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逆の双极(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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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安抚着她，一觉到天明。
　　虽然每次起来的第二句话就是“以后一定由我来抱小姐姐。”满不服气的别扭语气。
　　玖凛喜欢这样的日子。
　　凭着玖凛的预知和阿姨心宿努力的追赶，终于在滨族人们进入俱东国之前赶上了他们。果不其然，没有人相信阿姨所描述的玖凛所说的未来，为了防止有心人的入侵，阿姨并没有说出玖凛的预知能力，只是说俱东国的皇帝残暴好战，他不会放过滨族的。
　　然而回答的大多是同一句：“到时候真来了我们再跑嘛！”
　　玖凛在毡帐后听得冷笑不已：再跑？你们确定你们的两条腿跑得过俱东军队的铁蹄？
　　不过没关系，就像心宿所说的，到时候自己跑就好了。反正和心宿一样，玖凛也不喜欢那些盯着自己脸不放、总是说心宿是怪物的滨族人民。
　　这种时候还不肯团结，很好，既然你们说心宿的力量是怪物的力量，到时就不要指望灾难来临的时候心宿会救你们。玖凛如是想着。
　　没错，玖凛在教心宿使用自身强大的力量。
　　比起到时因蒙受母亲被强　奸的巨大痛苦而爆发力量、导致连母亲也被不慎杀死的悲剧，这样自然的拥有、并且能够保护她们两个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我希望你们不会重蹈悲剧，只愿你们幸福，我喜欢的阿姨和心宿，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给予我帮助的你们。
　　或许正是因为对他们抱有着那样真诚的祝福，母子两对玖凛的情感也正如心宿所说：
　　“我和娘亲都很喜欢姐姐，真的很喜欢。”
　　有的时候，真诚的付出真的就能得到所希求回报。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等价交换罢了。

　

　　Chapter　18　梦？穿中穿（2）
　　
　　时间一晃而过，心宿今年已有十四岁了。金色的半长发犹如太阳黄金色的余晖，美得耀眼夺目；碧蓝的眼睛是大海的浅层，温温柔柔平静美丽。漂亮的脸蛋多出了些棱角，细瘦的四肢变得矫健有力——毫无疑问，这个长得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孩子终于具有了一些男子汉应有的样貌。
　　“凛凛！”打猎归来的美丽少年不知夺得了多少少女的芳心，然而迎接对方归来的女孩只能让她们自惭形秽。心宿手握着几只山鸡和野兔从远处跑回来，玖凛温柔的笑着接过猎物，道：“欢迎回来。”
　　心宿俊秀的脸上渡上一层红晕，不在何时已经超过女孩的身高让对方难得霸道的不肯再叫玖凛姐姐，“凛凛”一词被全家惯用，每每此时玖凛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叫她“小凛凛”的京乐春水，想念之余身上也不禁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呵呵。”阿姨在一旁掩嘴轻笑，放下手中织布的活计，起身用汗巾擦去儿子脸上留下的汗水，“凛凛真的很像心宿的妻子呢。”
　　“娘、娘亲！”心宿的脸从上到下红了个通透，他悄悄瞥眼看了看同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玖凛，结结巴巴的道，“您不要乱说吗，对凛凛的声誉不好。”
　　在这个有些像是中国古时候的时空中，男女也同古代那样早婚。心宿的年纪已经到了适婚期，先不说心宿的确心仪于玖凛，就是阿姨也早就将玖凛看作了媳妇，对两人的交好与至今都未停止的同床共枕更是乐见其成。
　　玖凛也很尴尬，不是说不喜欢心宿，但她对心宿的情感就和对阿姨、对蓝染的感情一样。可玖凛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实在难说出拒绝的话，也就只能这么不上不下的挨着，能拖多就是多久。
　　阿姨再次温和的掩嘴轻笑了笑，接过了玖凛手中心宿打来的猎物，道：“今天可是滨族一年一度的欢庆日呢，明年四月俱东国就要打来了……心宿，在这个地方最后一次就带着凛凛去玩玩吧。”
