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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长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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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却并不知道此刻慕言殊的心思,只是不安分的扭动着。

    慕言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难受”是指这个。

    披了长袍走出长安的寝宫,那个名叫阿翠的宫女果然还侯在门外。

    “王爷。”阿翠一脸惶恐的模样,仿佛是怕极了慕言殊,见了他便跪下。

    慕言殊此刻长发散着,不复平日一丝不苟的模样,黑夜之中,反而显出几分邪魅,只听他说道:

    “你家殿下要沐浴,快些派人去准备。”

    阿翠比长安大不了几岁,此刻听着慕言殊这有关闺房□的话,不禁烧红了脸,于是头便埋得更低了,只问:“需要阿翠服侍殿下吗?”

    低着头的阿翠并未看见慕言殊眼神的瞬间变化,只听他说:

    “不必了,浴汤送进来便是。”

    依他的了解,长安必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去她此刻的模样的。

    而且他,也不想让她此刻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他来看就好。

    ****

    很快,阿翠便差人将浴汤送了进来,又重新点起了灯。

    慕言殊将长安从床上打横抱起来,缓缓放入浴桶里,她睡得极沉,这样弄仍是没有醒。慕言殊替她清洗着,双手游移于她光洁的肌肤之上。

    起初是极其克制的。

    烛光之下,长安此刻的模样尽数落入慕言殊眼中。她双眸闭着,面色上红晕未退,周身布满了欢爱过后的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之上,分外鲜明。

    慕言殊的手一点一点向下探,探到那一处,长安竟还在微微迎合。

    原本单纯的沐浴,终究还是不单纯了。

    眼眸深沉的男人将长安从水中捞了起来,看着她一身的红痕,身下不禁有些发紧,于是便低下了头,将刚才吻过的地方再次吻罢。

    他原本真的只想为长安沐浴,不让阿翠服侍,也只是怕这一身印记被他人看了去。

    怎会想到,为她沐浴之后,自己也全身湿透。

    而长安周身的红痕之上,又叠了一层新的烙印。

    慕言殊长叹了一声。

    忽然想起。

    为了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等了十年。

    终于等到长安花开。




暗助,识破(1)

暗助,识破(1)

    回到云澜殿,长安仍是有些惆怅,阿翠见她回来,连忙对她说道:

    “殿下,你可回来了。刚才皇上来过,说北疆传来捷报呢!”

    长安听说战事顺利,心中不免宽慰了一些,无论她的命运如何,还好,江山还是安稳的,长宁此刻还是安全的。

    “皇上怎么说?”长安问道。

    阿翠笑吟吟的回答:“说是镇北的军队遭遇了犬戎最难缠的奴兰布将军,王爷却仅率了三万精兵,就将那些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呢!”

    在说这话时,阿翠脸上的骄傲,早已超出了个人的情感,而有一种家国强盛的自豪。

    慕言殊,果然是可以带给子民自豪感的战神。

    长安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她曾与犬戎周旋五年,其间双方倾全国之兵力的大战,就曾打过三场,史称三战犬戎,若说奴兰布其人,她比谁都要了解,他用兵时总是习惯先输一场,让对手放松警惕,然后抓住其最懈怠的时刻,集中兵力发出致命一击。

    这样一来,虽有些损耗,却仍是能胜得漂亮。

    此番慕言殊的军队大挫奴兰布,究竟是战神的实力无可匹敌,还是对方故意为之呢?

    长安思忖了良久,才终于说道:

    “阿翠,替我研墨。”

    “是。”

    阿翠虽不懂长安为何听说打了胜仗,还如此深沉,却还是为她置好了笔墨。

    长安提起笔,仿着小晏的字迹写道:

    “奴兰布最擅示弱,切莫轻敌,犬戎军英武有余,谋略却不足,只需与之周旋,耐心等待,自可找出其破绽。另,若敌军中有一独臂男子,切记提防。”

    写完之后,在书信的最后,署名一个“晏”字。

    阿翠在一旁却看不懂了,连忙问道:“殿下,为何要仿晏太傅的笔迹?”

    长安坦然说:“他们男人,自然是不希望女子干涉这些家国大事,若是署了小晏的名字,大概他会更相信些。”

    她没有叫他皇叔,抑或慕言殊,只说“他”。

    “殿下信中所说的独臂男子,又是何人?”

    阿翠仍有许多疑问,长安继续为她解答:

    “那个独臂男子,是犬戎最有智慧的人,他所带之军,既不失犬戎大军的雄风,又极为擅长阵法变幻,可以说是犬戎最难对付的军队。”

    长安静静回忆着,上一世,她可着实在这人手下吃了不少亏。

    “竟然这样厉害,那他叫什么名字?”

