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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又见飞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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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张老头凶巴巴地看着这个故意在装傻的少年:“你看到的不是元宝是什么?”6我只看见了馒头。”这少年说:“只可惜你给我吃的馒头救了我的命,我给你的馒头却是吃不得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张这次真的叹了一口气。“你要报答我,你以前就说过体要一百倍千倍来报答我。”老张税:“那时候我就相信你总有一无会做到的,可是我现在反而有点不相信了。’“为什么?”“因为我没法去相信—个像你这样的小孩子,会在这么极短的几年里,发这么样的’大笔大财。”这个少年英俊却又满面风坐,衣着简朴却又挥金如上的少年人脸上忽然露出种非常神秘的微笑。“你不相信T”他说“老实告诉你,非但你不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张老头满是皱纹的股上,忽然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听说江湖中最近出现了一个独行盗,武艺高强,肠予之大,连大内的库银都敢披。”“哦”“没听说过这个人?”“没有。”“可是他的脾气好像跟你差不多,我也知道你从小的胆子就大。。张老头看着他,一双昏花的老眼睛充满了诡谲的笑意。“如果我是个被宫府退缉的大盗我也一定会躲到达里来。”张老头说“躲在这种鸡不飞狗不跳兔子不撤尿的地方,谁能找得到。,这个少年也笑了:“那倒是真的一点都不假。”这个小姑娘出现的时候,正是这个少年笑得最可爱的时候。凭良心讲,这个少年笑起来的时候,实在有点坏相,尤其是当他看着一个小姑娘的时候。她生气了。她虽然没有骑马,手里却提着一根马鞭子,好像根本就不像用它来打马而是用它来抽人的。她用这根马鞭子指着这个少中的鼻子,问张老头“这个人是谁?”张老头没有开口,少年已经抢着说☆这个人是谁,天下恐怕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他用两根手指捏住鞭梢,还是用鞭梢指着自已的鼻子:“我姓李,我叫李坏。”“你坏7”小姑娘好像也有点忍不住要笑出来的样子,“你自己也知道你坏”“名字叫李坏的人,并不一定真的就是坏人。”李坏一本正经的说。小姑娘显得更好奇了。“你的名字真的叫李坏?”“真的,当然是真的。”少年说“我另外还有个四个字的名字。”“四个字的名字?”小姑娘用一双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李坏,“你那个四个宇的名字叫做什么?”“叫做李坏死了。”小姑娘笑了。“李坏,你真的坏死了。”她笑得好可爱好可爱。如果李坏是男人中笑得最可爱的个人,那么这个小女孩绝对可以算是女人中笑得最可爱的个。李坏痴疯地看着她,好像已经看得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在这时候,这个小妨娘手里助马鞭子忽然抖,像足条蛇样,缠住了李坏的脖子。她另外只手已经“啪瞎、啪曙”在李坏脸上打了两个大巴掌,下面还有个扫堂腿。于是我们这位刚发了财回来的李家大少爷,就好像只大狗熊一样,四脚朝天,摔倒在黄纱滚缀的道路上,嘴里还被人塞了个大馒张老头看着灰头土脸的李坏直笑。“你不是那个独行盗。”老张笑得嘴都歪了,“天底下没有你这么窝囊的独行盗被个小姑娘随随便便一摆,就摆平了。”“那个小妨娘可真凶,我没招她,又没惹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谁说你没惹她?”“难道你真的忘了她是谁?”张老头又开始笑得老奸巨滑“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逮着机会就喜欢把一个穿一身花衣裳的小女孩弄得泥巴脸。”李坏吓了一跳。“难道她就是可可?”“她就是。’李坏苦笑“想不到她还在恨我。。张老头笑得却很愉快:“你当然想不到她会变得像现在这么漂亮。”  
