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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刻拍案惊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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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时有信到否?可惜,可惜!”司理不知他所说之意,默然不答。只见外边一
人走将进来,道是成都来的人,正报其叔讣音。司理大惊退堂,心服抽马之灵。
其时司理有一女久病,用一医者陈生之药,屡服无效。司理私召抽马到衙,意欲
问他。抽马不等开口便道:“公女久病,陈医所用某药,一毫无益的,不必服他。
此乃后庭朴树中小蛇为祟,我如今不好治得,因身在牢狱,不能役使鬼神。待我
受仗后以符治之,可即平安,不必忧虑。”司理把所言对夫人说。夫人道:“说
来有因。小姐未病之前,曾在后园见一条小蛇,缘在朴树上,从此心中恍惚得病
起的。他既知其根由,又说能治,必有手段。快些周全他出狱,要他救治则个。”
司理有心出脱他,把罪名改轻,说“原非左道惑众死罪,不过术人妄言祸福”,
只问得个不应、决杖。申上郡堂去,郡守依律科断,将抽马与妻苏氏各决臀杖二
十。元来那行杖的皂隶,正是前日送钱与他的张千、李万。两人各怀旧恩,又心
服他前知,加意用情,手腕偷力,蒲鞭示辱而已。抽马与苏氏尽道业数该当,又
且轻杖,恬然不以为意。受杖归来,立书一符,又写几字,作一封送去司理衙中,
权当酬谢周全之意。司理拆开,见是一符,乃教他挂在树上的,又一红纸有六字,
写道:“明年君家有喜。”司理先把符来试挂,果然女病洒然。留下六字,看明
年何喜。果然司理兄弟四人,明年俱得中选。
抽马奇术如此类者,不一而足。独有受杖一节,说是度厄,且预先要求皂隶
自行杖责解禳。及后皂隶不敢依从,毕竟受杖之时,用刑的仍是这两人,真堪奇
绝。有诗为证:祸福从来有宿根,要知受杖亦前因。请君试看杨抽马,有术何能
强避人?
杨抽马术数高奇,语言如响,无不畏服。独有一个富家子与抽马相交最久,
极称厚善;却带一味狎玩,不肯十分敬信。抽马一日偶有些事干,要钱使用,须
得二万。囊中偶乏,心里想道:“我且蒿恼一个人着。”来向富家借贷一用。富
家子听言,便有些不然之色。看官听说,大凡富人没有一个不慳吝的。惟其看得
钱财如同性命一般,宝惜倍至,所以钱神有灵,甘心跟着他走;若是把来不看在
心上,东手接来西手去的,触了钱神嗔怒,岂肯到他手里来?故此非慳不成富家,
才是富家一定慳了。真个“说了钱便无缘”。这富家子虽与杨抽马相好,只是见
他兴头有术,门面撮哄而已。忽然要与他借贷起来,他就心中起了好些歹肚肠。
一则说是江湖行术之家,贪他家事,起发他的,借了出门,只当舍去了;一则说
是朋友面上,就还得本钱,不好算利;一则说是借惯了手脚,常要歆动,是开不
得例子的。只回道是:“家间正在缺乏,不得奉命。”抽马见他推辞,哈哈大笑
道:“好替你借,你却不肯。这只教你吃些惊恐,看你借我不迭。那时才见手段
哩!”自此见富家子再不提起借钱之事。富家子自道回绝了他,甚是得意。
偶然那一日独自在书房中歇宿,时已黄昏人定,忽闻得叩门之声。起来开看,
只见一个女子闪将入来,含颦万福道:“妾东家之女也。丈夫酒醉逞凶,横相逼
逐,势不可当。今夜已深,不可远去,幸相邻近,愿借此一宿。天未明,即当潜
回家里,以待丈夫酒醒。”富家子看其模样,尽自飘逸有致,私自想道:“暮夜
无知,落得留他伴寝。他说天未明就去,岂非神鬼不觉的?”遂欣然应允道:
“既蒙娘子不弃,此时没人知觉,安心共寝一宵,明早即还尊府便了。”那妇人
并无推拒,含笑解衣,共枕同衾,忙行云雨。一个孤馆寂寥,不道佳人猝至;一
个夜行凄楚,谁知书舍同欢?两出无心,略觉情形忸怩;各因乍会,翻惊意态新
奇。未知你弱我强,从容试看;且自抽离添坎,热闹为先。行事已毕,俱各困倦。
睡到五更,富家子恐天色乍明,有人知道,忙呼那妇人起来。叫了两声,推
了两番,既不见声响答应,又不见身子展动。心中正疑,鼻子中只闻得一阵阵血
腥之气,甚是来得狠。富家子疑怪,只得起来挑明灯盏,将到床前一看,叫声
“阿也!”正是:分开八片顶阳骨,浇下一桶雪水来。你道却是怎么?元来昨夜
那妇人,身首已斫做三段,鲜血横流,热腥扑鼻,恰象是才被人杀了的。富家子
慌得只是打颤,心里道:“敢是丈夫知道,赶来杀了他,却怎不伤着我?我虽是
弄了两番,有些疲倦,可也忒睡得死。同睡的人被杀了,怎一些也不知道?而今
事已如此,这尸首在床,血痕狼籍,倏忽天明,他丈夫定然来这里讨人,岂不决
撒?若要并叠过,一时怎能干净得?这祸事非同小可!除非杨抽马他广有法术,
或者可以用甚么障眼法儿,遮掩得过。须是连夜去寻他!”