    听阿翠问了这个问题,长安的目光投向远方,若有所思,终究只是淡淡的说道:

    “他叫巫书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是犬戎的人都是这样叫他的。”

    阿翠还想再问,却见长安将小小的书信卷好,交到她的手上,微微一笑,说道:

    “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快去帮我发信吧。”

    “知道了。可是殿下……”

    “嗯?”

    “这封信……是发给王爷吗?”

    阿翠问道,长安这样做,是在暗中协助摄政王吗?

    “是。”长安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你别想这么多,我这是为了家国。”

    “是阿翠多嘴了,殿下,您别放在心上。阿翠这就去发信。”

    说着,阿翠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长安望着窗外,静静发呆。

    ****

    慕言殊走后,晏清歌也没再来过云澜殿。

    听灵珑说,自从小晏升官做了礼部尚书,便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忙,公事之余,还得指导长宁的功课,实在是不可开交。

    长安不清楚这是不是慕言殊有意为之,却仍在心中暗自庆幸,见不到小晏也好。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小晏。

    病愈之后,长安在宫中无事可做,便出了宫城。

    皇城之内,自然是无限热闹与繁华。长安一边在市集中逛,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曾几何时,她最享受的便是在这里游玩的时光,直到她扛下了家国的担子。

    最终还是进了八仙居。

    八仙居的老板娘是晏清歌的大嫂,名曰秦烟雨。这秦姑娘本是上京红极一时的歌女,后来被晏轻寒晏大公子赎了身,两人之间的几番波折,如今仍是上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烟雨是长安的密友,见长安进了八仙居,连忙过来招呼。

    “长安,真是好久不见你了,前几日清歌说你病了,现在身子可好?”

    这烟雨生得极美,说话时眼波流转,媚色自生。

    长安见了美人,心情甚好,便说:“不过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事。”

    “看你满面春风的,想来也是好了。”

    烟雨看着长安,眯着眼睛笑得颇有深意。

    长安却撇了撇嘴:“我哪有什么春风。”

    烟雨细细的打量着她,从头到脚,看得长安冷汗都要生了,她这才像是确定,问道:

    “你和清歌,你们是不是……定下来了?”

    听她这样说,长安心中一紧,连忙道:

    “我和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定下来了。”

    “不是清歌?”烟雨的脸色也是一变,又问她,“那你这身子,是给了谁了?”

    她果然是看出端倪了,长安心想,却仍不愿意承认。

    “什么给了谁,没有的事。”

    烟雨听她不承认,轻哼了一声:“不可能。好歹我也是芙蓉楼出身,这辈子还从未在这事上看错过哪个女子。”

    芙蓉楼是上京城第一青楼,秦烟雨出身于此。

    长安听她一副老鸨的口气,无奈道:

    “你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烟雨却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说:“没吃过猪肉,还么见过猪跑么?”

    眼见实在瞒不过去了,只得承认:

    “好吧,你没看错,你厉害。”

    烟雨却容不得她打哈哈,依旧是用逼问的语气:

    “到底是谁?”

    长安沉默了许久。

    只听窗外有小贩叫卖的声音,雅间之外,八仙居今日格外喧嚷,衬得这屋里更加的静。

    终于,长安说道:

    “慕言殊。”

    烟雨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她本以为,就算不是晏清歌,也一定是长安熟识的某位公子,这慕言殊回上京不过月余,如何就能和长安发展到这一步呢?

    “怎么可能是他?长安,是他强迫你的?”

    长安摇了摇头:“他要我和亲犬戎,我不愿,是我设计了他。”

    烟雨更加不可置信:“长安,你怎么这样傻!”

    “事情太过棘手,我只得出此下策。”

    “那摄政王不是你的皇叔吗?你怎么能和他……为何,不是清歌呢?”

    听烟雨这语气,仿佛笃定了她心中所爱之人是晏清歌一般,长安不禁红了脸,低声说道:“我原本想的是小晏来着,可是真的见了他,又不忍心设计他。他们两个,反正都不爱我,给慕言殊又有何妨呢?”

    烟雨听她这话,一时之间差点没气死过去。

    “你怎么能这样草率,这样一来,你要清歌怎么办?你们两个可怎么办?”

    她向来知道长安的心思,也一直以为,只要时光疗好了清歌,长安与他便能终成眷属,可如今长安已经将自己给了别人,如何还能在与清歌长相厮守呢?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怎么样。”长安轻声说着,“以小晏的性子,那夜如果是他,他是一定会娶我的。他明明爱的是长平,却要将我娶进门,我不要这样。”

    “那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哪怕是嫁了犬戎,你也至少能得个名正言顺。那个慕言殊,他能许你什么未来呢?”

    烟雨虽然出身青楼,却也知道女子的清白,向来是要守给自己夫君的。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离开上京。”

    若她离开上京,慕言殊一定会对长宁下手的。

    “这江山有什么好,值得你用一辈子去守?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幸福?”

