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看碧成朱江薇-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家见她看着阮碧,也纷纷转眸看她,神情各色各样:七姑娘好奇、六姑娘嘲弄、三姑娘同情、四姑娘若有所思、二姑娘是不屑中带着一点若有所思。
  诸位姑娘的表情尽收入紫英真人的眼里,不由地不感慨,都是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怎么差异这么大呢?瞧阮碧,在大家眼神的围剿之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自顾自在喝着茶,全无一点尴尬与不自在。
  轻咳一声,她说:“说起来,你们家的五姑娘跟我有点缘份……”
  一听这话,大家都愣了,怔怔地看着紫英真人。
  “……前些日子,她住在观里,我一直杂事缠身,也没顾上与她好好说话,今日我来是想邀请五姑娘再到玉虚观小住两日。”
  老夫人看看紫英真人,又看看阮碧,一个莫测高深,一个安之若素,搞不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到紫英真人是郡王公侯家的座上客,有时候她一句话胜过别人十句话,不便为这种小事拗了她的意思。再说阮碧得她青眼,也不是坏事,于是冲大夫人使个眼色。
  大夫人会意地颔首,说:“承蒙真人看得起,五丫头你回屋里收拾衣物去住上两日吧,后日是初一,我要去观里烧香,正好接你回来。”
  “是,母亲。”
  阮碧带着茶妹回到东厢房,秀芝已经回来,迎上来,低声说:“三老爷刚刚回来了,听说到傍晚再去宫里换防。”
  阮碧算了算,紫英真人在等着,时间来不及了,只能从玉虚观回来再说。“帮我收拾衣物,咱们要去玉虚观住两天。”
  秀芝诧异,不乐意地说:“怎么又要去观里呀?”边说边打开衣柜收拾衣物。
  其实阮碧心里也是十分纳闷,搞不清楚紫英真人要做什么,但这事她自己做不得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带着诸位姑娘亲自把紫英真人送到大门外,阮碧就在她们迷惑不解的眼神里登上马车。
  大周以礼治国,马车象衣饰一样有严格的等级规定,天子六驾,大臣四驾,一般士大夫三驾,士族二驾,庶民一驾。不过因为大周西北有戎狄频起兵祸,战马需求很大,便限制民间用马,而且马匹价格昂贵,一般人家包括一些低级官隶都用不起,只用骡车牛车。
  紫英真人多半有官府任命在身,坐的马车是两驾的。松木车厢外面绘着一条阴阳鱼,另有小篆玉虚观三字。马车的内部装饰简单,但十分舒适,不知道熏着什么香,一股淡淡的松子清香。
  出了城,紫英真人让秀芝到车辕上坐着。
  秀芝看着阮碧,见她点头,这才出去。
  紫英真人转眸看着阮碧,表情莫测高深,说:“听说五姑娘今日被拒在宫门之外?”
  “真人消息真是灵通。”阮碧笑盈盈地说,“本来今日入宫觐见没有我的份,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硬要让我去出丑,如今丑大了,闺誉荡然无存,也不知道她高兴不?”
  紫英真人见她还能笑出来,又拐弯抹角地埋汰自己,不由内心佩服,说:“说不定她原本也是一番好意。”
  “哦?是什么样的好意呢?真人说来听听。”阮碧饶有兴致地眨眨眼睛。
  紫英真人思索片刻,正想说话。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又清又脆,一听就知道是匹好马。顷刻间,已到马车旁边,从窗口一掠而过,跟着一声吁响起,马嘶叫着停了下来,有个男子朗声问:“车里何人?可是紫英真人?”
  阮碧脑海里自动蹦出三个字,顾小白。
  紫英真人揭起帘子一角,探头出去说:“是我,小白放学了?又是去看长公主?”
