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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隋唐-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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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见听他说得圆滑,心里暗暗鄙视,面上却是长叹一声,先是躬身施了一礼才道:“唐公自知独木难支大厦,又有天意在此摆着。所以呢,现在也只是尽一份心意罢了,远在江都的皇帝暂时够不到,那就先收复一些别的地方。到时候,只要魏公大事有成,也好有些进献之礼。所求的,就是希望魏公成事之后,将唐公这一族呢,列入皇家族谱之中,也好多一份保障。不知魏公可能答应啊?”
  李密听的一愣,随即就是狂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李渊是真的向自己低头了。有了李渊的臣服,那么自己的号召力,将更上一层楼。这天下大业,更有何人再能阻挡自己?河北的窦建德、江淮的杜伏威,哼哼,那些人不过都是不成气候的草寇罢了。只要自己取了洛阳,依据坚城,握有回洛、洛口两大粮仓,居中原之中心,发号施令,这天下定可传檄而定。到时候,这些人要是识时务的,自可给他们安排个职位,施展他们的才能,但要是不识趣儿,哼哼,自己雷霆一发,即刻便可将他们碾为齑粉。
  想到得意处,不由得哈哈大笑,对着庄见点头道:“我道何事,此本就是理也。唐公如何还需特意来求?你可回去回复唐公,尽可放手去做,倘不得意,自有本公亲上,为他做主就是。”
  庄见听他此言,不由的心中狂笑,满面欢喜之色,向李密告谢。大事既已说完,宾主更是欢畅,一席酒直吃到掌灯时分,这才撤了。庄见三人酒足饭饱,起身告辞,说是目前正受困于贾胡堡,心中牵挂。既是双方已经取得统一,就不多待了,这便要连夜返回。
  李密大是不舍,苦苦挽留,庄见执意要走。李密这才亲自送三人到营外,分手之际,庄见忽的回头对着李密笑道:“魏公,你雄才大略,取洛阳收天下,不过易如反掌,期望能早日得到你的好消息。我,很看好你哟。”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后方的危机
  夜光如水,凉风习习。四下里一片静谧,唯余草虫唧唧。突然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响起,瞬间将这夏夜的寂静,踏了个粉碎。随着蹄声由远而近,通往山西的官道上,三骑马已是自大路尽头冒出,飞速奔了过来。
  “少爷,干啥非要大半夜的赶路啊?来的时候,是因为大雨,早到早消停。可这回去却急啥啊。”枣红马上的罗世信,一边策马紧跟着庄见,一边不停抱怨着。
  庄见轻轻紧紧缰绳,在胯下乌云盖雪的摇首轻嘶中,将步子缓了下来,慢慢小跑着。转头骂道:“你个猪,这都不懂?咱们在李密那厮那儿,得罪了一圈儿的人,又把李密忽悠了。这会儿不赶紧趁着他们反应过来前走,难道要等人家看着咱们就想起这事儿,再来跟咱们重新谈啊。只要咱们走人了,他们也已经答应了,即便有些个后悔,也没发再更改主意了,不然,以李密的身份,难不成要传出个失信天下的名声吗?笨!”
