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王牌军覆灭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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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第七十一军军长向凤武就近指挥本军及第一六九师、第二0七师第三旅统一行动。
　　廖耀湘下令向沈阳撤退的当天夜里，第七十一军军长向凤武与副参谋长陈佳谟，化装成老百姓，偷偷离开部队，企图从台安经营口渡海逃往关内，结果被解放军查获。参谋长见军长临阵逃脱，也乔装打扮，混出解放军包围圈，后逃往青岛。因此，当新一军军长潘裕昆率本军开始撤退时，第七十一军、第一六九师和第二0七师第三旅，已无人统一指挥，处于师、团、营各自为阵的状态。
　　第一六九师于25日激战近10个小时，猛攻解放军高家屯一线阵地，26日晨在胡家窝棚附近又受到解放军的猛烈攻击，因连续作战，伤亡惨重，士兵已极疲惫。于27日拂晓向沈阳撤退时，因失去指挥，该师只得单独行动。结果在解放军多路围攻下，很快瓦解。师长张羽仙被解放军俘获，第一六九师被全歼。
　　在葫芦岛方面参加攻击塔山的新六军暂编第六十二师刘梓皋部，于11月上旬随第十七兵团各部从葫芦岛登船，通过海道撤出东北。
　　奉命抢占营口的第五十二军，在辽西兵团被歼灭后，遭到解放军猛攻。后奉杜聿明之命从海上撤退。该军第二师所乘之“宣怀轮”尚未启航，即中弹起火，官兵一部分被烧死，一部分跳海溺毙。第五十二军于营口战斗与撤退过程中，伤亡达三分之一。刘玉章在葫芦岛冀热辽边区司令部见到杜聿明时，放声大哭。杜聿明见该部损失惨重，便将暂编第六十二师拨归第五十二军建制。该师后来改为第二九六师。
　　五大王牌军之一的新编第六军的番号，从此在国民党军队序列一笔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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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编第一军黑山覆灭记（1）
1． 新编第一军奉命出师，潘军长
　　对兵团司令的判断感到怀疑
　　奉命编入辽西兵团，西进增援锦州的新编第一军，是于10月10日向新民县城南郊一带集中的。
　　10月10日上午，天气晴朗，苍穹碧蓝如洗，新一军两个师及军直属部队，浩浩荡荡，自辽中向辽河进发。
　　按照军长潘裕昆的命令，新一军除辎重兵营和汽车部队在完成部队运送任务之后，通过巨流河上的浮桥，于11日午夜之前到达新民南郊之外，各部均应于10日下午6时之前渡过辽河，到达指定的地点集结。
　　部队渡河点选在新民以南。时值深秋，连月少雨，辽河中的水已经很浅，步兵皆徒步涉水过河。炮兵、工兵、通信兵部队皆以船只摆渡而过。
　　新一军军部事先已对部队渡河做了周密安排，由军直属工兵营营长担任渡河指挥官，指挥部队渡河。因此，虽然天寒水冷，人马众多，但各部渡河时仍是秩序井然。
　　新一军军部于当天晚上进驻新民县城南关小学后，潘裕昆没有休息，便带领代理参谋长陈时杰和几名警卫赶到县城南郊，视察部队集结情况。他见部队按时到达指定地点，虽经长途行军，但官兵精神饱满，各部很快驻扎停当，颇为满意。只是各部因行动仓促，弹药携带量不足。他当即命陈时杰通知辎重部队抽调汽车尽快运送补充，以利于尔后之作战。
　　12日，新一军按照兵团部指示，将部队推进至位于新民与彰武之间的彰武台门附近地区集中待命。
　　新一军被编入辽西兵团时，下辖新编第三十师、第五十师、暂编第五十三师以及军直属部队和一个骑兵团。暂编第五十三师因正在辽南走廊执行巡逻任务，未参加辽西兵团西进作战。该军直属部队及两师炮兵营共拥有榴弹炮、山炮30余门，各团均配有战防炮、迫击炮、小火箭炮多门，以及轻重机枪多挺。火力配备很强。
