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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地商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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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二是个比较有心眼的伙计，所以李子顺安排他来办理，他来到“顺德庄”内，彬彬有礼地说，“马老板，我知道你每年都卖福顺成的老锅烧，今年从我家买怎么样？价钱不比福顺成贵，你想想。”“可是，今年已经跟酬勤堂伍老板那里订了货，他们秋天就找了我，要不明年再说。明年从你们贵福庄定。”马老板客气地说道。“马老板，有句话我本来不该跟你说。但是，我怕你吃亏，这才背着我们老板告诉你。”陈小二神秘地说。“什么事？”“今天上午，听老板和他爹说起酬勤堂的酒，好像今年的酒没了，我们贵福庄一下子就包了他五万斤。福顺成哪有那么多酒呢？今年，酬勤堂一分钱的酒也进不到多伦淖尔了。”陈小二得意地说，“今年啊，你看着吧，这酒的生意我们贵福庄包圆了，其实，以后在多伦，我们贵福庄是总经销，今年不过是第一年，福顺成没有说的那么明显。”
“怎么会呢，我可是付了定金。如果拿不到酒，酬勤堂得多退我一份定金，有协议的。他们肯定不会拿不来酒。”马老板不相信。“你不信没关系，不从我家定也没关系。但是，你到春节拿不到酒这个损失，是那一份定金能盖的住的吗？”陈小二笑着说，他站起来，要走，走到门口，又退回来说，“马老板，你可以去酬勤堂问问，我们家的酒下个月初一就开始供货，酬勤堂什么时候能供货啊？呵呵呵。”陈小二走了。
这个马老板坐在凳子上琢磨了一阵，他站起来要出去，但是又退回来坐下，一幅不好决断的样子。过来一阵，马老板下了决心，他走出大门。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5。3节 鸠占鹊巢（9）＇退订单＇
酬勤堂内，伍兴友正被几个人围着。这些人是给伍家泉交了定金的商号。伍兴友坐在凳子上，满脸焦灼。他说，“请各位先别着急，家泉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我们没有酒的消息，不知道各位从哪里得知。”这几个人很不客气，其中一个说，“当初肯从你家定货，是因为你承诺的好，可是现在人家贵福庄的货都要到了，你这里连什么时候有货都不清楚。何况，贵福庄说你们今年就拿不到货了。”另一个人说，“是啊。贵福庄说他们的货有限。谁先过去谁就能拿到货，晚了就是有钱也没酒了。这个损失可不是一份定金能弥补的了的。”
伍兴友着急地很，他不清楚这些人说的是否是真的，只好说，“酬勤堂和福顺成是签了合同的。酒是不可能没有的。这不是还有几天才到初一，咱们等等看。”有的人就说，“不行，不行，我们得退，退定金。”有的人说，“要不听伍老板的，再过几天看看。”顺德庄的马老板听到这话，他上来说，“就怕过几天我们什么也拿不到，那时候，贵福庄的酒都批发完了，今年不就闪了吗？”
伍兴友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刘先生进来了，身后跟着伍兴国。刘先生一进门，伍兴友就放心了许多。刘先生一家是多伦淖尔城内有名望的人家，从商人到官府包括巴尔虎都很尊敬他。人们看到刘先生来了，也就冷静了一点。有的人开始跟刘先生说着情况。刘先生听大家说完，就说，“我不是做生意的，也没有在伍家入股。今天来，我就是想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酬勤堂几天宽限时间。哪怕到了合同上的时间再来要货也成，现在不是没有到合同的时间吗。”
这时候，有人就说，“那伍家泉带不回酒咋办？”刘先生说，“在商言商，他带不回酒，该咋办就咋办，不是有合同么？”