  罗世信和雄大海随着将马速缓下,罗世信得了庄见喝骂,摸摸头不再多言。雄大海却疑惑的道:“少爷,便是咱们走了,若李密有些什么变故,就不会再派人往咱们那儿去说吗?这么急着走,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吧。”
  庄见摇摇头,嘿嘿笑道:“我说早走,也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那李密一心做他那皇帝梦,怎么可能改变主意?就算是,但咱们走了,他再派人来,一来这主动权就握在咱们手中,可应可不应,或者拖着,他李密也是没辙。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视情况给他答复就是。二来嘛,嘿嘿,李密要是真这么干了,难道就不怕传出个反复无常的名声啊?要真真这么做了,他还靠什么去争天下啊?这争天下就跟做生意一样,要是没了信誉,嘿嘿,只怕终究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李密定然不肯做这种傻事的,就算他自己看不透,难道那魏征老头是吃素的不成?放心吧,咱们这一走,可是少爷最睿智的地方。没听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说的就是少爷这一走,懂不。”
  庄大少洋洋得意的解释着,虽说最后几句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前面所说,倒是大有道理。雄大海恍然大悟,遂不再多言。
  主仆三人离得远了,便放缓行程,一路缓缓而行。只是等进了西河郡,不由的又都是叫苦连天。
  原来当日三人离开时的那场大雨,竟是至今未停,到的今日,已是足足下了十余天了。望着天际阴沉的云层,庄见大是烦恼。这鬼天气,眼见的是不会轻易停下来的,这会儿要想早点舒舒服服的,就还得赶紧赶回大营才行。至少还能喝碗热汤,换上干爽的衣服。
  三人无奈下,只得再次打马狂奔,突风冒雨的赶了大半天的路,终是在戊时将近时,赶了回去。
  只是一进大营,庄见就感觉出一丝不寻常之意来。这大营中明显的似是少了许多人马,而且看各营军卒,都在收拾行装,似乎是要行动之意。
  庄见疑惑,难道要冒雨前进,进击宋老生不成?那少了的队伍,却又到哪里去了?若真要开战了,自己可不能错过好戏,定要赶紧赶上瞧瞧才是。
  心中焦急,领着罗世信和雄大海也不回营帐,直接往李渊中军大营而来。才到辕门处,就看见一个身影,正在大营外来回徘徊,不断停下,向大营里张望。
  庄见心中一凛,只当有奸细混进来,但见远处的亲兵士卒却并不在意,这才稍稍放心,想来定是自己人。只是此刻大雨滂沱的,夜色浓郁,却是看不清面庞,不知究竟是谁。当下,催马上前,大声喝道:“前面的小子听着,你是哪部分的?双手抱头,就地蹲下,把名字报上来!否则你家庄爷爷的弹弓可不认得你。”口中喝着,手上已是将弹弓摸出,上了弹丸瞄准。
  那人乍听庄见呼喝,浑身一震,随即就直往这边跑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道:“贤弟,可是你回来了?快来帮我,当真愁煞人也。”随着话音儿,那人已是跑到了近前。
  庄见在乍一听那声音,就是一愣,这人不是别个,正是自己的那位结义大哥,李世民。正是这会儿,听这声中,竟是大有惶急之意,都似带着哭音儿了,却是庄见从未想到之事。在他印象中,李世民总是一副沉稳的派头,更是今后的一代圣皇,如何会有这般惊慌之态。这事儿,只怕是小不了了。
  心中惊骇之余,急忙将弹弓收起,翻身下马迎上道:“世民兄,这是咋回事儿?这大半夜的,又是风又是雨的,你怎么在这儿溜达?这消化食儿,也不是这么个消化法的啊。”他既见李世民惊慌,便故意插科打诨的,以平复他的情绪。
  果然李世民听闻之后,不由的一窒,随即走近他身前,苦笑道:“兄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你我大祸临头,死将至矣。”
  庄见骇然,眼见李世民浑身如同落汤鸡一般,昔日一张神采飞扬的俊脸,如今也是惨白着,满头黑发被雨水打的紧紧贴在颊上,一缕儿一缕儿的,不断有雨水顺着淌下,流进脖子中。然而李世民只是目光惶急,对此竟是如同未觉一般。
  庄见心中大震,收了嬉皮笑脸的架势,沉声问道:“世民兄,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了?这大营中,怎么军马也少了很多?难道对面那老乌龟趁机来攻,咱们败了不成?”
  李世民摇摇头,长叹一声,这才将事情说出。原来,打从庄见走后,大雨一直未停。李渊几万大军停在贾胡堡,寸步难进。军中刚刚运来的粮草,也是渐渐少了,等到最后,后面军粮,也因着大雨路毁的缘故,难以为继。军中最后,竟然也靠减少供应来度日了,士卒士气渐渐有些低落。
  这本就让人大感头疼了,但好在消息传来,说是军粮已经在路上了,只要再坚持几天,等士卒将道路修好,自然能将粮草解押到的。
  但这消息传来没两天,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晴空霹雳的消息,又传了过来,顿时让众人大哗。那消息说的是,刘武周准备趁晋阳空虚向晋阳发起进攻!
