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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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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公主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外面传来家人的禀报:“君侯,有客来见。”
  窦宽停住动作,满面疑惑:“客?”
  “是我的。”大长公主却道。说着,她将茶盏放在案上,对家人说:“请他入内。”
  家人答应一声,未几,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见到大长公主和窦宽,忙俯身一揖:“小人高充,拜见新安侯,拜见大长公主。”

  林苑

  “掌事别来无恙。”大长公主看着高充,微笑道。
  高充长长一揖:“承蒙公主关照,小人贱躯尚可。”说罢,他将带来的一方物件呈上案前,道:“王公闻得新安侯家中喜事,奉上此礼,还望惠纳。”
  新安侯窦宽看去,只见那是一方檀木椟,雕着仙山花鸟的纹饰,甚是精致。高充将木牍打开,新安侯不禁到吸一口凉气。木牍里面,排列着大小不等的明珠三十颗,颗颗圆润洁白,光亮照人,当中最大一颗,竟如婴儿拳头般。
  久闻濮南王资财甚巨,如今看来,确是不虚。窦宽心中想着,将目光瞥向大长公主。
  “难得皇弟有此心意。”只见大长公主将视线扫过那些明珠,笑意淡淡:“不知他身体现下如何了?”
  “王公身体较之先前,已是大好。”高充道。
  大长公主不紧不慢,悠悠道:“想来皇叔有话。”
  “公主明见。”高充叩首一拜,道:“王公只让小人转告公主一句话,王公重义天下皆知,无论宗族世家,必厚德以待。”
  秋意渐染,皇宫的苑囿中,已有不少树木落下黄叶。
  林边的一座露台上,几名宫人手执扫帚,正将满地的落叶扫起。扫帚上的竹枝划过石板,窸窣地响。
  “若能到昭阳殿去就好了。”一名宫人嘟哝道:“听说皇后待宫人不错哩。”
  旁边一人看看她,笑起来:“皇后那里怎轻易去得?依我看,倒是新开的宫室好去。”说着,她压低声音:“依我看,姚美人长得最美,宠幸必厚,听闻她待宫人也甚好。”
  “姚美人?”话音刚落,一名稍年长的宫人走过来,不屑地说:“再美也是个美人,若照我说,小窦夫人那里才……”
  这时,台下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闻得面色一整,赶紧噤声。
  从台上窥去,只见一名青年将官从台下急急走过,日光透过树影,将他穿着皮甲的背影映得英气飒爽。
  几名宫人站在石栏杆边上,眼睛望着那身影,几乎忘记了手中的活。
  “那人可就是武威侯?”一个新来的小宫人好奇地问道。
  旁边几人看着她,笑了起来。
  “那是武威侯的堂弟,骑郎将顾峻哩!”一人纠正道。
  小宫人应了一声,满面通红。
  身后似传来隐隐的笑语声,顾峻回头看看,只见树影掩映,什么也不见。
  他继续往前走去,没多久,出了林苑,穿过长长宫道,来到玉华宫的宣政殿前。
  十几执戢卫士戎装加身,守在宫门处。一个身形挺拔男子正与为首的卫士交谈,却是顾昀。
  顾峻怔了怔,走上前去,向他端正一礼:“将军。”
  顾昀回头,见是他,面上浮起笑意:“可是来候陛下?”
  顾峻颔首:“正是。”
  “陛下正与中散大夫等人议事,一时还未得出来。”顾昀对顾峻道。
  顾峻望望宫殿,点头:“如此。”
  顾昀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先离开。”
  顾峻面上浮起腼腆的笑意,应了声。片刻,却见他走的不是出宫的方向,顾峻问:“去何处?”
  顾昀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径自向前走去。
  “大司马与武威侯皆国之肱股,顾氏冢妇,当勤勉多劳。”林苑中的岫亭上,太后倚着漆几,面色和蔼,对端坐下首的馥之谆谆言道。
  馥之敛容低首,欠身道:“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唇角微弯,看向一旁。内侍瞅见,忙将茶盏奉上。
  同来的一名年长贵妇细观太后脸色,忙笑道:“天色不早,妾等叨扰多时,也该返了。”
  太后放下茶盏,笑了笑:“多时未见,话未多说,怎就要返?”
