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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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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红莲和靳奇的胳膊或腿各打断一只,至于刚才答应永阳的那些条件,他一概不管不顾了。
  永阳以自己的身子挡在了靳奇前面,一边数说着永定,一边奋力夺下了那根木杠子,可能由于用劲过大,永阳和木杠子一同倒在了地上。这时,永定不知从哪里又找到了一根粗绳子,没头没脚地在靳奇身上狠抽了十几下,被从地上站起来的永阳再次挡住并夺下绳子。靳奇连累带吓,又挨了打,身子虚晃得站立不住,永阳让他躺到外间床上歇息。
  杨红莲,你这不要脸的烂婆娘,给我滚出来。谭永定怒不可遏地吼骂着。他要让红莲和靳奇都将衣服*搂抱在一起,把刚才干过的事再重新做一遍给他看。他一次次拉红莲到靳奇身边。
  啪的一声,永阳扇了永定一个清脆的耳光,将他狠狠地骂了一顿,并说永定若再敢胡闹,他们弟兄俩拼死算了,说着便拿起了那根木杠,气乎乎的永定这才住手。
  两位大哥,我老渴。靳奇少气无力地说。
  杨红莲,你给这王八蛋端凉水,他不是渴吗,让他喝,一口气得给我喝下十碗,喝不了看老子怎样处置你。永定说着把一个大海碗塞到红莲手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小西岗(8)
干啥?你到底要干啥?想让人家死是不是?他刚做了那种事能敢喝凉水?红莲,快给靳奇烧开水。永阳大发脾气,夺下了红莲手里的那只碗猛力摔在地上,那只灰黑色的碗晃了两下,烂成了三块。
  开水烧好了,靳奇一下子喝了五碗。永定仍在恶骂着靳奇,把他的祖宗八代全都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时,忽然门外有响动,还有光亮从门缝里透进来,屋里的人全都噤声了。永阳开门一看,见是他父亲谭顺利打着用干竹竿做的火把站在院里。
  你眼看不清,瞎摸来干啥?永阳问。
  永定喊你过来这长时间,我怕你有啥事不放心。父亲说。
  没啥,我们在商量工作。永阳没说实话。
  没事就好,你们继续商量吧,我走了。父亲什么也不再问,打着火把,努力用两只稍微通一点路的瞎眼摸索着往家回。
  谭永定平静下来,狠狠地问靳奇:你说吧,人证物证俱在,咱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靳奇小声道:定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干这事了,你放我走吧!
  走,想的倒美!你要敢迈出大门一步,我就告你*罪!
  永阳把永定喊过去,耳语道:你想丢人显眼不是,这事吵出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哩!咱谭家又不是郑根喜和庞美玲,脸皮厚,不怕外人戳脊背!
  一说到庞美玲,永定嘴软了许多:这事也不能太便宜他,不赔给我百二八十块钱我咽不下这口气!
  永阳用更小的声音说:这事也不光怨靳奇。你想想,红莲几次跟你闹离婚,还不是你拿捏不住她!事情做过份了,就怕红莲跟人家跑了!
  那你说咋办?
  不提条件,让人家走。这样红莲理亏,就会重跟你一心过日子了。
  永定觉得哥说得有道理,答应了。
  永阳又让靳奇喝足了开水,逼着永定把靳奇的大衣和行李全部交给他让他走。还特别嘱咐靳奇:你父母养你一场不容易,要好好活着为他们养老送终,这事从此再不提起,只是年轻人要处处把握好自己,别在这些事上栽跟头。记住,你再渴也千万不能喝凉水。
  晨光初露鱼肚白,靳奇走了,他没有回梨花谷,而是回峡口市去了。为防不测,怕永定再追上靳奇闹事,永阳在靳奇走后两个多小时才离开永定家。
  但永定还是瞒着永阳悄悄扣下了靳奇的大刀锯,后卖给别人,得了六十元钱。
  红莲自此果真没有了一丝一毫离婚的意思。
  永定的儿女们都没上成学,现各人都已成家过日子。大女儿就嫁在本村。小女儿在给一个乡干部做了几年第三者后,三十多岁时竟触犯法律,犯下了事儿。两个儿子像他一样,都是捕蛇能手,常捉各类蛇去卖钱。比较起来,大儿子话少本分些,小儿子的德性更多地方像永定。但在对待他和红莲的问题上,儿女们是一致的,一分钱也舍不得让他们花。他只要一向谁诉说儿女们如何不孝时,人家表面不说什么,背后都耻笑他。一切是那样惊人的相似,他爹妈将他爷奶赶出了家门,他又把他爹妈赶出了家门,他自己将来的景况会如何呢?在他愤愤然声讨自己的儿子儿媳时,可否深悔过自己的过往?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孝敬父母的人,哪还有资格去接受儿女们的孝敬?
