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蓦然回首-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到过去的事儿,丹增平措心中十分痛苦,他捻动着手腕上的念珠,悲凉地想:这*活佛是每一个藏族人心目中崇敬的神灵,传说他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喇嘛是一个蒙古语和藏语合并的词汇,意思是“大海一样的上师”。最初,这是蒙古土默特部落首领俺答汗赠给藏传佛教高僧索南嘉措的称号,后来五世*喇嘛到北京觐见清朝的顺治皇帝,被中央政府正式册封,一直沿用至今。。自打大清乾隆年间开始,无论前藏的*活佛,还是后藏的班禅大师的灵童身份,都要经过中央政府制定的金瓶掣签制度来确认,并由中央政府认可。 

  “这十三世*喇嘛土登嘉措,主政西藏事务三十八个春秋,正值内地多事之秋。早年他率领僧俗大众抗击英军,维护主权尽心尽责。后来由于朝廷落败,被外国人趁虚而入,先是被沙俄利用抗击英人,而后又被英人诱惑拉拢,由“仇英”变为“亲英”,让亲英分子在西藏有持无恐,甚至在西姆拉会议中提出“西*立”的荒谬方案。其晚年猛醒,加强了与中央政府的关系,可谓是一个有功有过的历史人物。但他始终忘记一句话,没有中央政府的支持和认可,你就什么也不是。哎。。。。。。。菩萨离开了庙子,还是什么神哟!”

  “后来呢?发生了大事吗?”傅晓文好奇地问,在她看来丹增当年在噶厦如此备受器重,若不是事情有了变故,他不会流落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管理一个小小的驿站。

爱国的丹增平措被挖去了双眼
“民国二十二年,十三世*圆寂,噶厦地方的官员们忙着争权夺利。一个叫葛雪巴的年轻贵族,因为不满龙夏给他的官职,就向噶厦当权者出卖了龙夏,说他要发动政变,扶植一个亲英的政权,改变现在噶厦政府的人员。这下好了,民国二十三年,龙夏被诱骗到布达拉宫开会,结果一去不复返,人被关押到了夏钦角监狱,还被挖去了双眼。”

  丹增苦笑一声:“我们这些平时跟随他的人,当然也逃不了干系。我在家中被人抓了起来,说我是龙夏的同党。本来是处罚很重的,但是由于很多人求情,外加我父辈还有岳父家,立有战功和拥有一定声望,这才免去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一样受了刑罚,被没有财产处了罚金不说,还被撒职流放到了鹧鸪山下。 唉。。。。。。”

  “你受得什么刑罚?”阿木禳突然好奇地问,他从小只见过朗生被罚被杀,还没有听说过老爷也会受罚。正说着话,猛然听得鹧鸪山方向一声沉闷的雷响,声音听着刺耳,感到地面随之上下撼动,一些灰尘也从房屋的大梁上抖落下来。每个人的心中都那么地一颤,阵阵冷风习习卷地袭来,还带着丝丝的雨腥味。 

  “要下雨了!是冻雨!”每个人都在心中宽慰自己不平静的心。

  “很简单,我和龙夏一样,挖去了双眼!”说着,丹增平措缓缓地摘下自己戴着的墨镜,只见他两眼是黑乎乎的*,早已没有了水汪汪的眼珠。“他们先用竹棍家夹住我的颅骨,然后用麻绳向外勒紧,这样眼球就被勒出来了。再用专门的工具,把眼球挖将出来。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全身如刀钻心一般疼痛,人便昏死过去了。醒来后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了。。。。。。。 

  “按理说你家族在藏区有一定的地位,何况你并不是赞成龙夏的改革主张的啊,为何将你处罚得这样严厉?”傅晓文惊奇地问道,在她看来,一个贵族犯了罪是不会受到严厉的处罚,顶多就是流放或是罢黜官职。即使以前的大清国,八旗子弟犯的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就是免除官职,关入宗人府圈禁起来。更何况大清法律中还有“八议”的规定,犯事的旗人子弟可以用自己家产来抵消惩处。哪里见过丹增这样的,不但被免职抄家,遭受流放不说,还把人的眼珠子给挖了,真是残忍到了极点。

  丹增平措缓缓地戴上眼镜,喝了一口青稞酒,淡淡地回答道:“你说得一点没错,我被抓了以后,因为受到爱国的热振活佛的保护,没过多久便被告知罪行很轻,只要交足了罚金就可以免除惩罚,连官位都不必罢除。 

  “可是在一天深夜,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见面就厉声质问:‘你是叫丹增平措?哈姆甲可是你家大哥?你小子同‘嘉绒三杰’有什么扯不开的瓜葛?说!”