  顾小白催马过来,说:“奶奶不肯回城,我只得三天两头地跑回来,真人,你再帮我劝劝她吧,爷爷他……”
  紫英真人轻咳一声打断他,然后把竹帘子卷起一半。
  顾小白正感奇怪,低头一看,便看到阮碧半张雪白的小脸,垂眉敛目。
  又有杂沓的马蹄声传来,眨眼间到了近处,四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到顾小白身边齐齐勒住马,其中一个就是安平。他抹着额头的汗水,扯着公鸭嗓子嚷嚷着:“哎唷我的大少爷,你骑的可是西域名马,就不能慢一点等等我们吗?等一下长公主看到我们没有跟紧你,少不得又要骂我们一顿……”眼角余光看到马车里的阮碧,怔了怔,“咦,你不是那天那个……”
  阮碧皱眉,抬头瞅他一眼。
  安平这才想起不妥,赶紧收了口,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想,这姑娘比上回还好看了一点……
  紫英真人诧异,问:“怎么,你们认识我身边的姑娘?”
  顾小白犹豫片刻,说:“不认识。”
  看来这个人还挺识趣的,阮碧抬起眼皮看他。正好他也在看她,眼神一交接,他扭头看着车辕,眉宇间的骄傲与漫不经心满满当当的,似乎马上要流淌下来。他个子高大,但听说只有十六岁,高额隆鼻,眼睛象是墨玉做的,长相挺不错的,只是阮碧非常不喜欢他那种世家子弟的眼高过顶,每回看到他,都有股冲动,想把他踩到泥地里去吃泥巴。
  顾小白这么一犹豫,紫英真人看出来,这两人是认识的。京城高官云集,名门世家却是来来回回这么几家,平日里往来,打过照面也是有可能的。这么一想,她开始担心了,连忙说:“天色不早了,小白先走吧,免得长公主等急了。你放心,我会劝长公主的。”
  顾小白点点头说:“多谢真人。”
  又看阮碧一眼,见她垂眉敛目坐着,庄重肃穆如同寺庙里的泥塑,颇觉无趣,马鞭一抽,紫飒露向前一冲,疾驰而去。安平赶紧拍马追上去,嘴里嚷嚷着:“哎呀,我的大少爷,您倒是慢点儿呀……”
  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三十章 谁将后悔
  到玉虚观,仍住洗尘山居。
  安顿好,用过晚饭,小道姑过来相请。阮碧留秀芝在房间里收拾,跟着小道姑到扶疏精舍,紫英真人换了一身素白道袍,站在精舍门口,看着天边的云彩。
  正值盛夏,日长夜短,虽然已过酉时两刻,太阳却刚刚落山,西边漫天云霞,灿若织锦。紫英真人把小道姑打发走,朝阮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沿着碎石小径慢慢走着。
  “五姑娘,实不相瞒,是我向赵皇后进言,让她召你入宫觐见,阻你入宫的是谢贵妃身边的人。”
  阮碧心想,延平侯府的赏荷聚会早于入宫觐见近半个月,分明谢贵妃早就得到消息。这消息若是官家告诉她的,可见她在官家心目里非同一般,若是从外廷传进去的,可见她在外廷集结了一股势力。这也难怪,她以贵妃之位生下的皇长子,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外廷内廷但凡心思活络的估计都往她身边靠了。
  紫英真人见她不诧异,只是若有所思,问:“姑娘怎么不说话?”
  “此事与我无关,自然无从说起。”
  紫英真人怔了怔,片刻,恍然大悟说:“姑娘定是不知道此次觐见的用意,才这么说的。官家子息艰难,群臣上书,要求博选贤淑,用广储嗣,这回的觐见,便是要将各府闺秀召进宫里,相上一相,从中挑选一位。若是被选中,便是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
  她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阮碧,却见她哂然一笑,说:“别人说这话还好,真人说这话,当真是让我诧异。若是有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玉虚观后院的万妙居又何必存在呢?”
