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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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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也不搭话,就像哥哥管弟弟那样问:“改了不?!”
  大水往上看着喘气,堵住鼻子站起来,又见一拳带风打来,连忙转头,还是被打在面颊,只听得拳头、皮骨碰一起,发出清亮的脆响。
  大水一辈子算没被人这么打过,怒火烧心,都糊涂了,干脆躺到床上不起来,用两条腿使劲地往外蹬。
  狄阿鸟被他蹬开,见他还在蹬,问:“改了不?”
  大水恨得没办法,在床上抱着头,像牦牛一样吼,一连都是说委屈话,或说“不改”,或说“不管你事”。香儿进屋站在他俩中间护住他,他才有机会离开床,提着拳头往前走。架是已经打赢,凡事也不需要太迫切,杨小玲远远一通啜泣,喊了狄阿鸟:“阿鸟。走!咱们走!”
  狄阿鸟二话不说,到她身边拉着她就走,衣裳像是摆了一阵风。
  他们在外屋门口见到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张氏阿婆,只见她拜了一拜又一拜,高一声低一声地说:“鸟爷爷,你放过我们家小玲吧,放过我们家大水吧!”
  “我?!”狄阿鸟只好反过来求她,“你放了阿嫂吧!”
  张氏听着说话的方向,跪在地上往跟前爬,逶迤着来到,两手乱抓。
  狄阿鸟被她捞到了腿,怕甩着她那一身的老骨头,不敢动,只是一个劲儿说:“你怎么非让阿嫂嫁大水哥呢?我还怪大水哥呢,其实都是你!”
  大水在里屋捞了个凳子,搡了香儿出来,听他这么一说,有了台阶,大声叫道:“谁稀罕她,破货,你怎么非逼我要呢?”
  他提着一条板凳,指着阿鸟说:“阿鸟。你别管她,自己走。今儿个的事算完,不然,你看我怎么治你!”
  “别说了!你跪下,你跪下求一求!”张氏吟哦,哭泣,大声说。
  垂暮之人,还是长辈,狄阿鸟都软了,只好把希望放到怎么劝住她。
  杨小玲却坚定决心,搅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弯了身往外走,门外传来抽泣声:“休了我吧。我不要你家的什么恩典!”
  大水动了一动,看狄阿鸟像门神,只好说:“走了清寂。”
  半晌后,狄阿鸟在张氏的抢天悲歌中出门,也不知道自己玲阿嫂去了哪儿,四处找着,只听到自己的马低低嘶鸣。
  他一阵惘然,闹不清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只是拉了马绳边呼边找。
  杨小玲好像消失了一样,整个不见答应。
  他在巷子里找寻几趟,急了一头的汗水。正心里焦急,一处角落响起哭泣声,过去一看,正是小玲。她坐在地上,揽着衣裳发抖。
  狄阿鸟一阵怜惜,脱了自己的衣裳就为她捂上,追问:“咱怎么办?!”
  小玲不要他衣裳,固执地坚持:“你快回家!”
  狄阿鸟只好央求:“我们去铺子吧,哪里可以去!”说完陪着她坐。
  小玲再也忍不住,搂住他大哭,答应去铺子落一落脚。狄阿鸟把自己的衣裳套给她,扶了她上马,牵着缰绳走。杨小玲一路低着头,冷不丁地去看他,见他走起路来,两个肩膀缩着,似乎有些发抖,不由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摸着狄阿鸟入宫才穿的锦衣,感觉着衣裳的光滑,鼓起勇气,问:“吃了饭没有?”
  “没有!”
  “穿上你的衣服吧,嫂子不冷!”杨小玲心疼地说。
  “你不知道,我们那里冷,我阿爸还老用冷水浇我。我早就不怕冷了!前年一个人拉着匹马,在雪里走了一个月,天圆圆的,地方方的,除了能见个山,什么也看不到,全是雪,我一下走了几个月,都没有生病,回到家都长高了!”狄阿鸟讲道,“眼睛也变大了,皮肤黑黝黝的。”
  “是吗?你骗阿嫂。”小玲不相信,伏在马上去看他的眼睛。狄阿鸟扭过头来笑,越描越黑地:“我骗过人吗?我从来都不骗人的!”
