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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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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飞思考了一下道:“要不要定额定量?”
  虽然很满意他帮助自己思考,但徐秀还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身后的张璁替他解答道:“不能定额定量,东家如果想要继续攻心,就必然需要不定额,一旦定额定量,便直接告诉他们我们的粮食不多,那就完了。”
  徐秀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粮食,采用定额,将他们步步引入我们的挖的坑里,倒也是可以的,可惜啊,我们只有这些粮食。”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湖广的粮食,甚至是车队进城,才好放粮平粜的根本原因,等到那么多车队进城,码头边还停着巨大的海船,自己再来一把不限量,不限人数的购买,梭哈!诈住他们的可能性十分的高,然而眼下……
  徐秀的心底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定额定量,只要我写上一份辞官的文书递交上去,然后在定额定量的放粮,一切就解决了。
  看着自己的学生徐秀强忍着遗憾,可面上反而透着平静,老秀才安慰道:“峻嶒真正长大了。你能做出这个决定,为师十分的自豪。”
  徐秀对老秀才鞠躬道:“学生学识不够,待回了华亭,必当日夜侍奉先生身边,用功学习。”
  “谁要回华亭呢?怎么探花郎还要继续学习呀?”
  门外的一声,吸引住了众人的眼睛,徐秀奇道:“子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原来是魏校。
  魏校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不用说,这个习惯仅仅是文翰社众人之间受徐秀影响才会如此的。
  见着徐秀的老恩师在此,也恭谨的行了一礼。
  回头一脸埋怨的道:“峻嶒你有难,怎么光找子渊兄呢?我也在南京,却没见你来和说过啊。”
  徐秀连忙赔罪道:“当然不是,只是此间事忙,待此事完结,小弟做东,自罚三杯。”
  “停停,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怄气的。”魏校紧紧的绷着脸道:“此次前来,是为了助峻嶒一臂之力。”
  徐秀拱手道:“洗耳恭听。”
  “峻嶒你的事情子渊都和我讲了,我魏家虽不如上海陆家那般豪富,但一些粮食,还是拿得出来的。”
  魏校绷不住严肃的面孔,笑道:“离城五十里,两千石走陆路的粮食已经快要进城了,你看看我的身上,可是风尘仆仆的啊。”
  虽说两千石远远不够,但这足以体现了他的一片同年之情,徐秀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感激道:“有劳子材兄了。”
  “没完呢。”魏校继续道:“另有万石粮食,正和陆家船队一同来往江宁,明早,便可停泊,王家的船也在一起。”
  听了魏校的话,徐秀才明白,自己在江宁这般劳心劳力,远在上海的陆深也同样压力不轻,为了说服自家长辈他可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更是说出了徐秀当位极人臣,此时不助,更待何时的话语,而陆家也没办法至家族最有出息的陆深的要求于不顾,便在徐秀不完全知情的状态下鼎力相助。
  更明白了他联系魏校,通过昆山大地主魏家,紧急安排的一万多石的粮食,其中两千石走陆路,车马不歇披星戴月的赶往江宁。
  老秀才适时的道:“有此情谊,峻嶒之福,切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心。”
  徐秀自然都将所有感激的话放在了心里,这份情谊,记一辈子,深深对魏校一拜道:“徐秀谨记在心,必不辜负二位仁兄大恩。”
  魏校摇了摇脑袋道:“我十分羡慕峻嶒你秉公断案的行为,我这颗心,也是有为生民立命的决心。”
  徐秀郑重道:“共同努力。”
  ……
  送走了魏校,徐秀对张璁道:“真是天助我也,秉用你别说,徐秀我运气真是很好。”
  正当自己为了不留遗憾放粮的时候,事情却又有了明确的转机,最晚明天一早,所有的先决条件便全部到位,舆论也造了差不多,心理战也表现的很好,最起码各个常平仓轮流在盘点,一堆就是堆整条街。
  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江宁县在做最后警告,压力在徐秀这里,同样也在他们那里。
  “人不自助,天也难住。”张璁道。
  “或许吧。”徐秀知道自己其实运气很好,虽然也有主观谋划,可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没有这等良师益友,自己恐怕再有才智,也解不开必死之局。
  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张璁双手拉住他肩膀道:“峻嶒,你可不要有这等心思,若不是你这些时日日夜在谋划,在安排,就算老天爷帮你,又能怎么帮?所以,不要去想什么运气不运气的事情,做好自己的,全力以赴,而不是等着老天爷来帮你。”