  紫英真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再说真人,便是我入宫觐见又如何?恐怕人选的决定权不在赵皇后那里吧。”
  “这个姑娘不必担心,自有万全之策。”紫英真人听她这么说,以为她心动了,又说,“五姑娘,我今日邀你前来,便是与你再商量此事。我欲再送姑娘入宫,只是要暂时委屈姑娘……”
  阮碧打断她,正色说:“多谢真人美意,只是阮碧一介弱女,无意成龙成凤。”
  紫英真人凝视着她一会儿,说:“我以为姑娘是个有血气的,没想到谢贵妃这般毁你,你也忍得下?”
  阮碧失笑,说:“真人,倘若我会因为你的激将法而改变初衷,岂不是说明我沉不住气?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紫英真人脸皮微红,恼怒之下,声音里也带着一点寒意:“五姑娘,你想过没有,若是那日我在大夫人面说你一句邪魔附体,今日怕是姑娘的头七都过了。”
  阮碧收敛脸上的笑容,转身正视着紫英真人,针锋相对地说:“真人,我是不是邪魔附体,先且不说?真人,你又是什么?你本是方外之人,不问红尘是非,笑看世间恩怨。而你现在,俗事萦心,欲念蒙智,不惜颠倒是非、挟恩求报,把三清教诲抛之脑后,把清净无为当成笑话……”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真人,真正走火入魔的人是你。”
  她在职场的前辈说过,有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方式。
  果然,紫英真人被打个正着,身子微颤,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苦涩地地说:“没错,我确实有负三清教诲。只是,五姑娘心目里可有为之生死都不要的亲人呢?”顿了顿,幽幽地说:“我心里,便有这么一位。”
  仿佛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心脏,用两个月时间武装起来的硬壳裂开一缝。阮碧说不出话来,眼睛涩了,鼻子也酸了。前世她未婚,但有深爱的父母和弟弟……
  人生至艰难莫过于生离死别。她不想在紫英真人面前失态,往前走几步,转动着眼珠,把眼泪压下。
  听紫英真人在后面说:“五姑娘,前面已经无路了。”
  阮碧怔了怔,定睛一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山崖边。前方无路,两侧是深深灌木,想来平时少有修剪,枝节交错,形成两堵天然藩离。暮色四合,山风吹着树叶,飒飒有声。
  “谢贵妃今日一语,不日将举国皆知。阮家为遮丑,必定会尽快为你定下亲事,以你如今的名声,稍有门第的士族子弟都会嫌弃,配你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说不定还是偏房妾室……”
  阮碧转过身看着她。
  她站在一丈外,风吹着素白道袍,颇有点脱尘出俗的味道,循循善诱地说:“……五姑娘,除了回头一路,你再无他路了。”
  阮碧微微一笑,说:“真人,你错了,路都是人走出来,有脚就有路。”说完,往灌木丛里一钻。她身子单薄柔软,倒也象鱼一样钻了进去。只是身上穿着的夏日薄衫,被犬牙交错的树枝扯拉着,滋拉几声,勾下裙衫数片。
  “五姑娘,你会后悔的。”紫英真人看着她钻进灌木,渐渐远去,虽然恼怒她不识好歹,却也十分折服。
  钻过灌木丛,是松树林,阮碧倚着树淌了一会儿眼泪,这才另外找路回洗尘山居。
  秀芝一见她,圆睁眼睛,大呼小怪着:“哎呀呀,姑娘你这衣服怎么了?哟,胳膊也刮伤了?”顿了顿,拎着油灯,凑近来细看,“姑娘是不是还哭过?”
  阮碧偏开头,不让油灯照着,说:“去帮我放好水,我要洗澡。”
  秀芝放下油灯,拿过浴盆放好水。阮碧草草洗完,一声不吭地上床睡觉。不想悲伤,因为悲伤再无意义,原来时空的她已经死了,加班太多、积劳成疾,感冒药只是诱因。现在的她就是阮碧,有时候,再不甘心也得认命……
  初一那天,大夫人带着诸位姑娘过来烧香还愿,然后把阮碧也接回去。阮碧还是跟四姑娘同一马车。她有点悒郁寡欢,人也比两天前清减了,时不时看阮碧一眼,又不说话。
  阮碧纳闷地问:“四姐姐怎么了?是有话就跟我说吗?”
