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今朝缠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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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反对。
　　
　　“你妈就真不介意你，那个？”我一直觉得挺纳闷。佐宁几乎从来没提起过他父亲，而她妈妈是在美国，仿佛对自己儿子是个同志没什么应该有的反应。
　　“她？她认为是自己亏欠我的，不好意思管，”佐宁突然抬头冲我一笑，“我都知道了你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从来不问我的？”
　　
　　“看你不想说我干嘛要问？万一弄个两人心情都不好怎么办？”我一直觉得佐宁的生长环境应该不怎么好，父母可能是那种只管给钱不过问其他的人，而他高中毕业就自己开PUB，后腰上还有长得吓人的刀疤，多半以前就是一混混，我也就从没想过问他的过去。
　　如果问出一堆旧情人，还不得我自己放心里憋屈的抗着？
　　
　　“哼，今天偏要和你分享我的悲惨童年！”佐宁凑到我跟前，嬉笑着。
　　就我的平凡成长经历来比较，他的童年、少年时代的确够轰轰烈烈。
　　
　　父亲是个包养着无数情人的广东大老板，母亲却是很专情的小女人，所以他们在佐宁小学时离婚了，佐宁判给母亲，他也愿意跟着妈妈，可惜还没等他感受几年母爱，他妈再婚了，带着这拖油瓶到了美国。
　　继父是开赌场的，经济条件很不错，但佐宁和他合不来，于是他妈妈选择了爱情，放弃了亲生儿子，要他回国找亲爹，实质上就是给够了钱任他自生自灭。
　　
　　“然后她年纪渐大，爱情不再重要，就想起了我这个亲生儿子，”佐宁耸了耸肩，“那时候我已经进了圈子，为了多筹些钱开PUB，我骗她说是刚回国那年没人管我，年纪小，没力气，被坏人强*奸，然后就成了同志，她就眼泪婆娑的给我大笔钞票。”
　　“你还笑！这不是要内疚死你妈妈啊？！”我伸手拧了一把他大腿。这家伙也真够没心没肺的，居然使这种法子骗自己妈妈的钱！
　　
　　“也没有什么啊，过了两年我生意稳定了，就说了实话，承认我是天生的罗，不过，她更内疚了。如果是遇到意外，我爸也要负一半责任，可她不知道在哪看的小道消息，说天生的同性恋是母系遗传，她偏要这么想我也没辙……”佐宁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吐舌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自找罪受的妈妈。
　　
　　不过，也能理解，其实她就是内疚自己当年没好好花心思管教儿子，所以佐宁现在无论有什么不对她都会往自己身上扣，就算他性向正常，当妈的多半也会自责儿子没能上大学什么的……如果我妈能有她一半理解我该多好。
　　
　　“发什么呆？快点帮忙选照片啦！她昨天还打电话催着想看你玉照呢！”
　　“好。”我的脸又是一红。翻看着那堆照片，又不由得思绪联翩……
　　甜蜜的爱情，不是降临的太突然，就是姗姗来迟。
　　
　　自从和石磊分手之后我就认为那种激情似火的热恋，以及所谓的一见钟情往往都只是个美丽的错误，真实而动情却又伤人最深。
　　在佐宁店里做侍应生时就有人很突然的想追我，是才认识两个月不到的同事，他和我都同住在店里，交谈的机会确实比其他人多一些，那人相貌还不错，但我就是觉得无法接受。
　　
　　若只是找一夜情，看对眼就上床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是真正的交往，我却根本没心情去谈情说爱，也不想轻率的做这种决定。
　　问他喜欢我哪点，他就说是‘一见钟情’。我告诉他自己不想拿感情当游戏，还说短暂浅表的接触无法了解对方，不相信这样就有‘爱情’可以谈。
　　
　　以为这么说他就会知难而退。但那天，在工作时间，他却把我堵在储藏室里再次求爱。
　　“真正的爱，要有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决心……我对你，没有。”就这么看着他，他却不敢正面回答，只是不断强调自己确实是‘爱’我的。有了小B和石磊的前车之鉴，我还会相信这种轻描淡写建立在肉欲基础上的爱吗？只淡淡笑了笑，准备离开。
