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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通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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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酒钱,起身回宫。一面分付内侍官,传一道旨意,着地方官于贡院桥孙婆店中,
取锦里秀才俞良火速回奏。内侍传将出去,只说太上圣旨,要唤俞良,却不曾叙
出缘由明白。地方官心下也只糊涂,当下奉旨飞马到贡院桥孙婆店前,左右的一
索抠住孙婆,因走得气急,口中连唤:“俞良,俞良!”孙婆只道被俞良所告,
惊得面如土色,双膝跪下,只是磕头。差官道:“那婆子莫忙。官里要西川秀才
俞良,在你店中也不在?”孙婆方敢回言道:“告恩官,有却有个俞秀才在此安
下,只是今日清早起身回家乡去了。家中儿子送去,兀自未回。临行之时,又写
一首词在壁上。官人如不信,下马来看便见。”差管听说,入店中看时,见壁上
真个有只词,墨迹尚然新鲜,词名也是《鹊桥仙》,道是:
杏花红雨,梨花白雪,羞对短亭长路。东君也解数归程,遍地落花飞絮。
胸中万卷,笔头千古,方信儒冠多误。青霄有路不须忙,便着草鞋归去。
元来那俞良隔夜醉了,由那孙婆骂了一夜。到得五更,孙婆怕他又不去,教
儿子小二清早起来,押送他出门。俞良临去,就壁上写了这只词。孙小二送去,
兀自未回。
差官见了此词,便教左右抄了,飞身上马。另将一匹空马,也教孙婆骑坐,
一直望北赶去。路上正迎见孙小二。差官教放了孙婆,将孙小二抠住,问俞良安
在。孙小二战战兢兢道:“俞秀才为盘缠缺少,踌蹰不进,见在北关门边汤团铺
里坐。”当下就带孙小二做眼,飞马赶到北关门下。只见俞良立在那灶边,手里
拿着一碗汤团正吃哩,被使命叫一声:“俞良听圣旨。”唬得俞良大惊,连忙放
下碗,走出门跪下。使命口宣上皇圣旨:“教俞良到德寿宫见驾。”俞良不知分
晓,一时被众人簇拥上马,迤逦直到德寿宫。各人下马,且于侍班閤子内,听候
传宣。地方官在宫门外叩头复命:“俞良秀才取到了。”上皇传旨,教俞良借紫
入内。
俞良穿了紫衣软带,纱帽皂靴,到得金阶之下,拜舞起居已毕。上皇传旨,
问俞良:“丰乐楼上所写《鹊桥仙》词,是卿所作?”俞良奏道:“是臣醉中之
笔,不想惊动圣目。”上皇道:“卿有如此才,不远千里而来,应举不中,是主
司之过也。卿莫有怨望之心?”俞良奏道:“穷达皆天,臣岂敢怨!”上皇曰:
“以卿大才,岂不堪任一方之寄?朕今赐卿衣紫,说与皇帝,封卿大官,卿意若
何?”俞良叩头拜谢曰;“臣有何德能,敢膺圣眷如此!”上皇曰:“卿当于朕
前,或诗或词,可做一首,胜如使命所抄店中壁上之作。”俞良奏乞题目。上皇
曰:“便只指卿今日遭遇朕躬为题。”俞良领旨,左右便取过文房四宝,放在俞
良面前。俞良一挥而就,做了一只词,名《过龙门令》:
“冒险过秦关,跋涉长江,崎岖万里到钱塘。举不成名归计拙,趁食街坊。
命蹇苦难当,空有词章,片言争敢动吾皇。敕赐紫袍归故里,衣锦还乡。”
