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逆の双极(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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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蓝染并不以为意，芷淳只是因为玖凛而存在，别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
　　时间再次静静流过，下午时分浮竹、京乐、夜一、浦原，还有令人意想不到的青豁。
　　蓝染有礼的向各位队长行礼，然后又转过头看向玖凛。
　　“还是没有醒来吗？”浮竹看着玖凛红润的面颊，叹息一声，“芷淳先生还是没有发现怎么回事吗？”
　　芷淳一顿，缓缓开口道：“主人，在做梦。”
　　“梦？”众人一愣，夜一上前两步急急道，“你说玖凛姐姐在做梦？”
　　“是梦非梦。”芷淳缓缓道，“主人只是通过梦境……你们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蓝染与青豁的双眼闪过一抹流光，夜一恼怒的冲上去一把抓住芷淳的毛皮领子怒声道：“什么叫不要知道太多的好？！玖凛姐姐究竟是怎么了！你说啊！”
　　“夜一，别太激动了！”浦原上前把紫红色短发的少女拉开，双眉微皱道，“冷静点，相信芷淳先生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夜一咬咬唇，撇过头不再多言。
　　“芷淳先生，”京乐春水拉拉帽檐，缓缓道，“我们自认为算得上是小凛凛的朋友，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希望知道也不算有错吧。”
　　“……”一阵沉默后，芷淳正要开口，突然心念一动，只见他立刻扑到玖凛身上，惊惶的神色首次出现在他那张平淡如水的脸上，“主人！主人！醒醒！醒醒！不要迷失自己！我还在这里啊！迷！我在这里！迷！迷！快醒来！”
　　众人心中一惊，便连一直持续低压中的青豁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安。只见昏迷几个月的女孩突然惊叫着坐起，还不及众人高兴，只见她双手抱头满脸惊惶，大声叫着：“心宿！心宿！心宿！阿姨阿姨！！！”
　　“主人！”芷淳一把抱住拼命挣扎的女孩，哑声道，“不要紧了，不要紧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主人，冷静点，冷静点！一切有我。”
　　“……芷，淳？芷淳……芷淳！”玖凛似乎被惊到似的骤然站起，一把抓住芷淳的衣襟大叫道，“快！快啊！快帮我去救心宿！快啊！再不快就来不及了！”
　　“小凛！你冷静点！”最先反应过来的浮竹从后面抓住玖凛的双肩，用温和的声音快速道，“心宿是谁？怎么救他？到哪里去救他？你先冷静下来说清楚好吗？”
　　玖凛满身冷汗，她仿佛惊呆似的缓缓转过身，用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浮竹，然后从他身后的人身上一一掠过：“十四郎……夜一……小喜……春水……右介……青豁……我、回来了？”
　　瞬间脱力的向下倒去，芷淳从后面接住她，柔声道：“主人……”
　　“怎么……会这样……”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美丽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生气，“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来……为什么……”
　　她忘不了最后消失的刹那阿姨和心宿的样子，那样的表情是那般的令人心疼，疼的她窒息……她想留下，留在阿姨和心宿的身边，继续享受着让她贪恋不已的温暖……但这一切一切都比不过她消失后最后一眼的惊惧，透过那破碎的房屋的墙壁的孔洞，她，看到了俱东国的皇帝……
　　肥胖的，油腻的，满身令人作呕的毛发，细小的眼，黝黑的脸，他的神情是那样的猥琐，他看着心宿美丽的小脸时的笑容是那样让她从心底透出的寒意……
　　她还是太低估他了！那个无能好色残暴成性皇帝，他怎么可能因为心宿是青龙七星士之一而放过他！现在阿姨并没有被奸　污，也没因为心宿力量的爆发而死去……她该高兴的啊……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柔弱的阿姨一定会被俱东王拿来威胁心宿……拥有力量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的……被他上！
　　听过太多宇讲的男男耽美恋，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自己也能脱口而出，有时候看到两个美男走在一起也会不自觉得开始YY，之后再很黑线的自我忏悔一番……可是现在……她只要想到心宿会被那个男人……她只想呕吐！
　　忘不掉，忘不掉，曾经同宇一起坐在超大的电脑荧幕前，那个纤细美丽的男孩子仿若没有灵魂的玩偶，赤　裸着身体，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耳边是那些嫔妃带着恶心的怜悯与鄙视的幸灾乐祸的话语……仿佛……已经死去……
　　那阿姨呢？阿姨是那样的美丽温雅，柔弱又坚强。唯一改变的历史让她终于活了下来，可是，可是……俱东王……那个让人作呕的、男女不忌的残虐者……会放过她吗……？
　　恐惧，恐惧，真的好怕……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过了呢？两百年？三百年？或许是更加久远的时间？……阿姨那么像妈妈，给了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心宿是那样的温柔……除了芷淳没有人在能像他那样……照顾她，疼爱她，保护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心情……最喜欢，最喜欢心宿说的话是……凛凛和娘亲都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保护凛凛和娘亲啊！