也不管是四更五更,日里夜里,正是慌不择路,急走出门,望着杨抽马家里
乱乱撺撺跑将来,擂鼓也似敲门,险些把一双拳头敲肿了,杨抽马方才在里面答
应,出来道:“是谁?”富家子忙道:“是我,是我。快开了门有话讲!”此时
富家子正是急惊风撞着了慢郎中。抽马听得是他声音,且不开门,一路数落他道:
“所贵朋友交厚,缓急须当相济。前日借贷些少,尚自不肯,今如此黑夜,来叫
我甚么干?”富家子道:“有不是处且慢讲,快与我开开门着。”抽马从从容容
把门开了。富家子一见抽马,且哭且拜道:“先生救我奇祸则个!”抽马道:
“何事恁等慌张?”富家子道:“不瞒先生说,昨夜黄昏时分,有个邻妇投我,
不合留他过夜。夜里不知何人所杀,今横尸在家,乃飞来大祸。望乞先生妙法救
解。”抽马道:“事体特易。只是你不肯顾我缓急,我顾你缓急则甚?”富家子
道:“好朋友!念我和你往来多时,前日偶因缺乏,多有得罪;今若救得我命,
此后再不敢吝惜在先生面上了。”抽马笑道:“休得惊慌,我写一符与你拿去,
贴在所卧室中,亟亟关了房门,切勿与人知道。天明开看,便知端的。”富家子
道:“先生勿耍我!倘若天明开看仍复如旧,可不误了大事?”抽马道:“岂有
是理!若是如此,是我符不灵,后来如何行术?况我与你相交有日,怎误得你?
只依我行去,包你一些没事便了。”富家子道:“若果蒙先生神法救得,当奉钱
百万相报。”抽马笑道:“何用许多!但只原借我二万足矣。”富家子道:“这
个敢不相奉!”