　　
　　他拉着我不放，大喊道，“你有权利不相信，但我也有执着的权利！”
　　我无言以对，很是头痛。他缠我有半个多月了，最糟的是PUB只有一间房六个床铺供我们使用，原本只住了三个人，前两天辞职一个，就剩下我和他，夜里都几乎不敢熟睡。
　　
　　“在做什么？我是专程雇你们来摸鱼的吗？！”佐宁的突然出现使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却沉脸让我跟着去办公室。
　　“蒲诺，你们俩怎么回事？早就说过我店里的人不能‘私交过密’，没听见啊？”他坐在沙发上望着我，脸色相当难看。
　　
　　那一刻，我心跳得厉害极了，很怕他辞退我，还不到两个月，身上依然没有多少积蓄，离开这里估计又会流落街头。
　　那人是熟手，工作状况比我好，如果真要赶走一个，真想不出任何让他留下我的理由，虽然不喜欢在背后说人不是，但我还是把大致情况告诉了佐宁，他听过之后迟疑了片刻，再张口时，却是问我愿不愿意换个地方住。
　　
　　“我那边有空房间——租金可以算你便宜点。”他这么说着，使我呆愣当场。
　　




16

16、无言表达深情谊　。。。　
　
　
　　即便是觉得确实没法再和那个人同住，但佐宁的提议却使我更加不安。
　　那时还真有点怕他，毕竟第一次见面佐宁就说过陪睡一次五百块的浑话，而且，哪会有老板单纯邀请手下到自己家去住的？……我在心里比较着那个人和佐宁的体格，总觉得打架的话，和他我不一定会输，却绝对赢不过俞佐宁。
　　
　　如果和他们两个同住都会有意外，前者应该更保险一点。所以，我只说马上会去找房子，没答应他的提议。
　　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我的固执，当晚就出了事——那个人居然乘我睡着之后偷偷跑来绑我的手腕想用强的！虽然我醒得及时，只被缚住了一只手，但反抗起来依然有些吃力。
　　他强吻我，还想脱我贴身衣裤。
　　
　　“你住手！混蛋！这是强*奸啊！”
　　“强*奸男的不犯法。”他这么回答……到现在我都觉得没这条法律条文实在太不应该了！谁知道男的就一定不会被强*暴？
　　眼看着自己处于劣势，我只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抽出了枕边的美工刀——这种情况我不是没预料到，所以也有准备，只是我很怕会因伤害罪入狱所以一直没敢实际行动。
　　
　　结果，还没等我动手，佐宁就冲了进来。
　　他把那个人揍得很惨，惨到连我都觉得震惊，不得不跑去劝佐宁住手。
　　“居然敢在我地盘惹事！老子最恨这种人！”被我劝下之后他让那人收拾包袱滚蛋，在他背对我们准备走出大门时，佐宁忍不住又飞起一脚踹过去，然后突然就用我听不太明白的粗口喝骂起来，“小子嫌命长吖？！你条废柴再系我面前出现，睇我稳唔稳人鸡奸你——”
　　
　　转身突然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佐宁又立刻停了口，干笑一声解释说，“那是我家乡话，情绪激动了有点控制不住。”
　　“唔，谢谢……”我不住的道谢，却没想过，回家住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店里，只是觉得庆幸。
　　
　　现在想想，他那时肯定已经对我有了些‘意思’，所以才会不放心的凌晨四五点刻意跑来看看。
　　那天，受了惊吓的我也没法去继续补眠，便坐在店里和佐宁聊了很久，算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和他交谈。
　　
　　从前老觉得他像个混黑道的流氓，获救之后却突然感到他的形象似乎高大了起来，佐宁毕竟在社会上打滚了许多年，说起话来虽然不曾引经据典，但对于我这个大学刚毕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人而言也相当有分量。
　　他说PUB这种环境根本就不适合我，劝我在春节之后去认真找个设计类的本行工作。
　　
