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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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快乐，那个灵动的小孩子陪自己过了多少缺少父母爱的日子！这孩子教会了他叶森什么叫宠爱，什么叫情窦初开，这些怎么也抹杀不了的。要怪就怪造物弄人，这孩子居然成了自己的弟弟。
　　苏文向来都能哭，这叶森在以前他每次去学校的时候都能听说。但没想到苏文真的这么能哭，足足趴在自己怀里哭了四十多分钟了，还大有继续哭下去的趋势。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经可以拧得出水来了吧，叶森苦笑了笑。
　　怕苏文哭毁了嗓子，只好出声：“好了，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听到叶森的声音，怀里的人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了他的大哭事业。
　　看着苏文并没停下来的意思，叶森有点烦躁，声音提高了点：“既然你这么喜欢哭，那你自己在这里哭好了，我回去了啊。”
　　本来还在掉金豆子的苏文，一听叶森要走，手脚并用的缠着叶森，边哭边喊着：“哇，坏人，坏人。。。。哥，别走。。。哇哇。。。”
　　叶森好笑的看着近似于撒泼的苏文，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要找我来吗，现在我来了，你却一直哭，难道你只是让我来看你哭吗？”
　　苏文还是照样哭着，但已经从嚎啕大哭慢慢的变成抽抽咽咽的。满脸梨花带雨的，让人觉得好不怜惜。
　　“咕咕。。。”叶森被这声音真的逗笑了，捏着苏文的下巴笑着问：“你到底几餐没吃饭了？”
　　苏文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丝的红晕，继而把小脸深埋在叶森的胸前。感受到胸前衣服传来的凉意，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叶森看出苏文的不好意思，也不再逗他，改为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去。”
　　苏文身子轻微一颤，刚起了点红的脸上又成了灰白的一片。
　　叶森看着心继续抽痛抽痛，他来的时候就听苏荨说这孩子似乎得了厌食症，原来是真的。
　　难怪这孩子短短几天就瘦了不止一圈，叶森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放开他真的对了么？同时叶森也在害怕，苏文对于他来说就是罂粟，一旦沾染上就没那么容易戒得掉了。
　　“咕。。。”苏文再次抗议的肚子，让叶森回来神，也知道苏文不能这样子下去了。
　　于是连哄带威胁，苏文终于答应叶森试着吃点东西，并在叶森再三保证不会偷偷溜走，才放开了紧巴巴抓着叶森衣角的手。
　　五分钟之后，叶森再次返回病房，手里还提着一袋食物。
　　本来在病床上发呆的苏文，再次见到叶森，黯然的脸上霎时变得眉飞色舞。这样的苏文让叶森觉得很没抵抗力，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哥，你真的没走，文文很高兴呢。”苏文说。
　　“哟，我们的文文眼中只看得出哥哥一个人么？”
　　听到声音苏文抬头向门口看去，小脸更高兴了，张着手叫着：“叔叔。”
　　叶颀走过来，作势要打苏文。苏文看着叔叔高举着巴掌，一鼓作气的躲进被窝里。哪里像几天没吃过东西的人，叶森苦笑着。
　　叶颀把人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假装很伤心地说：“哼，文文这样子真让人伤心！叔叔一大早从乡下赶来给文文送吃的，文文的心里居然没有我这个叔叔的存在。”
　　在被窝里的苏文眨吧眨吧着眼睛，然后一口亲在了叶颀的脸上，说：“好吧，好吧，文文疼疼叔叔。”
　　旁边的叶森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这招明明就是叔叔哄娃娃用的，这会给这苏文学来了。
　　想到叔叔家的孩子…娃娃，有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吧，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吧。想着就问：“叔叔，娃娃呢？怎么不带他来？”
