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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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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往日,冯虞只怕是要寻个由头当即退还的,这钱是好拿的吗?这会儿他心里头却矛盾得很。
  二百两银子,苦思无着的第一桶金就这么到手了。冯虞自信,有了这笔银子,半年就能还本起家。只是有得必有失,收下银子,那就自此听命于这梁公公了。虽说这点银子在人家看来恐怕也就是打发叫花子,又没立下什么投效文书,可是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道理谁不明白。
  看冯虞发愣的模样,梁裕与杨雄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杨雄突然回身说道:“官衙重地,轻易进不得。开张时,你拿了这个,回头来寻我补个出身。”说着抬手掷来一物。冯虞伸手接了,仔细一看,是块巴掌大的椭圆铜牌,上端浮雕云纹花饰,牌面上刻着“锦衣卫小旗”、“福建省千户所”字样,背面刻有“检校旗尉悬带此牌,不许借失违者治罪,弘治乙丑年造”字样。什么意思?既然是不许出借,难道这就算是入了锦衣卫了?
  冯虞抬头想问一句,才发现那两位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他在原地楞了半晌,想着母亲唉声叹气的模样,采妍躲在角落里微微耸动的肩膀,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是投到个太监门下吗?上辈子就是做公家生意发家的,今生再来一回也就是了。
  冯虞揣好腰牌,领着还在边上发蒙的忠叔出了铁佛殿就要回家。谁知没走出多远,迎面正遇着从山门那边折回来的明性长老。老和尚笑眯眯地拦下冯虞:“冯施主请留步,老衲尚有一事相求。”
  “长老不必客气,有事请讲。”
  “方才施主吟的那副对子有劝世之心,颇具禅意,老衲有益请人镌刻下来悬于殿前顶梁柱上,不知施主肯应允否?”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版权意识,不经作者同意,寺庙也不好擅用他人的文字。冯虞不假思索痛快应允了下来。谁知道老和尚趁热打铁,又请他留下一幅墨宝。
  冯虞也不推辞,随明性长老来到禅房。湖笔、徽墨、端砚、宣纸都在桌上搁的,四壁还挂了几幅字画,想来应该是老和尚的得意之作。明性长老站在桌旁亲手研墨,待了一会儿,冯虞展开两卷存放经年的竖幅生宣,从笔架上取一管汝阳刘紫毫笔,稍一思索,蘸墨一挥而就。
  明性长老凑在桌前一看,不由得失声叫好:“‘古佛由来皆铁汉,凡夫但说是金身,正德乙寅年秋十月应明性上人邀知行客书’。施主年纪轻轻,笔法却有大家风范!长波大撇,提顿起伏,风神洒荡,苍劲秀逸,黄庭坚《松风阁诗帖》的韵味尽在于此了。哦……不知这知行客可有典故?”
  冯虞听了一愣,典故?有啊。有明一代文治武功第一人王守仁王阳明,治“心学”,尚“格物致知”,从清代中兴名臣曾国藩,到维新派主要人物梁启超,国学大师胡适、再到毛泽东、陈独秀、蒋介石等近代政界名人,乃至于“一生俯首王阳明”的东乡平八郎等日本军政要人,都对王阳明深表敬佩。前生的冯虞也对王阳明顶礼膜拜。
  可这些东西能说吗?算算年头,明年是正德元年也就是1506年,王大哲学家立马就要被权宦刘瑾排挤,“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跋山涉水两肩霜华”地下放到贵州龙场驿驻站支农。今天要是牵出这一节,说不定明年正好当作王氏同党一并治罪。
  逼得没招了,冯虞只好故作神秘状,笑而不答。倒让老和尚生出一番高深莫测的感觉,自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明性长老又对着那两幅字上下看了半天,越看越爱,转身对冯虞又拾一礼:“施主留此墨宝,定能为这铁佛殿增色许多。佛家虽不沾人间烟火气,却也省得‘随缘’二字,这润笔却也是少不得的。”说着,他转身开了柜子,取出一个麻布包袱递了过来。冯虞接下,过过手觉得挺沉,没好意思当场解开看个究竟,闲聊了几句,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午饭已经备好了。虽然之前吃过一些,不过之前发生的这么多事,让冯虞很是兴奋,精神好,胃口就好,一马当先坐到饭桌之前。等母亲、采妍和忠叔落座之后,冯虞兴高采烈地说起了上午的一番奇遇。
  听说梁公公居然借了二百两银子本钱,娘亲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如今,市面上一两白银购大米二石(约合三百七十七斤六两),一所小宅院二十至五十两就可以买下一个正七品官员年俸银四十五两,至于平民百姓,每人一年吃穿用度也就是一两半银子。可见这二百两银子,莫说开个一般的吃食小店,就是雇他一拨人手,开个像模像样的酒楼,只要省着些花费也不是难事。
  冯虞话锋一转,又说到接下锦衣卫腰牌的事儿,冯母和采妍的脸都白了。锦衣卫在民间的口碑和吃人妖怪没啥分别,听说冯虞莫名其妙入了锦衣卫,她们自然便想起红衣缇骑持单刀拎锁镣破门而入的鹰犬恶形,能不胆寒倒胃?