  馥之闻言,微微抬眉。
  果然,其余几名贵妇相觑,纷纷附和,向太后告辞。
  太后仍是含笑,随了她们的意,吩咐内侍相送。众妇忙起身,向太后稽首退下。
  亭中一下清静了许多,太后神色淡淡,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旁边的内侍看着太后,一阵为难。皇帝当初要立窦氏为后,太后曾出言反对,皇帝却执意不改。太后为此甚是不喜,母子间似也多了一层隔阂。
  自从立后,太后除非必要,一律只在乐安宫中,皇帝来见,也多次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据在门外。这般状况直到近几日才有所好转,今日心情不错,便在着林苑中受几名侯夫人前来拜见。
  内侍看着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太后,濮阳王太子正在苑外侯见。”
  太后睁开眼睛,看看他:“濮阳王太子?”
  内侍颔首:“正是。”
  太后轻叹口气,挥挥手:“宣他来。”
  内侍应诺,片刻,又道:“长公主不久前自承光苑归来,宫人已将太后所在告知。”
  太后微微点头,没有答话。
  内侍一礼,退了下去。
  王镇等待许久,终于在内侍的引领下,走入林苑之中。
  脚早已站得酸了,他面上丝毫无所表露,昂首挺胸,缓缓向前。他的目光不时扫向四周,只见这林苑甚是宽大,奇珍花木错落参差,亭台玲珑精巧,果然名不虚传。
  焉知再过些时日,这皇宫中住的还是他们?
  王镇心中道,忽然浮起些冷笑,脚步也变得轻快许多。
  过了会,一阵细微的人语声忽而入耳。王镇侧头望去,却见隔得不远的一条行道上,花木扶疏,几名妇人衣饰华贵,正由内侍引着款款离去。
  王镇的目光落在那些妇人身上,忽然,一个窈窕的身影落入眼中。那女子侧着脸,乌发雪肤,在锦衣的映衬下,比那日所见又多出几分柔美的韵味来。
  “王太子?”内侍发觉王镇落后了些,回过头来。
  王镇略有不舍地收回视线,跟上去。少顷,他的心思转了转,看向内侍,和声道:“吾闻武威侯近来成婚了?”
  内侍一讶,片刻,低头答道:“正是。”
  “不知结亲的是哪家?”
  内侍想了想,道:“是姚氏。”
  “如此。”王镇颔首,唇边勾起笑意,不再往下问。
  “今日却是个好天气呢 。”刚离开岫亭,众贵妇皆觉得松了口气,有人看看天,笑着说。
  众人皆笑着应声。
  “太后气色亦是不错。”方才那年长的贵妇道,说着,她看向走在一侧的馥之,将她稍稍打量,道:“武威侯夫人可是头一回入宫?”
  馥之回头看向她,颔首道:“正是。”
  贵妇微微一笑,转而与旁人评赏苑中景色。
  馥之本与她们初识,不以为忤,只缓步前行,自顾欣赏周遭的草木亭台。
  行至一段朱桥时,忽然,众妇望见一人立在桥头,颀长英挺的身姿映在明亮的树影之中,似乎等候已久。
  众妇皆讶然,认出那是武威侯顾昀,脚步微滞。
  馥之亦是诧异,触到纷纷投来的目光,面上不由一热。
  顾昀朝这边走过来,众妇神色各异,与他见礼,少顷,笑语窃窃地先行离开了。
  桥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顾昀瞥瞥那边,未几,转过头来看向馥之。
  馥之望着他,脸上仍觉得发窘,却漾起笑意。
  “如何来了此处?”她问。
  顾昀淡笑,一脸从容地看着她,稍稍低头,伸手将她外袍的衣襟稍稍拉拢:“事毕了便来此处,有甚如何?”