　　叶颀想到了家里那小顽皮，深深的叹了口气：“早上来的时候，他还闹着要随我来呢。但是今天又不是周末，所以我不让他跟来。”那孩子肯定还在生气，这次不次又要几天不跟自己说话了呢？
　　上次生气是叶颀带他到C市去看耿月昊和楚晓星。耿月昊的亲儿子向来是个顽皮的家伙，那天刚好有个沈家的小孩子在。
　　娃娃看到两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就很高兴的上前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叶念轩。”
　　旁边年龄大一点的小孩子一听，指着娃娃哈哈大笑起来：“叶念轩？哈哈哈。。。。该不会你老爸也是被人甩了，才给你起个这样的名字吧？”
　　娃娃不解的看着嘲笑自己的小孩。
　　“哈哈。。。你不知道么？他，叫沈念笙。就是因为他爸爸追不到焦老师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小孩很好心的给他解说着。
　　娃娃为此郁郁寡欢了一天，直到回到家，他忍不住问自己的爸爸：“爸爸，你是不是没人要，所以才给娃娃起名叫念轩的？而不要你的那个人就叫轩吧？”
　　其实如果是平时，叶颀会很快反应过来给自己解围的，只是那次从个五岁的孩子嘴角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让他一恍惚忘记了儿子还在等他回答。
　　于是五岁的娃娃这时懂得什么叫沉默就代表着承认，一转身跑了。后来叶颀怎么哄，也哄不回儿子。后来还是自己想清楚的娃娃，到他跟前抱着他说：“爸爸，他不爱你，我爱你。”这话，让叶颀又惊又喜，到底是自己拉扯出来的孩子啊！
　　后来，叶颀才知道自己儿子这句话出自哪里了。那天，听儿子一边拖地板一边戴着耳塞跟着哼：“如果他不爱你我爱你，如果他不要你我陪你，如果他不要你我忍受你的坏脾气。。。”
　　刚好隔壁王家读高中的儿子这天放音乐，叶颀悲催的发现，隔壁音响里出来的词和自家儿子哼的是一个样的。
　　叶颀知道自家儿子的剽窃行为，之前的感动什么的都飞走了。
　　“叔叔？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边笑一边摇头呢？”苏文这时提出的疑问把叶颀飞到天边去的思绪拉了回来。
　　摸摸小孩子的头，说：“没什么，对了，这稀饭可是叔叔一大早起来熬的，文文你可是要给点面子，吃下去啊！”
　　尽管苏文看着碗里的稀饭不想吃，但看到叶森亲自过来要喂自己吃，就没出声，乖乖的张嘴接叶森递过来的稀饭。
　　不知是因为叔叔的稀饭真的很好吃，还是因为是哥哥亲自喂的缘故，苏文一口气吃了两碗。就在刚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太久没进食的缘故吧，有点点反胃的现象，却没有吐出来。
　　叶颀和叶森看着苏文能吃下东西，都松了口气。
　　吃饱的苏文由于之前长时间没进食，身体还是很虚弱。吃饱的他明明很困，却不敢闭上眼，紧紧抓叶森的衣服。
　　叶森只得无奈的轻轻拍拍他的脑袋安慰着：“乖，快睡吧，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么？叔叔？”小家伙不相信的望向叶颀。
　　等到叶颀保证会帮他看着叶森不让叶森中趁他睡着离开，他才抓住叶森的手睡了过去。
　　等苏文真正沉睡过去，叶颀看着叶森说：“我们到外面谈谈吧。”
　　叶森点点头，然后把手轻轻的抽出来，顺便帮苏文紧了紧被子。
　　因为叶志买的房子就在W市，所以这次苏文生病还是住进W医院。这个地方到处都充满让人不愉快的回忆，不知是叶颀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他就这么的领着叶森走到那个院子，那个正对着精神科楼的院子。
　　事情过去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叶森走到这个院子，无意识地盯着那天妈妈摔下来的地方发呆。旁边的叶颀也不打扰他，因为叶颀知道他需要的是时间。
　　过了许久，叶森回过神来，眼神里还带着那么的一丝丝悲伤。接着他转身看见一直跟在他身后站着的叔叔，他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叶颀无所谓的一笑，说着：“节哀顺变吧，那边有椅子，我们过去坐坐？”
