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奇谭-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看见蒙木讨好似地将地瓜与鸡蛋放到自己面前，小柔不禁喜笑颜开。倒不是这些东西有多美味多稀罕，只是毕竟自己村落地处偏僻，每家每户基本上都难得有粮食富余，这种偶尔开次小灶的机会可是着实不多。

　　　　“小木头，做的不错嘛！”小柔满意地拍拍他的肩，想到马上就能享用这么一顿荤素搭配的大餐，幸福感油然而生。

　　　　随后，一切“不愉快”就此烟消云散。两人赶马似的就在溪水边上开始了张罗。说是两人，其实小柔主要负责监督蒙木有没有尽心尽力，其余的，自然是全都悉数交给蒙木。按照小柔的理念：你一大男人，难道还好意思让我这娇滴滴又弱不禁风的女子劳作？

　　　　对此，蒙木并没有反驳，在与小柔的相处时光里，能够有这样的安宁时光，实在是来之不易。于是夕阳下出现了这样的一副“美丽”的和谐画面：在潺潺而流的小溪旁，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的并不高大雄壮，女的倒是玲珑娇巧：男的起身又弯腰，四处奔跑，女的呼来且喝去，指点嬉闹。眼看他起炉灶，随后又架枯草，焖着地瓜煮着蛋，好一出炊烟袅袅。

　　　　“小木头，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不错嘛！”手里捧着喷香扑鼻的地瓜，小柔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那是当然啦！”有人欣赏自己的手艺无疑是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蒙木从小是由老村长领养长大的孤儿，上了年纪的老村长腿脚并不太便利，从小就是蒙木自个为自个倒腾些吃食，在简单的烹饪方面自然算是出类拔萃的。

　　　　又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两个地瓜，三个鸡蛋，小柔摸摸自己略微有些鼓鼓的小肚皮，心头掠过一份满足。抬头望眼一直为自己倒腾食物的蒙木，刚想说声谢谢，却意外发现蒙木似是发觉到了什么异常，已经放下了手头控制火候的木棍，正向着远处眺望。

　　　　//

　　　　起点中文网

　　　　。qidian。
第四章　有个小枕头
　　　　“怎么了？”察觉到蒙木的异常，小柔探过头去轻声询问。

　　　　“嘘……”蒙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起身朝小树林的方向走去。

　　　　见他这副模样，小柔知道蒙木肯定是留意到了什么，于是也跟着缓缓起身，放轻脚步悄然跟了上去。

　　　　蒙木在距树林二十米处招呼小柔趴下之后，眼睛便死死盯着前方的树林暗处一动不动。小柔见他这副摸样，心头不由地闪过一丝紧张。虽说这里离村子并不是太远，平日里倒是不会有猛兽出没，不过在小村短短几百年的历史中，村民被深山中因觅食而来到树林外延的野兽袭击，这样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

　　　　悄悄在蒙木的身边俯下身子，等了一会，小柔却没发现有什么异状，于是忍不住向一边的蒙木投去疑惑的目光。

　　　　蒙木伸手往树林左侧前方一指，示意那边有些不同寻常。小柔定睛看去，果真是看到那边的灌木丛中间不时有枝叶摇晃的情形，同时还会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遇到这副景象，小柔不可抑制地感觉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往蒙木臂膀那边靠近了一些。蒙木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柔，只见后者的脸颊微微有些苍白。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原来母老虎会害怕啊？”

　　　　当然，要说自己就一点也不恐慌，这肯定不现实。只是从小的独立生活，终归对蒙木有着深远的影响，遇到事情并不会六神无主而过于慌张。尤其是此刻，母老虎小柔都躲到自己身后去了，蒙木大感隐藏多年的男子的气概爆发与膨胀。于是，在手边的草丛里挑拣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传来异动的灌木丛，准备随时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蒙木心中不安的情绪也渐渐滋长，几乎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身旁的小柔突然一阵惊呼，吓得蒙木手一软，便将石块失手掉落在地。“丢人！倒被这丫头给惊着了。”蒙木暗中羞恼。

　　　　小柔的呼声中没有原先预计的那种害怕情绪，反倒让人感觉事情隐隐有些出入。蒙木懊恼得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后者的目光此刻格外敞亮，不由一愣。仔细再往灌木丛那边望去，蒙木也是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声响。

　　　　入目所见的，自然不是什么长相凶恶的猛兽。恰恰相反，那算是蒙木这辈子见过的最可爱的小玩意儿。视线中出现的俨然竟是一坨白中带粉、四处拱来拱去的“肉肉”，这团“肉肉”的纵向，也就跟村里边几户人家里边养着的小猫一般长短，只是身体四周那圈膘肥的圆滚滚，又让它与小猪很像。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它在灌木丛中折腾了那么久，此刻浑身上下却依旧如晶石般那样雪亮雪亮。