  他的脸很近,话语带着隐隐的热气落在耳畔,心中泛起柔柔的蜜意。
  馥之微微垂眸,唇边笑容愈深。
  忽然,“嘎吱”一声,似有人踩到了地上的石子。
  二人一惊,转头望去。
  长公主王宓站在不远处一棵巨树旁,看着二人,目光定定,面色隐隐发白。
  顾昀讶然,与馥之对视一眼,将手松开她的肩头。
  “长……”他正要上前,却见王宓猛然转身,提起裳裾朝后面跑去。
  馥之又惊又诧,看向顾昀。
  顾昀望着长公主离去的方向,唇角紧抿,没有言语。片刻,他看向馥之,浅浅地笑了笑:“无事。”
  双足飞快地奔在林苑的道路上,时而踩到石子,硌得生疼。在从人的惊呼在背后响起,王宓却一个劲地往前奔,似乎只想逃离那梦靥般的一幕。
  顾昀成婚,她大哭过,曾远离京城到行宫中去住。过了好些时日,她本想已经无甚大碍,不料,待到重逢,竟是顾昀与新妇缱绻的样子。
  心似被锐器割伤一般,疼痛不止。
  王宓的呼吸愈发地紧,喉头哽咽,一阵一阵地难受。颊边凉凉的,她将袖子一抹,袖口满是潮湿。
  “长公主?”一个声音忽然在前面响起。
  王宓举目望去,朦胧中,只见已经到了林苑前的宫门,一人挡在面前,却是顾峻。
  脑海中掠过一丝清明,王宓喘着气,脚步缓下。
  “长公主这是?”顾峻惊异难言,下意识走上前去。
  “走开。”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抗拒,王宓嗓子带着沙哑,冷冷道。说罢,看也不看他,径自朝宫道那头快步走去。

  大火

  车轮辚辚奔在路上,声音传来,满耳杂乱。
  馥之望着外面,日光被细竹帘遮得只剩昏黄的颜色,风透进来,丝丝发凉。
  腰上忽然被搂起,耳畔传来顾昀低低的声音:“想甚?”
  馥之回头,他的脸近在咫尺,双目静静地看着自己。
  “未想甚。”她淡淡道,弯弯唇角。
  顾昀没有离开,看着她,片刻,道:“我与长公主自幼相识,在宫中出入常常见到。若说情义,我一向将她视若亲妹,却也只如此而已。”
  馥之讶然,抬眼,顾昀直直与她相视,坦诚不避。
  见他这般言语,馥之颊边一热,反倒说不出什么了。
  “嗯。”她应了声,转过脸去,继续望向车外。
  顾昀没有说话,却索性把手环在她的腰上,轻轻往怀里一带。颈边的肌肤传来热热的刺痒,馥之又是无奈又是窘迫,笑着挣开,
  “这是车上!”她掰着他的手,小声提醒道。
  顾昀却不放手,仍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我明日去南方。”他的声音低低传来。
  馥之一怔,停下动作,看着他。
  片刻,顾昀抬起头,双目深深,神色沉静,毫无玩笑之意。
  心中的诧异渐渐沉下,馥之只觉一时无法言语。
  好一会,她听到自己开口问:“何时定下的?”
  顾昀缓缓答道:“就在方才,明日酉时动身。”
  “这么急?”馥之仍觉不可思议。
  顾昀颔首。
  “南方何处?”她忍不住,问道。
  顾昀唇边泛起一摸苦笑,没有答话。
  馥之亦是不语,心中思绪多端,却不由地想到巴郡。
  近来,朝廷收巴郡的传言又是沸沸扬扬。她担心谢臻,曾多方留意,只听闻盐务使到巴郡之后,朝廷新政推行甚顺云云。谢臻过得如何,却无只字片语可知。
  如今,顾昀又要亲赴南方,虽未说明去处,可以他的身份,馥之能想到的也只有巴郡。
  心中似有什么沉沉压着。
  顾昀见她不说话,笑了笑,道:“不过去些时日务,虽急些,也无甚可担心。”
  馥之没有应声,片刻,只略一点头。腰间传来那双臂坚实的触感,肩头抵着他的胸膛,却仍觉得不安,车马声嘈杂传来,愈发教人烦躁。
  黄昏时,顾峻在宫中未归,顾府众人在堂上用过晚膳,贾氏与馥之起身,先行离开。
  家人尽皆退去,只余顾铣叔侄二人。
  “吕汜、刘矩皆良将,去年你与他等同出塞外,当有所了解。”顾铣缓缓道。
  顾昀颔首:“如叔父所言。”
  顾铣目光深邃 :“濮阳王只怕等不得许久,各郡兵马调集完毕,我亦将往。”
  顾昀欠身:“诺。”
  顾铣看向他:“馥之可知晓?”
