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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藏1937-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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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隐锋道:“凡事必有原由,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目光回那个小铁箱上,道:“也许秘密就在箱子里,我可以打开它吗?”

  茹淡月道:“当然。”

  方隐锋从衣袋中取出一把改锥,插入锁扣,用力一扳,将锁撬开,道:“行了。”打开箱盖,只见箱中塞满了碎木屑。方隐锋把手插入木屑中摸索,摸到一个半圆形的金属片,取出一看,是半枚太平天国的龙凤大花钱,通体为黄金所铸,径长一尺,平托在掌心,十分压手。方隐锋对太平天国的钱币不算陌生,但是这么大的纯金制钱,还是第一次见到。

  茹淡月道:“这是什么?”

  方隐锋道:“太平天国的龙凤大花钱,纯金铸造,非常罕见。”

  茹淡月道:“为什么只有半枚?”

  方隐锋道:“不知道,想必自有深意。”将龙凤大花钱举起,对着阳光仔细查看,只见钱币从中而断,断口锋利,断纹却很凌乱,应是被人用钢锯锯断。他将箱中的木屑倒空,反复找了几遍,却没发现其它的东西。

  见方隐锋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茹淡月道:“怎么?”

  方隐锋苦笑道:“蹊跷的事太多,我脑子里杂乱无章,理不出丝毫头绪。”

  茹淡月道:“如果理不出头绪,且放一放再说。反正我是不认识尹先生的,也许他认错了人。”话才说完,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相信对方会认错人。

  方隐锋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大的秘密也有破解的时候,不必急于一时。”说完站起身,道:“我先走了,如果查到什么线索,我会通知你。”

  茹淡月将他送出家门,两人弄堂外分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看不见的线索(4)
方隐锋本想回家,走到一半路,想到素芳母女刚搬了新家,还有不少力气活儿要干,于是改变主意,转道来到素芳家。

  刚进家门,只见屋中坐着一个军官,身材魁梧,仪表堂堂,肩头佩带着上校肩章。方隐锋先是一愣,而后又惊又喜,大声道:“天厚兄,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上校笑道:“方医官,找你可真不容易。我先找到你的诊所,没人,又找到你家里,还是没人,幸亏你诊所里陈护士告诉我这个地址,不然的话,咱哥俩今天是见不着了。”

  方隐锋道:“我早已不在军界混了,你还叫我医官?”

  上校道:“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我就叫你方医官。在我心里,你既是医、又是官,当兵的不敬长官还成?”

  方隐锋拿他毫无办法,转身给林素芳介绍道:“他叫熊天厚,外号熊瞎子,三十六师二一一团团长。当年他干营长的时候,我是军医,我们俩在一个锅里喝过稀饭,在一个战壕里躲过子弹。”

  熊天厚一挺胸膛,向林素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弟妹。”

  林素芳羞得脸通红,道:“我们还没结婚呢?”

  熊天厚呵呵一笑,道:“早晚得结婚,这声弟妹,我提前叫了。”回手在方隐锋肩头重重一拍,道:“我与方医官不是一般的朋友,是生死至交!当年在战场上,我被一颗子弹打穿了小腹,身上血流掉了一半,是方老弟给我输的血,又替我缝合伤口,我才拣了一条命。我身上流淌着他的鲜血,用军人的话说,这是过命的交情。”

  方隐锋淡淡说道:“多少年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岔开话题,道:“西安事变后,三十六师不是调防西安了吗?你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熊天厚道:“三十六师是首都守备师,一旦发生战事,当以保卫南京为首责。上海是南京的门户,在这个非常时期,必须要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顶在沪上。”

  方隐锋关切问道:“全师都开过来了吗?”

  熊天厚道:“我们团是先遣团,宋师长率全师征集给养装备,随后开拔。”

  方隐锋紧紧攥了攥拳头,道:“你们能来我就放心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毕竟是老部队,我信得过你们。”

  熊天厚笑道:“信得过我,就请我喝酒吧。咱们在外面找一个酒馆,不必讲排场,这样喝的痛快,又得聊。”

  正说着,林老太太从屋外走了进来,道:“长官,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吧?”

  熊天厚忙道:“老太太,我是晚辈,您叫我长官,我可担待不起。我和方医官是兄弟,您也别把我当外人,叫我天厚就成。我祖籍奉天,很小的时候随父母进关,后来考上黄埔军校,毕业后一直留在军队里。”

  林老太太道:“好啊。既然是老乡,谁都不许走,我刚做好饭,就在家吃。”

  林老太太和林素芳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饭桌支好,酒菜端了上来。虽然都是家常菜,却也香气扑鼻。

  熊天厚坐到桌边,提鼻子深吸一口气,道:“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真香啊!”吃了一口菜,道:“这菜烧得没说的,好手艺!”

  林老太太道:“随便做了几样,哪有什么希奇的?”

