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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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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中华民族最混乱的时期,甚至史学家公认这段时间的历史无信史。城头上不停的变换着大王旗,北方大地上最多的情况下曾有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并存。这就是中华历史上著名的五胡乱华时间。
  高翼对这段含糊的历史了解不多,他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这个空间有个叫冉闵的人。据说他是汉民族最大的功臣,当时,民族之间的仇杀越演越烈,汉民族几乎被胡人屠杀殆尽。在北方大地上,他们竟成了少数民族,而且是最卑贱的少数民族。与此同时,胡人们厉兵秣马准备南下,准备对汉民族进行种族灭绝似的屠杀。
  恰在此时,冉闵为了反击胡族联军的《杀汉檄》,针锋相对的发布了《杀胡令》。此令一下达,苦难深重的汉民族爆发了殊死反抗,进入中原的胡人纷纷逃回故地。而后,冉闵虽然在胡族联军与晋朝的同胞大军联手打击下被剿灭,但汉民族勃发的血性,却赢得了胡族的尊重,自此以后,汉人卑贱的命运得以改善,胡人对汉民的压迫也逐渐减轻,直至后来北魏孝文帝推行改革,这才加快了民族融和的步伐。
  冉闵是个悲剧英雄,这不仅体现在他与胡族进行抗争的时候,背后却遭到了同胞的暗算。而且由于他的《杀胡令》违反了儒家思想一贯对蛮夷“和柔”的策略,儒士们书写的历史刻意弱化了此前的《杀汉檄》,专门强调《杀胡令》的残暴与不仁,他们把这种对历史的篡改用半是褒扬,半是自谦的语气称之为:春秋笔法。
  倒是海外一些研究中国历史的专家,较为公正的说:一千多年前是冉闵的拼死反击让汉民族免于灭亡的命运。后来的那些批评家能够用汉语和汉字来指责冉闵的残暴,也全亏了冉闵当初的“残暴”。
  宇文昭是属于东部鲜卑的宇文部。传说鲜卑族的祖先是黄帝最小的儿子。过去的风俗,小儿子是不受宠爱的,于是被分封到了遥远而苦寒的北土——一片叫作紫蒙之野的地方,它所建立的部落称为东胡。西汉末年,匈奴远遁,鲜卑部族开始回迁,部分散落的匈奴人加入到鲜卑部族中,壮大了鲜卑部。
  当时,东部鲜卑有段部、慕容部、宇文部等。其中段部被羯人的后赵击溃,融入中原并逐渐南迁。据说宋朝时期的大理段氏就是该部后裔。
  此前,宇文部被世仇慕容部击败,皇子全部被杀,三名公主一死两俘,而后,最小的公主宇文昭在侍卫的帮助下,侥幸从慕容大军中逃出。
  当时,慕容鲜卑兵势正盛,辽东大地上,慕容骑兵四处纵横,宇文昭逃出俘虏队后,四处躲藏,但总免不了被出卖的命运。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两年时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宇文昭想起,宇文部此前与高句丽世代通婚,高句丽又远避乐浪郡(今朝鲜半岛),为慕容鲜卑势力不及。故而她又躲躲藏藏,希望去高句丽避难。
  营口现在被叫做“历林口”,原属宇文部的领地,但早被慕容部完全摧毁,宇文昭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她费尽千辛万苦逃到此处,打算寻找到一些原部众,并在他们的帮助下前去高句丽。不巧,半路上被一队慕容骑兵发现,在卫士的拼死抵抗下,才一路逃到河边。
  宇文昭秉性刚烈,见到高翼船现在河上,便出声求他帮助,在屡召不至的情况下,她宁愿投水也不愿被慕容鲜卑俘虏。在船上被救醒时,宇文昭斥责高翼对自己的冒犯,没想到高翼一脚踢她下水却正对宇文昭的胃口。
  草原女子欣赏性格刚强的男人,尤其在她处境艰难的时候,更需要一个硬汉来帮助自己。于是她便强行压制了手下人的愤怒,向高翼致以鲜卑人对勇士的最崇高敬礼,感谢高翼的救命之恩。