马老板说，“也只能这么办了，否则我们就是把人家砸了，也是既拿不回银子，也拿不到酒。我们就再等十天。何况，当初酬勤堂的价格还比福顺成低呢。”刘先生看到有转机，也知道大家是给他个面子，于是说道，“好啦，都是做生意，谁也别把谁逼到死路，和气方能生财。你强逼着人家退定金，你就亏理在先了。到了官府也不定怎么样呢。大家散了吧。”围着的人也都是做生意的人，本身就是不爱惹事，听刘先生这么说，也就纷纷散了。不过，临走时，都说，只能再等十天，否则，就不客气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5。3节鸠占鹊巢（10）＇寻欢＇
李子顺很高兴，哼着歌。他离开买卖营，出了城，来到红云娘所住的土坯房里。他进了房，轻薄地亲了红云娘一口。红云娘推开他，说道，“别让我闺女看到。这个丫头脾气不好。”
李子顺说，“她脾气不好还能怎么着我，我可是给你娘两个又吃又住，她该谢我。”
红云娘说，“呸。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跟了你，且又没个名份，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子顺搂着红云娘，扑到炕上，一边说着，“好啦，在我这，总比你外边没处吃没处喝要强的多吧。女人，就是不知足。”
红云娘笑着说，“别的我就不说了，反正，你得把我的红云照顾好，怎么也得找个好人家。”
李子顺一边脱红云娘的衣服一边说着，“好人家，谁能比得上我家好，今天高兴，整了伍兴友那个王八蛋。我要好好让你高兴一把。”
李子顺一掀被角钻进去，红云娘早就偎在那里候着。这李子顺并不猴急，头枕着两手，看着房顶。倒是红云娘不安分了，伸手过来，一摸，只有软软的一片，便埋怨道，“你这是干啥呢，咋不整呢。怎么心不在焉的，到底想不想呀。”李子顺嘿嘿笑，说，“今天高兴，来看看你，要看你的表现呀。”红云娘便伸手去逗李子顺的宝贝，半天还不见动静，因为两人都各怀心思，所以事情就不那么顺畅。这红云娘惦记着红云的事情呢，一边摸李子顺，一边说，“我说红云的事情，你可要上心呀，帮着物色个好人家。”
没有想到她这么一说，李子顺的宝贝像一只炸翅的鸟儿在手里涨满了，要飞，要舞，充满力量。红云娘猛地警醒了，恶狠狠地说，“你可不能打红云的主意，那是我闺女，差辈呢。”她掐了李子顺的肚皮一下。
李子顺嘿嘿地干笑一声，没有吱声，伸手去摸红云娘的*，那非份之想却已经远离自己，不由得惋惜之情浮现脸上。虽说红云娘也是女中*，毕竟徐娘半老，且新鲜劲已经昨日黄花。女人是细微的，她已经感觉到李子顺的灵魂出壳，手上使了一下劲，似乎要拧一下李子顺的宝贝。李子顺只有把心思收回来，还得恳切地表现一番。反正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李子顺一翻身，英雄地冲锋高地。红云娘哼了一声，拍了李子顺的大腿一巴掌。
李子顺笑了一下，像一头拉车的骡子，受了车夫的鞭笞，性情大起，甩开四蹄狂奔。
红云娘承受着如此激情，如同一个孤伶的人儿被扔在狂颠的马车上，虽有对红云的担忧，但眼前的欢爱更为实在，她闭着眼，似乎与这世界隔绝；她的身子摇晃着，那份对红云的关爱已经渐渐地远离，最终被她自己的欢快淹没，像最后的一丝星光，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之海。
而院落里，红云没有办法进屋，她倚着墙，她的眼睛充满屈辱和愤怒，她的手儿紧紧攥着，牙齿咬着嘴唇，咬出了血印。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5。4节 咸鱼翻身（1）＇回多伦＇
第节 咸鱼翻身
那个李子顺，且花了大力气地闹腾，凡是与酬勤堂订了供货合约的，他都派人去说服人家退掉合约。而伍家泉呢，正在路上狂奔呢，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伍兴友、伍赵氏和赵沛生唉声叹气，离交货时间只有三天了，尤其是伍兴友，早先他就觉得这生意做不得，如今是骑虎难下。
贵福庄的马队首先进了多伦淖尔城，到了买卖营，头车挂了一个大红花，贵福庄的伙计敲锣打鼓，把酒迎进店里。
