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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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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甫见一男子与李将军言笑晏晏地出来,不以为意地行过军礼。待定睛细看才发现是李夫人,昔日声名绝不下于其夫的柱国大将军,忙再度行礼。木兰微笑着向后一步,侧立在李亮身边,因素日外出为方便常着男子袍服,众将也都看惯了的,因此并不以女子礼仪相还。当下便道,“杨光、荀恺他们刚走,不如两位将军同我们一起用饭?”
  桓贷两人自求之不得。
  因李亮早前会议一番拖延,饭是早开好了的。
  他二人本好客,府中宾客又多是食量奇大的武将。厨子早被两位主人的临时起意锻炼得处变不惊,备齐了各种材料,必要时现做些简单吃食,再添三两副碗筷即可。
  并没有酒。席间众人以饭论战,几乎将桌上所有的盘盏都挪过一番位置。唇枪舌剑后,竟胃口大开。
  菜虽不多,亦不算如何丰盛,桓贷两人却吃的十分香甜。
  至于福伯因两位将军的“不识时务”又给了多少大小白眼,那可就数不清了。
  送走了客人,喧杂了一整天的将军府终于恢复了应有的宁静。
  两人都还不倦,转至花厅里小坐。
  “家中一切可好?”他因着军务繁忙,累次未能陪她归宁而歉疚不已。
  “很好。”木兰想着二老一口一个“李将军”长、“李将军”短的,“只到现在也改不了口,一径认为我高攀你。”
  李亮微笑,“怎不将二老接过来小住几日?”他幼年丧母,青年丧父,满腔孺慕之情无处可宣,二人“成婚”后岳家对他又极慈祥,直将木兰的父母视同亲生。
  木兰摇头,“老人家岁数大了念旧,说金屋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炕头舒服。”想起了什么,“啊,对了,爹爹还给你留了几坛家中密制的桃花酿,专放在一旁,半口也不许别人尝。”
  他看向她满是回味的眉梢眼角,笑道,“是吗?怕早有人夜半摸了去,提前偷吃了吧?”
  她撇撇嘴,见瞒他不过干脆坦然承认,“去见嘉的时候,是捎了一坛来着,味道……还真是好。”大青山上,夜黑风轻,她与申屠嘉月下对酌,不可谓不美。
  “哈,申屠兄没赞你酒量渐长?”从当日他出于旁的考量有意让她锻炼酒量,到两年塞外生活下来,如今的木兰,怕连那“醉猫”奚斤也赶她不上。
  “怎么没有?我只管赖在你身上。”
  他啼笑皆非,“此话怎讲?”
  “没有李将军北上驻守六镇,哪有我李将军夫人出塞随夫?既到了塞北,又岂有不入乡随俗之理?”她硬将自己闲云野鹤般的随兴趣玩扣上了“夫唱妇随”的大帽。
  他微微一哂,果然十足“大将军”的风范,不与她做口头计较,“申屠兄又有何新雅趣?”对申屠嘉,他一见如故。只可惜其乃出世高人,不肯为他所延揽,实乃魏军和朝廷的损失。
  “嘉……”她忽然不语。此次见面不同往日,申屠嘉异乎寻常的沉默,云淡风清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某种说不出的东西,叫她暗暗担忧。
  再三追问下,他只言不日即将远行,以寻找遗落在外的师门重宝——明光玉的下落。
  她一凛,如此便要入世,他……不怕违背誓言?