　　叶森点点头，跟着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嘻，亲们还记得娃娃么？他就是叔叔在捡来的孩子，后起名为叶念轩的。耿月昊和楚晓星前面也有提到，后可能回多增加点他们出场的次数吧。嘻嘻。。。亲们有对于本书和《老师是焦寿》觉得有意见的话，多给我留评吧，好么？




18

18、约定（下）　。。。　
　
　
　　叶颀一坐下来直接开口：“说说你怎么想的。”
　　叶颀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叶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带着疑问的神情望着叶颀。
　　叶颀把玩了一下他那修长的手指，想了想问：“就你和文文，你打算怎么面对？”
　　叶颀这话一出，叶森有种内心被人偷窥的感觉。自以为自己一向隐藏得很好，却不知还是被叔叔看出来了。带着不可思议又有种心慌的眼神看着叶颀，竟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叶颀微微一笑说：“别慌，你都知道叔叔以前的事的。难道你还怕叔叔用怪眼光看你，又或扬出去么？”
　　叶森摇头，其实他不是怕这个。他是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暴露出来对文苏有这种想法，又如何被叔叔得知的。
　　叶颀仿佛看出叶森的疑惑，所以径直说：“话语可以骗人，但是眼神却编不了人。从你平时看那孩子的眼神，很容易看得出来，至少像我们这一圈子的人都是很min感的。”
　　叶森经叔叔这么一说，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叔叔面前呈现在放大镜下一样，一丝瑕疵都能看得十分清楚。所以有点无措的说：“我。。。我不知道。”
　　如果叶森直接说出答案还好，叶颀就怕听到这几个字。所以他有点急：“不知道？小森，你居然到现在还说不知道！”
　　叶森也是十分不能理解，自己这话一出怎么就让叔叔急了呢。
　　看着继续发呆的叶森，叶颀有种无力感由心而生。但他想了想，也能理解现在这个甚至还不能算是成年人，只能算是个孩子的叶森。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跟这孩子谈谈了。
　　叶颀想到这里，有点歉意的对叶森说：“对不起，小森，叔叔有点急了。但是叔叔也是为你们急啊，你看吧，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叔叔怕你脑子转不过弯，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啊。”
　　“那，叔叔的意思是？”
　　“叔叔想跟你说的是，感情来的时候要顺着它，坦诚点！不要一个人进到围城里面，出不来了。”叶颀说
　　停了停，想了一下继续说：“我也年少过，也经历过。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路，尽管我是在这路上跌倒了，但是我要说我从来就没后悔过。能走到这条路上的人，都是不轻易的人，都必须承受着常人没承受过的痛苦。”
　　看着叶森讶议的目光，叶颀苦笑着说：“别人都叫我光棍叔叔，其实他们却不知道，算起来我并不是真正的光棍。因为我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
　　“你是想问那为什么关霆轩找上来解释当年订婚的事，我却把他轰出门去？”
　　叶森点点头，尴尬的脸上微微发烫。
　　叶颀叹了口气，说：“唉！怎么说呢其实我从来就没恨过他；也许当初有点怨，毕竟曾经那么的掏心掏肺的为他，最后还是得到那样的下场。但经过这么多年来，发现在孤独的时候，也能回想当时那些甜蜜的日子，不知怎么的心里的怨气就渐渐散了。那天他来解释当年那一切，我之所以没跟他走，那是因为我开始怪他了。我怪他当年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无论怎么样，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他却这样子做了，我要的不是他那些所谓的保护。到了我这种年龄如果还跟一个不能真正懂自己的人在一起，代价就更高！”
　　叶颀一口气说出了这些平时就连楚晓星和耿月昊也没说过的话，但他不觉得尴尬。