  “我当时就蒙了头,我知道我家大哥为朝廷效命殉职,谁知道他干什么事情?那时候我才多大啊?何况从小我便入赘到了岳父家中,只知道‘嘉绒三杰’的美名,连陈大哥的面也没有见过,只和马德文马大哥交往甚多。当时我也恼火了,大声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样同本官说话。听你口音,不是咱们藏家人,倒有几分洋鬼子的口音,赶紧给爷爷走人滚蛋,不然我叫人了。’

  “听得一阵狂笑,来人揭开面罩,果不出我所料,为首的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说了口流利的汉话,一脸狞笑地说:‘听着!这里上上下下都被我买通了,即使你吼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会。不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依旧当自己是嘉绒草地的少爷!’ 

  “说着,他们对我用上了夹棍皮鞭烙铁,逼问我是否知道一个名叫嘉绒宝藏的下落。我被打得死去活来,心想:咱嘉绒人就是骨头硬有气节,我丹增虽说不能像大哥那样替国分忧为民解愁,但大小是条汉子,怎能昧着良心说假话背叛自己的兄弟呢?何况这些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牲,思到这里,我冲着那叫韦伯的英国狗啐了一口,大声说:‘你这狗娘养的!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宝藏的下落。’我突然想起表哥次仁刀登曾经说过,他被英国人卡伦指使察木多主官帕多绑架,其目的归根结底就是为了一笔宝藏。随即我冷笑道:‘一点破金子就让你们这般没有人性,敢情同那狗日的卡伦一样啊,都他娘的是一群有爹娘生可没有爹娘疼的孤儿。来,我告诉你嘉绒宝藏藏在什么地界儿,省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的!”说完,丹增缓了口气,呷着酒,凝视着眼前的众人。

丹增平措冲着傅晓文淡淡地说:姑娘,你不是康巴人!
“你。。。。。。。真的给说了?”傅晓文急不可待地问道。

  “哈。。。。。。。哈。。。。。。。”丹增平措仰天一阵大笑,说:“矜持不住了吧?那叫韦伯的英国狗附耳过来,一脸媚笑地说:‘你只要说了,我寻到宝藏分你一份,可成?’结果等我一阵耳语之后,他变得满脸涨红,不停地捶打着墙壁,如一头野狼般嚎叫着。”

  “那你到底说了没有啊?”傅晓文睁大了眼睛,直端端地问丹增。

  “我说:‘只怪你那卡伦兄弟福薄命短,被我取了人头成为雪域高原的孤魂野鬼了。你要是有心,把家中的姐妹送给老爷我,当个贴身丫环使使,倘若洋婆子懂事,把爷爷侍候得舒坦开心,我就说给你听,倘若不听话,不但扒了她的猪皮,连带你一同扔进草地喂狼。我的舅子,你说可成?’说完后,屋内一片哄笑,充满了藏人的机智和幽默,外加对英国狗的鄙视。    

  “玩笑归玩笑,这时一个蒙面人,冷冷地说:‘看你倒是一个忠勇之士,好吧!我成全你!小子,我不让你死,让你永远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在黑暗中等死吧!’说完,他便叫人动手挖去了我的双眼,哎!家仇国恨啊!”说着,丹增平措带着一腔愤恨,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膝盖。

  听了丹增的故事,傅晓文不由得对面前这位藏家勇士肃然起敬,她不停地抚摸着白玉扳指,心中叹道:为了这笔宝藏,让多少人丢了性命,这到底是一笔什么样儿的宝贝,居然具有如此大的诱惑之力。

  一阵寒风裹着冰冷的雨点,急速撒落下来,雨点中还夹带着豆粒大小的冰雹,不停地敲打在屋顶和房檐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响声。一会儿急,一会儿慢,渐渐地消失在上空。一时间,屋内变得死寂起来,四个人默默无语,只有火塘中的火焰吞噬的干柴,发出断断续续的“噼叭”声。

  突然,丹增平措冲着傅晓文淡淡地说:“姑娘,你不是康巴人,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定是来自北京城,说不准还是位贵族之后,你同这嘉绒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吧!那曹啸林正在追杀你吧!”