  申屠嘉望着她的目光那样澄澈、柔软,异样的复杂,“为了找回明光玉,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明光玉,传说中自盘古开天辟地便存在的一块奇异美玉,上可扭转乾坤,解天地之密,下可知晓命数,映前世今生。听申屠嘉讲它是轩辕剑宗历代流传的镇派宝物,却在数百年前奇异失踪……直至不久前才在遥远的南朝现了踪迹。
  上可扭转乾坤,解天地之密,下可知晓命数,映前世今生……她在心里默念着,望进申屠嘉那双带些忧郁的黑曜石般的眼眸,若有所悟。只他不说破,她便也不点明。
  山上风凉,夜露湿沉,他二人唯有大口地灌下那诱人灼香的桃花酿,才能稍去心头那一抹离别的寒意。
  李亮见木兰凝思不语,心知有异。他亦不是多事之人,当下只淡淡道,“累了吧?待会儿早些歇息。”转身自去书房处理未完的军务。
  她便有些歉然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挂名夫妻,好说不好做。且不论其他,这几年他为避人耳目又教她过得安适,竟连一个囫囵觉也没睡过。
  木兰又静坐了半晌,这才起身往卧房去。
  室内一贯的素洁,如她不曾离开片刻。墙上的“凝霜”剑亦一尘不染,想李亮常代为擦拭。案上的贴银铜棱花镜下,压着几纸素笺,像静悄悄地等待着人来开启。
  木兰绽开抹笑容,知道那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鸽奴所捎来的消息。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那是来自独个儿留在帝都开创一番新天地的白牡丹。
  她欣喜地坐下来读信,暂时忘却了李亮,和隔日便要举行的六镇联合军演。
  此次联合军演便在怀朔城东的一片旷野上进行。自主帅营安扎的中央高地向下望去,四下里营帐连绵,旌旗似海,掩映在蓝天绿地间,极是壮观。
  当清晨的曙光刚刚照亮草尖上的露珠时,军演正式开始。
  按照抽签的结果,桓、莫二人所率沃野军,李亮所部怀朔军为一方;其他四位将军所率武川、抚冥、柔玄、怀荒四军为一方。两方互为攻守,交替进行。
  低回雄浑的号角声盘旋在草海上空,旋即擂声震天的战鼓声声传来,四军作为首攻方率先发动了进攻。他们借鉴了在宋魏交战中自木兰那里学来的“马其顿方阵”,并略加变化,在轻重相依、步骑结合的基础上,排成楔形横队。这种队形四军演练已久,基本掌握其要领,变化灵活。以楔形横进,到要围攻敌人时变为凹半圆形,如果受到强敌围攻,则可收缩为凸半圆形。
  沃野、怀朔军作为守方,摆好了半圆雁行阵以待。桓、莫二人经过前几日的“饭战洗脑”,不再拘泥于古法,而重灵活实用。此阵便由他们首创,不但有利于加强防御,还适合发挥弩兵的射击力量。因双方是友军,毕竟不能真刀真枪地实干,而弓弩的射杀力很强,不好控制,在以往的军演中,弩兵只是意思意思,以朝天发射或射在阵前阻敌前进居多。此次经木兰提议,所有的箭弩都拗去了尖改为钝平,又涂上了不易洗去的红色酢浆果汁液,一经射中要害,必原地“毙命”,不得恃勇蛮进。这一来,众弩兵无不欢欣鼓舞,庆幸在军演中终于可以一展神技。特别是怀朔军的“狙击营”,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几不逊于昔日木兰在中军训练的“特种弓弩营”。此次军演,正是他们出师之日,更打定了主意要为怀朔军添彩,为主帅增光。
  在战场西侧的高地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并立,不断高升的日头映在两人的玄甲银袍上,有若威武的神祗。
  李亮与木兰凝神观看着两军的战况,竟无瑕交谈。
  半晌她才道,“桓、莫两人倒不糊涂,知道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话说回来,李翔也不错,初上战场即指挥若定。”李翔为李亮的远亲族弟,年纪虽轻,却已在军中历练经年。此次李亮让身为副将的他统率怀朔军,原有锻炼其的意思。
  李亮摇摇头,“咱们的狙击营名头在外,换作杨、崔、荀、陈四位将军也必作如是安排。倒是这半圆雁行阵,有点意思。”
  她亦赞同,“兵无常势,甫见对方进攻阵形而临时改阵,变的好!”