  顾昀抬眼,片刻,答道:“已告知。”
  顾铣面上浮起微笑,和声道:“她才回来,又逢此别,当多多宽慰才是。”
  顾昀答应,在席上向他一礼。
  夜幕垂下,廊道的草木映着月色,散发着秋露的味道。顾昀走到西庭,馥之的室中亮着火光,他走进去,却只看到戚氏一人坐在灯下。
  “夫人去了东庭。”看到顾昀,她行礼禀道。
  顾昀诧异,转身离开。
  到了东庭,果然,主室中灯火明亮,顾昀入内,看到里面只有馥之一人,正坐在榻上收拾着一叠衣物。
  “做甚?”顾昀掩上房门,走过去,问道。
  馥之抬头看他,未几,又低头去叠衣物,轻声道:“你明朝出门,总该早些备下行囊。“
  顾昀看向一旁,只见席上,一个包袱已经裹好。心中一热,他在馥之身旁坐下,将包袱打开,里面的都是些日常用物,应有尽有。
  他拿起一件外袍,看了看:“如今时节,还用不到厚袍。”
  馥之将目光瞥来,片刻,认真道:“南方虽暖些,秋分时节却也寒凉,带上一两件厚实的总不会错。”
  顾昀看着她,唇边笑意渐深,放下那外袍,伸手将馥之一把搂住。馥之一个不稳,惊叫一声,倒在他怀中。
  “不恼了?”顾昀吻着她的额边,低声问道。
  馥之红着脸,好一会,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馥之?”顾昀低下头,手臂稍稍使劲。
  馥之无奈,嘟哝道:“嗯。”
  顾昀笑起来,忽然,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幔帐深处。
  蜜烛滴下晶莹的泪光,倏而,凝结成蜡。烛火摇曳,映着室中二人缠绵的身影,低语温柔相和……
  深夜,侍从梁升走入室中时,只见王镇正坐在案前,手执细笔,在一面洁白的素帛上作画。
  梁升深知王太子脾性,不敢大声,恭敬行礼,轻声道:“太子。”
  王镇没有抬眼,只盯着画上。片刻,他提起笔来,看了看,却似并不满意,眉头皱了皱,将整幅素帛抓起来揉成团,掷到一旁。
  他看向梁升,唇边露出笑意:“来了?”说着,将手往旁边的席上一指。
  梁升犹豫着,看看王镇,少顷,不敢违命,告罪一声,在席上坐下。
  王镇看着他,面色平和。
  “你跟随我多久了?”他缓缓问道。
  梁升一欠身,答道:“小人十四岁入府,跟随太子已有十年。”
  王镇看着他:“我记得你家有巫者?”
  梁升答道:“正是,小人父亲是锦城庙宫大巫。”
  “如此。”王镇颔首而笑:“你必是也晓些迷魂引仙之术了。”
  梁升闻言心中一惊,诧异地看向他。
  “梁升。“王镇笑意敛起少许,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我父王身体日衰,将来巴郡谁人为主,你当清楚。”
  梁升望着王镇,神色变幻。稍倾,向他一礼:“升唯太子之命是从。”
  酉时前,天仍旧漆黑。
  顾昀醒来,看看身畔,月色的微光下照在馥之□的肩头上,头侧向他这边,呼吸平稳,睡颜安详。
  顾昀将她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挪开,将被褥盖上她的肩头,慢慢坐起身来。
  “甫辰……”
  顾昀刚穿好衣服,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唤。
  回头,却见馥之醒来了,正支着身体坐起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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