第一部 浪子的血与泪 第二章 
一这个世界上无疑有很多种不同的人,也有很多相同的人同型、同类他们虽然各在天之一方,连面都没有见过,可是在某些地方他们却比亲生兄弟更相橡。方天豪和段八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方天豪几乎和段八方同样强壮高大,练的同样是外门硬功,在江湖中虽然名声地位比不上段八方,可是在这边睡一带,却绝对可以算是个举足轻重的首脑人物。他平生最喜欢的只有三件事权势、名声、和他的独生女可可。现在方天豪正在他那间宽阔如马杨的大厅中,坐在他那张如大坑的梨花木椅上,用他那一向惯于发号施令的沙哑声音吩咐他的亲信小吴。“去替我写张贴子,要用那种从京城捎来的泥金笺,要写得客气一点。”“写给谁T”小吴好像有点不太服气:“咱们写什么要对人这么客方大老板忽然发了脾气。“咱们写什么不能对人家客气,你以为你吴心柳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方天豪起什么东西?咱们两个人加起来,也许还比不上人家的一根汗毛。”“有这种事?”“当然有。”方大老板说“人家赤手空拳不到几年就挣到了上亿万的身价,你们比得上吗?”小吴的头低了下来。有一种人有在权势在财富之前永远会把头低下来的,而且是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小吴就是这种人。“那么咱们为什么不多准备几天再好好地招待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订在今天?”方大老板脸上忽然露出怒容,真正的怒容。“最近你问得太多了。”他瞪着他面前的这个聪明人说:“你应该回家好好的学学怎样闭上你的嘴。”二今天是十五,十五有月。圆月。月下居然有水,水月轩就在月色水波间。在这个边陲的山城,居然有人会在家里建一个水池,这种人简直奢侈得应该送到沙漠里去活活的被干死。方大老板这是这种人。水月轩就是他今天晚上请客的地方,李坏就是他今天晚上的贵客。所以他坐上上座的时候,害羞得简直有一点像是个小姑娘。小姑娘也和大男人一样是要吃饭的,既然是被人请来吃饭的,就该有饭吃。可是酒菜居然都没有送来。方大老板有点坐不住了。既然是请人来吃饭的,就该有饭给人吃。为什么酒饭还没送上来?方大老板心里明白却又偏偏不敢发脾气因为漏子是出在方大小姐身上。方大小姐把本来早巳准备送上桌的酒菜都已经砸光了,因为她不喜欢今天晚上的客人。她告诉已经吓呆了的佣人。“我那个糊涂老子今天晚上请来的那个客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小王八蛋。”她振据有词地说:“我们为什么要请一个王八蛋喝人喝的酒,吃人吃的菜?”幸好李坏总算还是喝到了人喝的酒,吃到了人吃的菜。有很多真的不是人的人,都有这种好运气,何况李坏。方家厨房里的人当然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第一巡四热荤四冷盘小炒四凉拌,一下子就全都端了上来。用纯银打的小雕花七寸盘端上来的.被八个青衣素帽的男仆和八个窄衣罗裙的小丫环用双手托上来的。然后他们伺立在旁边。李坏在心里叹气,觉得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真不舒服。这么多人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吃饭,他怎么会吃得舒服呢?如果他能吃得舒服,他就不是李坏了。如果他能吃得舒服,他就应该叫李好。幸好他还不知道真正让他不舒服的时候还没有到,否则他也许连一口酒口莱都吃不下去。李坏吃了三口菜。吃完第二口莱时,他已经喝了十一杯酒,方大老板和吴先生真的都是好酒量。满室灯光如画,人笑酒暖花香,主人殷勤待客,侍儿体贴开窗。窗外有月,圆月有光。李坏刚开始要把小酒杯丢掉,要用酒壶来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远处有一声惨呼。惨呼声的意思就是一个人的呼声中充满了凄厉恐怖痛苦绝望之意,惨呼声的声音是绝不会好听的。可是李坏这一次听到的惨呼声,却已经不是凄厉恐怖痛苦绝望和不好听这种字句所能形容的了。他这次听到的惨呼声甚至已经带给他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血肉、骨锦、肝脏、血脉、筋络、指甲、毛发都被撕裂。