  说话间攻方前锋已抵守方阵前,却看冲锋的轻骑兵自鞍后取出藤牌,一手挡住要害,一手持刀杀去,竟是以双腿御马,空缰而行。
  这一下变故,守方阵形稍乱。后忙令步兵前冲,弓弩兵后撤,总算稳住阵形。
  两方军队相交,陷入混战中。
  攻方以轻重骑兵为主,冲击力很强。守方的步兵却身手灵活,大刀专往马腿上撩去,或以长枪远戳近带,将不可一世的骑兵拽下马来。期间更时有中了“红箭”的士兵,满脸悻悻地“倒下”,有些人边倒还边骂骂咧咧地嘟囔着自己的疏忽大意。
  这时攻方却不顾“死伤”,中间部队承受了绝大部分的攻击,两翼机动部队逐渐形成合围,并将包围圈越缩越小。守方逐渐被困,越发施展不开手脚,败局之相登现。
  “看来四军的骑兵果然厉害……荀恺他们又从你那儿讨的马经?”
  木兰笑笑,“别找客观,谁让你把好马都给了四镇,怀朔只留了些老弱?”右手向远处一指,“不过胜负仍难定,看那儿!”
  原有一小撮守方精锐自东隅突围,竟直入攻方指挥营中,生擒了两位指挥官,使攻方阵形大乱。
  李亮摇头,“胡闹!”话虽如此,仍露出丝笑意。
  她却不客气,“此处就你我,别摆你的主帅架子了,免得憋出内伤!”笑看他,“是那小子吧,他果然姓李!”
  他有点无可奈何,“你也猜到是李翔?这小子,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连我也管他不住!”
  “但凡优秀的将领,都是有几分野性的,”她说,“可有一条,必须严守军纪。”
  他点头,“你说惊扰西域使节团那次?还是太年轻,求好心切。”
  “却也不见得,还是性格使然。你八岁就随父征战,足够年轻了吧,却也没见遇事莽撞过,反而少年老成,像个小老头……”后半句更像是嘀咕,看他回望,忙正色,“李翔很聪明,而我们要做的是,教他如何运用这份聪明。万事切不可过。”又笑笑补充,“不过这次却不必苛责。”
  “不必苛责?他可是生擒了对方的指挥官。”
  “你又没提前规定不能。战场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
  “将军,秩序,原则……”她学他日常口吻,惟妙惟肖。
  李亮叹口气,“木兰,你有必要将幸灾乐祸表现得那样明显吗?”
  她终于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我有吗?”歪着头,“也许是!”星眸晶亮地瞧着他,“可谁让你才是主帅呢?”一军统帅看似威风,实则要考虑这样那样的问题。在不良苗头出现前要赶快遏止,又要避免打击属下的积极性……唉,就像奥曲高深的太极,个中微妙处,哪有那么简单的?
  不过,还好要操心的是他而不是她。
  眼见下面守方奇迹般地转败为胜,而初势夺人的攻方败局已定。木兰微笑着一促疾风,率先向下驰去。雷神自不遑多让,跟在了疾风身后,转过一个草甸后,两马出而并驰。
  时云朵避分,金灿灿的日光透过云缝在草原上洒了道金痕,正在他们下坡的路上。黑白双骑如风般疾至,马上着玄甲的将军神威赫赫,着银袍的女子英姿飒飒,端是让众军目眩神驰,不约而同地停止战斗,欢呼呐喊起来。
  两人驰至战场中央,一个策马回旋,转而分去两军阵前。
  这厢李亮举起了代表守方的蓝色战旗,宣告此役胜者归属,引发胜方一阵撼动天地的齐声呐喊。
  那厢木兰轻轻几句话,同样举起了代表攻方的红色战旗,将士们以不逊于胜方的呐喊还回去,誓要在下役中一雪前耻。
  这一刻,无论胜负,所有的人心中皆热血沸腾,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他们离乡去亲,至此边塞保卫国土,为的不就是这一种肯定吗?