抽马遂提笔画一符与他,富家子袖了急去,幸得天尚未明,慌慌忙忙依言贴
在房中。自身走了出来,紧把房门闭了。站在外边,牙齿还是捉对儿厮打的,气
也不敢多喘。守至天大明了,才敢走至房前。未及开门,先向门缝窥看,已此不
见甚么狼藉意思。急急开进看时,但见干干净净一床被卧,不曾有一点渍污,那
里还见什么尸首?富家子方才心安意定,喜欢不胜。随即备钱二万,并分付仆人
携酒持肴,特造抽马家来叩谢。抽马道:“本意只求贷二万钱,得此已够,何必
又费酒肴之惠?”富家子道:“多感先生神通广大,救我难解之祸,欲加厚酬,
先生又分付只须二万。自念莫大之恩,无可报谢,聊奉卮酒,图与先生遣兴笑谈
而已。”抽马道:“这等,须与足下痛饮一回。但是家间窄隘无趣,又且不时有
人来寻,搅扰杂沓,不得快畅。明日携此酒肴,一往郊外尽兴何如?”富家子道:
“这个绝妙!先生且留此酒肴自用。明日再携杖头来,邀先生郊外一乐可也。”
抽马道:“多谢,多谢。”遂把二万钱与酒肴,多收了进去。
富家子别了回家,到了明日,果来邀请出游,抽马随了他到郊外来。行不数
里,只见一个僻净幽雅去处,一条酒帘子,飘飘扬扬在那里。抽马道:“此处店
家洁静,吾每在此小饮则个。”富家子即命仆人将盒儿向店中座头上安放已定,
相拉抽马进店,相对坐下,唤店家取上等好酒来。只见里面一个当垆的妇人,应
将出来,手拿一壶酒走到面前。富家子抬头看时,吃了一惊。元来正是前夜投宿
被杀的妇人,面貌一些不差,但只是象个初病起来的模样。那妇人见了富家子,
也注目相视,暗暗痴想,象个心里有甚么疑惑的一般。富家子有些鹘突,问道:
“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你见了我们,只管看了又看,是甚么缘故?”那妇人道:
“好教官人得知,前夜梦见有人邀到个所在,乃是一所精致书房,内中有少年留
住,那个少年模样颇与官人有些厮象,故此疑心。”富家子道:“既然留住,后
来却怎么散场了?”妇人道:“后来直至半夜方才醒来,只觉身子异常不快,陡
然下了几斗鲜血,至今还是有气无力的。平生从来无此病,不知是怎么样起的。”
杨抽马在旁只不开口,暗地微笑。富家子晓得是他的作怪,不敢明言。私下念着
一晌欢情,重赏了店家妇人,教他服药调理。杨抽马也笑嘻嘻的袖中取出一张符
来付与妇人,道:“你只将此符贴在睡的床上,那怪梦也不做,身体也自平复了。”
妇人喜欢称谢。
两人出了店门,富家子埋怨杨抽马道:“前日之事,正不知祸从何起,元来
是先生作戏。既累了我受惊,又害了此妇受病,先生这样耍法不是好事。”抽马
道:“我只召他魂来诱你,你若主意老成,那有惊恐?谁教你一见就动心营勾他,
不惊你惊谁?”富家子笑道:“深夜美人来至,遮莫是柳下惠、鲁男子也忍耐不
住,怎教我不动心?虽然后来吃惊,那半夜也是我受用过了。而今再求先生致他
来与我叙一叙旧,更感高情,再容酬谢。”抽马道:“此妇与你元有些小前缘,
故此致得他魂来,不是轻易可以弄术的,岂不怕鬼神责罚么?你夙债原少我二万
钱,只为前日若不如此,你不肯借。偶尔作此顽耍勾当。我原说二万之外,要也
无用。我也不要再谢,你也不得再妄想了。”富家子方才死心塌地敬服抽马神术。
抽马后在成都卖卜,不知所终。要知虽是绝奇术法,也脱不得天数的。异术在身,
可以惊世。若非夙缘,不堪轻试。杖既难逃,钱岂妄觊?不过前知,游戏三昧。
卷三十四  任君用恣乐深闺    杨太尉戏宫馆客
卷三十四  任君用恣乐深闺    杨太尉戏宫馆客
诗曰:
黄金用尽教歌舞,留与他人乐少年。此语只伤身后事,岂知现报在生前!
且说世间富贵人家,没一个不广蓄姬妾。自道是左拥燕姬,右拥赵女,娇艳
盈前,歌舞成队,乃人生得意之事。岂知男女大欲,彼此一般,一人精力要周旋
几个女子,便已不得相当;况富贵之人,必是中年上下,取的姬妾,必是花枝也
似一般的后生,枕席之事,三分四路,怎能够满得他们的意,尽得他们的兴?所
以满闺中不是怨气,便是丑声。总有家法极严的,铁壁铜墙,提铃喝号,防得一
个水泄不通,也只禁得他们的身,禁不得他们的心。略有空隙就思量弄一场把戏,
那有情趣到你身上来?只把做一个厌物看承而已,似此有何好处?费了钱财,用
了心机,单买得这些人的憎嫌。试看红拂离了越公之宅,红绡逃了勋臣之家,此
等之事,不一而足。可见生前已如此了,何况一朝身死,树倒猢猻散,残花嫩蕊,
尽多零落于他人之手。要那做得关盼盼的,千中没有一人。这又是身后之事,管
不得许多,不足慨叹了。争奈富贵之人,只顾眼前,以为极乐,小子在旁看的,
正替你担着愁布袋哩!
