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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天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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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伤她,别动!”我失声惊呼,扯住了黑衣人的衣襟,那黑衣人被我这一牵绊动作慢了一些,宁可儿趁机又朝后挪开了几分。
  黑衣人再次朝我扬起剑,可却没有伤我,只是利索的割掉被我拉着的衣摆,转而又向着宁可儿攻击。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的孩子!你告诉我哥哥!我恨他!我恨他!”宁可儿双手护着肚子扭身趴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朝那黑衣蒙面人喊着:“我知道是你是他派来害我的,都是他!他舍不得杀萧云衣,却舍得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他已经杀了我的夫君,我忍了,可现在他要连我唯一的希望都夺走吗!为什么?我才是他的妹妹啊,不是萧云衣!”
  那黑衣人猛地收手,愕然的站在那里。
  一阵窒息般的感觉,我扭过头一字一字的朝宁可儿说着:“他是你哥哥派来的?宁可儿,你知道你刚才的指控对北安候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你少来装腔作势!”宁可儿痛哭失声:“他舍不得伤你半分,刚刚这个人本来可以一剑刺死你!一定是得了哥哥的令不能伤你,可他却舍得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哥哥我不要,我再也不要相信他,再也不要!如果我没有相信他,我的丈夫就不会死,不会死!”
  “静言哥哥是他杀的吗?是他吗?”人在愤怒已极的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只是反复问着:“是你哥哥吗?是宁铮吗?”
  “就是他!他不希望我留下先帝的血脉,他说这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麻烦,从我怀胎那天起他就不高兴,我胎气不稳一定也是他害的!还有炸药,祈福殿的炸药全部都是他安排好的!他对我说那些炸药只是要炸掉祈福殿,让天下百姓民心不稳!我没想到他会连皇上一起炸死!我多天真啊!多天真啊!我居然信了!萧云衣,你本来也要死的,是我哥哥让我到圣元殿去陷害你,让你被关逃过一劫!你多走运,可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宁可儿狞笑着抹去脸上涌出的泪水,扭过头对那黑衣吼着:“你还不杀她灭口吗?哈哈……这次你再不杀她,死的就是我哥哥,还有我们北安候府的满门!影,你回去告诉我哥哥,我答应过他,我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不会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如何死的,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我和先帝唯一的骨血,为什么?”
  我颓然松开了她的肩膀,瘫软在地上,泪如泉涌:“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宁铮,可是你宁可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哥哥喜欢你,赵离睿喜欢你,连先皇都喜欢你!那么重要的挂匾仪式,他选谁不好居然选了你去当圣女!哼,说什么忠厚之后,说什么名门之女,谁不知道当过圣女的最后多半都会入主东宫!萧云衣,这次你不死都不行了,就算我哥哥一定要杀死我的孩子,我也要你做垫背!”宁可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头皮披散在肩上,身上的衣服扯得早已不成样子,月光的映衬下竟显得那样的狰狞。
  “杀了她,杀了她!”宁可儿不再理会我,朝黑衣人厉声喊着。
  那黑衣人长叹一声,抛去手中长剑,揭开了蒙面黑纱。
  “宁可儿,你的品性,不及云衣半分。”黑衣人沉声说着。
  宁可儿错愕的呆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站于面前的黑衣人:“萧若衡!怎么会是你!”
  “当然是我!”萧若衡冷冷的对她说着,接着便走到我的面前,朝我伸出手,温柔的扶着我站了起来。
  我借着萧若衡的力量站直了,却仍旧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一样,心里的恨、沮丧、愤怒一股脑的袭来,虽然明明知道有可能会是这个结局,可真面对的时候却仍旧痛的促不及防。
  “你们……你们设局!你们,你们怎么会知道影的标记!”宁可儿惊惧的反应过来。
  “不设局,你肯说吗?”萧若衡淡然的说着,眼中的杀意凛凛,这样的他,连我看了都怕。“影的标记,你指的是这个吗?”
  萧若衡亮出右手腕上一枚细细的银丝:“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影的标记,哼,原来如此,暴民攻陷皇宫那晚,去萧府害我娘自尽的人手腕上就戴着这个东西,云衣凭着记忆找我做的类似的丝镯,今晚我特意戴上估且一试,果然又是北安候!”