  傅晓文听了,顿时惊得叫了起来,一旁的阿木禳瞬间抽出了宝刀,用身体护卫着傅晓文,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两位神奇身份的藏家同胞。 。。

斯丹巴和德拉布并没有死!
丹增盘腿而坐,手中多了一把白色的纸扇,展开了合起一遍一遍地把玩着,火光下越发显得镇定自如。他示意随从洛桑达杰少安毋躁,放下手中的短斧,一边仰着头听着风,直到屋内寂静得连针掉地都听得清楚,才笑着说:“傅姑娘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说起你家先祖福康安福老公爷,那是我自小便知道的前朝英雄。阿木禳,你小子也不赖啊,”说着,丹增用纸扇指了指面前挥刀直立的阿木禳,缓缓说,“从你呱呱落地来到卓斯甲官寨,就听我嫂子次仁达瓦提及你的威名,说起来,你还是我们和次仁两家的救命恩人之后,不简单啊!有当年抗英老英雄阿木禳的风范,不愧是我嘉绒虎将!坐下,坐下!”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草地神医巴桑老人收了名女徒弟,这位小门巴手指上还戴着块白玉扳指。我还想是不是福老公爷的后裔,为了这笔嘉绒宝藏,来咱山谷中寻宝了?可暗地里一想,真若如此,早些年你们干什么去了?非等大清灭亡了才回过神来?后来让洛桑去理番县打听,才知道你是在草地走失了的红军军医,也知道黄文一帮子人打着‘追剿赤匪’的旗号,急着要取你的性命。可前些天,洛桑去了趟你们部落的驻地,哎。。。。。。。”说到这里,丹增垂下了头,叹息了一声。

  “巴桑师父同其他康巴兄弟如何了?快说啊!”傅晓文急切地问道。

  丹增平措双眉微皱,隔着黑色的镜片凝视着傅晓文,半晌才说:“全。。。。。死了。。。。。。一个不留地。。。。。。全没了。。。。。。。”听了这话,傅晓文不觉得五内俱沸,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疼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给康巴亲人带来这样的祸害,自己不敢想象那惨烈的场景。滚滚热泪瞬时从傅晓文眼眶中滚落,她把持不住,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裹的物件,随手扔向火塘,站立起来,手握柳叶刀喊道:“阿木,随我去理番县要了黄文这狗官的性命,替咱亲人报仇雪恨!”

  “稍安勿躁!”丹增接过洛桑从火塘中抢来的包裹,轻声问,“这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难道黄文要得就是它?”

  傅晓文抹着泪水,哽咽地说:“这是一本名叫《瑶林战史》的古书,是先祖福康安远征后藏,征服巴勒布小国的随军日志。听我家义父说,这里或许隐藏着嘉绒宝藏的秘密,说不定是一把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可惜,我与义父斟酌了数年,也不曾看出半点前人的暗示,也许就是他人杜撰的笑话罢了。想不到一本破书,让我身边的亲人一一无故丧命,还不如将它焚毁,免得再生祸害。”

  “哦,居然有这等神奇之事?”丹增平措颇感新奇,他用手平抚着书皮,颤声透了一口气:“想乾隆五十三年间,廓尔喀统治者拉特纳巴都尔年幼继位,他的叔叔巴都尔萨操纵国事,他在英国狗的指使下,勾结后藏的叛徒舍玛尔图,武装侵略后藏疆域。疯狂的廓尔喀人一直攻到日喀则,七世班禅大师退避拉萨,佛家名寺扎次伦布寺惨遭洗劫。这时,*同班禅两位活佛向中央政府告急求救,请求派军队入藏。乾隆爷应了*、班禅的请求,征调军队从青海、四川入藏,在福康安和海兰察两位名将的率领下,一路血战,打退了廓尔喀人的疯狂进攻。我家先祖也率领大批嘉绒土兵入藏驰援,一直打到离巴勒布首都不到三百余里的山谷中,迫使这小小番邦向天朝臣服。血战高原,很多嘉绒勇士都长眠在了雪域高原,永远不能返乡。” 