  四姑娘连迭摇头。
  “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说到这事,四姑娘又是一阵怅然,说:“新鲜事儿倒没,就是昨日有圣旨到杜尚书家,封杜秋华为淑仪,过几日便要接入宫中。”
  一开始就是九嫔,地位不低,怪不得四姑娘要悒郁寡欢了。
  “……还有,便是听说官家要为晋王选妃了。”四姑娘无精打采地说,晋王的妃子必定是名门嫡女,她是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所以也不用想了。
  阮碧微微诧异,问:“晋王不是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没有成亲?”
  “原先是定过一门亲事,就等他从西北回来成亲,但是那位姑娘去年过世了。”
  阮碧“哦”了一声,对这些权贵的事情她并不是特别关心,比较关心的是阮府里的事情。“咱们家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四姑娘瞟她一眼,缓缓地摇摇头。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告诉阮碧——你即将订亲,未婚夫是个瘫子。自打上回林姨娘挨打,她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回到阮府,大伙儿先去老夫人屋里请安。
  老夫人斜靠在榻上,脸色光亮,看来是大好了。身边站着一干丫鬟婆子,郑嬷嬷也在。阮碧一进门就看到她腰间挂着一个浅绿荷包,而不是平时常挂着的鸦青色荷包,心里一动,又想起四姑娘在车里的异常神色。
  正走神,忽然听到老夫人说:“五丫头,紫英真人找你说了什么?”
  阮碧凝神说:“没有什么,只是谈玄论道。”
  老夫人带点失望地“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了。又跟大家说了几句闲话,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阮碧拖拖拉拉,最后一个走出去,又在老夫人后院逗留片刻,见郑嬷嬷一直没有出来,只得作罢。出角门,走过东西夹道,只顾着垂头想事,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一抬头,原来是阮弛,赶紧行礼说:“三叔好。”
  阮弛冷冷地“嗯”了一声,举步要走。
  “三叔。”阮碧叫住他,“侄女有件事想请教。”
  阮弛停住脚步,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她。
  “秀芝,你先把包袱拿回屋里去,我跟三叔说完,会自己回去的。”打发走秀过,阮碧朝荷塘方向做了个手势,“三叔,咱们边走边说。”
  阮弛略微犹豫,还是跟着她走。
  走到空旷处,阮碧问:“三叔可相信一个五岁的幼儿有杀人之心?”
  阮弛眼睛微眯,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知道她有杀人之行。”
  “她不是被人嫁祸,便是被人唆使,三叔难道看不明白?”
  “我自然明白,但她的手上沾着性命,我是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阮碧摇摇头,说:“三叔你不去找真凶,却迁怒于她,这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你怎么知道我不找真凶?你放心好了,凡着沾着我母亲性命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阮弛环视着阮府,森冷地说,“就让京西阮府,百年世家,作为我母亲的陪葬吧。”
  这是他的打算?阮碧有点震惊,这人心里倒底有多大恨?也有多狂妄?当着自己的面就说出来。“三叔忘记自己也是阮府一员?”
  阮弛看着正院方向,说:“你们这些人离开京西阮府什么都不是,但我不是,我可以再建一个阮府。”
  阮碧心思百转,若是与阮弛结盟,既可以避免性命之忧,也可以将来婚事上掌握主动权。于是说:“三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然后我们了却恩怨,如何?”
  阮弛哈哈大笑,笑罢,轻蔑地说:“呸,你算什么东西,我一根指头就可以捏死你,留着你的小命就是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走出几步,听到后面阮碧的声音清泠泠地响起:“三叔,你会后悔的。”
  第二卷 步步为赢 第三十一章 半月为限
  阮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失笑,想想方才说的那句话,颇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在荷塘边坐下,看着挤挤攘攘的荷花荷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