  倒是忠叔见多识广,在一边解释:“锦衣卫不单是抓人行刑的,听说他们在各地都有大把的密探,最喜欢混在客栈、酒楼、青楼打探消息。想来是那杨千户看少爷机灵,又要做吃食生意,才起了招徕的心思,应该不会打发去干抓捕厮杀的脏活。”
  听了这话,两人方才略略定下神,只是仍有些放心不下。冯母有心让儿子辞了这差事,仔细一想,又怕那杨千户给驳了面子恼羞成怒,生出什么事端来,只好作罢,走一步看一步吧。
  冯虞倒没想这么多,在他心中,这锦衣卫倒是和后世的内卫机构相差不多,名声虽然不是很好,但拉来虎皮做大旗,做起生意来或许还能少些纷扰,以后如果情形不对再做打算就是。母子俩都还不知道,锦衣卫的规矩可是活着进来死了出去,想半途辞职,没门!
  一家人说着话,冯虞突然想起还没看过老和尚那包袱里装了什么东西。三口两口扒完剩饭,把碗一撂,起身将搁在一旁的包袱拎了过来,动手解那结子。边上三个人也很是好奇,一个个抻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只想看个究竟。
    正文 第七章 晚餐的谈资
     更新时间:2009…6…18 18:22:03 本章字数:2679
  只见冯虞撩开包袱皮,只见偌大一个包袱,里头居然都是些个文房用具。娘亲与采妍“唉”了一声,立马泄了气。想来原先认定润笔必然是些真金白银,这一看,落差实在太大。却听冯虞那边“啊”了一声,听那音调,竟似捡着宝了。
  原来冯虞前生好书法,又有些小钱,自然对文房四宝挑剔了些,也见过不少好东西。眼前这些文具,无一不是极品!只说这方装在楠木砚盒中样式古朴的紫石端砚,形如朵云,上有天然形成的鱼脑冻纹样。边上还刻有铭文:“与墨为入,玉灵之食。与水为出,阴鉴之液。懿矣兹石,君子之侧。匪以玩物,维以观德。”再仔细看,落款是个行草“轼”字,砚脚处还刻有阴文篆书“德有邻堂”。难道这竟是苏东坡的藏砚!
  其他物什也一样一样接连摆上桌面。青玉管狼毫提笔、湘妃竹留青花蝶管紫毫笔、白玉镂雕踏雪寻梅图笔筒、白玉透雕梅花笔格、白玉瑞兽镇纸、鸡血石印章、御制名花十友墨。天老爷!这润笔也太过昂贵了吧。
  冯虞好歹还有些自知之明,自己那幅字再怎么漂亮,也当不起明性长老这么大的手笔。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下回得探探口风,看老和尚究竟是什么心思。
  不说冯虞这边怎么坐立不安。屏山脚下镇守府中,梁公公和杨千户这会儿也在进行与冯家相同的一项活动:吃晚饭,只是两边的餐饮水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说也罢。梁公公咂了一口杏花村汾酒,扭头向杨雄问道:“杨大人,今日怎么想起要招徕那冯家半大小子进锦衣卫来了?莫非你们闹人荒了不成?”
