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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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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妃还在解释:“姐姐问我为何明明会水,却不知道游上去。你知道我穿了多少衣服吗?我在炎热的国度长大,特别怕冷,袍子外面套袍子,都铺着厚厚的棉花,一进水就像有千金重,人直往下沉。水又那么冰,差不多掉下去就冻僵了,哪里还游得起来?要是夏天掉进去我才不怕,只当跳水玩了一回,啊趄!”
  听她猛打喷嚏,我按着她的肩膀说:“再下去一点,连脖子都泡在水里,千万别着了风寒才好,这大过年的,只怕太医都回家去了,没留下两个。”
  兰妃反握住我的手说:“应该不会生病的,多亏姐姐想出了这么个办法,要不然,就我那冰透了的身子,即使盖着被子,也不知道要多久才暖得过来。”
  我转头问随侍在侧的宫女:“你们熬了姜汤没有?”
  她们忙答:“熬了熬了,就快好了。”
  “太医呢?”
  “也快来了吧。”
  可真够慢的,从兰妃落水到现在起码半个时辰过去了,我还没看见太医的影子。平时我自己哪怕咳嗽一声,太医也会飞奔而至。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
  突然,某种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会不会,有人故意拖延,或根本就没去请太医?
  不会的,我亲耳听见了太后的旨令,当时太后说得很明白,让太医赶紧跟过来开驱寒药方。
  难道有人中途把太医打劫跑了?
  一时间,我脑子里乱成一团,越想越心惊。
  如果今天的落水事件不是意外,太医迟迟未至也是人为的,而这些都跟母后没关系,那幕后指使者就只能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太医不来,就只好用土办法。我当机立断地指挥宫女:“你们再弄两个火盆来,把屋里烘得暖暖的,要暖到只穿单衣都不觉得冷。再轮流用桂枝油给娘娘搓身子,要搓到发红,发烫为止。”
  “为什么要这样啊,姐姐?”兰妃不解地问。
  “驱除你体内的寒气。别以为你泡了热水就没事了,一旦风邪入内,光泡泡热水是不中的。”
  “什么叫‘风邪入内’?”
  “这个……”我被问住了。虽然以前看的杂书中的确有一两本医书,我却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个皮毛,从未认真研究过。遇到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我哪里招架得住?
  兰妃乖巧地握住我的手:“姐姐,就按你说的来,这整座皇宫,我只相信你。”
  于是有的抬火盆,有的拿桂枝油,把可怜的兰妃烘得满头大汗,搓得嗷嗷叫,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下。
  天亮时分,兰妃睡得沉沉的,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拿着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第一夜都没发烧,以后应该没事了吧?
  在揽月宫的围墙下,小莲问我:“公主,咱们是回瑶光殿还是去春熙宫?”
  我想了想道:“先回去吧,我这会儿脑子跟浆糊一样,若太后问起详情来,我怕答不好。”
  小莲吞吞吐吐地说:“公主,前一阵子,您都不大搭理那个兰妃了,怎么昨天又那么关心她?”
  我斜了她一眼:“昨天是特殊情况,你没看连太医都敷衍她吗?捱了一个时辰才到,开的药方也简单得可以。”
  小莲却翘着嘴说:“本来就不是病,只是冻了一下,药方能多复杂啊?”
  我马上举反例:“那我平时不过咳嗽一声,你再瞧瞧他们开的药方,比王妈妈的裹脚布还长。”
  “她怎么能跟公主比?”小莲的语气中甚至有点忿忿不平,似乎把兰妃跟我相提并论都委屈了我一样。
  我不再开口,因为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法改变小莲的看法。在她眼里,我是太后爱女,皇上的亲姐姐,在宫里属于尊贵排行榜上名列第三的大人物。而兰妃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又是外国人,也就是说,无论在宫里还是宫外,她都没有任何势力,也给不了别人任何好处,所以,无论下人还是太医,都不拿她当回事。
  这人世间的身份变幻真叫人无语。我和依兰,明明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我只是个先被继母嫌弃、后被婆母嫌弃的失婚女子。在命运的翻云覆雨手下,我们被送到同一个宫廷,结果我们俩的身份就来了个大对换,现在我成了尊贵不凡的公主,她则俨如失婚女子——名义上有夫婿,实则何曾真正拥有过?在这一点上,她还不如我,至少,我拥有过子孝三年。
    正文 第三十章 浮云遮望眼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22 本章字数:3415
  还没走到瑶光殿,就看见一个小太监在院墙外探头探脑,小莲厉声喝问:“你躲在那儿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他立刻跑过来跪下道:“公主,是皇上让奴才守在这儿看您回来了没有。”
  “然后呢?我回来了怎样,没回来又怎样?”都派人监视起我来了,很好很好,这才是我的亲弟弟呢。
  “皇上说,回来了就赶紧回去禀报。”
  “那你还不快滚!”
  我气得两眼直冒金星,他这么盯牢我,不就是想打听兰妃的消息?这下我更肯定了兰妃落水一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激怒之下,我过自己的宫门而不入,径直向承乾殿开拔,与其被人监视,还不如我自己送上门去,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个人半道相遇,他喜出望外:“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板着脸说:“我也正要找你。”
  无视我的冷淡,他照样粲笑如常:“那我们是去你那儿,还是去我那儿?”