　　心宿点点头，随即道：“那娘亲呢？”
　　阿姨微笑：“娘亲现在老了，可禁不住你们这些年亲人的折腾，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点桂花糖就好了。”
　　那是阿姨难得孩子气的表现——爱吃桂花糖。据玖凛所知这是当年心宿的父亲生前常常做给阿姨吃的甜品。
　　心宿点了点头：“娘亲才不老！那么，我和凛凛先出去了。娘亲在家多小心点。”
　　阿姨失笑道：“娘亲又不是小孩子，心宿可要把凛凛保护好哦，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被坏人骗去可不得了。”
　　心宿点头应是。
　　玖凛在一边听的无语……她有这么弱吗？
　　……好像是如此哦……身体协调性太差，反映过慢，即使手中拿着秘宝遇到稍微强点的人就不行了，更何况那些秘宝大多是辅助用的东西。
　　玖凛感到汗颜的被心宿拉着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只有滨族人所办的集市。
　　今天是滨族一年一度的庆典，对滨族人而言就相当于过年，理所当然的热闹非常。心宿终究有着小孩心性，不一会就玩开了；玖凛倒是觉得索然无味，想当年她……那个什么的时候，比这盛大百千倍的典礼她都提不起什么劲，更不用说这小小的民族庆典了。
　　“凛凛不喜欢吗？”心宿似乎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玖凛的感觉，回头歉意的说，“抱歉，让你来陪着我。”
　　“没那回事，心宿别乱想，”虽然我真的不喜欢这个闹市，但，“能和心宿一起逛街我很开心。”
　　心宿的脸微微红了，他挠挠额头，嚅嗫着说：“那、那我们继续吧。”
　　玖凛“咯咯”直笑。
　　过于出色的外表的确会带来麻烦，玖凛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芷淳在的话，她一定要他将这些用令人作呕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人的眼睛全部挖掉。
　　心宿也觉得颇为不舒服，这是他第一次来参加庆典，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最后两人买了两个人偶面具互相遮住了对方的脸，虽说之前的垃圾还没甩掉，但至少不会再多添了。
　　看着带着搞笑面具下熟悉的人，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忽然，玖凛眼睛一瞥，看到面具摊旁的饰品摊的最右边放着一对蓝石耳环，远远的看去好似蓝色的珍珠一般，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心宿的眼睛。心宿看向她温和的笑道：“凛凛喜欢那个？”
　　玖凛笑笑：“也不是，只是觉得它好像心宿的眼睛。”
　　心宿微愣，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面具挡着看不到。
　　到了阿姨要买桂花糖的甜品摊前，心宿将钱交给玖凛道：“凛凛，你先去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我突然想起有个东西忘买了。”
　　玖凛不疑有他，点点头答应了：“早去早回。”
　　心宿朗笑着跑走：“好！”
　　玖凛在甜品铺走了几圈也就大致明白心宿去干什么，想想自己还从未送给阿姨和心宿什么礼物（勾魂香那一类秘宝在玖凛的人之中只是普通的生活用品），多少觉得有些汗颜，抿抿唇，她在婴儿拳头大小乾坤囊中用两根指头摸了半响，拿出了一对鲜红似血的耳扣和一支百合花样的发卡，裂开的嘴角像只可爱的小狐狸。
　　这是宇当年硬塞给她的，是乾坤囊中少数没有什么作用的东西。因为是宇给的，所以玖凛一直留着它们，如今到是派上用场了。
　　很快的心宿就回来了，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什么之前，玖凛就将鲜红的耳扣瘫在了她的面前。
　　心宿一愣后又哑然失笑，低下身子温柔道：“那凛凛帮我带上吧。”
　　玖凛“噗嗤”一笑，伸手将耳扣小心翼翼的扣在了对方的耳郭上。心宿如法炮制，取下玖凛原本带着的钻石耳环，将两颗蓝石耳环戴在了玖凛身上。