　　保护，保护！那是她最喜欢的话语，就算当年力量尽失，身边也没有芷淳的时候，她的性格依旧是那样强势，所有人都寻求着她的庇护，从来没有人要……保护她……
　　“阿姨……心宿……”大口大口的喘息，耳边是什么人担忧的呼唤，可是听不到，听不到！心就像缺了一个口子，死不掉，但痛不欲生！
　　身边的蓝染等人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血腥味突然弥漫在众人灵敏的鼻腔中，几人心下一惊，只见失神的女孩雪白的里衣的胸口处突然被鲜血染红，女孩好似瞬间被什么利器所贯穿似的隔着里衣开始拼命喷血！玖凛“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终于昏迷。
　　“主人！”
　　“姐姐！”
　　“玖凛！”
　　……
　　……
　　伤口并没什么问题，再次醒来后玖凛是冷静的。
　　有时候那么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还能冷静？常年锻炼的思维能力强迫着她冷静思考，连想要疯狂一番都做不到，有时候真的在想，是不是好好地疯上一回，就会好受点？
　　是啊，多么冷静，她甚至还能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梦境中穿越，为什么芷淳没有跟来，为什么自己又会回来……她甚至思考出了答案——是宇，是宇，是宇故意让她孤身一人穿越的。她知道自己因为心结问题无法忍受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所以故意隔开了芷淳。就像她曾说过的，这次旅行，她一定要解开她的心结……
　　又为什么要突然回来？也是宇吗？为什么呢？！玖凛无法痛恨宇，那么她就只有去痛恨自己——一切都是她的错误！是她低估了俱东王的残暴好色，是她的插入导致俱东国的提前入侵，是她光顾着享受快乐没有多去注意周围的变化……是她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错！
　　阿姨，心宿，阿姨，心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不停地让自己强行入睡，禁止蓝染青豁他们的来访，强迫着自己入睡又强逼着自己清醒，每次每次都希望再一睁眼就能看到心宿和阿姨……哪怕是憎恨她的心宿和阿姨，都可以啊！
　　可是，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痛苦，她无法“看到”已经被他当做亲密的人的阿姨和心宿……好想念，好想念，阿姨……心宿……宇，求你让我再见到他们啊……求你！
　　可是……没有奇迹……发生。
　　*
　　近乎绝望的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玖凛难得平静的看着院子中违反自然法则、依旧开得灿烂美丽的樱花。温暖的阳光散在她的身上，冰冷的心似乎都似乎被它所温暖。
　　玖凛的预感一向很准。她有感觉，今天，或许是一个让她真正冷静的契机。所以她在等，一直在等，等待着那个能够就她的人。
　　然后，他，来了。
　　“哟，神玖凛，你还是这样半死不活嘛！”来人恶毒的大喊道，声音带着嘲讽和隐藏的关切。他穿着黑色死霸装，腰配斩魄刀，气质狂妄张扬，野性的仿佛脱缰的野马。他上前两步，走到玖凛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啧啧，难不成你爱人让人给杀了？”
　　玖凛目光一寒，寒声道：“放下你的侄子，然后滚出我家。”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冰吾大笑一声，瞬步一个来回，一个小小的身体就出现在了玖凛的眼前。黑色的短发，睡着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嘴角还挂着一丝可疑的透明液体，可爱的让人无法不喜欢。
　　“这可是我二哥的宝贝儿子，偷偷给你抱出来的。”冰吾的脸色也因为怀中的孩子放柔，“这小家伙可是个宝，我想，或许他真的能帮你也说不定。”
　　玖凛缓缓接过熟睡的孩子，很重，所以她不得不将他尽量轻柔的放在地板上：“……谢谢你，冰吾。”
　　“难得你能道谢！”冰吾野性一笑，“快点用完，我还要还回去呢。”
　　说着就不见了身影。
　　玖凛的头上挂出几条黑线——冰吾，弄了半天你就把你侄子当个货物吗？
　　十岁大小的男孩枕着自己的手臂香甜的笑着，温暖的阳光将他的脸镀上一层金色，是那样的美丽。
　　玖凛推醒他：“醒来，快醒来呀。”
　　摇摇晃晃的，小小的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眼水光潋滟，黑色的仿佛透明的黑琉璃，那样的精致清澈，流光溢彩，仿佛一道阳光在瞬间按照进玖凛的心底。
　　男孩揉揉眼：“唔唔……小姐姐是谁啊？”
　　玖凛终于露出了半个月来第一个笑容：“我叫做蓝染神玖凛，你好，海燕。”

　　Chapter　20　海燕

　　“我叫做蓝染神玖凛，你好，海燕。”
　　听到这样温柔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家里那个怀了孕还依旧充满活力到处乱跳的母亲。海燕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看清了面前女孩的样貌，惊叫道：“啊！我认识你！你是那天在白哉满月宴的狐狸精！”
　　名为狐狸精的大——秤砣“轰”的一声砸在玖凛的脑袋上，正要发脾气，只见面前男孩不好意思的刮刮脸，充满歉意的道：“那个，不好意思啦……我只是习惯性的用了空鹤的话……”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玖凛被这样推卸责任的说法逗得一笑，上来的火气也一下子烟消云散，无奈的揉揉对方坚硬的头发，苦笑道：“为什么说我是狐狸精？”
　　“唔唔……”海燕略一踌躇，又咧嘴笑道，“哎呀算啦，我一直都觉得小姐姐不像姨母她们说的那样。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呢？自己开心不就好了！”