  “你那儿近些。”
  他点头应道:“好的,小安子,你快回去备好茶水点心,茶要暴马丁香花茶,点心要百合薏仁糕,蝴蝶水晶饼,荷叶酥,玫瑰饼,再让他们做一碗蜜梨银耳羹,里面放一颗胖大海。还有,把西偏厅的那张香妃榻移到暖阁里,茶水也放在那儿。”
  “是。”小安子答应而去。
  要是平时他这样,我会感动,觉得他真是个周到体贴的好弟弟。可是经过了一系列的事件后,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了,因为不知道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什么时候是真病什么时候是假病,也许,无一是真,全都为假。
  后来的一路,他自问自答,我一言不发。
  在暖阁坐下后,没等奉茶我就吩咐:“小安子,你带着人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小安子没有再向他的主子请示,连眼色都没递一个,直接接受了我的旨令。
  屋里没了下人,皇上只好亲自捧茶奉客,嘴里则劝哄着说:“姐姐,先喝点丁香茶润润嗓子,在烘箱一样的地方烤了一晚上,再不进点清热润肺的东西,容易上火的。这些糕点也我特意为姐姐要的,姐姐多吃点。”
  我接过茶放到一边,皱着眉问:“揽月宫你也派人监视着?”不然何以有“烘箱”一说。
  他好声好气地辩:“我更愿意用‘关心’这个词。”
  “关心谁?我还是兰妃?我看你是关心兰妃死了没有吧。”
  “我只关心姐姐,别人干我什么事。”
  我怒了:“既然不干你的事,为什么要派人推她下水?现在是地道的寒冬腊月,水都快结成冰了,昨天要是再晚点救上来,不淹死也冻死了,你不喜欢她尽可以疏远她,何至于要她的命?”
  皇上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说不是我派人做的,姐姐肯定不相信,但真的不是我。”
  我冷笑:“不是你还有谁?你想说是母后?”
  “我没那样说。”
  “除了你和母后,谁敢?谁敢谋害和亲公主?”
  “姐姐,这只是个意外!”
  我几乎咆哮起来:“兰妃妹妹亲口告诉我,当时有人推了她一下。”
  “是吗?她亲口说的?”皇上的眼睛里居然有着微微的笑意,却让我浑身一冷,昨晚在兰妃的浴桶边那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又来了。
  我赶紧补充:“她是这样说的没错。不过她也说,当时人多,大家都你推我挤的,多半是无意中推下去的。”
  皇上的笑容明显地平和下来:“本来就是无意!姐姐你想,她是和亲公主,如果她嫁过来没几天就死了,安南国王会怎样想?先皇驾崩后,我因为年纪小身体弱一直没亲政,朝政暂时由太后和王叔主持着,这个时候岂能得罪周边国家挑起战事?”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我也疑惑了:“真的不是你派人推她的?”
  他重重地点头:“真的不是,不管我有多烦她,但我既是天佑皇朝的国君,肯定会把国家的安危放在首位。”
  好吧,就算这样:“为什么后来连太医都迟迟不到呢?你知道她冻成什么样子了吗?嘴唇乌得像死人,身体抖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是从南方最炎热的国家来的,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平时穿两件棉袍都冷得不行了,还掉进冰水里去。昨天要不是我还会一些土办法,这会儿,她很可能发着高烧,甚至可能转成伤寒症。”
  “你用的什么土办法?说来给我听听,让我知道我姐姐有多能干。”
  我说了那么多,他好像只对这个感兴趣。
  我简直无语了:“我用的什么办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那样是很危险的!如果我不跟去,太医也不去,由着那些只会偷懒的下人,顶多给她熬碗姜汤,再加一床被子了事,她受了那么重的寒气,光靠姜汤根本发散不出来。”
  皇上依然轻描淡写地说:“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姐姐就别着急了,来,吃点百合薏仁糕,百合是最滋阴润肺的。呃,你还没用早膳吧。”
  “当然没有,这会儿才卯时二刻,宫里的人都还没起床呢。”说到这里,我才问他:“皇上今日这么早就出门,只是去看我的?”
  “是啊,不然还有谁值得我大年三十清早就跑去看。姐姐昨晚一夜没回,我担心嘛。”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皇上不会等了一夜吧?”
  他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啦,只是睡得不安稳,很早就醒了。”
  我也不想揭穿他,心里却五味杂陈,他的为人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但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于是我改用恳求的口吻说:“皇上,兰妃只是个无害的女子,就算性格莽撞点,经过了这一场意外,以后也会学着收敛些。皇上也说她是异国公主,关系到两国交好,不能出事的。”
  皇上苦笑着说:“姐姐还要我怎么解释呢?真的不是我派人推的,至于太医为什么迟迟不到,我想大概是太医院现在人手比较少,宫里又病倒了几个老太妃,所以在别处耽搁了吧。”
  “真的?”
  “真的,姐姐相信我就好了。”
  “那,兰妃以后不会再出意外了吧?”