  “君欲何往?”——四处流亡的宇文昭最后问出了这个问题。而此时,高翼心头也正思考着这个问题。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04章 君何人也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高翼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诗句,欲哭无泪。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进入中原的五胡大多属于华夏民族的分支,唯有羯胡除外。这群人高鼻隆目,属于典型的白种人。与其他的胡人一样,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自己的文字,只好采用汉字书写、记录。当时,五胡的上层贵族虽竭力鄙视汉人,把汉人当作最低贱的奴隶,但骨子里面他们对华夏文明还是不胜向往。也因此,他们的子弟常常把精通汉语和汉字,当作身份的象征。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宇文昭才寻找到与高翼沟通的方法。从她书写的文字来看,其父母对她的教育很成功。相比之下,高翼表现得却很拙劣。
  高翼的公司过去曾与台商打过交道,为此他曾学习过一段时间繁体字,但很多繁体字他只能认,不会写。强要他写出来,常常不是这里少了一笔,就是那里少了一划。这种情况落在宇文昭眼里,显然是受教育程度不完善的表现。她嘴上不说,眼角却带上了盈盈笑意。每当她在河滩上写完字,她瞥向高翼的那一眼总是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不过,她的骄傲没有持续多久,等高翼吟诵的刚才那首诗,宇文昭虽不解其意,但却知道这是一首汉诗,诗意古朴,顿时令她对高翼刮目相看。
  “君何人也?”宇文昭憋不住话,立刻挥枪在河滩上写下了这个疑问。
  君是魏晋时期的一种称呼,它是上对下或者尊对卑的称谓,与之相对的词是卿。宇文昭这句话不是在问高翼姓什么叫什么,而是再问他是属于什么种族的人。
  “什么种族?”高翼摸摸自己的脸,张口想说自己是汉人,却又立刻闭上了嘴。
  汉朝已灭,这时,正确的说法应该称自己是“晋人”,但高翼极端看不起那个软弱的东晋王朝,根本不愿意承认他是“晋人”。
  严格的说自己确实不是晋人,严格的说自己甚至不能确定是否是纯种的汉人。经过五胡乱华的残酷屠杀,北方的汉民已面临种族灭绝的境遇,而后的民族大融合,让所有的北方汉民血液里都多多少少有一部分胡人的血统。
  五胡乱华之后,又是五代十国,幸存的汉民族再次进入苦难深渊;而后是元朝,仅四川一地,数千万四川人被杀得只剩下40万妇孺;而后是清朝,我们希望他“再活五百年”的那位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以及文字狱的主使者……
  每一次异族入主中原都伴随着一次种族灭绝式的大屠杀。21世纪,纯正血统的汉人也许比大熊猫还稀有。
  高翼茫然的眼睛四处打量,只见在宇文昭身后,那七名汉子仍匍匐在地,其中有两三人伤势严重,身上流淌出的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由于失血过多,那几人身躯已摇摇晃晃。
  高翼虽看不惯他们的凶残,但也不愿漠视生命的消逝。他一指宇文昭身后,示意她注意自己的手下已坚持不下去了,应该立刻包扎伤口才行。
  宇文昭扭头一看,明白了高翼的意思,她平淡地地冲那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照顾伤员,自己仍回过身来,不依不饶的用枪尖戳着沙滩上的那个疑问,坚持要求答案。
  正是这种平淡令高翼愤恨,这些人好歹也曾拼死拼活为这个小女子战斗,现在,这女人却如此漠视他们的伤痕与生命,仅连多余的一眼也不曾赐予。
  不过,那几位失血过多的汉子似乎没有高翼那么多的想法,宇文昭命令一下,他们顿时露出感恩戴德的神情,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谢看在高翼眼里,既令他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那几个伤重的汉子恭敬地磕了个头,随后便无声无息的软倒在地。其余三四个汉子连忙搀扶,而其中最壮硕的大汉则抢先一步,提刀侍立在宇文昭身后,虎视眈眈的望向高翼。
  大汉?
  这也算大汉?
