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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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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班的原班长叫陈力,此时暂居副职协助他见习期间的工作。陈力是个憨憨厚厚的人,张昭想起来学校时候的烧饼班长,都是朴实不多言,看起来就是那种军事素质特别过硬的人。

  张昭说:“陈班长,我现在可是俩眼一抹黑,得靠您多帮忙。”

  陈力笑起来很淳朴,说:“我的任务就是配合你工作,我给你讲讲班里的情况。”

  那天晚上,两人一直聊到熄灯,张昭对一班的人员和各方面情况也有了初步了解。躺在床上,新的宿舍新的环境,想着第二天就正式步入工作岗位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半夜,渐渐有了困意,正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旁边床的上铺有动静,睁开眼,看见陈力从床上下去,拍拍睡在他下铺的战士小毛,小毛醒过来,然后两人一起出去了。张昭摸过枕边的手表,不到两点。过了没一会,那两人又一起回来了,回到床上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早六点起床号响起,他坐起来,揉揉发涩的眼睛,一宿睡得不安稳。

  六点十分集合出早操。张参谋长这个见习班长,正式走马上任。
  第三十七章。。。
  骑兵对坦克,锻炼不了骑术;老鼠和猫斗,谈不上战法。在信息化战场上,一旦一方的力量占有绝对优势,另一方就很难有所作为。比如海湾战争,空袭时美军对伊拉克重要军事目标的电子设备实施压制性干扰,造成伊军的通信和雷达系统全面歇菜,在沙漠风暴中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电子战是肉眼看不到的对抗,却是现代战场的基础。与传统的步炮侦察相比,电子对抗部队先进的装配对于人员的要求也更高,除了常规的军事体能训练,设备操作和不定期演练也是他们的必修科目。

  这天吃完午饭,张昭和他们班一个战士一起从食堂出来,看见高小皮在外面。自从迎新大会之后两人就没见过,他们在不同连队,初来乍到都忙着熟悉新环境,一直没机会往一块凑。这才过了俩礼拜,那位看着好像更瘦了,细长脸衬着一对大眼灯,全是血丝。

  张昭喊他:“您这是练什么功呢?”

  “你有事吗一会?没事陪我聊聊。”小皮说。

  看他情绪不太对头,张昭冲旁边的战士说:“老西儿你先回去吧,我跟人说会话。”

  老西儿其实不老,还不到二十,老家就是走西口里的祁县,说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味儿,“班见,我把你饭盒带回去吧?”

  张昭抬手给他一瓢,“再叫‘班贱’,拉出去埋了你小样的,省得浪费子弹!”刚来没两天,他们班人一块聊天,兵油子们说:“班长叫班长,副班长叫班副,见习班长叫啥?”有人嘻嘻哈哈说:“班见。”于是这称号就这么传开了。

  老西儿笑呵呵拿着俩饭盒走了,高小皮在旁边看着说:“处得挺好啊。”

  张昭问他:“你们站怎么样?”小皮他们那边连以下是按站分的,不叫班排。瞅着他那副颓丧样,张昭说:“你怎么瘦成这德行了,走大马路上还不让人直接拉戒毒所?”

  小皮说:“别跟这戳着了,去你们连吧,你们连有地道。”

  张昭说:“我们连一穷二白,去你们那,我还想看你们雷达干扰车长什么样呢?二连三连的装备我都瞧过了。”

  “才来几天呀,你跑得挺热闹。”

  “除了撒尿,闲着也是闲着。”

  五连的库里,张昭攀到一辆车上,左摸摸右看看,指着干扰机旁边多出来的一个设备问高小皮,“这是什么呀?”

  小皮拿着抹布擦车,扫了一眼,“侦察使的,引导干扰频率。”

  “别人车载机怎么不带这个呀?”

  “制式不一样,他们那是拦阻式的,覆盖整个频谱带,要求发射功率大。我们这是瞄准式的,干扰效果好,但是要求频率重合度高,所以得带个引导。”看车上那人又摸到另外一边去了,小皮在底下喊他:“别什么好东西掉眼里都拔不出来,指挥的问那么详细干什么,又不用你们上手。”张昭所在的指挥连,不像其他几个连专业技术要求那么高,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组织和保障电子对抗兵与其他部队的协同,参加夺取制信息权的作战。

  张昭的声音从车那边传过来,“你们这还有消极干扰炮呐?这跟别的地方没见着,你们连装备够全的呀!”

  “羡慕吧。”小皮说,“能跟你们似的吗,除了指挥车就是供电车,整个一后勤保障。”

  张昭从车后面绕回来,“我也就是不爱拿我们装备晃你,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小皮嘁一声,不屑地都懒得搭理他。

  “碰上什么事了,哥们儿开导开导你。”张昭靠在车驾驶室的门上,问他。

  “有烟么?”

  “你们库里还让抽烟呐?”