  谭永柱
  玉皇岭人都说,小西岗子上的那点地气,全让谭永定一个人拔完了,他那么精能霸道,而他的妹妹谭永霞和弟弟谭永柱却都是傻哩吧叽的那类人。 。 想看书来

小西岗(9)
老话中的憨人自有憨人福,可憨人谭永柱(小名柱子)就没有这份憨福。这人长得倒也机灵,只是双眼间距稍宽一些,二十多岁了,还一直跟着父母生活,没讨来媳妇,对女人,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儿,他那脑子从来就没有开过窍。
  柱子,好好干,将来找个好媳妇。村里人都这样说他。
  我不要。他的口气很坚定。
  媳妇好哩,能给你做饭洗衣裳。
  洗衣裳做饭有我妈哩。
  给你暖脚。
  我脚不冷,下雪天还要伸到被子外头。
  给你生儿养女。
  要那干啥。
  你可以当爹哩。
  我不当。
  你家的香火有人传承了。
  我不烧香。
  压根儿就跟他说不清个子丑寅卯来,大家便只好笑笑作罢。
  但大伙儿并不甘心,猫狗还懂得做那事儿哩,不信他真就抱着葫芦不开瓢?他们便几个人一商量,给村里的寡妇白水桃两元钱,让水桃想办法试一试谭永柱到底对女人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天水桃见柱子一个人在田里拔草,就走了过去。
  柱子,我早上吃了个粘窝头,搁心口下不去了,难受着哩,你来给咱揉揉吧?水桃躺在石头上说。
  我不会揉。他看也不看她。
  好柱子哩,你手劲大,就帮帮忙吧。
  你喊他们揉吧。他指的是不远处树林里摘杏的村人。
  他们算啥,气力远不胜你哩。
  听到夸奖话,心里美滋滋的,他笑着去了。
  这儿,对就这儿。水桃把他的手放在胸前鼓鼓的两座小山上。
  你不是吃一个粘窝头吗,咋鼓两个包?他问。
  水桃没理他,任他在那两个包上一下下地揉捏着,她观察他像是在和面团,竟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揉着美不美?水桃媚着眼问。
  美啥,累得手酸困。
  我跟你说吧,窝头揉下去了,这包包是女人身上的两个好东西,男人都喜欢捏一捏,吃一吃哩。
  听说窝头揉下去了,他松手就走人,一点也没有格外的反应。
  水桃怕对不起那两块钱,便又喊他过来:我肚子又疼哩,你也帮我揉一揉,你怪会揉哩,你揉着我心里美。
  一听见有人表扬,柱子又高兴起来。
  水桃早已摊开了白花花的肚子。
  柱子用自己粗糙的手揉起来。
  见柱子仍然没有格外的反应,便伸手抓住柱子裆里的东西。你这小鸭子渴了吧?她问柱子。
  不渴。
  不渴也要喝水。
  我不喝。
  凡是男人都要来这沟里喝水。
  柱子不愿意别人强迫他,嘴一噘又走了。
  这回村里人相信了,都说看来这真是一根铁柱子,怕是这辈子不会发芽开花了哩。
  谭永柱是个顺毛驴,他最大的特点是爱听奉承话。不论谁,高帽子给他一戴,他就忘记自己姓啥了。那些年大集体干活时,有人觉得好玩儿,就时不时捉弄一下柱子,有人则是对永定有意见故意报复在永柱身上。这些人大都趁永定和顺法不在跟前时才说:柱子,你真中用,比谁的干劲都大哩。永柱便来劲了,拼死拼活干,腰也不直一下,累得呼哧呼哧满头淌汗。