陈小二又来到“顺德庄”，马老板殷勤地对他说，“大兄弟，我们做生意的不能毁约，不过，如果拿不到酒还得拜托你帮忙，贵福庄得给我货啊。”陈小二不高兴地说，“你就是没主意，让你从酬勤堂退出定金你不退，拿不到酒我看你过大年卖什么，我告诉你，我家的酒已经定出去三万斤，就剩下这点子货，等着接济你们这些笨蛋呢。”
马老板低头哈腰地说，“这事就仰仗你了，你要是不管我们，我们今年就不挣钱呀。都指望过大年好好做一把呢。”陈小二一边哼着一边走，“也就大少爷，咱们老板照顾你们，特意让我留着酒。不然，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福顺成是再不会到这多伦来卖了。我们已经包了多伦的市场。”大店铺里的伙计牛过小店铺的掌柜，还真不服不行呀。
贵福庄的伙计正忙着各个店推销酒，李德凯坐着太师椅正点钱呢，他的旁边站着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边念叨，“十月二十八，卖出一千斤，收银一百一十两，库存两万斤。恭喜老板，这卖酒虽说不如粮食挣的多，可是它快呀。”李德凯呵呵笑着，“唉，怎么就变成卖酒的呢？当初可没有想到卖酒呀，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真不知道酬勤堂怎么补这个大窟窿，他们点儿也怪背的。这个伍家泉也是聪明，如若不是他提醒，我也不知道做酒的买卖呀。”
十月二十八晚，已经是深夜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叫醒了伍家的人，这些人都没有睡呢，他们在等伍家泉呢。伍家泉从马上滚下来，两条腿都不会走路了。伍占亿第一个跑出来扶他。酬勤堂一下子变得热闹了。伍家泉一脸疲倦，但是掩藏不住兴奋，他被人搀扶着坐下，下人给他擦脸，“快去弄吃的，肚皮都贴脊梁骨了。”
伍兴友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跑出来，高兴得跳起来，连问，“怎么样，酒到了么，酒到了么？”
伍家泉一边催吃的快上来，一边说，“酒有了。而且不止伍万斤。这次是十万斤，分三次到，第一批三万斤。爹，快点给我弄吃的。”伍兴友大喜，又有点不相信地问道，“你哪有那么多钱？这么多酒能卖的光么？”伍家泉看他不相信的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解释道，“我跟魁胜号有了合作，这一次我们要做的是把魁胜号的老锅烧推到草原上，要跟福顺成争一把。”
伍兴友担心地说，“不知道这个魁胜号，人们认不认呢，要是不认，我们就全砸在手里了。”伍家泉说，“魁胜号的酒不比福顺成差，反而更加厚重。我跟魁胜号老板商量，这次在勾兑上又下了功夫，更重了一点。这次我要在多伦先放两万斤，其他的放到乌盟去。好了，今晚先睡觉，酒过一天后才到。” 。 想看书来
第5。4节 咸鱼翻身（2）＇违约＇
今天是合约签订交货的日子，天刚亮，伍家泉安排几个伙计拿了锣鼓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伍兴友从山西会馆那儿请了舞狮子班，他们已经穿了黄色的绸衣等在那里。伍福顺和伍家溪两个小孩，拿着鼓锤互相嬉闹。不知是谁家邻居的小孩，偷点着了一个鞭炮，把大家吓了一跳。人们不亦乐乎。
巴特尔打马跑来了，“伍家泉，伍家泉。”他人还没有到，就在马上喊，嗓门极大。伍家泉从店里出来，说，“巴特尔，你来了。”巴特尔大笑，说，“这回我听说你进了酒，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要给我留着了，不光我一个人要呀，我们那儿的都要的，你是我兄弟，生意我要照顾的。”伍家泉大喜，说，“你快进来，尝尝这酒。”两人进屋，伍家泉拿出酒，说，“这是我带回来的样品，你先喝点，感觉如何。”
巴特尔喝了一口，品一下，眉目生动，说，“你这好像不是‘福顺成’的酒，比他的劲大，而且味也香一点儿。”伍家泉一拍巴特尔的肩头，说，“要的就是这个冲劲，要是跟他的一样，我还怎么卖？”巴特尔说，“这个酒是比他的好，反正我喜欢。”伍家泉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巴特尔说，“我去办。”他高高兴兴地出去了。这时，外面来人报，“马队已经到西城门了。”伍家泉来到门口，对大家说，“都有了，准备。”