上皇看了,龙颜大喜,对俞良道:“卿要衣锦还乡,朕当遂卿之志。”当下
御笔亲书六句;“锦里俞良,妙有词章。高才不遇,落魄堪伤。敕赐高官,衣锦
还乡。”分付内侍官,将这道旨意,送与皇帝,就引俞良去见驾。孝宗见了上皇
圣旨,因数日前为南剑太守李直一事,险些儿触了太上之怒,今番怎敢迟慢?想
俞良是锦里秀才,如今圣旨批赐衣锦还乡,若用他别处地方为官,又恐拂了太上
的圣意,即刻批旨:“俞良可授成都府太守,加赐白金千两,以为路费。”次日,
俞良紫袍金带,当殿谢恩已毕。又往德寿宫,谢了上皇。将御赐银两备办鞍马仆
从之类,又将百金酬谢孙婆。前呼后拥,荣归故里,不在话下。
是日孝宗御驾亲往德寿宫朝见上皇,谢其贤人之赐。上皇又对孝宗说过,传
旨遍行天下,下次秀才应举,须要乡试得中,然后赴京殿试。今时乡试之例,皆
因此起,流传至今,永远为例矣。
昔年司马逢杨意,今日俞良际上皇。若使文章皆遇主,功名迟早又何妨。
第七卷  陈可常端阳仙化
第七卷  陈可常端阳仙化
利名门路两无凭,百岁风前短焰灯。只恐为僧僧不了,为僧得了尽输僧。
话说大宋高宗绍兴年间,温州府乐清县,有一秀才,姓陈,名义,字可常,
年方二十四岁。生得眉目清秀,且是聪明,无书不读,无史不通。绍兴年间,三
举不第,就于临安府众安桥命铺,算看本身造物。那先生言:“命有华盖,却无
官星,只好出家。”陈秀才自小听得母亲说,生下他时,梦见一尊金身罗汉投怀。
今日功名蹭蹬之际,又闻星家此言,忿一口气,回店歇了一夜,早起算还了房宿
钱,雇人挑了行李,径来灵隐寺投奔印铁牛长老出家,做了行者。这个长老,博
通经典,座下有十个侍者,号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皆
读书聪明。陈可常在长老座下做了第二位侍者。
绍兴十一年间,高宗皇帝母舅吴七郡王,时遇五月初四日,府中裹粽子。当
下郡王钧旨分付都管:“明日要去灵隐寺斋僧,可打点供食齐备。”都管领钧旨,
自去关支银两,买办什物,打点完备。至次日早饭后,郡王点看什物,上轿,带
了都管、干办、虞候、押番一干人等,出了钱塘门,过了石涵桥、大佛头,径到
西山灵隐寺。先有报帖报知,长老引众僧鸣钟擂鼓,接郡王上殿烧香,请至方丈
坐下。长老引众僧参拜献茶,分立两傍。郡王说:“每年五月重五,入寺斋僧解
粽,今日依例布施。”院子抬供食献佛,大盘托出粽子,各房都要散到。
郡王闲步廊下,见壁上有诗四句:“齐国曾生一孟尝,晋朝镇恶又高强。五
行偏我遭时蹇,欲向星家问短长。”郡王见诗道:“此诗有怨望之意,不知何人
所作?”回至方丈,长老设宴管待。郡王问:“长老,你寺中有何人能作得好诗?”
长老:“覆恩王,敝寺僧多,座下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个侍者,皆能作诗。”郡王说:“与我唤来。”长老:“覆恩王,止有两个在
敝寺,这八个教去各庄上去了。”只见甲乙二侍者,到郡王面前。郡王叫甲侍者:
“你可作诗一首。”甲侍者禀乞题目,郡王教就将粽子为题。甲侍者作诗曰:
四角尖尖草缚腰,浪荡锅中走一遭。若还撞见唐三藏,将来剥得赤条条。
郡王听罢,大笑道:“好诗,却少文采。”再唤乙侍者作诗。乙侍者问讯了,
乞题目,也教将粽子为题。作诗曰:
香粽年年祭屈原,斋僧今日结良缘。满堂供尽知多少,生死工夫那个先?