　　“就算是不要钱光打杂也得去设计公司，不可能一辈子做waiter吧？想往上爬的话，凭你大概也混不成PUB老板——这得靠人脉和手段。”佐宁晃了晃自己的拳头。看得出，这天下也是打拼出来的，最起码他的地方还没人敢来撒野。
　　听到这话，我含含糊糊的应着，道理不是不懂，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有难度。
　　
　　设计这玩意儿，就靠工作经验，而且现在几乎都在靠电脑制图，那些快捷键几日不练都手生，更不消说我这种几个月都没碰的人，真要去应聘多半还是不行，若是不要薪水，倒应该有地方会欢迎这种白干活的，做一段时间自然就可以入行。不过，我手上也没积蓄，最基本的食宿问题怎么解决？
　　
　　突然发现佐宁的指关节因为揍人而擦破了皮，我转身到柜子里去找‘创口贴’，再回过头时发现他正看着我挂在床头的便条——设计用快捷键条目。密密麻麻的两页，我平时都会抽空背一背，就算没有计算机练习手，练脑子也是一样的。
　　“我那边有台机子，平时也没怎么用……”佐宁若有所思的回望着我，说可以在每天下午开店之前去他家使用，只要提前打个招呼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我又吓一跳，委婉的拒绝了。
　　从不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掉馅饼的美事，这么现实的社会，一个做事有手腕有魄力的PUB老板，他会只单方面付出不求回报吗？我怕自己给不起佐宁想要的，所以也不敢接受他的好意。
　　
　　佐宁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要我注意安全，随便寒暄几句就走了。
　　没过几日，他在PUB里划了个小区域做成情侣隔间，里面放上了三对计算机供客人使用。没人时，交班后的店员自然也可以去随意玩玩。
　　别人都是上网聊天玩游戏，我却发现其中一台机子的配置特别好，所有常用设计制图软件一应俱全。
　　
　　当我发现的刹那，完全是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惊，想要道谢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佐宁根本没表示出一丁点为我考虑的意思，也闭口再也没提过邀请我去他家的事。
　　他依旧是很酷的老板，我也只单纯的是普通店员……只能用加倍的努力和激昂的工作热情来回报他的好意。
　　
　　好意……是的，因为他没有任何‘不轨’举动，所以我也不好自做多情，只能将他的举动理解为可怜我这个漂泊在异乡的圈中人。
　　
　　春节时，歇业三天。
　　佐宁邀请了我和另外两个不回家的老店员去他家里吃年夜饭，因为人多，所以我也不好再拒绝。
　　第一次踏进他家门，发现那里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是很清爽的装饰风格，看起来很新，也收拾得相当干净整齐，还有一间书房，柜子里摆放着不少书籍杂志——跟他的外型性格基本完全不符合。
　　
　　可惜，现在佐宁只管做饭，洗衣打扫收拾的事情自然都是由我来做，他马虎得很，连自己的衣服袜子在哪全都要问我才知道。
　　“佐宁，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从书房出来见他翘着脚在那看电视，我就突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一直都很纳闷，同居之后才发现他几乎是从来都不进书房，那他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干嘛还刻意准备一间？
　　
　　“什么？问啊。”他没回头，举杯喝着鲜榨果汁。
　　“很想知道——前年春节，我们到你家来之前这里是什么样的？”看着他如猜想中一样猛然喷了水，我笑了。
　　怎么没早一点想到呢？这套房子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样子，是全部按照我口味布置的，所以当时我一踏进来就觉得很顺眼。
　　
　　“还用问？肯定是又脏又乱罗，”他含糊的回答着，伸手把我拽进怀里，“还算满意吧？”