因为他这次听到的惨呼声,就好像战场上的击鼓声一样,一声接着一声,声接着一声,声接着一声……。杯中的酒溅了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变成了像死兽的皮。然后李坏就看见了一十八个身着劲衣手持快刀的少年勇士,如飞将军自天而降落在月明轩外的九曲桥头如战士占据了战场上某一个可以决定战胜负的据点般,占据了这个桥头。“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公子脸上那种又温柔又可爱又害羞又有点坏的笑容已经看不见了。“方老伯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我从后门先溜掉。”方大老板微笑摇头。“没关系的,你放心。”方天豪的笑颜里充满了自信,“在我这里,就算是出了点鸡毛蒜皮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没关系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像方老伯顶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容已消失。方天豪对他手下精心训练出来的这批死士向深具信心,深信他们如果死守在一座桥头,就没有人能闯上桥头一步。从来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他这种观念。不幸现在有人了。一个脸色俄黑,穿一身烈火般的大红袍,身材甚至比段八方和方天豪更高大魁伟的大汉,首负着双手就橡是一个白面书生在月下吟诗散步一样,从桥头那边的碎石小径上幽幽阑阑地走过来。他好像根本没动过手。可是当他走上桥头时,那些死守在桥头上的死士就忽然一个接着一个,带着一声声凑厉的惨呼远飞了出去,远远的飞了出去,要隔很久才能听见他们跌落在池盾假山上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时候红袍者已经坐了下来。四水月阁里灯光灿烂如元月花市。花市灯如画。红袍者施施然走入,施施然坐下,坐在主人方大老板之旁,坐在主客李环对面。他的脸看来绝不像元夜的春花。他的脸看来也绝不像一张人的脸。他的脸看起来就好像—张用纯铁精钢打造出制的面具一样,就算是在笑,也绝没有点笑的意思,反而要人看着从脚底心发软。他在笑。他在看着李坏笑“李先生”,他用一种很奇特,充满了讥嘲的沙哑声音说:“李先生你贵姓?”李坏笑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李先生当然是姓李的”他的笑容中完全汲有丝毫讥嘲之意“可是韩先生呢?韩先生你贵姓?”红袍者笑容不变。他的笑容就像是铣打般刻在他的脸上“你知道我姓韩?你知道我是谁?”“铁火判宫韩峻,天下谁人不知。”韩峻的眼睛射出了光芒,大家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是青篮色的,像万载寒冰样的青蓝色,和他烈火船的红袍形成了一种极有趣又极诡异的可怕对比。他盯着李坏看了很久才个字个宇的说:“不错,在下正是宝授正穴品御前带刀护卫,领刑部正捕缺,少林南宗俗家弟子,蒲田韩竣。”方天豪惊慌失色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微笑,而且很快地站了起来。“想不到名动天下的邢部总捕韩老前辈,今夜居然惠然光临。”韩峻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你的老前辈,我也不是来找你的。”“你难道是来找我的?”李坏问。韩峻又盯着他看了很久:“你就是李坏?”“我就是。”“从张家口到这里你共走了多少天T”“我不知道”,李坏说。“我没算过”。“我知道,我算过”,韩峻说“你共走了六十一天。”李坏摇头苦笑“我义不是什么大人物,又不是御前带刀护卫,又不是刑部的总捕头,为什么会有人把我的这些事计算得这么清楚。”“你当然不是刑都的捕头,一百个捕头一年里挣来的银子也不够你一天花的.”韩峻冷笑着问李坏。“你却不知道你在这六十一天花了多少?”“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算过。”“我算过。”韩峻说,“你一共花了几万六千六百五十两。。李坏用吹口哨的声音吹了一口气。