  “那上外面待着吧。”小皮放下抹布往外走。

  俩人出来坐在五连营房后面,张昭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南海甩给他,“打火机也在里边。”小皮点上一根,剩下的顺手搁在地上,过一会开口说:“你觉得这地方跟你想象中一样么?”

  张昭想想,“差不多吧,反正来了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呗。”

  “你这人就是到哪都无所谓,上谁家开谁家冰箱。”

  “也不是到哪都无所谓,学了四年总得来看看吧,再说回地方也不知道干嘛。”张昭把烟盒够过来,点上一根,问他:“怎么了?这跟你童年梦想有差距?”

  “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差太远了!”

  “这你还嫌不满意,那给你分一野战部队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你还不当天去当天就回来?”

  “我不是说装备,我说人!形式主义,绝对权威,什么事想做做不得,想说说不得,干再好不如跟头儿关系好,我他妈辛辛苦苦四年就是为了来这地方!”小皮狠吸了两口,把烟屁股摁在地上,又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点上。“还特他妈虚!工作是做给上面看的,装备就是拉去展览的。”他指指库里,“你刚才看见的那些都是常规的,还有好东西呢,都锁着,不学不使,每年拉去新装备展览,展他妈好几年了还新装备!”

  张昭想起最后一个暑假在家吃饭,饭桌上他爸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自己还热血青年似的说他来使。可是来了之后发现,好多事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爪子再长也伸不到人家这边来。

  小皮说:“要是回地方找个工作,学我们这行的出去也是高薪,多少人都走了,我还死乞白赖非来这,就为从小的军人梦”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梦想照进现实里,那种走近梦想,走到梦想里面,却突然怀疑此刻的梦想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这种经历大概每个人都有过。很多人都是带着美好而脆弱的梦想走入军营,但真正置身于此,却没有想象中的浪漫和传奇,有的只是紧张艰苦的训练,处处的压抑和限制,而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发现“神圣威武”的军营同样存在地方社会的种种弊病。期望值和现实值之间的差距,让人不由得怀疑、痛苦,难道这就是抛下一切所换来的毕生事业?

  张昭看着他说:“我得说你傻得单纯呢,还是说你单纯到傻呢?跟院里活这么多年,这些事儿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吧。”

  “我不是没往自己身上想过嘛,你听说过我们连长的事儿吧?”

  “有所耳闻。”五连长的为人,他们班里几个人私下聊天的时候,从大家话里能听出些端倪,无非就是爱搞老乡结党那一套,提拔人都是提拔自己的人,“手榴弹”“炸药包”估计是收到手软。

  小皮冷笑一下,“我见习结束合不合格,还得有他老人家一笔呢。”

  “您还真当自己十年磨一剑,无处试锋芒啊?”张昭说:“你先收着点尾巴吧,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没听过部队是熔炉,好的坏的都是为炼你。”他想起毕业前被无数人提过的一句话:摆正心态。从前听了那么多遍,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忽然有点能体会这话的含义了。

  小皮看看他,“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你张参谋长说的话?你什么时候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我们四年可不像你们,让人当天之骄子捧着,我们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军校里指挥类专业和技术专业的培养模式还是有挺大差别的,像高小皮他们,上课学专业技术是第一位。而指挥类的,课可以不上,练不能不训,一切为实践,一切为任职。张昭瞧瞧他瘦那惨样,问他:“你体能跟得上吗?”

  “快他妈见马克思去了!”小皮一脸苦相。

  “你们四年得多幸福啊!你说你跟我跟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因为跟得不紧,以后每天晚上活动完你跟我跑圈去。”张昭说。

  “干嘛呀?还嫌我死不够快?”

  “再送你一程。”

  夜里睡觉,睡前喝了一缸子水,半夜憋醒了,迷迷糊糊起来去厕所。刚下床,看见陈力和小毛一起从外面进来。陈力冲他点个头,那俩人就回去睡觉了。张昭从厕所回来,爬上床,摸出手表看看,两点。

  满肚子的疑问,这不是他第一次半夜撞见这俩了,每次都是这个点,陈力下床叫醒小毛,有时候是俩人一起出去,有时候是小毛自己。班里其他人这会都睡得挺熟,鼾声如雷。他之前跟老西儿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似乎别人都不知道这事。

  第二天开完班会,其他人都走了,张昭和陈力在会议室里写这礼拜的总结。陈力问他:“来半个月了,还适应这吧?”

  张昭说:“还行,训练跟我们在陆指时候差不多。”

  “你是大学生,能说会道的,班里人都爱听你说话。”


  “嗨,瞎吹牛。”张昭一笑,想了想问陈力,“小毛是从地方大学来当兵的吧?”

  陈力点点头,“上了半年大学来的,他们家困难,大学生入伍政策好,每年给家里有补贴,两年兵役满了退伍时候还有一笔。”

  “那他之后还回去上学?”