　　14日早晨，军长潘裕昆接到廖耀湘自兵团指挥所发来的电令：
　　“我兵团已决定立即渡过新开河西进，命令你部于15日拂晓由绕阳河沿岸出发，并利用你部自设之便桥渡过新开河，向新立屯迅速前进，如遇抵抗，须立即断然攻击。军先头部队限于15日14时前到达新立屯。”
　　潘裕昆身为王牌军军长，又是廖耀湘的老部下，与廖经常保持联络，对蒋介石、卫立煌、廖耀湘关于出兵辽西的争论知之颇详。对于葫芦岛方面增援锦州的部队连日猛攻塔山不下，*正向锦州猛烈进攻，节节进逼等情况，也已从廖耀湘那里得知。他接到命令后，便对陈时杰说：“看来，卫老总和廖司令已无法改变老头子的计划，非要西进增援锦州不可了。”
　　“兵团西进，估计不会遇到*大兵力阻击，问题是要看锦州的守军是否能坚持到我援锦部队赶到。”陈时杰说。
　　“廖司令担心的也就是这个，万一兵团渡过新开河西进，而锦州被*占领，兵团将很可能陷入困境。辽西一带的地形你是知道的。”
　　“现在我们也无法考虑那么多，西进援锦是蒋总统的命令，卫老总和廖司令都改变不了，我等只有奉命行事。不过我想，凭我军之强大战斗力和精良装备，无论进退，均可排除*的阻击。”
　　“时杰兄可不能轻敌哟，国军自进入东北之后，胜仗是打过一些，不过自去年以来，连遭败绩，已是每况愈下。新三军在新六军的协助下攻击一个小小的彰武县城，打了两天才拿下来。现在的*，不好对付啊！”
　　“新三军的战斗力虽然颇强，但岂能与我新一军相比？我相信进占新立屯不会象他们进占彰武那样费劲。”
　　潘裕昆召集副军长兼第三十师师长文小山、第五十师师长杨温以及两师副师长、参谋长等人开会，对进占新立屯做了部署，并命第五十师作为军之先头部队，于15日拂晓强渡新开河，向新立屯突进。
　　翌日拂晓，第五十师通过工兵赶搭的轻便浮桥，在没有遇到解放军阻击的情况下，顺利渡过新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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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编第一军黑山覆灭记（2）
但师长杨温颇为谨慎，生怕遭到解放军的伏击，不敢轻易贸进。他命部队暂时停止行动，派一个搜索连作为前哨，向新立屯方向搜索。
　　此时天已大亮，杨温在一个村庄中的农舍里一面吃早点，一面等候搜索连的消息。他刚吃完早点，忽听新立屯方向响起激烈的枪声，并杂有隆隆的炮声。他骂了一声，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当即命第一四八团团长张永龄率所部迅速前进，救援搜索连，其他各部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但是，当张永龄第一四八团正在前进途中时，前方的枪炮声已经平息了。张永龄即命部队停止前进。不久，他便见搜索连残部乱哄哄溃退下来，该连的一个排长向他报告：“他们在牛子窝棚附近遭到*的伏击，连长王德生子战死，30多个弟兄阵亡。
　　“*有多少部队？”张永龄问。
　　“估计有一个团。”那个排长说。
　　张永龄立即派人骑马驰回师部，向杨温报告当面的敌情。
　　杨温听说*只有一个团，而且可能是士兵夸大的数字，便决定以全师兵力，将其围歼。他命张永龄率所部从正面攻击，其余两个团分成左右两路，随后跟进，侍机对敌进行迂回包围，一举而歼灭之。
　　他要来个旗开得胜，为新一军出师辽西立下头功。
　　部队出发后，他便坐在临时师部里等候捷音。但他等了许久，并未听见前方有枪炮声传来，不多时，一名通信兵飞马来赶来，向他报告：“*已经撤离牛子窝棚一带，去向不明。”
　　杨温等通信兵离去后，笑道：“*也不过如此。”随后他用无线电报话机命令各部：排除一切抵抗，迅速向新立屯推进。
