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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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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现下面带森寒,瞧着那架势,好像堂兄再说自己没病,就要翻脸一般。
    曹yong无奈中带了几分感动,摆摆手道:“你从京中驰驿而来,也乏了,快去洗浴一下,好生歇歇,睡一觉咱们在说家常。
    刚好曹yong的补药也熬好了,曹项亲自端了药,看着曹yong喝了,才下去更衣洗漱不提。
    曹yong在g上躺了数日,骨头都要锈住,哪里还躺得住。
    他起身坐在炕边,想起在路上的妻子与京城那边,不免添了担忧。
    家中只剩下fù孺,这次又折腾了曹项。万一东府众人在李氏面前说漏嘴,怕是要吓到李氏。
    曹yong知道,自己年前的一场大病,已经使得母亲与妻子如惊弓之鸟。
    可他真没想到,这回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正出神间,就听有人道:“大哥,你怎么起了?”曹项来了,净了面,身上换了衣裳,看来是刚洗漱完。
    “你怎么不歇一歇?”曹yong嗔怪道。
    曹项拉了把椅子,在炕边坐下,道:“大白天的,现下睡觉,晚上又走了困,明儿还乏:倒不如现下忍一忍,晚上一起歇了。晓得大哥定不放心京里,我便过来同大哥,
    说到这里,他笑道:“忘了给大哥报喜,大哥生辰那天,柏哥儿媳fù添了个闺女,母女均安洗三那天,天豫他母亲跟伯娘、嫂子去了,说小丫头眉清目秀,白白胖胖,可是招人喜欢”
    曹yong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母女均安好,母女均安就好!”左成既不在京中,曹yong就记挂着此事。
    之前在家书中,一直没有朱氏生产的消息,曹yong还担心来着,毕竟这个时候女子生产很是凶险,尤其是头胎。
    至于延期半月生产,曹yong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个时候算预产期,本不如后世那么明确,半月时间也在合理范围内,胎儿落地晚些,身子只会更康健。
    家中小一辈依旧在刻苦读书,长辈们也都安康。
    曹yong想到在江南的左成与天估,问道:“四弟在京中,可听到南边的消息?”
    曹项道:“大哥还不知道?你们户部那个尹继善将湖南布政使官达、按察使方原瑛给告了同官仓相干,好像是贪墨、索贿的罪名。
    我怕牵连到柏哥儿,特意打听了一番。他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弹劾两个地方大员,动静正经不小。正好赶上他老子因“怠慢差事,被锁拿回京,自是引得不少流言蜚语有说他张狂不得好的,也有说他奉旨巡风,才敢弹劾地方长官。加上他家里也不太平,妻子急症病故有不少无聊的人在开局,一边赌他丢官罢职、落魄回京:一边赌他得了圣心,青云直上。倒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柏哥儿只是相随的笔帖式,倒牵扯不到柏哥儿身上。”
    曹yong听了,心却沉了下去。
    自打来盛京,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防洪上,户部的政务又由张廷玉接了回去,他这边即便有消息,到底比不上京中。
    虽早就知道地方官仓猫腻多,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布政使、按察使都伸手了。
    上行下效,哪里还能有干净人?
