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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非祸水:宁负天下不负卿-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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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追我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从花园中猛地窜了出来,年龄看起来同兆儿一般大小,模样甚是可爱,就差那么一点就撞上穆榕榕。
  还好督伦眼疾手快,一把抱起了就快撞到穆榕榕的小女孩。
  小孩子似是在和什么人躲迷藏,被督伦这一抱,惊了一下,旋即又格格笑起来。
  穆榕榕看着小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甚是喜欢,督伦将小孩子放下地,也是刮了刮她的鼻尖,瞧着喜欢。
  穆榕榕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慈爱。再看看这小女孩,为何觉得这般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星子般耀眼,就仿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儿气喘吁吁地跑来,已是满头大汗,“小姐快别调皮了,夫人正着急到处找你呢!”
  “娘亲在哪儿?”小女孩一听自己的母亲在找自己,收起那调皮的模样,乖乖跟着这丫鬟走了。
  直到她远去,穆榕榕还在注视她的背影,却为何总是想不起来为何觉得眼熟。
  “嫣羽,在想什么?可是在想要个女孩?”督伦宠溺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还不甚明显的肚子。
  穆榕榕笑而不语,继续走路。
  督伦拉住她的手向着大殿而去。



☆、【下部】斯人依旧4

  大殿之中,金碧辉煌,乐声四起。
  督伦拉着穆榕榕的手步入殿中,大臣们已是来了不少。穆榕榕微微低了头,向督伦身后躲了一步,始终还是觉得有些拘谨。
  督伦似乎察觉出了她心中的顾虑,紧了紧她的手安慰道,“既然都来了就坦坦荡荡,何必让自己不舒服。”
  穆榕榕微微点头,轻轻一笑,跟着督伦步进殿中。
  大殿之中在座的大臣们正谈笑风生,见督伦步入殿中,都纷纷作揖打招呼,却都在看见督伦身后的穆榕榕之后,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纷纷窃窃私语。不知这究竟是鬼还是人。
  穆榕榕听了督伦的话,大方的与诸位熟识的大人点头行礼,落落大方,举手投足之间俨然大家风范。
  在座诸位纷纷回礼,却也有被吓得面若土色者。
  刚一落座,就闻得殿外有宫人传话,“皇上驾到——”在场之人纷纷下跪迎接。
  穆榕榕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已是数年不曾见到元恪,心中有些紧张。
  衣袍擦着地面的沙沙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下。穆榕榕看着眼前绣有五爪龙纹的袍角,咬了咬嘴唇。
  “榕儿?”一双大手伸到面前,“快快平身。”
  穆榕榕抬头,元恪一身玄色龙袍,金冠束发,还是那张俊朗的面容,眉宇间与元愉有几分相似,却比起数年前多了几分沧桑与凌厉。
  穆榕榕一时无言,只是看着元恪,这——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兆儿之外唯一的血亲了,数年不曾面见,一时竟有热泪涌上眼眶,终究是血浓于水。
  “榕儿,快快请起。”元恪嘴角一抹欣悦,眸中尽是惊喜,将她扶起。
  “哥哥。”穆榕榕对着他笑,曾经所有的隔阂,烟消云散。
  元恪有也些激动,似有千言万语,却碍于有诸位大臣在场,只是对穆榕榕一笑,让她落座,又唤了众位平身,自己则坐上了龙椅。
  乐声再起,一片祥和。殿中在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却在此时见又有宾客步入堂中。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穆榕榕只觉一时窒息,手中的糕点落到了宝蓝的裙上。
  那众人的目光中,元愉怀抱一可爱的小女孩,款款步入殿中,那小女孩的模样倒是与他有几分神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更是相似之至。元愉的身后紧随着一华服女子,定睛一看,竟是于聆风!
  穆榕榕忽觉血液在此刻凝固,手脚瞬间冰凉。