  他摸着肚子说:“我们去吃饭吧,我口袋里还有金子。”
  出了街,走了一路,好多店铺都因没什么生意打烊了。
  狄阿鸟越发觉着饿,在快到东市的地方看到一家酒楼,带着杨小玲往跟前走。
  小玲脸花花的,眼睛还在肿着,看一看门口两边堂皇的帮衬、色饰,被灯笼一耀,有点刺,慌忙从马上伸出手,制止说:“贵得很,钱不够要给人扣下。”
  狄阿鸟却饿得发慌,不舍地说:“不怕。我有大内的腰牌,大不了用它换吃的。”
  小玲也没有吃晚饭,她想起狄阿鸟现在家里富贵了,确实也不在乎去这样的酒楼吃一顿,格外别扭,更害怕套一身不合身的男衣出丑。
  狄阿鸟却不知道,大摇大摆地抱她下来,把缰绳扔给迎客的青衣,拉上她往里走,不料刚一跨脚,就被高门栏绊个跟头,掉了大佬样。
  缓过来后,他征询一下小玲,立刻大叫道:“两盘牛肉,一罐米饭!”
  小玲见狄阿鸟同样狼狈,忍不住一笑,心情开朗不少,点了点头。
  懒洋洋的伙计来回游弋,半死不活地应一声,随口问:“不再要点别的?”
  狄阿鸟是模是样:“大鱼大肉吃腻了!”
  他拉住小玲往楼上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说:“我已经在酒楼吃过好几次饭了,没什么的,止饿才要紧!”
  上面的客僮出动,在他们还没踏几脚的时候,就下来拦住,示意他们在楼下找地方。
  小玲想也没想,径直就往角落去。狄阿鸟也只好跟上。坐下后,他还是大模大样,杨小玲敏感地趴在桌子上问:“你不觉得他们在给我们白眼吗?”
  “什么?”狄阿鸟截过话,不相信地说,“他们给白眼?”一回头,见一个小二哥伸头过来看,眼神中带着青光。
  他带着教训、教训的意思,给那个伙计招手,等那人要多怠慢、有多怠慢样地过来,更是确认是在给“白眼”,伸手就给一巴掌。那伙计傻愣在那,正想跟狄阿鸟急,见一块金子顺着他的视线下,渐渐放在桌子上,顿时一挥手,在自己的脸上拂了一下,说:“该打,该打!”
  他伸手去摸那赏钱。狄阿鸟贼贼地笑着,把金子挪了个地方,勾着手指头叫他弯腰。
  这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呀!
  那伙计半点也不犹豫,果然把腰弯下,咧着嘴巴、哈着舌头,一付舔人的模样。
  “小玲嫂嫂,你数着。”狄阿鸟笑得格外奸诈,先轻轻拍了那人的脸,问,“叫我打你?”
  “当然叫,当然叫!打我,打我!”伙计连连应诺,眼睛依然不离金子,估计起它有多重。
  “那好!你说的!小玲嫂子,你看!”狄阿鸟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去。
  伙计想不到有那么重,“哎吆”一声叫出声。杨小玲也觉得解气,喊了个“一”。
  “不许叫疼,叫:打我,打我!”狄阿鸟说。
  他勾着指头,等那伙计到跟前,开足臂膀,左右猛扇,打得跟电光鞭炮儿一样,噼啪串串。周围的人干脆也不喝酒了,都挤到一边看。几巴掌过去,那伙计受不了了,大声求饶。狄阿鸟觉得解了气,乐呵呵地坐下,把桌上的钱放回怀里,问四处的人说:“他喊人打他,你们打不打?”
  一个员外样的醉汉有不顺的事,立刻拈起袖子,喊那伙计转头,在他转头那一瞬间,就是一拳头,打了伙计个满天星星。
  同为伙计的看到,觉得不对,喊了二掌柜。一脸奸瘦的二掌柜小跑上来,问怎么回事。脸肿脖子粗的伙计头晕眼花,说得囫囵:“打了给钱!四、五两金。”
  二掌柜大喜,也把自己脸凑上,用破锅嗓子喊:“只要开价合适,我这张脸也给爷几个了!”
  “开什么价?你是说:我动手,你要给我钱?”狄阿鸟一脸迷茫,反过来说,“他喊我打他,你也喊我打你?”