  柱子,你那气力全世界人都比不过,毛主席见了也喜欢哩。此时,他脸憋得通红,正使出全身力气与几个人共同推一块大石头,他们相互使个眼色,都假装用力推却不使真劲儿,把永柱累得爹呀娘呀的哇哇喊叫。
  时间长了,永柱他爹和他哥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就在背后劝他:不要听那些戳憨狗咬狼的混账话,那是在看你笑话,想累死你哩。不料柱子却好歹不识,立刻歪脖子瞪眼地与他们争吵。下次人家再耍弄他时,干得比先前更下劲儿。永定和顺法便在地里骂骂咧咧:谁再坑害憨人坏良心,死后非下油锅碎八大块不可。 。 想看书来

小西岗(10)
严冬,满世界风刮雪飘,一片迷茫,人在风中连话也说不清楚。尽管腰里缠着葛条,地上燃着柈子柴火,仍抵御不了饥饿和寒冷。在人山人海的大队“农业学大寨”工地上,有一棵大杨树,上面安有一只大喇叭,每天都要播出一些大干苦干拼命干的人的姓名,作为榜样,让其它人学习。
  生产队长潘石良暗地里指示有关人员将谭永柱的名字天天报上去广播。那几天正好谭永阳在公社开会,永定有病在家里躺着,谭顺法倒是在工地上,可猫老捉不住老鼠,他也弄不清是咋回事,队里人评先时他没让往上报永柱的名字啊,怎么一播出来老是有他呢?他跟潘石良吵了几次,石良说,我反正没往上报,不信你去问问。他真的去问了那个管播音的杜丽,杜丽拉着脸子,薄薄的嘴唇像打机关枪:怎么,我们播错了?你儿子干劲大才能上广播哩,表扬了他你不感谢还来这找事儿,真是神经病!
  人老不提当年勇,白碰了一鼻子灰,到底也没问出个明堂来。
  永柱没想到自己竟会这样风光,全大队千多号人集中起来干活真好,农业学大寨要是一直学下去才美气哩。工地上的人都听见他的名字了,有认识的人见了他还伸出大姆指说要向他学习哩。于是,他便像疯了一样不但一天到晚下死力气干,还半夜三更起来担土扛石头。他爹骂他,村里人劝他,他一句也听不进耳还对着吵骂,没几天就病倒了。村里人让他休息他不肯,强把他关在工棚里,眼瞅不见他又跑出来干,那只大喇叭里永远响着杜丽的声音,谭永柱的名字也就继续不断地被播出来。既然名字又被播出来了,自己就更不能躺下休息,躺下人家咋向咱学习哩。已经吃不下饭,说话都少气无力的柱子,竟跪在地上铲土,直到大小便都是血,才被几个人强行抬回家去,一月没过去,就病故了。
  队里给谭永定送来了十块钱,以示慰问。
  老沙皇,我操你八辈子祖奶奶。谭永定这次是当面喊了潘石良的外号,并抓着石良的衣领要与之拼命。
  你*十六辈子祖奶奶都行,这事真的跟我无关,你只管去打听。潘石良一点也不恼,很大度地笑了一下任永定拉来扯去,自始至终没发火也没动手。
  谭永定后来费了很大劲儿,终也没弄清楚潘石良是怎样做了手脚让天天播永柱名字的。他也问过杜丽几次,杜丽撇着嘴说,我只管念名单,哪会知道别的事儿?
  永定也问过永阳,永阳叹了口气很悲伤地说: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只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说那啥益?