  高翼难以置信的瞥了一眼那一脸横肉,体型横向发展超过纵向的壮汉,再瞅了瞅忙于救助同伴的鲜卑侍卫,立刻明白宇文昭问个不停的原因。
  这几名鲜卑大汉都很雄壮,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久经沙场的味道,他们能够保护宇文昭杀出重围,必定属于宇文鲜卑部族中最优秀的战士。然而,现在他们当中最强壮的人站在高翼面前,虽然摆出一幅极其凶恶的架势,却没给高翼带来应有的压迫感。
  因为他们太矮!他们当中最高大者站在宇文昭身后,面对身高一米八出头的高翼也足足矮了半头,这令高翼对他们有了一种俯视的感觉。
  此前,为了参加帆船比赛,高翼曾进行了数年的体能训练,因为要应付海上长达一个月的孤独航行,他身上不敢保留一丝赘肉,就身体灵活性与雄健来说,恐怕眼前这些鲜卑人没有什么优势。
  猛然间,高翼想起了最近(真的是最近吗?)他看到的一篇报道,报道说,据统计,北京的高中学生比二十前的高中生平均身高高了七厘米多,平均身高达到了一米七三左右。报道还分析说,这是营养充足的结果。二十年前的高中生出生于物质贫乏的年代,多数营养不良,而现在的高中生则是在营养充裕的年代长大,仅仅这一点差别就让他们的身高多出了七厘米的差别。报道同时举了几个考古学例子,说:在中国汉代,我们老祖宗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即使到了解放初年,中国人的平均身高也不过一米六出头。
  北方胡人是身体高大的,但这种高大也是相对的。他们可以高出晋人半头,甚至一头,但较之于现代人,还是有明显差距。
  以高翼现在的身高,在宇文鲜卑人眼里就成了一位恐怖的巨人,加上他不同于当前时代的穿着打扮、便完全成了另一种民族的标志。故而,穷途末路的宇文昭才不顾自己手下的死伤,坚持问清自己的来历,以便确定敌友。
  “怪不得这些鲜卑人要指点着自己,威胁那些慕容鲜卑骑兵下马。”高翼想到这儿,也想通了当初这群人为何能要挟住占优势的慕容骑兵。
  这帮人真善于抓住时机,自己的突然出现被他们演绎为宇文鲜卑的接应人员,加上自己恐怖的身高,神乎其神的“射箭”技巧,以及这艘奇形怪状的小帆船,这一切都在慕容骑兵眼中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所以,他们才被迫屈服。
  真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亡……
  沉吟了片刻,高翼挥矛在沙滩上写下了那个后来才流传世界的族名:“我乃汉人。”
  高翼决定了,今后自己就用这个响当当的称号作为自己的出身。
  汉虽已亡,但晋人在胡人的眼里已是懦弱胆怯的代名词,惟有大汉曾经威震草原,匈奴刘渊不久前立国,就选择“汉”作为国名,许匈奴人自称为“汉”,难道高翼便没资格称“汉”吗?