    湖广缺粮,已然成定鼻。
    若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尹继善怎么赶以卵击石,越级弹劾……………,
    京城,圆明园,勤政殿。
    雍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王公大臣,脸sè越来越难看。
    昨日至今,已经有三人弹劾曹yong,弹劾他大逆不道,在福陵前炸桥毁路。
    盛京至京城一千三余里,曹yong炸桥是六月三十晚上之事。
    这才过了数日,就有御史就此事说嘴,若说后边没有宗室王爷的影子,那才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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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七章 守制(二合一)
    “显亲王?”雍正着粘杆处报上的密折,眉头皱成个川字。
    和硕显亲王衍璜,肃武亲王豪格曾孙,备份比雍正一辈,是他的堂侄。
    在四个铁帽子亲王排位中,显亲王府排在最末。
    豪格是太宗长子,并且曾在太宗死后,成为皇位竞争最有利的人选之一。因这个缘故,使得这一支在宗室中的地位不尴不尬。
    倒是显亲王府旁支延信,近几年比较活跃,雍正元年袭辈子,后来在雍正二年带兵出征青海,因功晋郡王。
    雍正早年抬举延信,多少有驾着他与年羹尧分西北兵权的意思。
    不想,延信却是辜负圣恩。
    他是肃武亲王庶孙、温良亲王庶子,原不过是个三等奉国将军,在宗室中实没什么分量。
    只因他是同辈人在世人中最年长者,康熙对这个老人似的堂侄颇为信赖,点他随十四阿哥出兵西北。
    等到雍正上台,上延信不党不群,就有心抬举,作了延信的侄子、曾抱九贝子大tuǐ的辅国公揆惠,将温良王府传下的爵位,改由延信袭封。后又因功晋郡王。
    没想到,这才几年功夫曾经的“老人”就面目全非。
    雍正拿去案前另一份折子,脸sè铁青一片。
    这是一份密折,上面列举了延信雍正元年至今六年间的各种背公营sī之行为,借军需之名,扰累地方,用尽勒索冒用恐吓欺诈等等手段,与党羽总共贪墨侵占银钱六余万两。
    大清一年的课税银子不过三千万两,因西北诸省地方人稀,课税银子数目不过余万两。
    延信与其党羽打着“军需”之名在地方上刮的地皮,与每年的课税相差无几。
    延信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宗室王公却如此回报自己,雍正心里十分愤怒。
    他正想着该如何收拾延信,就碰到今天的事,难免对显亲王府这一支越厌恶。
    御史言官,当是帝王耳目,身兼监察官之职却成了宗室王府的狗tuǐ子,如何不让他恼怒。
    可是他委实也糊涂不明白向来老实安分的显亲王,怎么会跳出来,为难当朝掌部尚书。
    曹颙的xìng子,又不是轻易与人结怨的。
    若为伊都立先前的折子也不至于。
    因南北水患之事,他还没空作宗室诸王。即便在噶尔门与尹泰拘押回京后有些闲话出来,可也对归到伊都立身上。
    帝王就多疑,弄不清缘故,雍正心里就不踏实。
    显亲王府毕竟是老牌王府,是正蓝旗旗主王爷,当年的八阿哥与九阿哥又都分封在正蓝旗。
    想起这些,雍正难免不舒服,便吩咐陈福去值房请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在圆明园的值房,就在勤政殿附近。
    少一时,十三阿哥便到了。
    “曹颙是否曾开罪过显亲王府衍璜怎么想起借着盛京炸桥之事弹劾曹颙?他既得了消息自然也当晓得曹颙炸桥缘故,怎么还会安排人做这无用之举?”雍正不接地问道。
    十三阿哥在朝会时就晓得此事,早已想过其中因果,便道:“皇上又不是不晓得衍璜与曹颙都是谨慎不多事的,两家鲜少有往来并没有听有什么过节若两家渊源,倒是真有些渊源,méng克嫡母、喀尔喀扎萨克图汗王嫡妃是显懿亲王孙、解璜堂妹”
    “méng克?”听着这个有些陌的名字,雍正有些mí糊。
    “就是扎萨克图郡王长子,曹颙与和瑞郡主的养子恒”十三阿哥回道。
    雍正这才想起来,无奈道:“十三弟,我是不是老了这还是我亲自定的名字,这才几年功夫,就不清了”
    十三阿哥忙道:“皇上为国事辛劳,日理万机,哪里得这些
    事。况且méng克就有“、长,之意,大家就将他的rǔ名当成汉名叫着,一来二去的,皇上听着méng克耳也是有的”
    雍正的脸sè越难,倒不是因自己的健忘,而是想到册恒为郡王长子,并且赐婚之事,都是他这个皇帝主张的。
    外méng古与朝廷关系就疏离,康熙朝噶尔丹数次反叛,背后也有外méng古诸王的影子。
    恒虽是黄金血脉,可打就养在京城,对喀尔喀能有什么感情?