  “不给钱呀!”二掌柜赶快收了脸,提出疑问。
  那伙计说不出话来,气恼地大叫:“你明明要给我钱的!”
  众人哄笑,都给狄阿鸟作证,说那伙计喊了狄阿鸟“小爷,打我巴掌,打我,打我”。小玲也笑开了,花枝乱颤地看着狄阿鸟,心中不快的事被风吹跑了一样,再不见踪迹。
  伙计觉得冤枉,把自己眼睛看到的,遭遇的都说了出来,却越说越占不住理,最后被一群客人笑话得无脸见人,甩着两只胳膊,走个没影。
  这时,狄阿鸟伸着两只打人巴掌的手,到处让人看他是个怎么辛苦。
  等米和肉都上来,他看着一圈人笑闹,兴致勃勃地给杨小玲挖饭,狼吞虎咽地抢吃。吃完喝完去付帐,正逢上几个从楼上下来的少年客人。
  他仔细一看,竟然有黄天霸在里面,便缓了一缓,让他们先付。
  一身酒气的黄天霸偏偏转头,看向狄阿鸟。狄阿鸟忍住自己的厌恶,冲他点一点头,说:“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代我向黄阿叔问好!”
  黄天霸脸绿了,扔了钱,拉住几个富家子往外走。几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跟出来还再不停地问。黄天霸只盯住一个,说:“他还敢再这大吃大喝!他杀了范镇东,跟我也有仇,不知道会不会动粗!”
  他朝着的那少年端正白净,被街头生涯磨砺得浑身透着狠。
  他叫许凤山,是通吃两道的剑侠许宣奇许七爷之子。
  许宣奇是城区东北许氏一姓家里出的逆子,族里排行第七,少年时杀人,亡命而去,年长后逢赦,携了不少金银,从此开门立户,交接豪客,替一些高阀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把东市外几条街划为地盘,势力很大。
  “他妈的!嚣张!”许凤山挥手让个人走,安排说,“到拐角叫刘洪他们几个过来。寻个黑地方办了他!”
  黄天霸当即大喜,笑着说:“如此一来,是给长月除掉一害!”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二十四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23 本章字数:6057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二十四节
  狄阿鸟和柜台上的伙计争了好久的价钱,载上小玲,牵了马沿街道走,半点也料不到要被人暗算。
  他们走过一盏昏花的灯笼,只见几个十五,六的泼皮迎面过来。狄阿鸟觉得不对,本能地四下打量,回身竟看到黄天霸几个人遥遥缀着,连忙把杨小玲拦到身后,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瘦长的泼皮远远伸出一只手,探向小玲,赖笑着说,“让她陪我们喝酒!”
  狄阿鸟不想生事,拦住他的胳膊往旁边一指,说:“那边就有专门陪你喝酒的!”
  “死小子!”一人突然发作,伴随着喊声,上去就是一拳头,又刁又狠,直砸狄阿鸟的眼睛。狄阿鸟抬手挡住,问:“想打架?!”
  本来就是打架。无人理他。另一个泼皮扣住两只手,照他的脖子擂过去。众人蜂拥而上。狄阿鸟后面是惊慌失措的小玲,退也退不得,硬挨了好几下。他自幼习武,皮糙肉厚,足以奋起反抗,但四面八方都是手脚,不几下,眼睛就被打中。
  小玲是大人,喝着去护,却被那高个拨开,回身又护,却被谁一拳打在面孔上,一脚踢倒。她起身喊人,四处一看,除两个看热闹的男人驻足,经过的人都远远绕开,只好大声惊叫。
  狄阿鸟抱头鼠窜时看到小玲被打,起了真火。
  他狠狠地骂一句,猛地一个“黑虎掏心”,撞在一人胸口,只听那人“呃”一声,嘴鼓一鼓,立刻缩回胳膊,旋身一肘,击在一人脸上。
  泼皮们也不甘示弱,拳脚并用,逼着猛打,试图打掉狄阿鸟的斗志,但他们再也没什么机会。
  有人试图从后面勒住狄阿鸟的脖子。狄阿鸟一拧身,就掂住他的后背,从头上抡了出去,许凤山“哎吆”一声,掀起嘴唇。
  “这真是他妈的杀人犯。”一个少年肯定地说,“还是报官吧。”
  许凤山不许,说:“道上没有报官的规矩。”
  场地里,狄阿鸟的手越来越重,指东打西,一拳一脚下去都带起惨呼。终于,他一下控制不住,突然掼住一人的头,用力一扭,看也不看,也不管自己丢下后那人就软绵倒下。众人终于心怯,慢慢后退,一人还持了把小刀子出来。
  这已经是转身逃跑的先兆。
  看到羔羊,狼才凶猛。街头打架一般对上反抗的对手,一鼓作气,将其打趴下,然后一圈人围住,往头上、身上猛踹,然而遇到硬茬,那就要心虚了,要么转身逃跑,要么拿点儿依靠。
  狄阿鸟才不给他们用小刀来戳的机会,冲着拿刀的身边,只一拧就夺了他的刀,再一拳盖在他脸上,等他“通、通”,一脚把踹在他腰里,让他脚不离地,平躺地上。
  见亮了家伙,许凤山就已经知道几个人打不下了,此时拍一拍身旁的黄天霸,说:“看哥的!”
