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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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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身孕12

  陆凌敏锐的洞察力,很快就感觉到了数丈之外的来人,迅速拔出腰间长剑,霍的站起身来。
  穆榕榕还不明就里,顺着陆凌的视线回头,元愉站在月光下,那张面具下,是一双惆怅的眼。
  “你是何人?”陆凌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却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脸孔,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元愉定眼一看与穆榕榕同坐的人原是陆凌,不觉心中不甚畅快。
  “陆将军,昨日还曾拦住我追问,今日就认不出我是谁了?”元愉渐渐靠拢,目光却是一直紧锁在穆榕榕身上。
  “你是……京兆王?”陆凌有些不可置信,昨日里看到的是背影,今日在夜色下看到戴着面具的正脸,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拜见王爷!”陆凌依旧是曾经那样,恭敬地行礼。
  “陆将军不必多礼,你现在已是驻守边城的大将军,而我早已不是什么京兆王,只是寻常百姓罢了。”元愉淡淡一笑。
  穆榕榕站起身来,额前几丝乌发被吹乱,“陆哥哥我们走,别在此废话。”她甚至不愿多看元愉一眼,为何心头会如此之痛,那些不堪的画面又再次眼前浮现。
  陆凌不明就里,看看穆榕榕又看看元愉。
  “榕儿!”元愉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袖,“你听我解释。”
  穆榕榕向后退了一步,竟躲到了陆凌身后,“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值得解释?”她忍住眸中打转的泪水,为什么要让她看见那些,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请你相信我!”元愉眼中是满满的受伤。是啊,她亲眼所见,又怎样向她解释。难道要让她知道自己为了给她们母子换取解药而服毒才被岚珍控制吗?还是不要了。
  “不必解释什么,你我原本就不是同路人。曾经的夫妻之情早已了解,现在我已是别人的妻子,而你和谁人在一起,都与我毫不相关!请自重!”穆榕榕怀抱着兆儿,小小的孩子被吵醒了,皱了皱眉头搓揉着眼睛醒来。
  元愉原本还想绕过陆凌上前来,却在闻得此言之后怔在原地。已是陌路吗?而她,也确是别人的妻子。心中泛起重重的嘲讽,自己就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样的玩笑,难道是对他的惩罚?
  陆凌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好劝说,只得收起手中长剑,杵在那儿。
  毅然回头,穆榕榕快步离去。泪水却在转身的一瞬潸然落下,为什么那么心痛,原本以为说出这些话会让自己好受些,怎奈说出这些话之后心却更痛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陆凌见穆榕榕走远,转身跟了上去,却见夜色中穆榕榕身子晃了两下,直直向下倒去。



☆、【下部】离殇1

  房中有些闷热,桌上的烛火摇摆不定。
  缓缓睁眼,穆榕榕醒了过来。床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为她号脉,看起来应是一名医官。
  “夫人醒了?”老者见她醒来,面露微笑。
  “我这是怎么了?”穆榕榕问,只是依稀记得刚才还在城墙上,然后一阵眩晕。
  “夫人莫要惊慌,你这是喜脉。”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娓娓道来。
  穆榕榕一惊,浑身就似被电击了一般,“什么?我……有身孕了?”
  “正是,老夫在此恭喜夫人了!”老者为穆榕榕将手放回被中,起身去拿药箱。
  “怎么会……”穆榕榕直直望着床顶,有些恍惚,怎么会怀孕。
  “夫人不必担忧,方才你晕倒只是身子太弱导致的眩晕,并无大碍,老夫给你开几幅保胎药补补便可没事。”老医官以为穆榕榕是在质疑自己为什么会晕倒,老者在桌前坐下,拿出纸笔开药方。
  门吱嘎地开了,一人跨进门来,却是陆凌。
  老医官见陆凌进来,起身行了一礼,“陆将军!”
  陆凌亦是十分尊敬这老者,看了看他正在写的药方,点头一笑,“有劳了。”
  穆榕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滋味,似无谓俱全,也不知此事究竟该是喜还是忧。她和元愉昨日的激情是定然不会让她有身孕的,这个孩子只能是——督伦的骨血。
  “怎么了,羽儿?”陆凌嫣然一笑,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穆榕榕有些颤抖,“我……我有身孕了。”她抬眼看他,眸中闪动着泪光。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难过,我这就去告诉元愉,他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陆凌说着便要起身。
  而穆榕榕这才发现,为何元愉不在此,不禁有些失落。
  “元愉他……在哪儿?”思量之下,还是问了。
  “哦,刚才从柔然来了一个人,现在正同元愉在堂屋中议事。”陆凌如实说。
  “柔然来的人?”穆榕榕忽的坐起身子,“是谁?”
  “那人说,他姓郁久闾。”