    雍正选他为王府嗣子,不仅仅是抬举曹颙,更大的布局是在以后。
    终有一日,恒要回喀尔喀继承汗王之位。
    那些méng古王公又哪里是想与的?
    恒即便在朝廷的支持下,继承汗王位,可上下又怎能一心?
    在如此处境下,恒能做的就是更依赖朝廷。
    加上将自己的养赐婚恒,使得恒成了自己婿,也拉近了关系。
    扎萨克图老汗王才过世没几年,新汗王正值壮年,等到汗世子继承汗位,再老去,少也有一二十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恒与三公主早当诞下继承人。
    父子两代都在京中长大,亲朋都在京中,回到méng古后也会更加亲善朝廷。
    显亲王迁怒曹颙要是为自家格格抱不平,是不是也明他对朝廷有怨言?
    毕竟若是雍正不插手的话,按照嫡长子继承制,以后继承汗王位的,是衍璜的亲外甥。
    是单单的是妹子抱不平,还有有心插手外méng古事宜。
    不用,雍正真的想多了。
    十三阿哥这边,觉得显王府眼下行事杂乱无章。
    衍璜的xìng子,也不是多事的。若真是为朝廷册封恒之事迁怒曹颙,也不过隔了两年才井出来。
    两人各自思量,正缄默间,就见陈福进来禀道:“主子爷,庄王爷求见,在殿外候着。”
    雍正神sè稍缓,道:“传他进来。
    少一时,十六阿哥从殿外进来。
    他是五月末离京去口外的去巡视内务府与八旗马场,今日才回京。
    他没有进城,直接来圆明园陛见。
    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雍正既是欣慰,又有几分心疼,道:“这还没回府?奔bō月余十六弟受累了“……十六阿哥忙道:“能有皇上分忧,臣弟只有欢喜的并不觉得累…
    既是出去办差,他就先将差事交代一番,并且报了。外马场的存马数。
    虽在康熙末年西征时,因高原气候恶劣朝廷损失了不少马匹。
    可经过这数年的繁养息,口外马场的牲口数又上去。
    到这里十六阿哥还不忘为曹颙表表功。
    马场牲口数量的增加,还同曹颙早年在太仆寺施行的一行细政相干。
    当年因太仆寺马场管理的,使得内务府马场与八旗马场也借鉴了太仆寺马场的相干经验。
    只是十六阿哥向来行事圆滑,提及曹颙在太仆寺功劳的时候,也捎带上伊都立,像是随口提及,并无为曹颙表功的意思。
    他虽刚到京,可进圆明园前,先在内务府值房见了两个心腹,对自己走后这一个半月时间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些。
    他真是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曹颙竟然敢在太祖陵前炸桥,即便是无奈之举。可真要攀扯的话,就要落个“大不敬”之罪,丢官都是轻的。
    所以此刻,他就忍不旁敲侧击地为曹颙了句话。
    雍正横了他一眼,像是透他的心思,冷哼了一声。
    十六阿哥讪笑两声,面带踌躇,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雍正见状,想到伊都立的折子与延信贪墨之事,不由心中一紧,道:“是不是马场有什么不妥当?可有人损公肥sī?”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皇上,不是马场之事是臣弟在张家口时,遇到扎萨克图汗王府的使者,他们是进京报信汗王嫡妃、显密亲王三薨了……”
    雍正与十三阿哥两人都愣。
    君臣兄弟两个方才正琢磨显亲王府的异常,这里就听凶信。
    “原来如此。”十三阿哥心里低语。
    怪不得显王府伸出爪牙,咄咄逼人的架势,想来三格格的丧信已经传回来。
    自打太祖皇帝开始,宗室抚méng古成了惯例,至今抚méng古的公主就有九位,宗室格格两余人,因不耐méng古苦寒,抚méng古的公主与宗室长寿的少。
    若是恒不在京城开府,三格格的丧信压根击不起什么水huā。
    就如那年册封恒为郡王长子,也没有几个人扯到显亲王府身上。
    毕竟每年都有抚méng古的宗室格格,显王府三格格是庶出,品级又不高,即便嫁的人是汗王世子,可扎萨克图封地离京数千里之遥。
    嫁到内méng古的宗室贵,还有机会跟着丈夫在热河或者京城轮班觑见:嫁到外méng古,离就是死别,有几个人还会得?