  “哈哈,公公说笑了。锦衣卫别的不敢说,好歹也没沦落到是个人就往里拉的份上。您老也知道,锦衣卫官佐世袭,一旦有缺,则选民户入充。至于一般校尉力士,则挑选民间精壮良民充任。前些时日,福州卫一名小旗殉职,家中无男丁可承袭职位,只能选拔民户补充。出事的那位原先专责隐身酒楼暗察府城官民,如今这继任的自然还要担起这个活计。今日见那冯虞有心开个吃食店,公公又有成全之意,我便来了个顺水推舟。这是其一。其二,公公与那冯虞叙话时,我在一旁察言观色,这冯虞年纪虽小,却似见过大世面,举止得当。又有心机,晓得察言观色。呵呵,假以时日,或许便历练成个干员也未可知。”
  “杨大人看人一向极有眼色,能这么说,想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过奖过奖。敢问公公,今日为何又对冯虞青眼有加呢?”
  “嘿嘿,只是瞧着顺眼罢了。不瞒你说,自打正统年间万岁爷遣了咱们中官提督各地市舶、营造,天下人便没几个拿好颜色对着咱们的。莫看平日里甭管是官是民见了咱家个个点头哈腰,你看看那眼神,五分厌三分怕,还有两分是瞧不起,要不就是打算抱了咱家粗腿肥自家田的。咱家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只有今日这冯家小子,眼中没一分作践,拿咱家当人看呐。”
  说到这儿,梁裕没来由一阵的心酸,杨雄在一边也附和着频频点头。太监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锦衣卫也好不到哪儿去,幸好还有名声更臭的东西两厂垫背。锦衣卫官校好歹还是良民出身,又是皇帝亲军的名分,怎么着也得顾些皇家脸面。不象那些个东厂、西厂执事番子,多是收编江湖草莽,心更黑手更狠,扰民的功夫更是无出其右。
  想到这一节,杨雄的情绪稍好了些,敬了梁裕一盅酒,说道:“梁公公,当今万岁新登大宝,听说对中官极是亲厚,公公您是宫里人,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前程?难说的紧呐。”说到这儿梁裕停下话头,抬眼看看左右,边上几个侍女躬身款款退下,掩了房门。梁裕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老杨你也不是外人,咱家也不避你,说句大不敬的话,万岁爷刚上位,椅子还没捂热,朝里还是内阁说了算。那些人总跟内廷中官不对付,动不动横挑鼻子竖挑眼,司礼监王公公也不硬气……京城消息说,上个月,朝中闹翻天了。”
  “怎么回事?”
  “我说了你自己有数就好,别见人就传啊。”看杨雄郑重点头,梁裕接着说道:“上个月,江南织造崔公公花完了公费,行文户部调拨往年支剩的盐税一万二千引。都是为皇上效命,短了费用,总不成自己掏腰包垫吧?”
  “那是,那是。”
  “谁知道户部居然给驳了,户部尚书韩文说,按洪武爷祖制,盐税只能充作军饷。还说什么皇家的支出不该由户部拨款。是,祖制是有这么一说,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不遵祖制的多了去了。再说了,人家崔公公只是请调往年支剩的,又没说要另开名目,还不是为着你户部方便?拿祖制压人,什么玩意?”
  “公公说的是!”
  “这还没完呢。那些食君之禄的文臣们不单不为皇上分忧,还紧着上书责骂皇上。尤其是六科十三道加都察院的那帮言官,一天一份弹章奏折,反了天了。皇上自然不能服软,全给顶回去了。谁知内阁三辅政居然放风说,如果皇上非要发下特准盐引敕书,他们不敢领受,要原样封还,还要一块辞官。还有更难听的,说什么一旦发放,咱们中官会在盐引中暗中夹带,私自买卖。这不瞎说吗?咱们都是从万岁爷身边出来的,哪个敢糊弄差事夹带私活丢皇上的脸面?是不是这个理?”