☆、【下部】离殇2

  “郁久闾?”穆榕榕翻身下床,难道是督伦?不待陆凌去搀她,就径自跑出了房间。
  堂屋的大门紧闭,里内有烛光闪烁,气氛却觉沉闷。
  “京兆王,容姐姐近来可好?”却是哲伦的声音,虽这声音与督伦又几分相似,可穆榕榕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榕儿她……也许不太好。”元愉轻叹,却是无奈。
  “京兆王,我哥哥让我来传话,请你将容姐姐带走,再也不要回来。”哲伦说得急迫,似乎有事发生。
  “带榕儿走?”元愉似乎有些吃惊,“难道你哥哥忘了同我的约定?”
  “不,他没有,只是……”哲伦深叹一声,凝结了无尽伤感,“哥哥此一战大败于吐谷浑,若不是他的侍卫拼死相护,他恐怕早就死在了战场上。如今他身负重伤,又因着父汗的事情在众部落面前威严扫地,倒是我叔父在吐谷浑乘着夜色偷袭柔然的时候带兵击溃敌军,现下叔父在子民心中地位极高,各部落中站多数的首领都拥护他做可汗,少数的部落虽并没有支持,却也保持着中立。”
  “什么?这只不过是几日的事情,竟发展成了这样?”元愉猛地一拍桌子,心中怒气正盛。
  “是啊,哥哥现在身受重伤,叔父美其名曰要将哥哥治好,却是将哥哥软禁了起来,哥哥身边全换上了他的人,现在哥哥是步步为营啊!”哲伦说着,话语带着哭腔,这个大男孩哪里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怎么会这样?穆榕榕只觉浑身冰凉,为什么元愉根本就没有提及过督伦上了战场?若不是她今日听到,还不知他会隐瞒多久,登时心中无名火起。
  “你哥哥这样作战勇猛又有智有勇之人,怎会败得如此之惨?我始终不相信!”元愉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
  “依京兆王之见,对此事有何看法?”哲伦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小心地问元愉。
  “依我看来,你哥哥的兵士之中定有奸细,若非如此怎的会让吐谷浑占了上峰?”元愉面具下凌厉的眼闪着洞察的光。
  哲伦点了点头,“我哥哥亦是如此分析的。当时虽有百姓知道哥哥带兵突袭吐谷浑,可作战计划与埋伏地点却是机密,而我哥哥在原定的埋伏地点扑了个空,却从背后遭遇了吐谷浑的袭击。这若是没有细作出卖,怎么这般!”哲伦胸口剧烈起伏。
  “若我没有猜错,此幕后主谋定是你们的叔父,而他的真正目的是想在战场上置你哥哥于死地,从而将自己推上可汗的宝座,如今,他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元愉拳头攥紧,青筋直冒,却不禁想起岚珍来,难道……



☆、【下部】离殇3

  “如今就算是叔父不赶尽杀绝,哥哥也唯恐再难登上可汗之位了。”哲伦眼中黯然,满是遗憾。
  “你是指,你兄长擅自拿走你父汗的仙草一事?”元愉问。
  “正是。”哲伦点头,深叹一声。
  而穆榕榕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不明就里。
  “若我没有猜错,你兄长当年拿走仙草是为了救榕儿吧?”元愉回忆,当年医官曾说穆榕榕所中之毒唯有西域才有解药可寻。
  “是的。”哲伦低下头,“当年容姐姐身中剧毒,我哥哥寻不到解药,唯有去借父汗的仙草一用。原本父汗的身体尚好,哥哥本心想先救了容姐姐的命再命人去西域为父汗再觅仙草,可哪知派出的人才刚出了柔然不多日,父汗便突发重病,于是就……”哲伦的声音哽咽了,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遗憾吧,他信任他的哥哥,他相信督伦不会垂涎汗位而故意为之。
  元愉点点头,果然如他所料想,只是他们的父汗为何会突然发病,他倍感蹊跷,难道是有人下毒?
  而门外的穆榕榕已是定在了那里,为什么这些事情她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督伦为了救她和兆儿,竟付出了这样的代价,而此时也因着这事,被郁久闾那盖抓住了把柄,想要将他迫害致死。
  督伦啊,你为何这样傻,你叫我情何以堪?穆榕榕眼眶中有些湿润的东西,酸涩难耐。
  “京兆王,我这次是奉哥哥之命避开了叔父偷偷跑出来的,请你速速带着容姐姐离开吧,到我叔父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只有这样,他才没有能够要挟我哥哥的砝码,也不会让容姐姐受到伤害。”哲伦上前一步,眼中尽是恳求。
  “哐当——”屋门被重重推开,穆榕榕跑了进来,一把抓住哲伦的衣袖。
  “榕儿?”
  “容姐姐?”
  穆榕榕拉住哲伦,仰头看他,眼中尽是担忧,为什么她竟然不知道督伦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她还这么狠心,一心想要离开他!
  “督伦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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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萧灵精近来工作繁忙,又凡事追求尽善尽美,所以本文一直龟速前进,幸而还有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陪伴我一路走来,深感荣幸之余却又倍感惭愧。我会尽量挤出时间尽可能多的码字更新,一定会不负众望,呈现尽可能最好的结局予大家。