    可现下不一样。
    三格格凶信传回来,恒身为王府嗣子,要为嫡母守孝三年。
    恒与三公主的婚期定在今年年底,如此一来,婚期也要延后。
    没有人会理会一个王府庶的死,可却会有人留心恒的嗣母、三公主的格格是哪位。
    如此一来,显亲王府与郡王府的关系就的公之于众。
    雍正的脸sè更黑了,虽觉得这三格格薨的不是时候,可也晓得老病死不是常人所左右,只是对衍璜越不上。
    若是他真的顾念兄妹手足之情,为外甥据理力争,还能让人高两眼:如今只是为了在宗室面前硬气些,无事非,委实耳恶。
    他却是忘了,当时封恒为汗王嗣子时,不仅仅是圣心独断,还讹诈了新汗王一大笔黄金。
    等显王府得到消息时,早已尘埃落定,哪里有插嘴的余地从勤政殿出来,十三阿哥拍了怕十六阿哥的肩膀,道:“别再苦着脸了,左右三公主还,婚期延后,两个孩子也不大”
    十六阿哥苦笑道:“我不是担心三公主,是担心恒的老子…希望他像老汗王那样高寿才。”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早先还为这门亲事窃喜,得听到汗王府的凶信,却是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要是嫁到科尔沁,父还有相见的机会:真要去了喀尔喀,真是像其他人的,只能全当没了个儿,离就是死别……”
    十三阿哥道:“十六弟想的太多三公主是公主,恒又是你大的,即便两口真去了喀尔喀,也不用你担心……”
    到这里,他又想到自己养在宫中的嫡四公主。
    皇上三个养,二公主抚科尔沁,三公主指婚喀尔喀扎萨克图汗嗣子恒。
    为显公允,皇上也会将四公主抚méng古。最的结果,就像如三公主似的,找个驻京城的méng古王公子弟……
    什刹海,郡王府。
    恒面带急sè,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拦路之人,呵道:“让开!”
    那面前的汉子个子不高,面相却凶,正是恒身边的méng古长随赤那。
    “主子,这个时候您不能出京!”赤那神态果决,言辞坚定。
    旁边另了个身形高大的méng古汉子。面带担忧地恒,又赤那,正是恒另一个méng古长随巴拉。
    自从老汗王病故,格埒克延丕勒想要毁诺,曹颙就出面。代恒向汗王府讨要了赤那与巴拉的家人与其身契。
    格埒克延丕勒即便对恒之母有愧疚之心,可经过时光的流逝,加上自觉得有所补偿,这愧疚自然是淡了,开始重身边的儿子。
    人心都是偏的,曹颙如何能不多做提防。
    万一格埒克延丕勒存了歹心,为了养在身边的儿子,对怕不到怎办?
    这巴拉与赤那跟了恒几年,还是解决其后顾之忧,用起来更安心。
    这巴拉与赤那两个,一个勇武,一个机敏,被恒所重,两人待恒也忠心。
    巴拉做了王府的护卫领,赤那做了管事。
    没想到今日赤那却以下犯上,与主子相争。
    恒双目尽赤,怒道:“父亲病重,我为何不能出京?就因为汗王府的报丧使者即将抵京,我就要在京里候着?为了孝顺之名,为素未平的嫡母守孝,却不顾待我有养恩的父亲死”到这里,他四下望了望这王府的富丽堂皇,毫不留恋,道:“若非要如此,才能保得这嗣子之位,我也不稀罕,还回曹颙做我的二少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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