两个小孩，拿着小锣，敲着跑着，在买卖营的街上喊着，“快来看呀，‘酬勤堂’的酒到了。”各个商号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这时，已经听见马的声音了。车轮辗压在青石路上声音传过来。
头车已经看见了，上面也挂了红花，看来他们已经在城门外做了准备，大酒桶上已经贴了“酬勤堂”几个大字。李有才的胸上还挂着大红花。伍占亿说，“迎酒。”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狮子欢舞。
伍家泉的马帮路过贵福庄的大门时，李子顺惊讶地站着，他根本不相信伍家泉能搞到酒。李子顺念叨着，“莫非伍家真是吉人天相。”伍家的马帮到了店门口后，人群发出了惊呼声。马老板冲在第一个，他高兴地喊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狮子围着头车欢跳。那狮子跳着，来到酒桶前，咬下桶上的一把青菜，大家鼓掌。
一会儿安静下来。然而，很快有人就说，“伍老板，你这个酒不是福顺成的，是什么魁胜号，你莫非从哪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我们。”人们一听，立刻到桶边，酒桶上刻制的标志不是福顺成几个字，而是“魁胜号”。立刻就乱了起来。有的人大骂，有的人喊着，“退钱，不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5。4节 咸鱼翻身（3）＇比货＇
伍家泉爬到车上，示意大家安静。伍家泉说，“各位，酬勤堂因为一个特别的缘故，没有拿到福顺成的酒。这个缘故是什么，我想各位也清楚。但是，我们酬勤堂拿到了更好的东西。我们拿到魁胜号的酒。大家先别急，听我说完。我不是说福顺成不好，可为什么说魁胜号更好，因为我们酬勤堂和魁胜号史老板一起研究，将这牛栏山的老烧锅重新勾兑，这酒的口味是按照蒙古人的口味勾兑的。大家的酒是卖给谁的，不就是给这草原上的蒙古人么？他们爱喝，就是好的，所以我说我们这次来的魁胜号要更好。”
人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大家一时交头接耳，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有人不以为然，说，“伍老板，你怎么说都行。但是，你给我的东西不是我要的东西，这可不行。”伍家泉一看是相熟的胡老板，就说，“胡老板，你不妨尝尝咱们的酒再说。另外，我跟魁胜号的老板商量了，我们这次是头一次进草原，史老板愿意每斤酒再便宜，肯定比福顺成的便宜，至于便宜多少，根据进货量来定。愿意多买的，优惠更大，绝对保证你们能挣到钱。胡老板，您先别着急，尝了酒，再做决定也不晚。”
伍家泉看到大家一听到便宜，都不说话了，便呵呵笑了，“你看，大家还是图挣钱多吗，想多挣钱的就踏踏实实地别吵别闹，看看酒再说。在场的，谁先去找一斤福顺成的老烧锅，然后再去街上找个蒙古人来。抓紧，快。”胡老板立刻支使人去办了。这个时候，巴特尔挤过来，说，“我是蒙古人，我尝尝。”
伍家泉说，“你不算，你跟我关系好，别人不信。”伍家泉挥了挥手，大声喊着，“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讲清楚，清楚以后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想退银子我也可以退。”人们说着，“先看看他酬勤堂怎么讲。”商号们一听，都说这个优惠的多，那就先尝尝酒吧。
正在这时，胡老板的伙计带着一个蒙古男人和一坛子酒回来了。伍家泉把两家的酒让那个蒙古人喝，蒙古人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两碗酒，然后说到，“这碗酒酒劲大，没有加水，不骗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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