  几个月后,潘石良的祖坟不知被谁挖了几个大窟窿,正好天下大雨,那白森森的骨头被冲得到处都是。他母亲席翠花听说后,一口气缓不过来,被活活气死了。
  谭运来
  说谭运来的德性稍好一些,那是与他父亲谭永定、弟弟谭运金相比较而言的。其实,谭运来也是吝啬自私,很有心路的一个人。他在很多地方的所作所为,甚至举手投足之间,都仍然脱不了小西岗上谭家人特有的那些作派。
  靠捕蛇虽使谭运来也赚了一些钱,但与谭运金比起来,他可就相形见绌了。算起来,在玉皇岭他捉的蛇并不比弟弟少,可日子却过得比运金相差老大一截子。他实在弄不清明明都是蛇,运金的蛇怎么就那么值钱?村人们都说谭运金的蛇肯定是卖给南方大客商了,只有那些南方的大客商才财大气粗,肯出大价钱哩。大伙儿都劝运来也走走这条路子,让他弟弟给说说门道。运金和他毕竟是一奶吊大的亲弟兄,还能看着不帮他吗?。 最好的txt下载网

小西岗(11)
可在谭运来看来,虽是亲兄弟,但已分家门另家户了,他总觉得不好向运金开口。两人都干这一行,不说同行是冤家,起码弄不好会伤了弟兄之间的和气。
  运金,你再出去卖蛇时,顺便把我捎上,我也好跟着你沾点光。有一天,运来鼓起勇气,红着脸去求弟弟。说完这话他低下头,双手不停地捏着指关节,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副气短理亏的样子,额上还冒出了密细的汗珠。
  哥,你别听村里人瞎说,哪有什么大客商,真是有啥好的生财之道我还能背你?眼下我干这活儿不能跟你说,说了你也干不了,危险得很哩,说不了哪天就会出事儿。谭运金也低了头小声地说。他说的是实话,他利用捕蛇进行偷盗的事,确实是在冒险,一不小心,就会败露,这样的事既不能让他哥知道,更无法拉上他一起干。
  你心可真黑,自家亲兄弟还要吃独食!我就不信那是啥活儿你干得了我就干不了?别跟我耍心眼儿了,危险?有啥危险!我看你每次都无事人一样地消闲,还不是专门编出这些话来骗我哩嘛。
  哥,你听我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
  说啥?那是啥回子事儿?村里人背后都说你阴毒,我,我这回可算把你看透了——真是一个黑心烂肚肠的人!
  运来斜眼盯着他。那目光里的怨恨令运金颤抖,这怨恨如无数个尖细的钩子,一支支向他伸来,他被那锋利无比的钩子抓扯得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哥,我不能害你也走这条邪道啊,万一出事儿了,咱弟兄俩总得留下一个脚手干净的照顾孩子们吧?谭运金在心里咕噜着这些话,不觉两眼发湿,望着哥那气冲冲恼怒而去的背影,他双手抱头很痛苦地蹲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有苦难言,哥根本不理解他的苦衷,这件事只怕要背上一辈子黑锅了,很可能会使他们弟兄之间反目成仇,可他又该怎么办呢?他实在无法向哥解释清楚。
  也是人不走运祸事多。谭运来不仅没有搭上运金的伙儿,像运金那样发上大财,这年夏天还差点因蛇而送了命。
  在他的捕蛇生涯中,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意外。无论啥样的蛇,不管那些蛇是绵善还是暴躁,只要到了他手里,都很顺从听话,甚至连那些性情凶狠的毒七寸蛇见了他,也没有了脾气,乖乖地等他去捉。似乎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要捕捉这些蛇们。村人都说,这真是酸浆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可他万没想到,一条在蛇类里并不算凶恶、浑身花斑的“野鸡相”蛇,却险些让他丧命。
  那一天,玉皇岭的太阳以少有的火辣辣的毒焰灸烤着大地。人和圈里的猪、院边的狗都热得张着嘴直喘粗气,人稍动一下就一身臭汗,仿佛随时都会被烤化,化出一地臭哄哄的汁液。午饭后,谭运来躺在堂屋地下铺的一张苇席上休息,刚闭上眼没多久,似睡非睡中,看见后窗前站着一位黑衣女子,那女子很低,和家里养的那只大黄狗高不了多少,眉眼清俊,噤口无声,脖子里却盘着一条胳膊粗的青花蛇。这只蛇的样子有点古怪,跟他平时捕的所有蛇都不一样。它长了一个很尖的双蛇头,那背后而长的两个蛇头又连在一起,不仔细看,还当是一个蛇头呢。只见这条蛇一会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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