  “他是想回去继续念,就不知道家里条件行不行,他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家里人想让他退伍就回老家上班,不念了。”陈力说。

  张昭犹豫着该不该问晚上的事,他觉得陈力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猫腻,于是索性开门见山说:“我半夜里见过几次你叫小毛出去,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陈力抬头看他一眼,又趴回去继续写字,说:“让你看见啦,这算小毛的个人隐私,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好歹现在是见习班长,这班里人的吃喝拉撒都是我的事儿,你放心,我不跟人外面说去。”

  陈力想了想,开口说:“小毛有点小毛病,白天训练一累着,他晚上睡觉吧就好尿床。”

  “啊?”张昭挺惊讶,这么大人尿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这是生理毛病还是心理毛病啊?”

  陈力说:“我早让他去看,他不好意思的。他也不是天天,一个月可能有一两回,他刚来时候我见过几次他半夜在水房洗床单,我才知道的。”

  张昭问:“那你现在每天晚上叫他,是让他起来上厕所?”

  陈力点点头,“他睡眠不好,可是夜里又醒不了,他说他一梦见上厕所,肯定就要坏事,可是就怎么都醒不过来。我跟人打听,说治尿床得调节‘生物钟’,我就夜里两点叫他起来去厕所。”

  张昭看着陈力,他不知道陈力每天晚上到两点是怎么醒过来的,也不能上闹铃叫,寝室里一屋人睡觉呢。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小毛入伍几个月了,他问陈力:“这几个月你天天晚上都叫他起来呀?”

  陈力一笑,说:“小毛这孩子,我生物钟都调好了,他还没养成习惯。”

  陈力的笑看在他眼里,那是他见过的最朴实的笑容。陈力是个老班长了,从这个营建编,他是第一拨来的人,在这的年头甚至比他们一连长还长。他手下带过的兵,来的走的,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张昭想,都说要“爱兵如子”“以情带兵”,在学校时候上课讲,在部队里更是天天被人挂在嘴头,可是这话不是讲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他对陈力说:“以后你晚上踏实睡觉吧,我叫他起来。”

  陈力说:“你白天也挺忙的,晚上好好休息。我都习惯了,到点就醒。”

  “你还把我当新兵?”

  “你就是新兵。”陈力笑着说:“你新来的,在我这就是我的兵。”

  陈力在他们班人眼里就是老大哥,他不会说漂亮话,不会投机经营那一套,所以他就是个班长,干多少年也是个士官,年头差不多就得退伍回老家。可是他对人实实在在,让人心里温暖。张昭想,在职务上,自己很快就会高过他,见习结束后,还会是他的副连长,可是在心里,陈力永远是他的老班长。

  第三十八章。。。
  这一年临近老兵退伍的时候,张昭开始担任排长职务。从管理一个班十个人,到手底下带三个班,人多了,操心的事也多了。做见习班长的时候,日常的训练是跟着上面的命令走。而到了排长,不光要管理这几十号人的吃喝拉撒,还要根据大纲自主安排作训任务。迈出这一步,才是真正从一个被管理者转变为初级管理人员。

  小张排长走马上任时候说:“咱们这个部队,跟人家抗日打老蒋拼出来的队伍比不了历史,但是咱们现在做的事,在后来人眼里,就是历史。”第一天,他就给一排立了个传统。那天清晨出早操,各班集合整队完毕,等着他下达作训口令。而新上任的排长站在全排人面前,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点名!”

  他一个一个喊着战士的名字,每喊一个,底下就响起一声到。他手里没有名单,名单在他脑子里,三十个人,三十个名字。

  “为什么全排点名?”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他说:“咱们今天先讲个故事。”

  “老山守卫战时候,出了一个‘硬骨头排’,排长被炸瞎了双眼,仍然靠手雷在战斗。他不知道他一排的人都牺牲了,包括给他包扎的卫生员。后来援军到了,他带着满身枪眼站起来,把全排弟兄的名字点了一遍,但是没有一个人答到。他摸了一把枪,只说了一句话:‘弟兄们,老哥给你们报仇!’”

  硬骨头排的事,是上学时候听乔大喷讲的。那时,他想那个瞎了眼的排长,当一个人呼唤自己的兄弟,却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回应时,他的后背该是多么冰冷。他看着面前的三十个脑袋,他们是他的弟兄,他的兵。

  “从今天起,全排点名就是一排的传统,每一个名字,代表的都是我们的战友,是在战场上你可以把后背交给他的人。点名,是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记住,我们的战友就在我们身边。”

  初上任,一切还在适应当中,当你还不被人认可的时候,能不能把人团结到你周围,让士兵听从你的号令,这是作为一个指挥人员面对的第一堂课。每天训练结束,小张排长到各班宿舍都转一圈,和战士们吹牛侃山,再和三个班长聊聊训练情况,听听他们的意见。刚毕业的学员到基层工作,普遍教管组训能力差,有的甚至完不成任务。最初那两个星期,他把教训大纲翻得脱了页,拿胶水糊起来,写计划和总结熬到凌晨。那样的环境对人是一种锻炼,有人在迷茫中被淘汰,而那些能够主动适应的,会逐渐学会担当起责任。

  自从知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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