　　“我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吗？”岂止满意？根本就是感动。他居然在那时就为我这个根本就不知道能否追到手的雇员默默做了这么多。
　　“怎么不值得？早超值了！”佐宁在我耳边很大声的回答着。
　　
　　“你还真能熬。一直等到我正式工作才说。”而且还是一直开玩笑似的含蓄暗示，等我差不多心动了之后才正式提出交往的请求……
　　“知道你不信一见钟情，我只能慢慢来嘛。万一说早了把你吓跑怎么办？”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就不怕中途我跟别人跑了？”我呵呵一笑。
　　
　　“绝对不可能！谁比得上我？”佐宁自信兼自恋的把头一昂，又补充道，“真要有的话——来一个我踢翻一个，看谁还敢靠近你。”
　　“霸道！”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像抹了蜜似的，很甜。
　　
　　坐在公司里画着图，效率极底——满脑子都想着佐宁。跟他同居也有一年多了，从没像现在这样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浓浓情意，居然从不知道他竟如此爱我！
　　恰好在这时，公司里的行政助理过生日，她男朋友订下一束红玫瑰送到这里。
　　
　　很大一捧鲜花，多到几乎可以挡下那小女孩的大半张脸，整个工作室都轰动了，再没一个人有心思工作，看着她在大家的祝贺声中涨红了笑颜，我挺羡慕的，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束花该多好，不仅是羡慕她能收到鲜花，最希望的是自己也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
　　
　　“……我也想在办公室里收到这个……”很冲动的，抬手就给佐宁发了个短信。
　　“哦，知道了。”他这么淡淡的回复。我心里暗暗有些失望，想着那呆子连好听的话都不知道说两句。下午快六点的样子，佐宁却又打来了电话，他说自己在这写字楼外面，还告诉我待会儿出去就装做不认识，千万别跟他打招呼。
　　我听得不明所以，挂上电话疑惑的进了电梯。
　　
　　刚走到大厅，整个人就呆了。
　　只看着佐宁戴着墨镜傻傻的站在那里，双手环抱一大束夸张到无法形容的红玫瑰！估计至少也有个八九十朵。
　　
　　“好痴情的男人，我半小时前就看见他在这里啦！”
　　“当他女友不知道有多幸福。”两个清洁女工慢悠悠走过去，边走边回头感叹着，我就在她们的讨论声中与佐宁擦肩而过
　　
　　不能也不敢跟他说话，虽然很感动，但这毕竟是公司同事陆续走出的地方，我怕，怕被看见，怕被发现。
　　佐宁也知道我的顾虑，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爱，只在看见我的那瞬间埋头默默亲吻手里的香甜花瓣。
　　
　　独自一人走到嘈杂拥挤的街上，向我们的家走去。
　　心里很清楚，佐宁为了避嫌一定会等我走很久之后才会离开那里，可我就是忍不住老回头去看，每次回头时都希望他就跟在我身后，希望他就在一旁对我笑，希望他能就这样搂着我的腰。
　　
　　望着那没有佐宁身影的繁华街道，突然，我的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无法挪动，就站在路边开始发愣。
　　其实，除了佐宁，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家人，也没什么真正的牵挂。
　　
　　只是胆小，怕再看见那种嫌弃、避讳的目光，可是，就算嫌弃又怎样？鱼鱼说得对，在这里除了佐宁没任何人值得我在意他的目光……最多不过就再次失业好了！就算继续做waiter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17

17、爱你，无所顾虑　。。。　
　
　
　　如此一想，我立刻转身就往公司回跑，金色的夕阳照在面庞上，暖暖的，很舒心……那瞬间，我彻底抛掉了从前，也再不去想将来，只希望能拥有此刻充盈的甜蜜！
　　拉开那扇玻璃门时，佐宁正准备出来，他很意外的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