇踩离合，手掌熟练挂倒档，瞄着倒车镜打方向盘，静止的引擎又唔鸣起来，车轮滚滚往后辗了过去。
　　　　“这就对了！”奥普声音尖锐高亢：“记得收集髓石。”
第九章　变异鼠
　　　　车轮在地面上碾出最后一片冷白，一切终于安静，天堂与地狱一直在一念之间，收起对敌人的仁慈，剩下的全都是理所当然的毁灭。
　　　　当华扬要推开车门时，奥普忽然说：“等等！”挡风玻璃上闪烁着一圈圈的绿光，危险的红sè消失殆尽，奥普却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华扬瞪圆眼睛，透过挡风玻璃往前看，前面静悄悄的一片坦途。顺着倒车镜往后看，后面冷幽幽的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