“我真的花了这么多?”6一点不假。”李坏又笑得很愉快了,“这么样看起来,我好像真的是满客气满有钱的样子。”“你当然是。”韩峻的声音更冷:“你本来只不过是个穷小于,你花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那就是我的事了,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有。”“有什么关系?”“大内最近失窃了一批黄金,拆合白银是一百七十万两。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只好由刑部来担了。”韩峻的眼睛钉子般地盯着李坏“而在下不幸正好是刑都正堂属下的捕头。”李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摇头叹息。“你真倒霉。”“倒霉的人总想拉个垫背的,所以阁下也只好跟我去刑部走一趟。”“跟你到刑部干什么?”李坏随着大眼睛问“你刑部正堂大人想请我吃饭?”韩峻不说话了。他的脸变得更黑,他的眼睛变得更蓝。他的跟睛还是像钉子一样,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寸一寸地站了起来。他的每一寸移动都很慢,可是每一寸移动都潜伏着令人无法预测的危机,却又偏偏能让每个人都感觉得到。五每个人的呼吸都改变了,随着他雄伟躯干的移动而改变了。只有李坏还没有变。“你为什么要这样子看着我?难道你居然傻得会认为我就是那个劫金的独行盗。”李坏直在摇头苦笑叹气“我倒真希望我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是我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也就不会有人敢来欺负我了。”朝峻没有开口,却发出了声音。他的声音不是从嘴角发出来的,是从身子里发来的。他身子里三百多极骨路,每一根骨憾的关节都发出声音。他的手足四肢仿佛又增长了几寸。虽然他还没有出手,可是已经把少林外家的功夫发挥到极致。方天豪忍不住叹了口气,因为他也是练外家功夫的人,只有他能够深切了解到韩峻这出手一击的力量,他甚至已经可以看见李坏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了。李坏吓坏了,掉头就想跑,只可惜连跑都没有地方可以跑。他的前后左右都是人,男女老少都有,因为他是贵客,这些人都是来伺候他的。韩竣的动作虽然越来越漫其至已接近停顿,可是给人的压力却越来越重,就好像箭已经在弦上,一触即发。方天豪当然也不会管这种闲事的。李坏急了,忽然飞起脚踢翻了桌子居然碰巧用了个巧劲,桌上的十几碟菜,被这股巧劲一震全都往韩峻身上打了过去。碟子还铁火判宫如果身上被溅上一身荠莱豆腐,那还像话吗?韩峻向后退,迅如风。趁这个机会,李坏如果还不逃,那么他就不是李坏了.可惜他还是逃不掉。忽然间,急风骤响寒光闪动七柄精钢长剑,从七个不同的方向刺过来。以李坏那天对付可可的身手,这七把剑之中,只要有把是直接刺向他的,他身上就会多一个透明的窟窿。幸好这七剑没有一剑是直接刺向他的,只听“叮、时、叮、盯、HJ、盯”六声响,七柄剑已经接在起,搭成了一个巧妙而奇怪的架子,就好像一道奇形的钢枷样,把李坏给枷在中间了。江湖中人都卸道,被七巧心剑困住的人至今还没有一次脱逃的记录。无论谁被他困住,就好像初恋少女的心被她的情人固住了一样,休想脱逃。这七柄剑的长短宽窄重量形式剑质打造的火候,剑身的零件都完全样。这七柄剑无疑是同一炉炼出来的。可是握着这七柄剑的七只手,却是完全不相同的七只手.唯相同的是他们刚才都曾经端过莱送上这张桌子。李坏反而不怕了,反而笑了。“想不到,想不到,七巧同心剑居然变成了添茶送饭的人。。他看着这七人中一个身树高挑,脸上长着几粒浅白席子的俏丽夫人。”“胡大娘”李坏说“既然你喜欢做这种事,几时有兴趣,也不妨来为我铺床叠被。”他又看着韩峻摇头:“这当然也都是阁中安排好的,阁下还安排了些什么人在附近。”“难道这些人还不够。”“好像还是有点不太够。”韩峻的脸沉下,低喊一声。“锁。”在这个剑式中,锁的意思就是杀。七剑交锁,血脉寸断。剑锁已成,无人可救。李坏的血脉没有断,身体四肢手足肝肠血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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