  宇文昭绝不会想到,后世会出现一个以“汉人”自居的民族。而这个民族现在的正式称呼法是:晋人。而后,它又曾被称之为唐人、宋人、明人。偶尔,胡汉政权并立时,它又被称之为“南人”。
  她低头看着沙滩上的字,实在记不起自匈奴汉国覆灭后哪儿又出现一个“汉”。瞧高翼的模样打扮不像匈奴人,至于原来的东汉王朝——它的覆灭已有一百多年了,而眼前这个大汉绝不可能有一百多岁。
  她只能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罗当时的国名。
  这时的北方大地极度混乱,诸侯小国林立,忽起忽灭。仅在这附近就有慕容鲜卑建立的燕国,拓跋鲜卑建立的代国,由此再往西则是羯胡的前赵、后赵,长安以西则是氐族的仇池国与羌族的凉国,再往西是以康国为首的诸粟特城邦(被称为昭武九国,其中包含安、曹、石、米、何、史、穆、毕等国)。这些国家兴替是如此快捷,以至于在当时落后的通讯状况下,这头报告建国的使者刚抵达对方王廷,那头国已灭家已亡。
  宇文昭身后,包扎完毕的侍从们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昏迷的人抬到了一处干燥的地方,而后,他们散布在四周清理着阵亡者的尸骸。慕容骑兵的遗骸被他们抛入江中,自己同伴的尸体则被他们整齐地摆放在堤岸上。俄而,那些人掏出小刀,在自己脸上身上一顿乱划,任鲜血将自己的面容染得凶神恶煞,鲜血横流中,他们边收集柴草边唱了了古朴的歌谣。
  高翼记得,这是一种北方胡人的送葬礼节。在他们的信仰中,勇士的葬礼上只能用鲜血来为之安魂。在遥远的西方,古罗马人曾记述了一场匈奴人的葬礼,那是阿提拉的葬礼,当时的情景就和眼前一模一样。而匈奴人就是从这片草原上,被强大的汉朝骑兵逐出的。
  宇文昭还想问个究竟,高翼那头已露出心烦意乱。他恍惚地走近那十余具尸骸,不知不觉的伸手按着那几人的颈动脉,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手中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才将他从梦游中惊醒。
  身后,几名侍从喝骂不绝。在他们看来,这番举动是对勇士极大的冒犯。只是由于宇文昭的强力压制,才使他们没有冲上前来教训这个人。而此时,高翼尚处在半梦半醒之中,巨大的变故摆在面前,对前途的茫然让他心里充满了无助。只是,按他以往的习惯,越是彷徨无策越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在察觉到手中的“尸体”尚有脉搏后,高翼只略略清醒了数秒,随后,手中下意识地做起人工呼吸来。
  几名侍从再也忍耐不住了,其中一名侍从不顾宇文昭的拦阻,扑上前来揪住高翼的衣领,高举起拳头正要槌下,只见高翼手头微微一动,像驱赶一只苍蝇般摆了摆手,顿时那汉子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另几名侍从见状,暴怒地扑了上来,手快的那人刚将手搭上高翼的肩膀,忽然间,高翼手头的那具尸体微微一动,一声微弱的呻吟传入众人耳边。那呻吟声虽小,却如轰雷电掣般在天地间响起,几个扑来的汉子手一抖,便歪歪斜斜地向四周倒去。这一刻,力道转换过于匆忙,令他们都变成滚地葫芦。
  那具“尸体”再次发出一声呻吟,伴随着这声呻吟的是那空中飞舞的汉子的落地声。
  在当时的医疗常识下,身受外伤的人基本上会在慢慢的失血过程中静静死去。这具“尸体”曾被他们的同伴检查过,被确认已经死亡。高翼这番类似于舞蹈的扩胸、按压心脏的举动,落在蒙昧的宇文部族战士眼里,是在与死人沟通,而“尸体”的离奇复活更证实了他们的想法。滚倒的鲜卑人爬起来后,又齐齐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嘴里喃喃自语,身子瑟瑟发抖。
  高翼没有察觉异状,甚至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他几乎是麻木地挨个检查着那几具尸体。一番忙碌后,他救起了其中三具“尸体”,又为所有的宇文伤兵重新包扎一边,才闲了下来。抄着手,目视着鲜卑人将同伴的尸体抬上火堆,点起了大火,浓烟滚滚直上云霄,高翼痴痴地打起呆来。
  宇文昭一直站在河边,在众人皆跪的时候她不跪;看着高翼爬上爬下,从船上取来云南白药喷剂,为每一个伤兵喷上药剂止血,而后用白色的纱布包裹他们的伤口,她不惊奇;当所有的宇文战士毕恭毕敬地称呼高翼“大巫医”时,她不表态;当幸存的侍从将那些战死者的尸骸抬上柴草堆时,她不帮手;在众人自虐地划伤自己的时候,她不出声。现在,当鲜卑人载歌载舞地在火堆边送别他们的勇士,火光跳动下,她的脸色忽暗忽明,但却没有一滴泪。
  经过这番折腾,天渐渐的黑了,火堆边的祭祀还在进行,那些幸存的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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