　　　　现在，这个小东西正顶着个小鼻子对着空中嗅来嗅去，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而来。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它就是始终舍不得睁开自己的眼睛。于是，在其慢吞吞地前行过程中，整个身子就随着它那不断变化的重心而左摇右晃。蒙木估摸着，灌木丛中折出那么大的动静，铁定便是这货如此卖力的打醉拳所至。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被这么个一看就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东西唬成那样，蒙木忍不住暗暗鄙视自己。倒是小柔，突然看到眼前多出这么个惹人怜爱的小玩意，止不住就是有些母性泛滥，不由自主便是迎向小东西过来的方向。

　　　　本来蒙木看出小柔的意图，还试想要不要阻拦一下。不过再细瞅了一眼面前的那团肉，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并证明这个小东西其实拥有巨大杀伤力。于是乎，也就不作为，听之任之了。

　　　　小东西似是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向着自己靠拢，两只尖尖的小耳朵颤了颤，随后又用自己的小鼻子对着小柔的方向探了探。不知道是该说它自来熟还是缺乏警惕心，竟然就撒欢似得朝着小柔的方向奔出几步，随后两条后肢一用力便是窜入了小柔的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对着抱住自己的小柔蹭来蹭去，那模样是要多亲昵有多亲昵。只是，那双始终紧闭着的小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未曾睁开。

　　　　出现这样一副场景，不论是对于蒙木还是小柔来说都是有些始料未及。“这感觉，怎么像是找到了亲妈？”蒙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说服自己相信这眼前的一幕，下意识的嘴里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话才出口，蒙木就有些后悔，这不就是嘴贱欠削么？！果不其然，听到他这“大胆的臆测”，小柔便抬头狠狠剐了他一眼。所幸此刻她大部分的心思都被怀里的小东西吸引着，才没有立马就对着蒙木发飙。

　　　　说到底，两人都还处在玩性很重的年纪，身边突然多出这么一只可爱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小宠物，自然是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玩得不亦乐乎。

　　　　“蒙木，你看它是不是饿了？”逗弄了一会，小柔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用它那粉嫩的小舌头舔舐自己刚吃完地瓜和鸡蛋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手。这显然是小家伙表达内心想法的一个明确信号。

　　　　“

　　　　应该是吧，不然也解释不通，为啥它一上来就那么喜欢粘着你，跟遇到自己亲妈似的，估计也是一吃货。”蒙木在一旁头头是道地分析着。随后，自然是毫无意外的一声凄厉惨嚎。

　　　　依旧是小溪旁，蒙木一手揉着自己惨遭毒脚的小屁股，一手控制着土灶里面烤地瓜的火候，眼睛却是盯着依旧在与小东西嘻嘻哈哈闹腾的小柔，哀怨地道：“我说小柔，地瓜和鸡蛋都是我带来的，又是我鞍前马后的弄熟了让你品尝。这些看在你是女孩子以及咱俩那多年情分上，我就不和你一一计较了。可是为啥现在这货的待遇直接就超过了我？到现在为止我都半口还没吃上！”

　　　　这一段淋漓尽致的独白，真可谓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奈何最终却纯粹是变成了蒙木的自怨自艾。小柔听了他的话，压根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依旧是我行我素。等到地瓜跟鸡蛋出炉之后，才算勉强正眼看了蒙木一下，之后就是简洁明了地说了一句：“因为，你没它可爱，所以，东西拿来！”

　　　　完了，接过蒙木双手颤颤巍巍递上的食物之后，还不忘呛一句：“婆婆妈妈的，看不出来我现在是在给你表现的机会，照顾弱势群体么？小气鬼。”

　　　　这不是信口雌黄么，蒙木有股无语凝噎地挫败感，有心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只是看到小柔已经低下头去继续照顾她的小宝贝，完全无视自己存在之后，千言万语也唯有化作清泪两行，暗叹自己果然是天生劳碌命。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冬去春来，山涧灵动跳跃的溪流给村外的山道披上茵茵绿色，叽叽喳喳的飞鸟嬉闹着，掠过山顶盛开的杜鹃。转眼之间，已是过去半载有余。再过数日便是夏至，在每年的夏至那一天，老村长会为村子里所有满十三岁的孩子举行发髻礼。

　　　　听大人们说，在发髻礼之后，村长还会带着这些孩子去到村里那个奇怪的小木屋进行一项测试，至于具体需要做些什么以及测试结果如何等等这些具体的内容，却是谁都不能外泄的。对于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这种略带一丝神秘色彩的事情，无疑会激发他们无穷的幻想与兴趣，因此这些时日，暗地里关于夏至与发髻礼的故事，已经成为小村落里最热门的话题。

　　　　蒙木和小柔今年刚正好都满十三岁。半年过去，小柔的身形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倒是蒙木，与之前相较，已是足足高出了半个头。自从那次野炊回村之后，蒙木开始了直至今日为止，长达半年之久的悲惨之旅。隔三差五的，不是被村头的三婶拿着菜刀追杀，就是被村尾的五叔提着铁锹驱赶，几乎每天身体上都得添些细小的伤疤，青一块紫一块就没有完整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是小柔以及如今已经成为全村小朋友们共同宠物的“小枕头”。