☆、【下部】离殇4

  “容姐姐,你还是同京兆王离开吧,回到柔然太危险,对于你亦是没有一点好处!”哲伦语重心长,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穆榕榕离开。“这一次,免不了有一场恶仗,与叔父还有吐谷浑!”
  “不,哲伦,你带我去见督伦!”穆榕榕不依不饶。她已隐隐感觉到了郁久闾那盖与吐谷浑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非如此怎会将督伦击败。而督伦这一次要与他们战斗,无疑是自掘坟墓。穆榕榕忽的想起什么,回头看陆凌,“陆哥哥,你去帮督伦好不好?你是大将军,你率军去柔然!”
  “羽儿。”陆凌有些为难,他真的很想照她说的去做,可是这率兵出征岂是易事,也不是他一人说了就算的。军令如山,若是没有朝廷的命令,这偌大的一个军营岂敢擅自出动,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就是掉一千个脑袋也无法弥补。“我并非不帮你,只是这得有朝廷的命令。”
  “柔然早已臣服北魏,你率军去为柔然平定内乱也是理所应当啊!”穆榕榕说,满眼焦急。
  元愉想劝说什么,却看见她满眼的担忧之后,心被刺痛。
  “羽儿你说的的确在理,可是要率兵去柔然,也必须要有朝廷的授命,就算马上火速派人去洛阳禀报,这路上至少也要耽搁十日,皇上公务繁忙,等奏折摆到他的书中上又还要等十日,若是顺利,皇上下令讨伐郁久闾那盖,这军令到达边城还需十日,这三十日过去,我怕督伦早已是凶多吉少了。”陆凌轻叹。
  “没有再快的办法了?”穆榕榕满眼失落。
  “也不是没有更快的办法,只要有人能亲自面见皇上呈上奏折,在用御用的信鸽飞鸽传书,时间便可省去一大半。”元愉眼中是肃然,面具散发着冰冷的光。
  穆榕榕看了元愉一眼,却为何没有说什么,在场之人都不可能去面见皇上,这也就只是空谈。
  “哲伦,我们去找督伦,即刻出发!你去抱兆儿,我去收拾一下,立即起程!”穆榕榕吩咐着,跑出屋去。
  哲伦一脸无奈,他原本是受督伦嘱托来让元愉带走穆榕榕的,却哪知弄巧成拙,他看了元愉一眼,不知究竟该怎么办。
  元愉却对他淡淡一笑,“快随她去吧!”他了解她,柔弱的表面下是一颗倔强的心,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反悔。
  “那……京兆王,保重!”哲伦行了一礼,跑出屋去。
  ……
  月亮躲进云层,只散发出淡淡清辉,元愉站在院子门前遥望穆榕榕与哲伦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身影。
  “你为何不跟去?”陆凌问。
  “榕儿的秉性恐怕你比我还要了解吧。”元愉淡淡一笑;满满的忧伤。
  “那你以后准备去哪儿?”陆凌试探,却已是猜到了几分。
  “天地之大,自有该去的地方。”元愉看着无边的苍穹,似笑非笑。
  “那就请王爷保重了,告辞!”陆凌大步离去,衣袂风中翻飞。
  元愉却没有进院子,一直站在门口,直到陆凌远去,才对着黑暗中说了一句。
  “快出来,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



☆、【下部】离殇5

  黑暗中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女人走了出来,那女子除了岚珍还会有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岚珍看着元愉,满眼爱慕,却又是慢慢的受伤,刚才元愉目送穆榕榕远去的眼神,那般的眷恋,那是她所无法触及的领域。
  “我不是已经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吗?”元愉眼中尽是愠怒,冰冷的面具在月色下更显冷凝。
  “我难道在黑暗里偷偷看你也不可以吗?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狠心!”岚珍眼中擒满了泪水,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内心也是苦涩的。“你为什么就不关心我?”
  元愉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你……不配!”冰冷的语气拒人千里。
  “我有哪里配不上你?又有哪里比不上她!”她冲到元愉身边,拉住他的手臂。
  元愉猛地一甩手,岚珍一个不稳向后两步靠到了墙上,元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去。
  “你……你站住!”岚珍大喊,满眼是泪,却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你今天若是就这么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她一边说着,双手却是颤抖。
  元愉顿住了脚步,微微侧头,肩头几缕发丝随风飘起。“这也是郁久闾那盖教你的把戏吗?”
  岚珍一怔,“你……你怎么知道……”霎时脸色煞白。
  元愉回过身子看她,他早就知道岚珍所做都是郁久闾那盖所指示,若不是她与郁久闾那盖有什么不光彩的约定,那盖怎会知道榕儿与他的过去,又怎会知道兆儿是他的孩子,还有岚珍所用的毒药,他早已怀疑是郁久闾那盖给予的,而督伦的父亲亦很有可能是那盖暗中下了毒。
  “你真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去帮助一个恶魔,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督伦、哲伦都可能为此丧命,就连你的阿爸也许都难逃一劫,你就这么自私!”元愉摇头。
  “你胡说,那盖叔叔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阿爸的!”她的身子在颤抖,却是心虚。
  元愉轻叱一声,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赶紧离开,不愿再与她多舌,转身离去。
  “你不许走!”岚珍冲过去,锋利的匕首直指元愉的后背。



☆、【下部】离殇6

  说时迟,元愉一个转身,就在刀锋快要触及到他时,一把稳稳握住那匕首锋利的刀刃,鲜血瞬间如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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