郡王听罢大喜道:“好诗!”问乙侍者:“廊下壁间诗,是你作的?”乙侍
者:“覆恩王,是侍者做的。”郡王道:“既是你做的,你且解与我知道。”乙
侍者道:“齐国有个孟尝君,养三千客,他是五月五日午时生。晋国有个大将王
镇恶,此人也是五月五日午时生。小侍者也是五月五日午时生,却受此穷苦,以
此做下四句自叹。”郡王问:“你是何处人氏?”侍者答道:“小侍者温州府乐
清县人氏,姓陈名义,字可常。”郡王见侍者言语清亮,人才出众,意欲抬举他,
当日就差押番,去临安府僧录司讨一道度牒,将乙侍者剃度为僧,就用他表字可
常,为佛门中法号,就作郡王府内门僧。郡王至晚回府,不在话下。
光阴似箭,不觉又早一年。至五月五日,郡王又去灵隐寺斋僧。长老引可常
并众僧接入方丈,少不得安办斋供,款待郡王。坐间叫可常到面前道:“你做一
篇词,要见你本身故事。”可常问讯了,口念一词名《菩萨蛮》:
“平生只被今朝误,今朝却把平生补。重午一年期,斋僧只待时。
主人恩义重,两载蒙恩宠。清净得为僧,幽闲度此生。”
郡王大喜,尽醉回府,将可常带回见两国夫人说:“这个和尚是温州人氏,
姓陈名义,三举不第,因此弃俗出家,在灵隐寺做侍者。我见他作得好诗,就剃
度他为门僧,法号可常。如今一年了,今日带回府来,参拜夫人。”夫人见说,
十分欢喜,又见可常聪明朴实,一府中人都欢喜。郡王与夫人解粽,就将一个与
可常,教做粽子词,还要《菩萨蛮》。可常问讯了,乞纸笔写出一词来:
“包中香黍分边角,彩丝剪就交绒索。樽俎泛菖蒲,年年五月初。
主人恩义重,对景承欢宠。何日玩山家?葵蒿三四花!”
郡王见了大喜,传旨唤出新荷姐,就教他唱可常这词。那新荷姐生得眉长眼
细,面白唇红,举止轻盈。手拿象板,立于筵前,唱起绕梁之声,众皆喝采。郡
王又教可常做新荷姐词一篇,还要《菩萨蛮》。可常执笔便写,词曰:
“天生体态腰肢细,新词唱彻歌声利。一曲泛清奇,扬尘簌簌飞。
主人恩义重,宴出红妆宠。便要赏新荷,时光也不多!”
郡王越加欢喜。至晚席散,着可常回寺。
至明年五月五日,郡王又要去灵隐寺斋僧。不想大雨如倾,郡王不去,分付
院公:“你自去分散众僧斋供,就教同可常到府中来看看。”院公领旨去灵隐寺
斋僧,说与长老:“郡王教同可常回府。”长老说:“近日可常得一心病,不出
僧房,我与你同去问他。”院公与长老同至可常房中。可常睡在床上,分付院公:
“拜覆恩王,小僧心病发了,去不得。有一柬帖,与我呈上恩王。”院公听说,
带来这封柬帖回府。郡王问:“可常如何不来?”院公:“告恩王,可常连日心
疼病发,来不得。教男女奉上一简,他亲自封好。”郡王拆开看,又是《菩萨蛮》
词一首:
“去年共饮菖蒲酒,今年却向僧房守。好事更多磨,教人没奈何。
主人恩义重,知我心头痛。待要赏新荷,争知疾愈么?”
郡王随即唤新荷出来唱此词。有管家婆禀:“覆恩王,近日新荷眉低眼慢,
乳大腹高,出来不得。”郡王大怒,将新荷送交府中五夫人勘问。新荷供说:
“我与可常奸宿有孕。”五夫人将情词覆恩王。郡王大怒:“可知道这秃驴词内
都有赏新荷之句,他不是害什么心病,是害的相思病!今日他自觉心亏,不敢到
我府中!”教人分付临安府,差人去寻隐寺,拿可常和尚。临安府差人去灵隐寺
印长老处要可常。长老离不得安排酒食,送些钱钞与公人。常言道:官法如炉,
谁肯容情!可常推病不得,只得挣挫起来,随着公人到临安府厅上跪下。府主升
堂,冬冬牙鼓响,公吏两边排;阎王生死案,东岳摄魂台。带过可常问道:“你
是出家人,郡王怎地恩顾你,缘何做出这等没天理的事出来?你快快招了!”可
常说:“并无此事。”府尹不听分辨:“左右拿下好生打!”左右将可常拖倒,
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可常招道:“小僧果与新荷有奸。一时念头差了,供
招是实。”将新荷勘问,一般供招。临安府将可常、新荷供招呈上郡王。郡王本
要打杀可常,因他满腹文章,不忍下手,监在狱中。
却说印长老自思:“可常是个有德行和尚,日常山门也不出,只在佛前看经,