　　“那个……”心宿小声道，“凛凛，以后我一定给你买个更好的。”
　　“不用了，”玖凛轻笑着摸着自己耳垂上的新饰品，缓缓道，“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还是我在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呢……谢谢你，心宿。”
　　似乎知道了女孩心中的思念，心宿有些没落的抿了抿唇，随即又笑开了眉眼：“凛凛，我们买完桂花糖就回去吧，娘亲该等急了。”
　　玖凛回过神，笑着点点头。
　　没关系的，反正，凛凛就在我们身边不是吗？并且会一直这样下去。就我，凛凛还有娘亲，就这样一直下去……
　　*
　　是不是，幸福流逝的都是那样快？
　　交换耳坠时的幸福似乎还留在心底间徘徊着，不过寥寥数日，却已经物是人非。
　　明亮的火焰，无边的黑暗，粘稠的血液，焦香的肉味，交错的剑音，犀利的尖叫，恐怖的嘶嚎，张狂的大笑，奔驰的马蹄……狂风烈烈携着混乱的声响与气息肆无忌惮的冲入心宿和玖凛的鼻腔。两人手拉着手疯狂的冲向平日里温馨的小屋，心中拼命地乞求着幸运之神的怜悯。
　　玖凛的到来打破了历史，俱东军队的袭击提早了整整半年多。玖凛害怕历史真的会重演，那么她这些年来这样小心翼翼的珍惜又算什么？
　　绊倒了，玖凛狠狠栽在地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粘稠的血液沾在她的脸上，温热而刺鼻，抬眼望去，一个满脸鲜血的年轻面孔眦目欲裂，带着临死前的痛苦与不甘，金红色的长发似曼珠沙华般在地上开平，妖艳恐怖的刺激人心底最深处的黑暗。
　　“凛凛！”心宿一把将她拉起，惊叫着道，“别害怕！别害怕！我在这里！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娘亲的！”
　　傻瓜，我根本不怕……玖凛在心中默默想，这样的场景，我当年曾经无数次的经历过啊……
　　再次奔跑，所有感官都被这里的一切所占据。狂风，黑夜，火焰，马蹄，狂笑，尖叫，焦臭，恸哭，哀嚎……这就是地狱，一个名为战争的残酷者毫不留情的掠夺后所剩下的唯一东西！
　　“凛凛，不要怕，不要听！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现在的我拥有力量了不是吗？！”心宿在耳边不停的喊着，玖凛能做的也只有更快的奔跑。终于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不再是如同往日的温婉柔和，而是宛如杜鹃啼血猿哀鸣的痛不欲生的尖叫！
　　“娘亲！”心宿大吼一声带着玖凛冲进了小屋，只见他美丽的母亲被几个丑陋的俱东国军士狠狠的压在地上，拼命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娘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心宿狂吼一声，全身力量如同山洪暴发。好在多年的修炼已经能让他控制这股力量，如洪的力量瞬间冲入俱东国军士的身体，霎时对方肢体炸裂，一时间血肉横飞，军士们死无全尸！
　　“哈啊……哈啊……哈啊……哈哈……”心宿如同脱力般半跪在地，冷汗濡湿了秀发，阿姨不顾自己的衣衫破碎，连忙冲了上来将儿子抱在怀中。
　　“凛凛！快跑！快跑！我来挡住他们，你带着心宿快跑！”大难当头，阿姨凄哀的哭泣着，“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别管我！”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玖凛哀叹一声，刚刚的爆炸已经引来了大量俱东国的军士，小小的房屋早已被死死包围。玖凛心中忍不住要骂娘，心宿臭小子我教你这么多年都白交了吗？！你再激动也不能一下子把力量都使光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此次过后心宿的力量将会大大增强。最重要的，阿姨，没事。
　　太好了……
　　“呼……只有拼了……”只要引来这次带领军队的人就好，青龙七星士，俱东国皇帝不可能不想要。那时心宿也拥有了保护自己的实力，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悲剧，不用太多担忧。
　　六年的时间并非白费，玖凛终于与身体内的斩魄刀取得联系，现在，就将施展！