  对他们价值的肯定,对他们生命的肯定,对他们精神的肯定。
  那一刻,黑白双骑上的玄甲银袍在他们眼里永远定格。
  世上也许还有很多优秀的统帅,但从此以后,他们真正承认的,唯有这两位——李将军,和花将军。
  对,花将军。
  即便明知她是个女子,即便朝廷夺去她所有的封号,即便她已卸下战袍、以“将军夫人”行事,她仍是他们心中独一无二的,永远的“平头儿”。
  塞外将府无关风月,一切出自实用考虑。
  这片小校场后的乌桕树林,便是平日里掩蔽作战训练使用。
  木兰躲在黑黝黝的树丛后,静静聆听着那一阵“夫人”“夫人”的叫声由近及远,才略松口气,赫然发觉一人正朝这边分花拂柳来。
  她此时避之已晚,只得一动不动地趴伏在树椏上希冀自己不被发现。
  那人来得极快,踏荆披棘有如平地,至距她几米远处却骤停,佯做远去,实则兜个圈子自后方偷袭。
  木兰耳聪目明,对来人的小伎俩自了然于心。她有几分猜到是谁,反倒放轻松,干脆调转过身子,大剌剌直迎其锋。
  李翔自以为诡谲地迂回至木兰后方,以最快的速度钻出树丛,正准备大叫一声的时候,正对上她好整以暇的笑容,不由大失所望,“大嫂,您就不能叫小弟胜一回?”
  木兰趁他说话分神,一记飞腿攻其右路。李翔疾向侧扑堪堪躲过,她浮上些赞赏,口中却道,“好啊,这就给你机会!”
  “好啊,学我来偷袭!”李翔不甘示弱,利落地回攻,同时还不忘耍嘴皮子。
  “这叫兵不厌诈,智取胜过蛮功!”木兰说着一个旋身,右足伸出,施巧劲儿向他绊去。李翔待跳躲,未料身在半空,被漫天的青影挡住去路,一个收力不及,屁股朝下跌在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他皮糙肉厚,原不惧这一摔,实自尊心受损大过肉身之痛。忽闻一阵清脆的笑声,恨恨地抬眼看去,却看木兰手持着一根枝条笑吟吟地望着他,只差拍手道,“傻小子,摔屁墩儿”了!
  她见他怒目相向,却也不以为意,伸伸胳膊腿儿,“躲了这半日,委实憋屈,还好你小子撞上来陪我练练!”
  李翔一个鲤鱼翻身自地上跃起,拍了拍衣上的灰尘,不怀好意地笑道,“又被桃花和芙蓉两位姐姐追到穷途陌路了?”
  她白他一眼,又叹口气。自离开帝都后,白牡丹挟“妻恩”相要,每过数月便派两名自己的得力手下来轮流“侍候”,于是才有刚刚的一幕。视线落在李翔面上,心念微转,还来不及开口,却被他行个军揖截住,“平头儿在上,末将已知错,且耳朵已在李将军那里磨出老茧,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她好气又好笑,故意板起脸,“挂甲即兵,我早就不是什么‘平头儿’……”
  他却对的工整,“披袍为帅,总有一天您会重掌帅旗!”貌似恭维,却怎样听也有几分认真在里头。
  她知此子善辩,索性不与他理论,转而道,“刚才不还叫我大嫂?都说长兄如父,难道我这做大嫂的,就不能说你几句?”
  李翔骄傲地梗着脖子,像极了打鸣的公鸡,“当然可以,”好似有他这种兄弟该多光荣一样,忽蹋下身子凑近她,“可你刚才摆出的那副说教姿态,更像是大将军而非我的大嫂!”
  “你……”她对着那张飞扬跋扈的年轻面庞正待强词夺理一番,不防他向她身后一指,“大嫂,桃花和芙蓉姐姐找你!”
  木兰像赶苍蝇般挥挥手,表示不受他迷惑,“别顾左右而言它,你……”
  “夫人!”“夫人!”两声娇啼适时响起,伴着李翔得意的笑,终于使她意识到在自己过于专心与这小子纠缠时悄悄坐定的一件事实——今晚的庆功宴前,一番“梳妆打扮”是免不了的了!
  纤手如素玉,敷铅粉,匀琼脂,抹鹅黄,浓淡两相宜;惠质似兰心,描黛眉;点降唇,涂面靥,巧若天成。
  木兰以极大的耐心,由她们在自己身上鼓捣了大半个时辰,此刻在镜中一照,却险些快认不出自己。
  那个身着软银轻罗百合裙的宫装女子,袅袅婷婷如一株“天女木兰”,神清气韵,眉目如画,当真便如那天上的仙女落入凡间般。
  “桃花,芙蓉……”
  见木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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