  那晋阳一地,是李渊大军的基地,粮草全靠晋阳供应,而且将士们的家小也都在晋阳,一旦晋阳失守,军心顿散,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渊得了这个消息后,也是大惊,连忙着急众人商议。一番商议之下,却是分成两派。一派主张立即回兵,往救晋阳,取天下征战之事,也须得根基牢靠才行。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就是李渊的老朋友,裴寂。
  而另一派,却是认为这不过是个谣言,定是有心人编造出来,以乱军心的。目的就是要唐军前功尽弃,半路夭折的。现在一旦回撤,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大军,定然是四散而去的局面。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就是李世民和李建成。兄弟二人在这一事上的态度,竟是完全的一致。
  但是在众人一番争论下,李渊最终还是听从了老朋友裴寂的意见,决定大军回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保老窝!于是,传令大军左翼先行,右翼寻机再退。
  就这么着,当庄见回来后,才发觉大营空了很多。而李世民却是怎么想怎么可怕,始终不愿放弃,这才来见李渊,但竟被侍卫告知,李渊已经休息了,不能通报。
  在古时,尤其是这种君臣上下之间,便是亲儿子,也不能不得通传,就任意闯进去的。能直接见到上位者面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反而是他们的亲兵。如果要求见其人,必须得要亲兵通传后,得到允许,方可进入。这既是上下之尊的规矩,也是孝道的体现。否则,不但是不孝,也有谋逆之嫌。
  而一旦君王休息了,若不是遇上什么极为特殊的变故时,是绝不会进去通报的,这是作为亲兵的守则必须遵守的。故而,李世民即见不到父亲,又心忧大事。无奈下,只能焦急的在李渊大帐外徘徊,冥思苦想,这才被回来的庄见正好碰上。
  说完这些,李世民满面绝望,连声叹气。庄见听的双眉轩动,心头着实大怒。丫丫个呸的,李渊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啊?自己亲儿子的意见不听,却去听那个什么裴寂的狗屁主意。那姓裴的,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性子,又能有什么好主意?连姓都是赔,听他的主意,铁定是赔的一塌糊涂的。
  眼见李世民竟是为了不能面见李渊苦恼,不由的眼珠儿一转,突然嘿嘿笑道:“世民兄不用着急,不就是要见老爷子吗?这怎么说的他回心转意,我没把握,但要是想见他,倒也不难。来,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第三百二十四章 智说李渊
  夜色如墨,天地间哗哗的大雨声,将一切声响尽皆淹没。黑漆漆的夜空中,不时的响起阵阵的闷响,似是从极远的天边,有人在敲着战鼓。
  如此大雨之夜,整个唐军大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窝在帐篷中猫着。这种天气,只要不是心中有事儿,实在难以入眠的人,那么蒙头睡大觉,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但就在这种氛围中,蓦地一阵刺耳的嚎哭声,却从中军大帐附近传出。那哭声凄惨悲绝,如丧考妣。细细听去,竟不是一个人在哭,而是好几人的声音,同时发出。不同的是,只有其中一个的哭音儿,肝肠寸断的,另外几个,与其说是在哭,还不如说直接就是在干嚎。
  那声音刮燥异常,让人不禁的心生烦乱。中军帐四周几个帐篷纷纷掀起帐帘,探头来看,欲要看看是谁,为了什么事儿,竟能如此伤心。只是当最近的人看明白后,便霍的将头缩回,再也不肯多看一眼。无他,只因他们看得分明,其中那个哭的音儿最大,哭声最悲切的,不是旁人,正是几日不见的那位庄公爷。