便是郡王府里唤去半日,未晚就回,又不在府中宿歇,此奸从何而来?内中必有
跷蹊!”连忙入城去传法寺,央住持槁大惠长老同到府中,与可常讨饶。郡王出
堂,赐二长老坐,待茶。郡王开口便说:“可常无礼!我平日怎么看待他,却做
下不仁之事!”二位长老跪下,再三禀说:“可常之罪,僧辈不敢替他分辨,但
求恩王念平日错爱之情,可以饶恕一二。”郡王请二位长老回寺,“明日分付临
安府量轻发落。”印长老开言:“覆恩王,此事日久自明。”郡王闻言心中不喜,
退入后堂,再不出来。二位长老见郡王不出,也走出府来。槁长老说:“郡王嗔
怪你说‘日久自明’。他不肯认错,便不出来。”印长老便说:“可常是个有德
行的,日常无事,山门也不出,只在佛前看经,便是郡王府里唤去,去了半日便
回,又不曾宿歇,此奸从何而来?故此小僧说‘日久自明’,必有冤枉。”槁长
老说:“贫不与富敌,贱不与贵争。僧家怎敢与王府争得是非?这也是宿世冤业。
且得他量轻发落,却又理会。”说罢,各回寺去了,不在话下。次日郡王将封简
子去临安府,即将可常、新荷量轻打断。有大尹禀郡王:“待新荷产子,可断。”
郡王分付,便要断出。府官只得将僧可常追了度牒,杖一百,发灵隐寺,转发宁
家当差;将新荷杖八十,发钱塘县转发宁家,追原钱一千贯还郡王府。
却说印长老接得可常,满寺僧众教长老休要安着可常在寺中,玷辱宗风。长
老对众僧说:“此事必有跷蹊,久后自明。”长老令人山后搭一草舍,教可常将
息棒疮好了,着他自回乡去。
且说郡王把新荷发落宁家,追原钱一千贯。新荷父母对女儿说:“我又无钱,
你若有私房积蓄,将来凑还府中。”新荷说:“这钱自有人替我出。”张公骂道:
“你这贱人!与个穷和尚通奸,他的度牒也被追了,却那得钱来替你还府中?”
新荷说:“可惜屈了这个和尚。我自与府中钱原都管有奸,他见我有孕了,恐事
发,‘到郡王面前,只供与可常和尚有奸。郡王喜欢可常,必然饶你。我自来供
养你家,并使用钱物。’说过的话,今日只去问他讨钱来用,并还官钱。我一个
身子被他骗了,先前说过的话,如何赖得?他若欺心不招架时,左右做我不着,
你两个老人家将我去府中,等我郡王面前实诉,也出脱了可常和尚。”父母听得
女儿说,便去府前伺候钱都管出来,把上项事一一说了。钱都管到焦躁起来,骂
道:“老贱才!老无知!好不识廉耻!自家女儿偷了和尚,官司也问结了,却说
恁般鬼话来图赖人!你欠了女儿身价钱,没处措办时,好言好语,告个消乏,或
者可怜你的,一两贯钱助了你也不见得。你却说这样没根蒂的话来,傍人听见时,
教我怎地做人?”骂了一顿,走开去了。张老只得忍气吞声回来,与女儿说知。
新荷见说,两泪交流,乃言:“爹娘放心,明日却与他理会。”至次日,新荷跟
父母到郡王府前,连声叫屈。郡王即时叫人拿来,却是新荷父母。郡王骂道:
“你女儿做下迷天大罪,到来我府前叫屈!”张老跪覆:“恩王,小的女儿没福,
做出事来,其中屈了一人,望恩王做主。”郡王问:“屈了何人?”张老道:
“小人不知,只问小贱人便有明白。”郡王问:“贱人在那里?”张老道:“在
门首伺候。”郡王唤他入来,问他详细。新荷入到府堂跪下。郡王问:“贱人,
做下不仁之事,你今说屈了甚人?”新荷:“告恩王,贱妾犯奸,妄屈了可常和
尚。”郡王问:“缘何屈了他?你可实说,我到饶你。”新荷告道:“贱妾犯奸
却不干可常之事。”郡王道:“你先前怎地不说?”新荷告道:“妾实被干办钱
原奸骗。有孕之时,钱原怕事露,分付妾:‘如若事露,千万不可说我!只说与
可常和尚有奸。因郡王喜欢可常,必然饶你。’”郡王骂道:“你这贱人,怎地
依他说,害了这个和尚!”新荷告道:“钱原说:‘你若无事退回,我自养你一
家老小;如要原钱还府,也是我出。’今日贱妾宁家,恩王责取原钱,一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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