　　中午时分，第五十师到达新立屯附近。
　　占领新立屯地区的解放军抵抗并不坚强。他们先是在新立屯镇外围，依托村落阻滞第五十师行动，当击退第五十师攻击部队的冲锋后，遂放弃村落后撤。在经过逐次抵抗后，全部撤离新立屯。
　　第五十师没有遭受多少伤亡，即将新立屯占领。
　　当晚，新一军主力部队便全部进占新立屯及附近地区。
　　杨温沾沾自喜地向潘裕昆报告第五十师攻占新立屯的情况后，潘裕昆对他未赞一词。他待杨温报告完毕，沉吟片刻，说：“据我观察，*在新立屯周围及镇内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而是利用村中房屋及可利用的地形，灵活机动地迟滞我军前进。由此可见，他们的抵抗与撤退，都是随时间空间而变化，并且很可能是为了与*的整个战略计划保持统一。他们这样随打随撤，即可掌握主动，随时对我进行袭击，又使我难以摸清其行动目的。我将命令各部加强警戒，以防敌之偷袭。”
　　“军座的判断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马上回去通知各团加强警戒。”杨温说。
　　杨温走后不久，廖耀湘便打来电话，命令新一军主力于16日移至位于新立屯、黑山之间的芳山镇及其以南地区，待命行动，并向潘裕昆通报了其他各军的行动情况和已到达的位置。廖耀湘说：“潘军长，我兵团各部今天的行动大都很顺利，均按时到达指定地点。等七十一军之一部和第二0七师第三旅已到达黑山外围，准备攻击黑山。据我判断，黑山一带的守军没有积极地向东面地区活动，我判断他们兵力不会很大，黑山不难占领。照今天这样的速度，我兵团会很快到达锦州地区。”
　　廖耀湘的口气很乐观，使潘裕昆感到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他当即以电话命令各部队做好向芳山攻击的准备，并命令第五十师以一个团于16日晨向芳山镇方向搜索，如不遇大的阻力，便进占芳山镇，以掩护军主力部队的行动安全。
　　次日上午，第五十师师长杨温向潘裕昆报告：该师先头部队第一五0团未遇*阻击，已顺利到达芳山镇。
　　潘裕昆接到报告，正准备命军主力部队向芳山镇出发，廖耀湘突然又打来电话，命令新一军主力于原地待命，不必再芳山镇地区移动。但他要潘裕昆派骑兵团进至芳山镇，并向芳山镇以南及西南方向搜索警戒。
　　

第三章　　新编第一军黑山覆灭记（3）
潘裕昆接到这一命令，感到惊讶，他说：“廖司令，我刚才接到第五十师师长杨温报告，他们的一个先头团已到达芳山镇，沿途未发现敌踪。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利嘛！为什么又要我们原地待命？现在的形势已不容我们拖延，再拖延下去，不仅锦州难保，我们也会陷入被动的境地。”
　　“潘军长，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很严重的变化，你先执行我的命令，具体情况以后我当面跟你谈。”
　　廖耀湘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情况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变化！是长春陷落，还是锦州失守？如果是长春陷落，是不至于使上峰改变西进援锦的计划的；若是锦州失守，这样的大事廖耀湘也应该立即召集兵团各部将领研究应变的措施才对。廖耀湘从一开始就迟迟不向兵团各部下达渡河西进的命令，现在又要部队停止前进，难道他另有新打算？
　　潘裕昆带着满腹疑团，向新一军各部转达了兵团部的命令。
　　第二天，潘裕昆接连得到令他吃惊的消息。
　　午前，派往芳山镇方面搜索警戒的骑兵团团长尚其悦向军部报告：在芳山镇西南方向，发现有大批*向黑山、大虎山方向运动，似有包围我军之企图。
　　下午，一名从锦州逃回来的某部排长对潘裕昆说：*已攻下锦州，其主力正抢渡大凌河，向东北方向前进中。