  熊天厚道:“可别小看咱们东北菜,里面讲究可大了。就说这土豆吧,要面而不酥,这就讲究炸工;茄子要入味但是不能咸口,这就讲究调味和烧工;辣椒要熟还要脆口,这就是火候了。嘿,不要以为家常小莱上不了谱,其实越是简单的菜,越要下大功夫。”

  林老太太点头道:“说的好,你懂。”

  方隐锋道:“他的嘴馋全师闻名,每到一地,必先打听有什么好吃的,从不亏待自己的肚子。有一年打仗,这家伙挨了一枪,伤势不重,我给他包扎伤口,他硬是把我消毒用的酒精给喝了,还说嘴里淡得没滋味,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

  大伙儿一听都笑了。林老太太年纪大了,陪了一会儿,先回房睡下。剩下三人接着聊,话题渐渐说得深了。林素芳道:“熊大哥,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隐锋也从来不说,你能不能告诉我?”

  熊天厚拍着胸口道:“你问吧,我一定告诉你。”

  林素芳道:“当年他在军队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离开?听说宋希廉长官亲自挽留,说了不少好话,都没有劝住他。”

  这话一说出来,熊天厚与方隐锋都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熊天厚低声道:“弟妹,方医官有一方石印,你见过没有?”

  林素芳道:“见过,还记得印上刻的两个字:觅渡。那是他最宝贝的物件,轻易不肯离身。这方石印怎么了?”

  熊天厚道:“这方石印原来的主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叫瞿秋白。”

  林素芳微微一惊,道:“瞿秋白,我听说过这个人,那不是共产党吗?好象多年前死在福建了?”

  方隐锋面沉如铁,缓缓说道:“不是很多年,民国二十五年,在闽西长汀!”

  熊天厚道:“惭愧!枪杀他的部队,正是我和方医官服役的队伍,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六师。”

  方隐锋从怀中取出石印,道:“瞿先生被俘之后,除了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虚弱,他的肺病也相当严重。宋师长命我和一位陈医官给他治病,他很感谢我们,却不肯服药,说:‘我也是医生,深知自己的病情。减轻一点痛苦是可以的,要治好病就大可不必了。’我当时并不理解,但是现在明白了,瞿先生已经断绝了生存下去的念头。这方石印,便是他在行刑之前送给我的纪念。”

  熊天厚低声一叹,道:“我还记得那天的情景,瞿先生饮一杯水酒,高唱歌曲,高呼口号,泰然走到罗汉岭下的刑场,盘腿席地而坐,淡淡说道:‘此地甚好!’饮弹而死,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一点死的畏惧。”

  方隐锋道:“我总是想不明白,一个人面对死亡,怎么能做到如此从容和淡定?如果瞿先生是一个赳赳武夫,面对刀枪大叫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么我也许钦佩他的勇气,却绝不会刻骨铭心记住他。我痛心的是……他是一个文士啊!一个典型的中国知识分子,从来就不是舞刀弄枪的人。他应该生活在书斋里面,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成为举世闻名的学者、作家、诗人、翻译家、书法家、画家、金石家甚至名医,这些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不死,只要他低下头,放弃自己所追求的信仰,马上会得到一条生路。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不齿让自己的脊梁弯曲,而是把自己点燃成一根火炬,去照亮黑暗,直到把自己的生命烧个精光。”

  熊天厚道:“我听说瞿先生在共产党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用他们的话讲,叫做犯了路线错误,永不被重用,甚至被清离出主力部队。”

  方隐锋黯然道:“也许这才是瞿先生最大的悲剧,国民党悬赏重金要买他的命,共产党却在这个时候把他遗弃,苍茫天下,何处是他存身立足之地?”顿了顿,又道:“常人若到了这种境地,必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焚,但是瞿先生没有!共产党也好,国民党也罢,谁也无法动摇瞿先生的灵魂和信仰!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当年文天祥被捕后,跳水、撞墙,唯求一死。瞿先生也一样,早已冷漠了虚名、淡忘了利益,因此在他羸弱的身躯之中,生出了世间最大的坚强和最大的从容。”

  一声长叹,一阵沉默。过了很久,林素芳才轻叹一声:“可惜了!”

  方隐锋道:“以前没跟你说,是我不想提起这件事。这样一位集思想家、文学家、翻译家、金石家、书画家于一身的大师,竟死于我服役的军队!而我……我明知他踏上死路却无力相救!在那一刻,我对内战充满了厌恶,不愿再为这场战争效力,这便是我离开军队的原因。”

  林素芳点了点头,低声道:“原来如此!”

  方隐锋把玩手中的石印,喃喃道:“觅渡,觅渡!瞿先生老家的祠堂前有一条河,叫做觅渡河。早年间瞿先生渡过这条河,足迹遍布中国,寻求真理,至死不渝。他一生都在觅渡,可是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容纳他灵魂和信仰的渡口……”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看不见的线索(5)
夜色渐深,酒已凉。

  熊天厚起身告辞,方隐锋将他送到街上。夜上海灯红酒绿,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风中似乎也带着美酒与脂粉的气息。

  熊天厚站在街头,望着华灯闪烁,灿若繁星,低声道:“多好的一座城市!”