　　“自己开心吗……”玖凛重复着海燕的话，随后笑着拍拍海燕的脑袋道，“真是不得了，海燕才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道理了。”
　　“喂喂喂，男人的头可碰不得！”海燕两只手盖上头顶，不满道，“还有我可不小了！要是人类的话我早就成年了。”
　　玖凛坏坏地道：“可是这里是尸魂界呀……小？鬼！”
　　巨大的井字出现在额角，被戳到痛处的海燕小朋友龇牙咧嘴的猛瞪着玖凛美丽的笑脸，最后败下阵来似的撇撇嘴道：“算啦，你心情不好，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好啦！”
　　玖凛的笑容顿时一僵：“我在笑啊小鬼，怎么可能不开心？你睡昏啦？”
　　海燕懊恼道：“都说了你别叫我小鬼了！真是的……你不开心，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跟你笑不笑有什么关系。”
　　玖凛无奈。这是什么逻辑？笑不就是开心吗？
　　海燕别扭了一下开口道：“呐呐，我是男人嘛，就大肚一下，有什么苦水尽管向我倒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玖凛一愣：“倒苦水？”
　　海燕撇撇嘴：“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不就好了嘛蓝染！烂在肚子里还不嫌难受的。我父亲常说爱是越分越多，痛苦则越分越少。你把你不高兴的事情给我说，我再给你说些我开心的事情，不就好了！”
　　玖凛动动唇，半响才道：“海燕，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呢……”
　　海燕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即为玖凛不再叫他小鬼也为他的父亲自豪：“那是当然！”
　　玖凛有些没落的蜷起身子，双手抱住双膝：“那么，海燕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海燕满脸黑线，“是一个把空鹤教的又老成又粗暴又不可爱的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在我们面前装嫩，整天像个小姑娘似的活蹦乱跳。明明都怀了第三个了还老是盯着朽木家主发花痴，一天到晚挺着个大肚子到处乱跑乱跳喊着要减肥，不知操碎了我们多少心……”
　　听着海燕的碎碎念，玖凛不由得“噗嗤”一笑：“但是，海燕很爱自己的母亲吧？”
　　海燕一顿，双颊透出淡淡的红晕：“啊……”
　　“可是我恨我的母亲。不，也说不上恨，只是非常非常的讨厌，离恨也只有一步之遥。”看着海燕吃惊的样子，玖凛笑着缓缓道，“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以前我不在乎，而现在我找到了真正的母亲，她很温柔也非常喜欢我，对我很好，关心我照顾我，总是替我着想。明明一开始我们是非亲非故的陌生人，但她却好心收留了当时无依无靠的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我一直叫她阿姨，但是我真的很想叫她娘亲的。对了，娘亲是她们那个国度对母亲的叫法。”
　　海燕点点头：“那她呢？既然不高兴为什么不找她呢？”海燕撇撇嘴，“虽然我母亲很那个啥啦，但是每次我和空鹤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找她去吐槽，吐着吐着也就开心了。”
　　玖凛呵呵一笑，但很快没落下来：“我不知道，不，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里，可我却无法去找她……海燕，你知道吗海燕？我离开的时候，我离开的时候她就那样柔弱的躺在一个残暴的君主面前，那个君主是那样的猥琐和恶心，他的脑子中充满了邪念！你能明白吗海燕！那代表着什么！那有多么的危险！可我只能看着，然后消失！我什么也做不了！”
　　“喂喂蓝染，冷静点！”海燕一惊连连安抚，“我、我大概能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虽然我的父亲和母亲都很好，但是不代表我的亲戚……”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我能明白的，所以蓝染，你冷静一点，慢慢说。”
　　“你能明白啊……”玖凛的身体满满颤抖，“可是你无法明白我当时的感受……我曾经很强，非常的强，强的可以在任何强权面前留下鄙视的一眼。可是现在呢？我是那么的弱小，弱小到看着自己爱着的人在面前受辱，却无能为力……这样痛苦，比我没有任何力量更让我无法忍受。
　　“其实……即使我没有离开又怎么样？结果也会和他们一样罢了……”她将头埋入膝盖，带着哭腔，“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的骄傲，我的博学，我的强势，我的锋芒毕露……全都变成了笑话……”
　　海燕抓住玖凛颤抖的双手，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就像你说的，你就算在那里也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海燕，海燕……”她拉住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不知道亲人对我来说代表了什么，那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啊！那是我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啊！我真的将她看做母亲的，我真的好爱她的……她也喜欢我，她一直希望我能嫁给她的儿子，这样我们就能真正的做一家人了……她的儿子，心宿他对我也很好，非常的好……以前在大沙漠的时候，我们才刚认识几天，他明明都渴得狠了，却把他的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