　　　　是的，从上次回村之后没过多久，小柔便是给那片刻不离身的肉嘟嘟的小东西取了这个极具个性的名字。原因很简单，就是这个小家伙一身豪华柔软的肥肉，让她怎么抱着都觉得像个舒服到不行的小枕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更是拥有助眠美梦等功效。于是，这样一个尽显亲昵的爱称也就这样的应运而生了。

　　　　当然，这些非实质性的东西，对于“小枕头”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近半年下来，蒙木发现这货完全就是一个有奶便是娘的货。凭借着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长相在村落里四处卖萌讨好，博人欢心，用以达到自己在每家每户都能够骗吃骗喝的最终目的。有几次，甚至因为对别人家的食物留恋忘返，竟出现了夜不归宿的**恶习。把她那对其关怀备至的老妈，也就是秦氏小柔急的四处寻找，差点没哭出来。

　　　　为了防止上述的恶**件再次发生，并非它爸的蒙木无故受到牵连，被小柔勒令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小枕头”的各种饮食上的无底线无理要求。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被逼无奈的蒙木只能恶向胆边生，昼伏夜出、偷偷摸摸、挨家挨户地去“光顾”邻里。时间一久，这种每日里都有村民家里缺东少西的情况，把这个仅有数百人口的小村落，搞得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不少不知缘由的村民甚至暗地里去偷偷求神拜佛，以免无妄之灾。

　　　　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某日被人赃并获、抓捕归案之后。蒙木这个名字，算是一下子列入了全体村名的黑名单。喊打喊杀这种大规模血腥事件倒是并未发生，不过鉴于蒙木为此等歪风邪气的始作俑者，“见蒙木如见小偷”这类惯性想法，在村中流行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未曾过时。

　　　　唯一让蒙木有些欣慰的是，“小枕头”这货虽然对吃的并不是很讲究，但“为人”还算蛮讲究的。似乎也知道蒙木为了自己过得挺不容易，同时又是将自己带回这不愁吃喝的世外桃源的两位功臣之一，除了朝夕不离的小柔之外，算是对蒙木显得最为亲昵。虽然这份亲昵不但不值几分钱，还极易招致小柔醋性大发的后患，不过管它呢，有总好过没有！

　　　　“这小东西还有点良心的。嗯！比小柔有良心！”处于被压榨阶层的蒙木，常对村里的小伙伴们这样说。

　　　　（非常感谢各方朋友的支持，一定再接再厉！！谢谢！！！）

　　　　//

　　　　起点中文网

　　　　。qidian。
第五章　荒村小屋里
　　　　夏至悄悄然来临。这一日，村中土庙外的广场上，聚集了村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人。当然，这其中大部分只是前来观礼，唯有站在最前排的十余户人家，是由各自父母手牵着自己的孩子，神色肃穆地盯着庙前那座已历经数百载风雨的祭台。至于蒙木这个孤儿，则略显形单影只的站在小柔一家旁边。今天，对于这些家庭与孩子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正午时分将至，广场上原本稀稀落落的声响也渐渐平息。在这种庄严的时刻，再顽皮的孩子也是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变得老老实实。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中，一位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上了祭台，这位就是当初领养蒙木的蒙家村老村长蒙三水，如今已是107岁高龄，十分得村民们敬重。

　　　　站在祭台上，望着台下数百双热切的眼光，老村长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对着广场上的村民们说道：“今天，是我们蒙家村的大日子。就在今天，在我们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有十三个孩子将要迎来他们的十三岁发髻礼。这是他们一生中的重要时刻，同时也是我们村的一桩大喜事。”说到这里，老村长目光一转，对着站在最前边的那些孩子语重心长道：“今天的发髻礼之后，你们跟从前就不再一样。你们要和其他的村民们一样，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为整个村子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知道了吗？”

　　　　包括蒙木在内的十三名孩子显然事先都受过叮嘱，此时自然没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会当着全村人的面去顶撞老村长，异口同声地回应道：“知道了，村长爷爷。”老村长见状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望向祭台下右侧早已将一切贡品、乐器准备妥当的村民，示意仪式可以开始。

　　　　悠扬的号角声率先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铜钟的敲击声以及一些简易丝竹的吹弹声。对于一个偏远的小村落来说，会将一场祭祀礼如此隆重的举行，其实是不太常见，也是极为不易的。那些规范的祭祀礼节重来都只是传承在大家族里，而那个花纹繁复的铜钟，更不是随便哪个村落花个几代人的心血就能铸造完成。由此可见，这个小村，应该也是有着它从前不为人知的故事。

　　　　古朴而又神秘的祭祀乐响起的同时，候在祭台边的村民们便开始向着高处拾级而上，在老村长的指示下将一件件祭祀物品放在它们应处的位置。不一会儿，所有事宜便都安排妥当。然后，老村长就开始咏诵一段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