　　叶森不知要说些什么，干脆就闭口不言。一时间俩人都不说话，沉默就笼罩了俩人。
　　隔了一会儿，叶颀看着盯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的叶森说：“这段时间出的这些事，或许你可以埋怨一下你的父母们，但你不应该连苏文也一起迁怒。如果你因这些理由就把这段感情拒绝于门外的话，将来说不定你会后悔的。”
　　叔叔说的这些话，其实叶森也知道这是个理。但他就是不敢确定他和苏文的未来，毕竟那孩子太小了不是么？想了想问：“叔叔，如果我开始了，真的会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么？”
　　“能在一起的机率是多少，我也不好说。但如果你真的将这段感情拒绝了，那机会肯定就是零。很多时候机会都是由人来创造的，你最后能不能和苏文在一起，就要看你怎么去争取了。叔叔不能给你打包票，但叔叔还是会给你们祝福的。”叶颀如是说。
　　叶森看着自已的叔叔，发现自己好像有了勇气面对这段感情了。叶森以前听说叶颀曾经在大学当过教授，现在真的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不由得由衷感谢眼前这人。
　　“怎么？小森这样子看我，是不是发现突然爱上叔叔我了？”叶颀从叶森的神情里读到了转变，不由的开着开笑说。
　　叶森被这一玩笑雷得有些无语，呆了呆才回敬叶颀：“呃。。。我哪敢啊，我还怕关总把我给解决了呢！”
　　被反将一军的叶颀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好啊，你这小子，出息了。给你解决忧愁之后，就敢开起你叔叔的玩笑了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在院子追着要打叶森，叶森笑着在前面躲着跑着。
　　等到俩人都跑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叶颀作样子拍打了几下叶森的肩膀，喘着气说：“好。。。呼。。。好了，我们该上。。。上楼去了，要不那孩子见不到你，还怪我拐你走了呢。。。呼呼。。。”
　　俩人回到病房的时候，苏文还在沉睡着。叶颀还在病房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然后说：“小森，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娃娃放学后又不知跑哪里去野了。唉，这孩子小时候还好带点，越长越皮了。如果他有文文一半就好了！”
　　那孩子自小就一人精，长大说不定还更不得了呢，叶森心里想。
　　叶森要起身去送叶颀，被叶颀摆摆手拒绝了。对自己叔叔心怀感激的他，还是坚持把叔叔送到了电梯间，并看着电梯门关上，才回转身返病房。
　　电梯门一关上，叶颀就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低头看到空了的保温瓶，笑了笑，掏出电话来。他觉得如果要现在让叶森给他爸爸打电话，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好自己替他打了。至少要把苏文肯吃东西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候着的两个家长才行。
　　叶森的到来，让苏文以火箭般的神速康复。一个星期后，苏文已经是吃得多睡得香。医生经过N次的检查后，终于要宣布这孩子可以出院了。
　　说来也奇怪，来的时候叶志和苏荨怎么劝这孩子都不肯来。现在医生开口了，可以出院了，这孩子却装虚弱，怎么也不肯出院。
　　最后主治医生不耐烦了，黑着脸对叶森说：“这怎么回事啊，别人巴不得没病没痛不住进来呢。现在居然有人住着不想走的！你劝劝他吧，现在医院床位紧巴巴的。”
　　医生吼完就去世别的病房查房去了，还边走边嘀咕着：“这年头啊，怪事还真不少呐。。。”
　　叶森看着抱着床柱子装虚弱的苏文，眉毛一挑问：“苏文，你真的觉得你的病没好么？”
　　那边抱着床柱子的苏文一听，小身板微微一颤。因为他知道，叶森这是生气的前奏。以前在家里每次自己不听说，惹哥哥生气，哥哥都会叫自己的全名。也就是说只要哥哥嘴里叫出苏文这两个字，必定是要生气了。
　　虽然叶森平时很疼苏文，大多事由着他，但也有些是例外的。就比如现在，所以他无视那颤抖着身子的小孩子，继续说着：“如果苏文你病还没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