  丹增指了指身边沉默寡言的随从洛桑达杰:“别小看了我这位不爱说话的随从,他家老人可是当年甘保屯的千总,人家率领寨子里的五百勇士,同数倍于己的敌人厮杀半月,最后全部殉国。从此他的家乡就形成了一个风俗,寨中的女人不准外嫁,只能在路边迎请过往的汉子,成为入赘的女婿。这样才能将官寨人数保持正常,随时听命朝廷的征兵。别看一个个是山谷中目不识丁的藏人,可对国家的忠心一点不亚于那些饱读诗书的文人。”

  听到这里,傅晓文不由得想起了舅舅阿济格说的一个故事,阿济格是鄂温克人,其民族从清代开始便效力于疆场,大多数青壮年死于战场,因此,家乡人口大减。传说在雅鲁河一带的鄂温克人,男人被招募当兵后,当地的驿站都是戴孝的妇女和丧子的老太太哭着传送公文,而很多人身边不是佩带着装有亲人骨灰的香袋,便是手别丈夫遗留下的指环。想到这里,她默默地抚摸着自己手中所戴的白玉扳指,滴着行行热泪。

  “我卓斯甲官寨的嘉绒土兵最为惨烈,他们被乾隆皇帝派去夺回被敌人抢劫的国宝,结果连同土司斯丹巴在内,全战死了!阿木,那里就包括你的先祖嘉绒第一勇士德拉布。”丹增取出手帕,擦拭着眼角,哀声说,“傅姑娘,传说中的嘉绒宝藏是我嘉绒人用生命换回来的,切忌不容轻视,你要是不去护卫它,倘若沦入英国狗之手,何以面对先祖?”

  “德拉布没有死!”傅晓文喊道,“德拉布与斯丹巴都没有战死,那些廓尔喀人如西瓜一样脆弱,如何同嘉绒土兵抗衡?热索桥一战,德拉布率领嘉绒土兵,同驻守要塞看守珍宝的廊尔喀人一对一的单打独斗,结果全胜而归。要是真的如传说中说的那样,他们都死了,哪里有人将这些珍宝送回后藏,乃至运到山谷中埋藏起来?更没有建庙兴佛,甲绒寺出了活佛一说了!你们听得皆为杜撰的传说,真的史料中斯丹巴与德拉布没有死!” 。 想看书来

手拿‘狗腿弯刀’的廓尔喀
听了这话,丹增平措不禁大惊,他示意洛桑递给傅晓文一碗暖身的油茶,关切地问:“嘉绒好汉没有死?你是如何知晓的?以前我在布达拉宫查阅史料时,见过福康安召见斯丹巴密谈的纪录,到后来战役结束,便没有了卓斯甲官寨土兵的纪录,一问负责管理档案的笔帖式,人家说这些勇士皆战死疆场了。我想,这事儿看上去很是蹊跷,按照大清律令,战死的将士都会有明明白白的记录,可这些人却是一片空白。假如方便的话,不妨说来听听,让咱知道其中的底细,也好让阿木禳这位英雄之后心中坦荡啊。对不,阿木!”

  阿木禳听了睁大了眼睛望着傅晓文,他没有回答丹增的问话。心中不停地念着佛经,祈求菩萨给自己一个平静的心境。 

  傅晓文呷了口热茶,稳住神情,翻开那本古书,苦笑一声,说:“我家从入关伊始,老祖宗以军法治家,先祖福康安每日写日志,是铁打不动的规矩,连我阿玛也有这习惯。这段纪录,是我随同义父飘零湘西之时,有一日他读到此处时,告诉我的。。。。。。。”说着,傅晓文两眼露出了无比怀念的神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将旁人带回到了乾隆年间那场血雨腥风的战争之中:“乾隆五十六年,先祖福康安偕同超勇公海兰察率军入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