　　“尊崇我愿，千年一刹！”
　　长刀始解。她的双手紧握着一把华丽之极的、抵自己身高两个的巨型墨黑镰刀，镰背边和镰柄处刻着金色凸出的繁复符文，刀背折角处有着拳头大小的金边圆孔，上挂两颗青紫色的半透明晶体，抵地的镰柄底部是尖锐的金色利刺——黑色的死霸装包裹住火爆的身材，玖凛神色严肃，一把将巨镰插入地底！
　　“狂暴吧！大地！”
　　话音刚落，整个大地都开始震颤！房屋剧烈的震动，碗橱中的瓷器掉落发出脆声声轻响。阿姨紧紧抱住心宿拥在怀中，耳边是外面狂暴的炸裂声、惊恐至极的尖锐叫声与什么东西被挤碎的声音，她看着女孩冰冷的眼神——不可能不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忧。
　　“凛凛……”话音未落，墙壁的一角终于断裂，整个房屋开始塌陷。即使被玖凛特意保护的房屋，也终于抵挡不住自然地疯狂。结界被打破，女子终于知道了外面众人的感受——大地震颤的是那样的厉害，每一下都仿佛要将人的心肺震碎，每一次炸响都似乎要震破人的耳膜。她和心宿亲眼看见一些俱东军士掉进了大地裂开的口子，就在下一秒大地瞬间闭合，内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破裂声……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阿姨！心宿！快……跑……”转过身的刹那看到了两人惊惧的眼神，连话音也变得迟钝。说不心痛是假的，这几年在一起互相扶持、一起劳动，没有勾心斗角，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短短的几年，阿姨和心宿的重要度丝毫不会差于与蓝染近百年的情感。
　　说到底还是感到寂寞。她喜欢的孩子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变成了她最不想接近的那类人，但她还是喜欢，他是她的右介，在她的面前他从不掩藏……但是，每每看到他在别人面前虚假的样子，还是会觉得难受……
　　这里的生活，她真的，真的很喜欢……
　　拜托了，阿姨，心宿，不要讨厌我……
　　求你们，不要讨厌我……我是真的……好喜欢你们……
　　妈妈的感觉，弟弟的感觉，姐姐的感觉，朋友的感觉，老师的感觉，保护者的感觉……或许，我真的有一天会喜欢你，喜欢这样一直保护我的你，心宿……
　　在你们身上我找到了太多我以为已经失去的东西，所以，请你们，不要离开我……不要讨厌我……
　　阿姨，心宿……
　　“啊……”身体被巨大的力道带着前进数步，她看到了阿姨和心宿惊恐的眼神，然而这一次不再有疏离，而是带着满满的心疼……与爱意。
　　太好了……
　　剧烈的痛楚从胸口处传来，痛得无法呼吸。她看见自己的胸口前冒出了染血的箭头，仿佛在嘲笑着她的无能。
　　心宿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涌上心头：“凛凛——！！”他嘶吼一声扑身上前，却无法阻止女孩的消失……
　　美丽的倩影在眼前变得模糊直至不见，只有地上掉落的黑色死霸装与穿透衣衫的染血长箭证明着女孩曾经的存在。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剧烈痛苦掩埋了理智，一片烈火在身边炸开，天地间只留下他的悲哀：
　　“凛凛——————！！！！！！”

　　Chapter　19　阳光

　　已经昏迷六个月有余的女孩脸色红润的躺在被褥中，身边墨绿色长发的俊秀青年坐在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一片夏日的蝉鸣声中，男子伸出手抚上她白皙绝丽的面颊，一向淡漠的眼中溢出温柔的彩色，唇角也慢慢勾起细微的弧度。
　　“我的主人……”他淡淡的开口，弯下身子轻柔的吻上女孩薄嫩的红唇，轻轻触碰，然后紧紧贴上，“……迷，快醒来吧……不要，留我一个人……”
　　门外突然有了动静，芷淳抬起身体看向玄关，屋门被打开，蓝染棕色的发印入眼帘：“芷淳。”他向他点了点头，脱掉鞋子走到玖凛身边，“姐姐，还是没有醒……对了，浮竹他们说下午回来看看姐姐。”
　　芷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蓝染并不以为意，芷淳只是因为玖凛而存在，别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