☆、【下部】斯人依旧5

  元愉一身月色素衣,上绣同色龙纹,四爪蟠龙蜿蜒欲飞,腰间一条龙纹博带,低调中难掩浑身轩昂气宇。冰冷的青铜面具覆去半张脸孔,却依旧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霸气。只是他看起来消瘦了许多,脸色也不甚好看。
  穆榕榕怔怔地看着他,身子隐隐颤抖,他怀中的小女孩,不正是方才在花园中碰倒的那一个?难怪穆榕榕觉得她甚是眼熟,原来竟是和元愉有几分神似,难道——她是元愉的女儿?
  穆榕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仔细看这小女孩,却也与于聆风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她嘴角的酒窝,同于聆风简直如出一辙。
  毫无疑问,这孩子定是元愉的孩子无疑了。只觉一阵眩晕,穆榕榕心头涌上无尽酸涩,却又不敢表露,只得低头,搓揉着裙角。心中犹如压上一块巨石,几欲窒息。为什么她日日为他悬心,他却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这里,却是——和别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穆榕榕忍着心中滴血般的阵痛,嘴角泛上浓浓的自嘲。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曾经爱她宠她的那一个?与岚珍缠绵的那一个?还是在此享受奢华生活与于聆风在一起的那一个?
  耳边似乎有放肆的嘲笑声在萦绕,挥之不去,她想要逃离,却无法避开。
  在座的大臣们,有的认出了元愉,此时将目光纷纷投向了穆榕榕,他们眼中的不解与诧异还有嘲讽,无不刺激着穆榕榕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而督伦似乎也是对元愉的出现着实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元愉。
  元愉抱着小女孩步入殿中,向元恪行了一礼,“拜见皇上!”
  “快快免礼。”元恪抬手一挥,看起来似乎心情甚好。
  “愚弟来迟了,还请皇兄恕罪。”元愉依旧怀抱着小女孩。
  “无妨,三弟快快入座。”元恪甚是关心元愉的模样,又对着那小女孩说,“忆汝,还不快快下来,你父王身体刚刚痊愈,可别累着了他。”语罢扬了扬手让宫人去接元愉怀中的小女孩。
  元愉淡淡一笑,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密密细汗来,将孩子交给宫人,此时方在余光中发现了穆榕榕的到来。
  一时天地万物浮华褪尽,他先是一愣,却再也挪不开眼去,惊讶地看着她,双唇微张。
  榕儿?
  他有些惊慌,看了看那被唤作忆汝的小女孩又看看穆榕榕,似乎想要逃避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得愣愣待在那里,就连宫人将孩子抱走之后,他的手都还呈怀抱孩子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下部】斯人依旧6