    “你之砒霜,我之熊掌,如此而已。”

    长安说得很淡然,这司徒氏的江山,上一世她曾用生命去守,这一世,再多的牺牲,只要能换得家国的安定,长宁的平安,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根本不明白,那个慕言殊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烟雨扶了扶额头,头痛的说道。

    “我知道的。”

    回想起几次与他的交锋,长安无不是被他打击得丢盔卸甲。

    “胡说。”烟雨又瞥了她一眼,“十几年前的往事,你怎么会知道。”

    听她这样说,长安却不明白了,连忙问道:

    “往事?”

    烟雨沉吟片刻,理了理头绪,说道:

    “慕言殊原来姓司徒,这你知道吧?”

    长安点了点头,只听烟雨继续道:

    “那你可知他为何就改了姓,还被分封到偏僻的南疆?”

    “我知道,我父皇不喜欢他。”

    烟雨的眼光却一下子深了起来,她缓缓说道: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二?”

    烟雨从一旁拿了笔墨,写了两行诗句,递给长安看。

    「山林欲醉月向晚,莫言从此是殊途。」

    长安的双手有些颤抖,屋内明明很暖,她却觉得冷。

    她的母妃名为林萦,小字醉月。

    “这诗……是谁作的?”

    “慕言殊。”

    烟雨淡淡说道。

    长安恍然大悟。

    原来父皇与慕言殊结下的不是君臣之仇,而是夺爱之恨。

    难怪,上一世他隐忍十余年,终究还是踏破了上京城。

    长安的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原来也是爱过的啊。




暗助,识破(2)

暗助,识破(2)

    长安在八仙居用了午膳,便回到了皇宫。

    阿翠见她进了云澜殿,连忙过来迎,还一边说着:

    “殿下,可回来了,北境又传来捷报,说王爷不仅又打了胜仗,还让那威风的奴兰布将军沦为了俘虏呢!”

    长安听她说着慕言殊的战绩,心情却不甚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

    以往说起战事,长安都是十分爱听的,今日她这样兴致缺缺,让阿翠觉得有些奇怪,却仍是向长安奉上了一封短短的书信。

    “这是将军随军报发回来的信,阿翠料想,应该是王爷写给殿下的。”

    长安这才想起来,几日前自己曾仿着小晏的字迹,将犬戎的内情介绍给慕言殊,想必今日他的这封回信,也是关于这件事的。

    他打了胜仗,难道不该感谢她吗?

    长安从阿翠的手中接过信来,才一打开,便僵在了原地。

    宣纸之上,仅仅写了几个字,与她之前料想的截然不同。

    “平安,勿念。风寒可好了?”

    竟也是仿着小晏的字迹写的。

    他这是在暗示,既然长安可以仿照晏清歌的字迹,他慕言殊便也可以吗?还问她风寒是否痊愈,不更是在告诉她,她的那些小动作,早已被他悉数洞察。

    长安心中一阵懊恼,为什么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总能被慕言殊轻易看透呢?

    “殿下,可还要回信?”阿翠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长安却将手里的信揉成了一团,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回信的意思。

    都已经被他识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再说了,自己今天才在秦烟雨那里听说了慕言殊十几年前的荒唐事,想到他竟然和自己的母妃有过一段过往,长安的心中就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她的父皇和母妃从来都是深爱着彼此的,任凭慕言殊写出再动人的情诗,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

    就在这时,又听灵珑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

    “殿下……”

    长安心知灵珑一向是尔雅的女子,与她相识多年,也不曾见她失过仪态,今日不知是为了何事,要这样大喊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

    灵珑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殿下,不好了,刚才有人传来消息,说您的乳母……快要不行了。”

    长安闻言大惊,连忙道:

    “你说什么?阿娘她怎么了?”

    灵珑泫然欲泣:“殿下,她染了重病,您快去见最后一面吧。”

    长安的眼泪霎时间就从眼眶之中滑落。

    滚烫。

    ****

    乳母住的宫殿并不华贵,却仍朴素得有风韵。

    长安还记得上次来时,对这里的幽静典雅印象深刻,这回匆忙赶来,只觉得一室之内,熏香烟雾缭绕,还有浓浓的药草味,让她心中有些发堵。

    太医见她来了,连忙在她身前行礼。

    “参见长安殿下。”

    “免了,我阿娘她,怎么样了?”

    “殿下,臣已经尽力了,可她这病情诡异的紧,臣……实在是无力回天啊。”

    长安怎可能接受他这样的说辞,于是便大力的摇着他的肩膀,说:

    “我不相信,你不是全上京最好的医生吗?我命你用世上最好的药,多么名贵都无所谓,一定要我阿娘救回来。”

    那太医却只是惶恐的跪下,说道:

    “殿下,这不是药的问题。您,您还是抓紧最后的时间,和她见上最后一面吧。”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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