  徐秀哈哈大笑,指了指他道:“秉用啊,你太小瞧我了。我自然知道这种道理的,只有不断去思考,去实际行动,才有可能创造机会,机会不是等来的。”
  “善。”
  “还有一天,明天一大早,便是决定胜负的时候。”徐秀道:“如今有了明确的时间,也好让我放心,原先把握不定粮食究竟什么时候到,而造成百姓混乱,现在,一切都好说了。”
  “去把葛班头傅班头找来”徐秀冲着门外喊道。
  当葛班头和懒龙不在,代理他职位的傅班头都来了之后,徐秀对众人安排道:“原本为了粮食最大限度的进入老百姓的家里,所以打算另行安排,现在无所谓了。所以,明天一切照常,去年水灾怎么安排的,明天就继续怎么行动,发动所有的衙役,包括各房书吏,全城动员,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整个江宁的粮食,我承包了。”
  等到他们散去,徐秀恢复平静道:“虽然我们有十二万石的粮食,连续几天敞开了放也放不完,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连续多日,他们还没有行动,我们该继续采取什么样的办法?或者说,一旦他们不吃我们的虚张声势,届时,该怎么办?我想听听先生和秉用的意见。”
  他还没有被眼前的顺利给冲昏了头脑,凡事两手准备,都不会坏事,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但此时,徐秀还是想听听,这两位给了他无数帮助的人的见解。
  老秀才道:“所谓刚柔并济,届时恩威并重,将平粮屋这些大掌柜召集前来,接下去,并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徐秀笑道:“鸿门宴。”
  张璁道:“大人可以安排一些人手,专门紧盯那些各大米面行出来的伙计,但不要打草惊蛇,暗中那捏住了证据,到时候依大明律办事,什么都不怕。”
  徐秀表示赞同,他明白张璁的意思,若没有明天那场声势浩大的放粮便直接拿人,是不可行的,但若有了明天那场放粮行动,却又可行了。
  这里面的道理解释起来或许相当复杂,可若,想得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却会恍然大悟,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人心所向的问题,气势的问题,挟满城百姓的气势他可以无所畏惧,满城老百姓的人心,可以帮助他弥补先前硬来找死,之后硬来他们死的差距。
  如果这么做,谁也无法指责他的不对,到了那个时候,一切螳臂当车的歹徒,都是自寻死路。
  与心中所想一结合,徐秀道:“若他们识相,也还罢了。”转眼毫不掩饰的咬着后槽牙道:“可若还是看不明白局势,那不光是打邹望这头大老虎了,这些苍蝇,一个也跑不了。”
  若说先前隐忍,是因为成长的关系,此时的毫不保留,却又是真性情的表现,人,都是这般矛盾。
  老秀才欣赏的看着自己的学生,不觉同当年那个四岁的小娃娃重合了起来,有些怀念,有些感慨,思及其先父,不由暗道:“有子如此,可瞑目矣。”
  看来自己要多在他身边待几年,多看看他能成长为一个怎样的人。

☆、第89章 弹棉花降降降

  徐鹏举的消息来的十分是时候,徐秀读罢书信,对二位道:“看来先前说的那句话起到了作用,徐公子来信说,邹望还在江宁。”
  老秀才道:“到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事不宜迟,峻嶒你写一封书信,拜托徐公子拖住邹望,不要让他回到江宁。”
  张璁补充道:“时间越久越好。”
  徐秀也明白里面的道理,没有什么比老虎不在窝更好的事情了,一封书信写罢,刚回头,就见着跟着自己这些日子没怎么休息好的徐扬,却又开不了口了。
  徐扬察觉到了自家少爷的情绪变化,径直拿起了书信晃了晃笑道:“老爷,这活儿只有我来干。”
  揉了揉眼角,徐秀掩饰的笑道:“小羊,辛苦你了。”
  “没事。”
  看他往后院小毛处跑去,徐秀暗道:自己何其有幸,良师、益友、兄弟、爱人、伙伴,一个不差全部到齐,还有比这个更有幸的事情吗?
  自当立誓,这辈子若做不出什么大事业,枉活一生,愧对上苍的厚爱。
  ……
  当一切条件都按照既定的安排呈现之时,答案,已经无须有多大的怀疑。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队,连绵不断,西门、南门外围聚着数不清的乡亲们议论纷纷。
  昨天傍晚,江宁县贴出告示,言道明日一早开仓平粜。虽说时间够晚,但传播的速度可不慢,所有人都等着江宁县的动作,如今一出来,自然就格外的引人注目。不识字没关系,县衙内饿肚子不光老百姓,穷秀才也比比皆是。到了此时,自然会有他们身影充当解说员。
  天公也做美,早上晴空碧蓝,能见度很高。城外的车队虽说不是很整齐,各种牲畜都有。驴车、马车、牛车、甚至人力独轮车都有。一眼望不到头,犹如逃难大潮涌入江宁,营造的气氛也是不错。
  徐秀站在城楼上,下面的车队,少说连绵十里,气势汹汹,使得他胸中颇有一点指点江山的豪情。
  轻哼道:“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虽说无有金戈铁马,但人数过了万字这个数量级,营造的场面,也很是热血。
  徐秀手指虚空的点了点城下道:“王掌柜,都安排好了吗?外面看,看的出差异不?”