  “你们……为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宁可儿语无伦次的嚷着,声音尖锐已极。
  “宁可儿,你动脑子想想吧,这寿禧宫云衣布下了多少护卫,就你喊成这样,怎么会都没人来救驾!是你自己不信任北安候,不信任你自己的亲哥哥,你又能怪得了谁?”萧若衡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宁可儿。”我推开萧若衡的搀扶,拭去了脸上的泪,慢慢走近她:“你奇怪吗?我一一讲给你听。你早就不相信宁铮了,你知道祈福殿的炸药是他安排的,所以你早就开始恨他了!包括你前期的胎气不稳,你都认为是他找人做的,你认为他不会容忍你肚子里是静言的骨血,你认为他怕那孩子成人之后会找他算帐。所以你不断的防着他,他来看你,你爱理不理,他送来的东西,你都怀疑下了毒。我故意让玲珑撤下的凉拌菜叫马齿觅,哦,这点你应该清楚了。那几本书,让我安排人拿给你的!过量的马齿觅汁液容易造成孕妇流产没错,不过那菜不是宁铮送来的,是我,是我安排的,就是要带你入局!萧若衡穿上宁铮的人惯穿的黑衣,也是假象,你先入为主的以为你哥哥要害你,自然很容易入局。宁可儿,你再看看你床榻旁边的花盆,那花美吗?是我今早安排人放在那里的,你根本没注意到是吗?那花叫夹竹桃,市井百姓都熟悉不过的花,可你肯定不知道,你北安候府多得是名贵植物,哪会有这么普通的花草了。我告诉你,这花每年春、夏、秋三季开花,既能观赏、治病,但又能让人变笨的花。它的气味如闻得过久,会让你昏昏欲睡,智力下降。我安排了这么多事,你能逃得过吗?哦……你问我为什么会设局是吧?我告诉你,因为芳菲,这个原本只是浣衣局一个普通宫女的人,她告诉我,尚衣局居然有我一件未能制完的衣裙,而这件衣裙就是静言哥哥吩咐她们备制的,准备让我在祈福殿挂匾仪式上穿的!司制还告诉我,皇上吩咐她们的时候,只有北安候刚好在!后面的环节,你替我解答了,原来是宁铮命你在圣元寺陷害我,你当然肯了,因为你本来就讨厌我,嫉恨我。可是你万万没想到连你都是一颗棋子是吗?所以你后悔了,后悔成为你哥哥的帮凶。你说你恨我是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多恨杀死我爹、我姐姐,还有静言哥哥的凶手吗?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姐姐,为什么静言哥哥还会让我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我站在宁可儿面前说着这些话,仿佛质问,又仿佛自言自语。姐姐说的没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所以我也要跟着想这些阴谋诡计,跟着设这些圈套!宁铮,是你做的吗,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吗?那个蝴蝶泉边的少年竟是这样的人吗?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素不相识,宁愿从来没有同你成为朋友,如果我们一直是陌路,今时今日我便会少痛一些,是吗?
  宁可儿早被震惊,不断的摇着头后退着,不知觉中竟已被我逼到了床榻边,再无可退的余地。
  “你们兄妹联合起来害我……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宁可儿退到床边,瞪圆了眼睛低声自语着,双手护着腹部,眼里的光芒却忽的闪亮:“萧云衣,你答应了先帝要照顾我,你如果食言,先帝会死不瞑目。”
  我咬牙盯着她,心中对她的厌恶从没像此时这样强烈,偏偏她说的都是事实。扶起昏倒在地的芳菲,萧若衡帮我将她抱到桌前趴好,顺便又燃起了屋内的烛灯,有了光线,我看向宁可儿,更觉得她可怜又可恨。
  “宁可儿。”我一字一字说着:“我的确答应了先帝,照顾你和你的孩子。可我也答应了姐姐会好好活下去,活得比她幸福!我还发过誓,为大娘报仇。那晚那个男人的那张嘴脸我一辈子都记得,他在萧府逼死我大娘,我只不过试试那银丝镯而已,想不到真的就是影。这难道不是天意吗?现在你明白了,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哈哈……”宁可儿大笑着说道:“我不怕你们,你们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朝中重臣都会认为你们兄妹为了专权而不惜陷害我哥哥!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祈福殿爆炸是我哥哥做的!
  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只听信你们一面之辞,我不会承认我说过什么,你们别指望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我摇头苦笑,不可思议的:“一夜夫妻百日恩,静言哥哥是你的夫君啊,即使他最爱的人是我姐姐,可他在临死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我一定要照顾你,你对他难道就没有半点的忏悔之意吗?”