  于聆风跟在元愉身后,一脸幸福,忽见元愉神情有变,顺着他的视线而去,坐在督伦身边的穆榕榕让她着实一惊。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就连手也有些颤抖。兴许,她以为这是穆榕榕的鬼魂吧。
  元恪亦是捕捉到了在座几人的异常,眼中闪过什么却又不露声色,“三弟快些落座,为兄要与你痛饮三百杯!”
  识相的宫人赶紧前去请元愉与于聆风落座,这尴尬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
  元愉心神不宁,想要细细凝望穆榕榕,却又不敢看她,就连衣袖碰倒了酒樽也浑然不觉。
  “三弟,来!”元恪举起酒樽,向着元愉的方向抬了抬手。
  元愉思绪混乱中,拿起酒樽就饮,却不知樽中琼浆已是空空如也。
  穆榕榕低头,心中阵痛,就连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肌肤了也浑然不知。
  为何会如此?元愉怎会突然与于聆风在一起,看起来俨然是一家三口的模样。这究竟是为什么?穆榕榕嘴唇紧要,她承认,她妒忌,妒忌得发疯。
  “嫣羽,这是你最爱吃的莲子羹。”督伦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氛围,握住穆榕榕的手。
  穆榕榕自然是知晓督伦的意思,微微点头。
  乐声再起,丝竹妖娆。觥筹交错间却难掩今夜的尴尬。
  恰逢元愉与穆榕榕又是相对而坐,相隔不过数米。元愉、于聆风、穆榕榕、督伦,还有上座的元恪,各中的汹涌的暗流与复杂的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乱如麻。
  胃中一阵翻腾,穆榕榕不禁捂住嘴,忍住几欲呕吐的冲动,腹中的孩子又在调皮了。
  “难受吗?”督伦正在同身旁的大臣叙旧,见状连忙放下酒樽,将穆榕榕护在怀里,怜惜之至。
  穆榕榕憋了憋气,以绢子擦了擦唇角,“无妨。”淡淡一笑,抬首之时却与对面元愉的视线撞个正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不知她究竟怎么了。见她脸色忽然煞白的样子,他真想就这么跨过桌子冲过来将她紧拥入怀。
  那半张青铜面具虽遮去了他半张面容,那眼中的热切却怎么也无法掩盖。穆榕榕慌忙避开他的视线,心中猛跳不止。
  于聆风坐在元愉身边,虽嘴上挂着笑,那眼中的妒忌却在不经意间暴露。
  “嫣羽,我们先行回驿站去吧?”督伦关切地询问。
  “嗯,好。”穆榕榕点头,早已是想要逃离。
  “皇上。”督伦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君臣礼仪,“嫣羽身体不适,臣要带她回驿站休息,还请皇上赎罪。”
  元恪看穆榕榕有些苍白的脸,点头允了。满是怜悯地看着她,心中亦是难以平静。
  “嫣羽,我们走!”督伦拉起穆榕榕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殿外走去。
  元愉的视线一直黏在穆榕榕身上,直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却在此时,宫人通报——“兰昭仪驾到——”
  不等穆榕榕反应过来就与来人撞了个正着。



☆、【下部】斯人依旧7

  穆榕榕一个不稳,踉跄退了两步,幸而被督伦扶住。
  而与穆榕榕相撞的兰昭仪高宜兰,亦是一个不稳,宫人连连将她扶住。
  “谁这么大胆!”兰昭仪依旧是从前飞扬跋扈的模样,挣脱宫人站直了身子。
  穆榕榕不削与她多言,拉了拉督伦的手想要继续离开。
  “你站住!撞了本宫还想逃!”她指着穆榕榕,而她身边的宫人已是想要去抓扯穆榕榕。督伦不耐烦地手肘一顶,将烦人地宫人顶开,护在穆榕榕身前。
  “我并非有意撞你,得饶人处且饶人!”穆榕榕回头看了一眼兰昭仪。
  “啊——”一声尖叫,兰昭仪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是谁,不由得霎时脸色面若土灰,“鬼啊——鬼——”她踉跄退后几步躲在宫人身后,浑身瑟瑟发抖。
  穆榕榕不愿再多言,见她这般恐惧的模样,也不愿再多言。转身时瞥见兰昭仪身边有一个小男孩,身着了赤色五爪龙袍,想来定是她的孩子吧,从衣着上来看已是太子了,难怪她依旧这般飞扬跋扈。
  穆榕榕拉了拉督伦的衣角,“我们走吧。”与督伦一同转身离去。
  兰昭仪依旧惊恐的叫声,让穆榕榕想要大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兰昭仪这般惊恐的模样,早已是把她曾经暗地里算计穆榕榕的事实暴露无遗。那些看到她害怕的人,都无疑曾经做过亏心事,比如于聆风也是其中之一。
  与督伦一同离开喧闹的大殿,披一身月亮清辉。
  ……
  如水月色散落地面,就似一层薄霜。
  同督伦一路回到驿站,二人相对无语,各怀心事。
  穆榕榕怔怔地靠坐在椅背上,手中的茶水溢到了裙上也浑然不觉。
  心里好痛,那种无边的空洞,让她喘不过气来。元愉为什么会和于聆风在一起?她一遍又一遍地问。
  没有答案,没有缘由。只是心中阵阵自嘲。
  大概是自己太无知了吧,男人原本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个体。抑或,是自己太自私了吧,已经选择了督伦却还要元愉依旧深爱自己。凭什么他一定要自始自终爱着自己,凭什么别人不能选择其他的女人?
  穆榕榕呆呆地坐在那里,浑然不知自己眸中已是渗出了两行泪来。
  心中那种窒息的痛,就似连灵魂也空洞了,心被一刀刀凌迟。