  王琑道:“放心,陆家给的棉布都是和装粮食差不多的麻袋。”
  听得此言,徐秀也就不在多作言语。
  既然要演戏,不演全了也就不是个好戏,沿街的衙役在锣鼓的节奏下,齐声道:“粮食进城,闲人回避。”
  正在这时,一头牛似乎受了惊吓,满满当当的一车瞬间摔倒在地上,这些麻袋也不知道是否装的太多,撑的紧,还是其他原因,破裂了开来,粮食倾泻而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视觉冲击,徐秀安排到了极致,他需要这个效果。
  不管五粮液摔没摔过酒瓶,茅台摔没摔过酒瓶,那都是传说,但此时的江宁,一车粮食倾倒在地,是现实。
  起了风,远处有了一线尘土,人们更加难以看到车队的尽头,有顽皮的小孩一辆一辆的数着进城的车马,只知道时间很久很久,而自己数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数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辆从南门进城的车马进城,所有的老百姓都在齐声呼喊,喊的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也没什么人能够听的清楚,但谁都知道,这么多粮食进城,困扰大家这么多时间的粮价问题,必然改变。
  “平价平粜,不限购买。”
  价格回到了涨价前的粮价,各个常平仓门前,都排起了长龙,县衙的人手必然不够。就是江宁商会的算账先生都通通的请了过来。
  这种场景,去年水灾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但那时候的粮食不要钱,取了就能走,这次,要一个个算,效率自然不比以往,但这也是徐秀需要的,效率低,才可以多放些日子,对城内粮商来说,压力自然更大,犹如生锈了的钝刀,一来一去的摩在他们的脖子上,难受,难受。
  徐秀坐在县衙大堂,日常的工作还需要处理,现在,他只需要静候时间这颗稻草,慢慢的压弯这些骆驼的背,就行。
  自然,四大粮行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徐秀昨夜贴出告示,他们这些人一夜都没有睡安稳,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进城的车队上,谁都没有说话,都在默默的计算这些车马到底装载了多少粮食。
  然而这时徒劳的,这么庞大的车队,很难靠心算去预估的出来。
  可商人的嗅觉告诉他们,这个量,足以让他们倾家荡产。
  钱东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紧张的道:“老马,怎么办,收还是不收?”
  马东家没有说话,姓纪的粮行东家道:“怎么收?他这么做,明显是告诉我们,有本事就来买,看是他的粮食多,还是我们的钱多。”
  听了这话,钱东家着急道:“我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钱,一时半会儿吃进来没什么问题,可他这样放个十天半月,我们那里还有钱?都积压在那些货上了,到时候流水转不过来,头寸调不过来,不用他来搞我们,我们自己就死了。”
  纪东家生气道:“还能怎么办,找邹家调头寸。”
  说完这话,这几人都看向了马东家。
  唐东家道:“老马,邹家怎么说?”
  马东家阴沉着脸道:“邹家少东爷还在江宁,还没有消息过来。”
  这话一出口,纪东家生气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泡在江宁?江宁将来或许只有我们四家,但是现在这情况,更可能的情况就是将来没有我们四家米面行!”
  起身就要离开,马东家拦住他道:“老纪,别冲动。难道你现在收手,江宁县会放过我们?”
  纪东家不屑道:“搞不搞得定江宁县是我的事情,但如果在这么坐以待毙,没了根本所在,我拿什么去自保?更何谈将来的利益?”
  “鼠目寸光。”
  “不识时务。”
  马东家生气道:“再等等,消息已经送过去了,邹家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一番口舌,总算安抚住了纪东家,这四人坐在一起却一时沉默无言。
  如今的商业,没有多大的花哨手段,有渠道,有资源,肯去费心费力的经营,可以。但现在众人的身家全部压在了粮食上面,一旦时间久了,流水断了,各种地方的出项补不进去,唯一的手段就是放弃。
  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伙计,低声在马东家的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下。
  众人示意他给个说法,马东家道:“西门那边,王琑家的布庄重新开业了,规模很大,有很多小商户都加入进去,卖的是松江布。”
  钱东家道:“不会吧。”
  松江布很有名,但再有名,市面上也很难看到,出了苏松两地,其他地方很少见,价格也没有什么优势。
  唐东家平淡的道:“你们忘了江宁县是松江府人吗?”
  经他提醒,众人才明白里面可能存在的合理性。
  马东家认真道:“我们先静候邹家的消息,先不去收粮。”
  “好。”
  这边粮行参商完毕,另一边布匹行的三位东家们却没那么统一的思想。
  江宁布,多为山东等北地的货源,这些地方的货品,按理说王琑那个老匹夫是没那个本事去拿来的,邹家发话,谁敢不给面子?
  可如今王琑也的确没拿北地的布,而改成了松江布,这让江宁的布商很是头疼。
  李东家灌了一口凉茶,刚压下去的火就被另一个西门四东家之一的吴掌柜点燃了,只听吴掌柜口气冲冲的道:“现在好了,王琑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去搞来了松江布,连带着平时我们看都不看的小商户也有货源,价格比我们便宜,还是大明顶顶的松江布。现在怎么办?老李,你要给个说法。”
  原来邹望插手布匹,最终打击王琑的行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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