  杨雄心中嘀咕一句“这可就难说了”,面上却不敢带出来,连连点头称是。
  “最后皇上给逼得没办法,只得传了手敕,说看了他们的奏疏,都是什么狗屁公忠体国之言,大家各退一步,盐引就给一半好了。你说说,你说说,给那帮泼贼这么一闹,皇家颜面那不是丢了个精光!”
  “公公说的是,那些朝臣太过放肆了,欺负皇上年少,刚刚登基理政,这分明是要给个下马威呀。”
  “唉,可不就这么说的。哼,万岁爷是明白人,明白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哪个才是真心向着皇上,风水轮流转。你看着吧,总有一天,那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个都得下诏狱挨廷杖,有他们的好日子。”看着梁裕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杨雄连大气都不敢出。“老杨,跟你说这个,咱家也就没拿你当外人。自从到了福建,就属老杨你最晓事,没少帮咱家的忙,这些咱家都记在心里。今后只要你立定脚跟一心报效皇上,终少不了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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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太监崔杲奏讨盐引一事,历史上发生在正德元年(1506年),为了剧情需要,上元灯火将它提早了一年,众位火眼金睛的朋友勿怪,就当冯虞小朋友的蝴蝶翅膀多扇了两下吧。
    正文 第八章 冯氏十三香
     更新时间:2009…6…18 18:22:04 本章字数:2640
  前些日子冯虞满心想着赚钱,如今真的大把银子珍玩在手,反倒是睡不着了。一会儿想着二百两纹银的巨款要用在哪些地方,一会儿又琢磨那老和尚为什么突然变身善财童子,就这么迷迷瞪瞪过了一夜。第二天不用照镜子,冯虞也能想见自己已经换了一副熊猫眼。
  不过呢,再怎么着,该办的事儿还是还是要办的。当前头等大事自然是开店了。牛也吹了,钱也拿了,怎么也得见点儿响动吧。于是,冯虞叫上忠叔又出门了。
  还回到那沿街老铺子,原先冯虞对有这么个地盘已经很满意了,一门心思愁的是上哪儿弄点本钱。起步这会儿开个大酒楼未免力不从心,做个小食馆利太薄,搞个类似前生无名子、永和豆浆那般的中式快餐店是最合适不过的。环境整洁些,用料要新鲜,借鉴后世的流水作业法,出品快,半自助,再多整出些后世才有的吃食,不愁没生意。
  如今腰包鼓了起来,冯虞对这铺子也挑剔起来了。别个倒还没什么,就是地段有点高不成低不就。
  杨桥巷这地方住的多是官宦商贾,开个一般的速食小店,这些有钱人家自然不屑光顾,平民百姓又少有往这一带走动的。有点儿档次的快餐,最合适的主顾想来想去莫过于官衙的文书皂隶,设在福州省城的大小衙门倒是不少,可多是开在城市中心的鼓楼一带,西门边上的杨桥巷又着实远了些。这么看来,恐怕是要挪地方了。
  主意已定,冯虞招呼忠叔一起到鼓楼一带去看看。要说冯虞这两天的运气着实是不错的,在鼓西街上还真给他寻着一处出转店面的。
  这家商户原是贩瓷器的,开在一堆府衙边上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做点儿官面上的生意。可不知是没摸清门道烧对香还是别个什么缘由,反正好几个月了还没做过一两个大单,直接改瓷器陈列馆了。这店家心灰意冷,挂单转店。
  冯虞看看店铺占地足有自家老铺四倍大小,门面陈设也还象样,后头还有小院、库房,示意忠叔过去,三言两语就以三十七两纹银拿下,到不远处钱庄取了现银,当场交割房契。一桩大事就这么结了。一时间冯虞心情极好,差点没哼起《今天是个好日子》来。
  和忠叔一路晃悠回家,兴致不减的冯虞当即取了纸笔,回想着一晚上没睡琢磨出的那些个开店筹备的条陈,逐一写下,让忠叔依着一条条尽快给办了。忠叔接过来上下略略一看,只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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