  “忏悔?”宁可儿冷笑着:“我只后悔我为什么要怀上他的孩子,为什么要替他来受这无休止的折磨。如果我没怀胎,我哥哥也不会这样对我了。”
  “你宁铮派你接近先帝的那天起,他就已经这样对你了。”久没开口的萧若衡忽然淡淡的说着,又转而向着我:“云衣,开窗吧。”
  我点点头,慢慢走近门口,手扶上那厚重的雕花窗,回头看看宁可儿。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有疑惑、有惊惧、有猜测,更有了忽然明了的苦意……
  我不再迟疑,用力的推开了窗。
  窗外,一众护卫、重臣,整齐的肃立在庭中,表情各异,他们应该已经听了许久,包括离睿。
  “你不是说我和云衣只是一面之辞吗?现在如何?”萧若衡冷冷的说着,长剑入鞘,转身走到窗边拉起我的手:“走吧,我会请太医过来看她。”
  “我……”
  “她是快做母亲的女人,会比想像中坚强,况且,她并不想看到你。”萧若衡柔声说着,不再多话,拉我出门。
  身后,宁可儿一声长叹,几声苦笑。
  “云衣,出宫住吧。”离睿走过来迎上我们,从萧若衡手中接过我的手。
  “为什么?”我抬头看着她。
  “我不希望你过多的加进来。若衡兄,不是吗?”离睿转而问着萧若衡。
  萧若衡只是淡笑了声:“不希望的事情,偏偏一定会发生。如果云衣想留在宫里,就依她。”
  离睿近身轻声质问着萧若衡:“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答应过先帝要照顾里面那个女人。”
  “照顾的前提,是自己会活着。”萧若衡回应着,看了我一眼便先自和众臣离开。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想到他即将要去做的事情,除了痛,还是痛。
  与此同时,宁铮已被萧若衡密请入宫商议紧急军情,他人一到朱雀门,暗藏的近千守军立刻将他及随行的北安家将扣押,萧若衡赶到的时候他已被密送至大殿,史称:朱雀之变。
  萧若衡说得对,宁可儿是快做母亲的女人,据后来苏醒过来的芳菲说,她只是枯坐了一晚,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和坐息,甚至连我原本就安排给她的胎教课程都一一执行着,甚至对芳菲也没有刻意的驱逐。我仍旧住在寿禧宫,但再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间,偶尔在庭中与她碰见,我和她的眼神都会不带任何情绪的互相跳过,就仿佛我们彼此是透明的一样。她和我都在心里明白,这次事件,的确是萧府赢了,可一旦她诞下龙子,一旦龙子成年登极,那么对萧府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静言哥哥,若我守了对你的承诺,我便害了萧若衡;若我不守承诺,无论如何难过自己这一关。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个已经满目疮疤的,所谓的天下。
  萧若衡对宁铮的审询加紧进行着,果真是树倒猢狲散,自宁铮进了天牢,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也接二连三的被众官呈上。所有的人都在急于摆清和他的关系,所有的人都在拼命证明他自己是与祈福殿爆炸无关的。人情的冷暖我甚至不必问过萧若衡,单从寿禧宫接到的礼便一见分晓,前些日子百官以家眷的名义送给宁可儿安胎的礼物层出不穷,可现在,完全消失。玲珑留下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倒的确是不错,并没有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伺候着,某种程度上还更是殷勤了些。离睿回京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闲着,风族寨采矿一事本就是他直接向静言哥哥请示的,可如今静言哥哥去了,萧若衡又实在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打理这些事,就索性全权交由离睿自己直接向兵部核算帐目,所以,离睿近两日几乎每日泡在兵部,晚上虽有些时间,却又不方便进出内宫,我们倒是少见面了。可昨晚,我睡不着,披着衣服看星星,居然看到了飞上天空的孔明灯,我知道一定是他,他在用我和他共同拥有的方式在陪伴着我度过每时每刻……
  事情似乎逐渐走向清晰,可我并不高兴,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更加的窒息。事发突然,等我冷静下来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旧矛盾着……
  “云衣,你心里可是还有他?”萧若衡下了朝,抽出空来看我,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站起身来替萧若衡倒了杯茶:“萧若衡,喝水,你嘴唇都干了。”
  “不肯对我讲吗?”
  我淡淡的笑了笑:“萧若衡,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知道我和宁铮之间究竟是不是发生过一些事情。现在我告诉你,发生过,而且很早。他和我是在蝴蝶泉认识的,所以那年的奉阳节他才会做出那样的蝴蝶灯展给我。可是我心里有的何止是他?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若证实是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就法办。我反而想知道,你会怎么对付宁可儿?”
  萧若衡没有马上回答,左手抚上茶杯的杯壁,一圈圈的勾勒着杯子的轮廓。良久才说:“你刚刚用了一个‘若’字,就表示,对他还有相信吗?”
  我一愣:“我用的是‘若’,可只要查清楚,又何必在意这一个字。萧若衡,告诉我,你会如何对待宁可儿?”
  “云衣,你该知道,若是由着她诞下龙子,你我会如何。”
  “可她怀着的是静言哥哥唯一的骨血。”我握住萧若衡的手:“答应我,在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前,别伤她,好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
  萧若衡不语,凝视着我良久:“我应了,你便信我吗?”
  “我信!”我重重的点头:“因为你是萧若衡。你和宁铮不同,宁铮会杀了步月,可你不会。”
  萧若衡苦笑了下,皱紧了眉头:“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因了你的信任,我要平白多了多少的担心?”
  “你是我哥哥嘛,不担心我担心谁?”
  “哦,终于又叫了次哥哥,我是不是要尽快消失掉才安全?”
  “是啦是啦,以后都叫你哥哥好不好?”
  “算啦,听习惯你叫我名字,就这样叫吧,真是个傻丫头!”
  “将军,王参将在外面候着,说是审北安候的时辰到了,问您今儿个是否亲自前去?”小太监细着嗓子在门外报着。
  萧若衡站起身来,正了正朝服,快步朝门外走去:“走。”
  近了门口,太监替他掀了帘子,他却站住了,没有回头,忽然说了句:“过两天就是先帝的三七断哀了,大明的规矩,女子是不能在断哀日同行的,我会带百官去皇陵断哀三天,你留在内宫要照顾好自己,若是你想探望他,没人敢拦的。”
  我愣了一下,却也立即懂了萧若衡的意思。
  他懂我,他知道我定是不甘心的……
  “二小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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