  他快跑而上,两臂急摆,速度惊人,眼看近前,突然穿身而起,飞起一脚。
  狄阿鸟对风声很敏感,想也没想,挥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插到了许凤山腿上,扬起一蓬血。
  许凤山惨叫一声,感到整个身躯被狄阿鸟扛过甩飞,像一窝泥,趴在地上。
  “别打啦,快走!”杨小玲也想不到几个少年人打架打这么凶猛,大声一喊,就扯上狄阿鸟的手。狄阿鸟也一下看到她的脸,见是半边青肿,恨气大盛,脸上罩了一团杀气。
  杨小玲死死拉住他。
  他只好回身,遥遥指住黄天霸,喊道:“你等着,我明天带人去你家,要你好看!”
  狄阿鸟起身上马,扬长而去,黄天霸才跑上前,问几人怎样了!
  歪歪站起来的许凤山站起来,摸到腿上的一手血,依然咬牙硬撑说:“还废不了,你们快看看小肃!”
  他说的是那个被狄阿鸟拧了脖子的那个,此时正伏在地下一动不动。众人扶他起来,却发现他脖子歪了,都一下哭丧了脸。许凤山在一个泼皮的帮助下裹腿,看着黄天霸,慢慢地说:“天霸,这可都是为了你的事,你看着办!”
  黄天霸正为另外的事急,连忙说:“那他明天还上我家呢?”
  许凤山到他跟前,狠狠地看他几眼,给他一巴掌,怒道:“你小子不讲一点义气?!”
  ※※※
  狄阿鸟没有直接回去,搂着小玲纵马奔了一阵,准备绕了一大圈,从另一条街开出的门进铺子。
  一路嗅着杨小玲身上的香味,他开始发抖。
  小玲觉得好笑,靠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想动。
  “笨笨”开始怠工,慢有斯文地走了很长一路。她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星星眨呀眨的。杨小玲摸着自己的脸,疼到一半儿扑哧发笑,打破气氛,幽幽地说:“我们两个只一出门就被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也不知道那个倒在地下起不来的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我们两个就成了杀人犯!”
  “死了也是我打死的!”狄阿鸟连忙说,“没你的事的!”
  小玲不再吭声,好一会儿,理一下被人抓乱的头发,喊了一声:“阿鸟!”
  “什么?”狄阿鸟问。
  “你冷不冷?抱住我就不冷了!”
  两人一直到禁夜才摸回铺子,铺子黑灯瞎火,又大又空,反让人觉得比外面还冷。
  狄阿鸟和杨小玲还到了前头铺面看看,点起火来,里面挂着屠刀勾挠,铺板空空地撩着骨头。前几天动乱,而后二牛也离开人世,大伙用里面积存的一些肉都办了酒席,现在只剩下一股肉腥。两人站在跟前,几乎都想到以后,没有了二牛,大水也不好这一手,怎么办。
  杨小玲提着灯,慢慢离开。狄阿鸟也跟着离开。出了这道门,风呜呜咽咽,等两人一露面,就将灯打灭。
  杨小玲侧过身,站在路上一会,等他赶在身边,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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