  皇上再次苦笑,然后摇了摇头。
  “行,我就当你答应了,君无戏言。”
  “可我什么都没说啊。”皇上小小声地抗议。
  “你用摇头表示‘不会’。”
  “姐姐很无赖。”
  “跟世上最狡猾的弟弟打交道,不学会耍点无赖怎么行。”
  “冤枉啊,我明明是世上最真诚的弟弟。”
  “少来。”
  “好了,姐姐,你审完了吧?我肚子好饿。”说完还摸了摸肚子,咽了咽口水。
  “肚子饿了吃点心啊。”我往桌上一指。
  “点心是零食,只能吃着玩玩,我要吃早餐。”
  “好吧,让他们传早膳来,说实话,我也饿了。”
  “用过了早膳,我们就去太后那边吧,今天可是大年三十。”
  “嗯。”
  就算一夜未眠,也不能跑去睡觉了,今天如果不早点去母后那边报到她会有想法的。最多,午膳过后歇一会儿,今晚还要守岁呢。
  ——————————粉红色的分隔线————————
  又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皇上的寝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搁在皇上的脖子上。
  皇上:御玺在御书房,银子在国库,官诰在母后和王叔手里,我这儿什么也没有。
  刺客:那些我都不要。
  皇上:那你要什么?
  刺客:你!
  皇上:我对男人没兴趣。
  刺客:我是女人。
  皇上:我只喜欢真女人,对男人婆一样的女刺客没兴趣。
  刺客:我不是男人婆,我是真女人。
  皇上:证明给我看。
  于是刺客脱下夜行衣,露出白色的内在美。
  皇上(无动于衷地):只有粉红色对我才有催情作用。
  刺客(从胸口摸出几张粉红票):这里有这里有,都给你吧。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新桃换旧符
     更新时间:2009…5…16 12:20:22 本章字数:3118
  大年三十的晚上,紫薇阁灯火通明,御膳房送上了比平时更多的菜,据说连点心一起有一百八十道。餐桌也换成了清一色的红木圆桌,一共十八张,每桌中间摆着大大的福字,再围上十道菜。
  这是真正的家庭式团年宴,参加者除我们母子三人外,还有琰亲王。
  要说起来,琰亲王并非先皇的亲弟弟,而是堂弟。先皇没有弟弟,只有两个哥哥,不过都在早年战死了,这天下等于是兄弟三人打下的。只不过那两个有命打江山,没命享帝位,要不然,这皇帝宝座也轮不到身为老三的先皇来坐了。
  先皇称帝后,也援例封赏家族子弟,或王或侯,但多无实权。只有琰亲王,因为母亲死得早,由先皇的娘亲,也就是已逝的太皇太后带在身边长大,后来又跟着先皇出生入死,这才得到了重用。
  尤其是先皇的两个兄长去世后,这位相当于他母亲养子的堂弟成了唯一的手足,跟亲弟弟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琰亲王在朝中的地位是很尊崇的,这也是先帝薨逝后他能手握兵权把持朝政的原因。
  太后会把他一个人请进宫里吃团年饭,也正因为此。未婚的叔叔,即使在民间,也应该跟哥嫂还有侄儿侄女一起团年的。
  只有在这种气氛下,我才真正觉得他是叔王,是长辈,而非那个言语戏谑,态度轻佻的骄狂男子。
  用过饭,几个人移到麒麟轩,那里请了一个戏班子唱戏。
  我并非不喜欢看戏,只是对这种热闹的富贵戏码不感兴趣,无非是花团锦簇、父慈子孝、福寿双全的烂俗剧情。太后也未必真喜欢看,不过逢年过节凑凑热闹,讨个彩头罢了。我早说过,太后的兴趣全在治国平天下上,她是天生就该是威临天下、执掌大权的人。
  她被掳进宫,对父亲,绝对是一生悲剧的开始;对她,却未见得是坏事。做皇后,当太后,比做一个小富之家的主母更适合她。所谓天生有才必有用,她的才干需要这样的一个舞台。
  而我,则跟她相反,不喜欢热闹,对权势和荣华富贵也没有强烈的追求,其实更适合留在民间做个寻常妇人,相夫教子过一生。
  只是老天爷不肯成全我,让我无子可教,无夫可依,最后竟然被送进宫廷,摇身一变成了显赫的公主。
  虽然我也很想豪迈地说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但迄今为止,我的命运的起伏变迁,似乎全是老天爷在摆布,在安排。
  靠着锦褥,听着外面传来的更鼓声,想着一年即将过去,想着不能再见的人,被迫了断的情,我一阵黯然。若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要平凡真挚的夫妻情,情愿在岁末年尽时跟他拥炉而坐,笑语相对,而非天涯仳离,独享这更像是梦境的奢华富贵。
  低头看着脚下,炉中静卧的木炭闪着红红的光,那是烧过一遍的柴,明火已灭而余烬未熄,就像我和子孝的情,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彻底冷却?
  “啊,姐姐,你的裙子……”
  就在我恍恍惚惚、昏昏沉沉的时候,皇上突然指着我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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