☆、【下部】此恨绵绵1

  督伦抱着睡熟的兆儿进屋来,恰巧看见穆榕榕正在发呆,晶莹的泪还挂在眼角。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尝不难过。
  终是抱着兆儿退了出去,那背影寂寥无奈。
  ……
  大司空府中,从宫中赴宴的马车缓缓进了后院,家奴撩开马车后面的帘子,元愉抱着小女孩步下马车来,身后的于聆风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步下马车。
  步入房中,几支烛火闪烁,嗞嗞作响。元愉将这个被唤作忆汝的小女孩放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慈爱地亲了亲她的脸蛋。
  忆汝已进入梦中,嘴角却有笑意,似乎在梦中也有开心的事情一般。
  元愉似乎有些累了,在椅上坐下,丫鬟奉了茶水,他一口喝下,就仿若那是烈酒一般。
  于聆风看着元愉心事重重的样子,自然是了解各中缘由,除了穆榕榕还会有谁。她的笑有些酸涩,亲自给元愉拿了温热的汗巾,为他擦手。
  “哦,我……我自己来。”元愉一惊,从思绪中挣脱回来,自己拿过汗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了。
  于聆风在他身侧落座,又为他将茶水斟满,“今日你饮了不少酒,早些歇了吧。”
  元愉轻叹,毫无声息,今日的确喝了不少酒,原本想要将自己灌醉却为何越来越清醒。这是为何?
  “你的伤才刚痊愈,还是……多为自己着想。”于聆风看了看小床上睡熟的忆汝,“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忆汝着想啊,难道要让她失去母亲,也失去父亲……”说着,竟落下泪来。
  “你这是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我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你还没有寻遍天下名医,怎么就可以这样放弃!”元愉的话中有些愠怒,却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将忆汝吵醒。
  于聆风抹了眼泪,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很清楚。”
  丫鬟端进来黑乎乎的汤药置于桌几上,退了下去,刺鼻的药味瞬时充满整个房间。
  “好了,别哭了,该喝药了。”元愉压抑了心中复杂的情绪,站起身来,将药碗端到于聆风面前。关心中却无细腻的体贴。
  “元愉,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不要离开我们母女!”于聆风忽的站起身来抱住元愉,那汤药散了彼此一身。
  元愉任她伏在自己胸膛哭泣,却始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药碗还端在手中,汤药已洒了半碗。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怔怔地望向屋顶。
  冰冷的面具下,只剩无奈。



☆、【下部】此恨绵绵2

  “好了风儿,怎的喝了几杯酒就这般了,快些歇了。”元愉避开她的话题,这叫他该如何回答。
  挣脱于聆风的怀抱,他向屋外走去,“我叫丫鬟重新熬一碗汤药来。”
  “不要,我不要你走!”于聆风冲过去砰地将元愉已打开了一半的房门关了回去,堵在门口,就仿若元愉此一去就将永别一般。
  “好了,别闹了。”元愉压抑着自己想要发泄的怒火,他今日心中烦闷,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一醉方休。
  “求求你,好不好?”于聆风拽着元愉的袍角,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在爱情面前何其卑微。自己愿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全部,可终究得不到他的爱,就算他可以陪在她身边,而他的心中却永远容不下她半个影子。
  曾经他看似宠爱她,不过她很清楚那只是假象,他为了权利为了东山再起,她自己不过是他走捷径的工具罢了。而这一次,她亦是清楚地知道,他不过是有求与她,不过是为了穆榕榕的生死,不过是对她们母女的怜悯罢了。
  她深知自己得不到他的心,却甘愿这样卑微地爱着他,哪怕他不能给她一丁点爱,只要他能与她在一起。
  “忆汝已经睡了,别吵醒了她!”元愉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小女孩,那眉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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