  这位爷整日里古灵精怪的,唐军士卒大多有些了解了。如是碰到他心情不好时,没准逮着谁,谁就要被他整蛊一番,其手段让人哭笑不得,郁闷不已。而今看明白竟是这么个主儿大哭,而且那声音竟如此悲切,只怕那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是以,看明白的人,顿时纷纷缩回头去,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只当听不到。你老人家爱咋闹咋闹,咱们是绝对不会自己去找不自在的。
  士卒们可以如此,但身在这噪音中心的中军帐里的李渊,却是不能不闻不问。他今天一天心情就是奇差,即担忧后方的稳固,又担忧真的回军,大军散了。这会儿虽说对外说是休息了,其实却是正在大帐中郁闷着呢。
  此刻,猛然听到这么一阵的噪音传来,而且这兆头极为丧气,不由的心头大为光火。当下唤人来问,是何人在哭。亲兵面上微一迟疑,这才躬身禀道:“禀大将军,是忠国公带着罗、雄二位将军在哭。而且,还有……还有……”亲兵说到这儿,不由的面现古怪之色,迟疑着接不下去。
  李渊闻听竟是庄见回来了,先是一喜,随即就是上火。这个小无赖,就不肯有半分安定吗?怎么这人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会儿又哭的个什么劲儿?难道你老子死了不成?
  心头恼怒之余,却见亲兵满面古怪,吞吞吐吐的,不由的更怒,喝道:“还有什么?为何不说?”
  亲兵眼见大将军发怒,连忙躬身道:“除了仁公和二位将军外,还有敦煌公也在一起,好像也在哀哭,只是没有仁公哭的那么……呃,那么悲惨。”亲兵语带无奈的回道。在他心中,庄大少每日里搞出些花样来不奇怪,但敦煌公可是素来端严的,怎么竟能和那位爷一起闹呢,这事儿实在太过古怪了。
  李渊听的也是一呆。自己这个二儿子什么脾气,他最了解,少年老成,处事稳重。如何竟能和自己那个无赖女婿,一起犯浑搞事了?难不成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这个儿子,被那小子给拐带的,也转了性了?
  李渊心中气恼,怒道:“去!去把他们几人都给我带来,我倒要问问,究竟为何事,竟如此大放悲声。”
  亲兵连忙应了,转身下去。不多时,庄见随着李世民走进大帐,躬身参见李渊,随后往旁边垂手而立。那罗世信和雄大海二人,自然是留在外面了,有庄见这个大头在,他们可是不用进来挨骂的。
  李渊静静的坐在席上,瞪眼看着眼前这俩小子。眼见自己儿子是满面的惭惭之色,不时的拿眼睛偷瞄庄见,显然这件事儿的主导,定然是那个小无赖。反观那个小无赖却是满面春风,眉花眼笑的,何曾有半点方才那哭声中的悲伤之意。站在那儿,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到自己看他,随即眼皮子一耷拉,装模作样的端严站好,一言不发了。
  李渊心中这个气啊,知晓定是这小子搞古怪。也不去问李世民有何事,只是看着庄见,气恼的道:“贤婿,你究竟为了何事,做出这般古怪之举?竟搅得我大营四下不安的,不觉得太也过分吗!”
  庄见不慌不忙,笑嘻嘻的唱了个喏,这才漫声道:“岳父大人啊,这可是不能怪我啊。我这顶风冒雨的,千里迢迢的来回奔波,好容易有了点成绩,哪知一回来,就听到了噩耗,知道咱们快要死了。生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所以就提前哭哭,免得到时候后悔啊。”
  李渊双眉一轩,面上已是怒意森然。恨恨的瞪着他,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咱们快要死了?”
  庄见不屑的撇撇嘴道:“怎么不是?我听说岳父大人,只不过听了个小道消息,就要大军回撤。这么一来,先不说后面那消息是真是假,但就这么一退,那位对面的宋老先生要是趁机追来,岳父大人觉得咱们这些兵,还有心思迎敌不?只怕,到时候跑的比谁都快吧?人家几万大军围过来,就咱们几个失魂落魄的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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