　　这位排长带来的消息，使潘裕昆明白了廖耀湘在电话里没有说明的话——原来廖耀湘是因锦州失守而改变了兵团的行动计划！
　　新一军的命运是和整个辽西兵团的命运紧密相连的。而现在，辽西兵团的命运已令潘裕昆深感忧虑。
　　不多时，潘裕昆接到廖耀湘的电话通知，要他立即赶往新民兵团部，参加紧急会议。他对紧急会议的内容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他不知廖耀湘要对兵团的下一步行动做什么样的决定。
　　潘裕昆当即驱车赶往新民。在兵团部里，他看到参加紧急会议的只有李涛、龙天武和他三人，而不是象往常那样，军长师长济济一堂。这种异乎寻常的会议，使他预感到廖耀湘要向他们三人秘密面授什么机宜。
　　不出潘裕昆所料，廖耀湘在说明了锦州、葫芦岛方面的情况，以及他与杜聿明、卫立煌对辽西兵团下一步行动商谈的结果之后，向他们说出了他决定指挥兵团经黑山、大虎山以东及以南地区向营口撤退的腹案。并表示他实施这一方案的决心。
　　廖耀湘那种为了挽救整个兵团而不顾一切，勇于承担责任的决心和魄力，使潘裕昆深受感动。他认为新一军作为王牌军、作为兵团的主力，应该为兵团脱离险境而全力以赴。
　　会后，潘裕昆与格涛、龙天武就廖耀湘对兵团撤向营口所作的布置如何具体实施，慎重地讨论了很长时间。待他乘车返回新立屯军部时，已是深夜。
　　18日早晨，潘裕昆在军部附近的一个粮仓里召开团以上军官会议，对各部尔后的任务和行动做出决定：
　　一． 已到达芳山镇之第五十师第一五0团，因前进目标已经变更，须集中一部分汽车，于本晚17时以前将该团运回新立屯。
　　二． 各部队必须于19日16时以前，把行动困难的重病号与伤员全部送往军野战医院集中。特别注重以连为单位再一次进行战斗动员，准备施行总攻击。
　　三． 为防止尔后因遭*袭击而受重大损失，各师于战斗时，应注意加强第一线的战术预备队和另行编组的战略预备队。
　　午后，汽车部队按照潘裕昆的命令，集中一部分汽车，驰往芳山镇，去接第五十师先头团时，发生了意外。
　　从新立屯到芳山镇，须通过一条小河。但原来由工兵部队在河上架设的桥梁，此时已被解放军地方武装拆毁，工兵部队不得不在河上重新搭设临时便桥。由芳山镇至新立屯的一段公路也被破坏，路面被挖得支离破碎，有些地段，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深坑，给汽车行驶造成很大的困难。直到天黑以后，接运第一五0团的汽车才驶进芳山镇。
　　

第三章　　新编第一军黑山覆灭记（4）
第一五0团团长谷剑霞，事先接到杨温转达军部要将其接回新立屯的命令，部队早已集结等候多时，待汽车一到，即命该团官兵乘车返回新立屯。
　　哪知当汽车满载着第一五0团官兵驶出芳山镇十几华里，便遭到解放军的袭击。前面的几辆汽车在一阵排子枪和机枪的射击下，当即有十多人伤亡。
　　车队遭到袭击，汽车兵顿感紧张，也不管路面坎坷，急忙加速行驶。正颠颠簸簸地往前开，突然一声巨响，爆出一团耀眼的火光，前面的一辆汽车辗着了地雷，车被炸毁，并有多人死伤。
　　前面被炸毁的汽车堵塞了狭窄的公路，后面的汽车当即停开。解放军仍在后面追射，枪声未曾稍停。第一五0团的士兵们有的缩在车上，有的跳到车下，秩序顿陷混乱。
　　团长谷剑霞命两个连利用公路两侧地形，作为临时阵地，阻止解放军追击，掩护车队从路边野地里绕道前进，以免再碰上地雷。
　　车队绕过被毁坏和埋有地雷的地段，开上完好的公路，又腾出车辆，在第一五0团一部分步兵掩护下，到后面去接回担任掩护任务的连队。
　　直到深夜，第一五0团才被运回新立屯。
　　第五十师师长杨温当即带领团长谷剑霞，赶到军部，向潘裕昆报告了第一五0团在返回新立屯途中遭*袭击的情况。
　　潘裕昆听了谷剑霞的报告，暗暗吃惊，*敢于深入辽西兵团腹地，袭击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