宋朝有个京师士人,出游归来,天色将晚。经过一个人家后苑,墙缺处,苦
不甚高,看来象个跳得进的。此时士人带着酒兴,一跃而过,只见里面是一所大
花园子,好不空阔。四周一望,花木丛茂,路径交杂,想来煞有好看。一团高兴,
随着石砌阶路转弯抹角,渐走渐深,悄不见一个人,只管踱的进去,看之不足。
天色有些黑下来了,思量走回,一时忘了来路。正在追忆寻索,忽地望见红纱灯
笼远远而来,想道:“必有贵家人到。”心下慌忙,一发寻不出原路来了。恐怕
撞见不便,思量躲过,看见道左有一小亭,亭前太湖石畔有叠成的一个石洞,洞
口有一片小毡遮着。想道:“躲在这里头去,外面人不见,权可遮掩过了,岂不
甚妙?”忙将这片小毡揭将开来,正要藏身进去,猛可里一个人在洞里钻将出来,
那一惊可也不小。士人看那人时,是一个美貌少年,不知为何先伏在这里头。忽
见士人揭开来,只道抄他跟脚的,也自老大吃惊,急忙奔窜,不知去向了。士人
道:“惭愧!且让我躲一躲着。”于是吞声忍气,蹲伏在内,只道必无人见。
岂知事不可料,冤家路窄,那一盏红灯纱笼偏生生地向那亭子上来。士人洞
中是暗处,觑出去看那灯亮处较明,乃是十来个少年妇人,靓妆丽服,一个个妖
冶举止,风骚动人。士人正看得动火。不匡那一伙人一窝蜂的多抢到石洞口,众
手齐来揭毡。看见士人面貌生疏,俱各失惊道:“怎的不是那一个了?”面面厮
觑,没做理会。一个年纪略老成些的妇人,夺将纱灯在手,提过来把士人仔细一
照,道:“就这个也好。”随将纤手拽着士人的手,一把挽将出来。士人不敢声
问,料道没甚么歹处,软软随他同走。引到洞房曲室,只见酒肴并列。众美争先,
六博争雄,交杯换盏,以至搂肩交颈,揾脸接唇,无所不至。几杯酒下肚,一个
个多兴热如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士人在床上了,齐攒入帐中,脱裤的脱
裤,抱腰的抱腰,不知怎的一个轮法,排头弄将过来。士人精泄,就有替他品咂
的,摸弄的,不由他不再举。幸喜得士人是后生,还放得两枝连珠箭。却也无休
无歇,随你铁铸的,也怎有那样本事?厮炒得不耐烦,直到五鼓,方才一个个逐
渐散去。士人早已弄得骨软筋麻,肢体无力,行走不动了。那一个老成些的妇人,
将一个大担箱放士人在内,叫了两三个丫鬟扛抬了,到了墙外,把担箱倾了士人
出来,急把门闭上了,自进去了。
此时天色将明,士人恐怕有人看见,惹出是非来,没奈何强打精神,一步一
步挨了回来,不敢与人说知。过了几日,身体健旺,才到旧所旁边打听缺墙内是
何处。听得人说是蔡太师家的花园,士人伸舌头出来,一时缩不进去,担了一把
汗,再不敢打从那里走过了。
看官,你想当时这蔡京太师,何等威势,何等法令!有此一班儿姬妾,不知
老头子在那里昏寐中,眼睛背后任凭他们这等胡弄,约下了一个惊去了,又换了
一个,恣行淫乐,如同无人。太师那里拘管得来?也只为多蓄姬妾,所以有只等
丑事。同时称高、童、杨、蔡四大奸臣,与蔡太师差不多权势的杨戩太尉,也有
这样一件事,后来败露,妆出许多笑柄来,看官不厌,听小子试道其详。
满前娇丽恣淫荒,雨露谁曾得饱尝?自有阳台成乐地,行云何必定襄王?话
说宋时杨戩太尉,恃权怙宠,靡所不为,声色之奉,姬妾之多,一时自蔡太师而
下,罕有其比。一日,太尉要到郑州上冢,携带了家小同行,是上前的几位夫人,
与各房随使的养娘侍婢,多跟的西去。余外有年纪过时了些的,与年幼未谙承奉
的,又身子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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