  方隐锋也道:“是啊!多好的一座城市。”

  两人的目光一碰,心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一旦硝烟点燃,这座城市将不复存在,变成一片处处瓦砾的废墟。”

  熊天厚缓缓说道:“如果战争发生,那也没有办法。宁可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也不能退缩半步。”

  方隐锋毕竟曾经干过军人,虽然想到了可怕的后果,却点头道:“如果以牺牲一座城市来换取国人抗战之决心,我看值得!”

  熊天厚道:“巷战不同于野战,冷枪密布,流弹丛生,随时都可能被杀死。这一仗必将极度残酷和惨烈。方医官,你要小心一些。”

  方隐锋道:“我怕什么?你是去前线作战的,更要注意安全。”

  熊天厚一笑,道:“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真打起仗来,你能闲得住?一定会参加战地救护队。”

  方隐锋也笑道:“是啊!内战,我是厌憎极了。但是抗击外寇,我责无旁贷。”顿了顿,又道:“天厚兄,你说这一仗,咱们有无把握?”

  熊天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打仗,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能打赢的。中国的综合国力与日本相差得太远,这就意味着在战场上,咱们将付出数以倍计的生命。”低声叹了一口气,又道:“就拿咱们团来说吧,在中央军的战斗序列中,二一一团算得上装备齐整了。但是对比日本军队,咱们的重武器严重不足,轻机枪的数量比日本人少了一半,重机枪一个连不足两挺。这次出发前,我硬向旅里要了五挺‘马克沁’重机枪,三万发子弹,分配到连里,总算略解燃眉之急。即便是这样,也仅够支撑四五天,若要搞几次大规模的火力压制,恐怕维持不了两天。还有火炮,差距就更大了!上海这种大城市,每一幢楼房都可以作为堡垒固守。一旦对敌军目标施行强攻,必须配备相应的重炮。说来不怕寒碜,咱们团虽然有一个炮营,但榴弹炮只有两门,还有一门密位控制擎严重损毁,差不多四十多个密位无法精确控制,试射误差达五十公尺。全团迫击炮仅有九门,炮弹也不容乐观,平均算下来,每门迫击炮只有四十多枚炮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日本人是什么装备吗?人家一个中队相当咱们一个连,却配备六门五十毫米迫击炮。虽然口径不如咱们八十二毫米迫击炮,但是使用便捷,精度很高,尤其是弹药补充能力强,持续上百发炮弹不间断攻击,可以轻易对咱们实施炮火压制。我有一个好兄弟在东北军,跟日本关东军交过手,一仗就被揍蒙了,日本一个野炮联队有三十六门一百二十毫米榴弹炮和十二门七十五毫米野炮,重炮联队还配备二十四门一百五十毫米重榴弹炮和加农炮。唉,也难怪小日本轻视咱们的炮兵,,通常是咱们的炮一响,人家的炮弹就象雨点一样砸了过来,这种仗还怎么打?”

  方隐锋深有所感,道:“打仗,拼的是命,消耗的是钱。”

  熊天厚道:“中央军的装备还算好的,起码配备了一色的‘中正’式步枪,五发弹容,单发射击,人工退壳,火力虽然弱了些,却是时下最好的步枪了。我见过川军和湘军的一些弟兄们,简陋得不成样子,不仅没有重武器,步枪还以‘汉阳造’为主,你见过那种枪吧?还是光绪年洋务派大臣张之洞创办的汉阳兵工厂生产的,射击精度极差,很容易卡壳,不少枪的膛线都磨平了,子弹总是翻着跟头出去。就是这种枪还不能敞开供应部队,有的连队每两人才发一枝枪,战斗力大打折扣。”

  方隐锋叹道:“中央军的装备尚且不如日本军队,其他非嫡系部队自然差得更多,这一仗打起来,恐怕得血流成河,咱们必须有足够心理准备来面对大规模的死亡。”

  熊天厚点头道:“中国的国力不如,部队的装备不如,士兵的素质也不如,唯一可以用来一拼的,就只剩下民族气节和军人血性了。不管怎么说,你我脚下这片土地,是咱们列祖列宗安息的地方,如果让日本人在这块土地上撒野,你我还算爷们吗?不仅愧对子孙,死后更没脸去见先人!”

  两人胸中热血激荡,紧紧握了握手,各自分别。方隐锋回家躺在床上,却无丝毫睡意,熊天厚的话一遍遍在耳畔回响起来,心想自己又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 。 想看书来

传说中的天父会(1)
第二天,方隐锋来到诊所,远远看见门口围着一大群人,相互间交头接耳,向诊所内指指点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暗暗奇怪,快步来到门前,只见路边停着巡捕房的警车,门口守着两个巡警。

  他心中一紧,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走上前去,道:“我是这家诊所的医生,出了什么事?”

  巡警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姓方?”

  方隐锋点头道:“对,我姓方,方隐锋。”

  巡警向屋里一挥手,道:“进去吧。探长在里面等你呢。”

  方隐锋走进屋中,看见护士陈小姐坐在长椅上,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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