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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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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与南辽到底是何关系,你又是受何人主使。”牵扯到了王权之上,君上不怒自威,就连整个正阳宫的气息都低了好几层,如同寒冬之日。
素清冷哼了一声,应了,“有何关系?呵,倘若不是北周置南辽于死地,何故会有如今的一幕,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北周应有的下场。”
君上怒不可遏,却是扯了诡异的笑,“倒不晓得你还有这般胆色,就是不知你面对本王的刑具之时,还能不能有这般的胆色,来人呐,将素清拖进司刑司,本王就不相信她开不了这口。”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微臣不是男儿身

御前侍卫着一身暗色锦衣,面色森冷地进了正阳宫,将素清的双手一转,两人带着素清就欲往外头走。
上官淳耳跪在素清的旁边,将素清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的,除开素清惊恐地喊叫之外,还有身子上头的战栗,这下子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以为君上是她上官淳耳?以为什么也不说就能够瞒得过去?太天真了,君上能在这般年纪最轻的地步坐稳了君王位,其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松软,素清是跟在曲夫人身边这般久的人,连这一层都给忘了么?
再说了,掀开唇线的方法诚如君上所说的,有无数种。若非不是在这后宫之内不能滥用私刑的话,就连她上官淳耳的银针,都能让素清开口。
凌乱拖走之际,上官淳耳瞧着素清脚上的一双纯白绣花厚底子鞋上,那花蕊盛开了血一般的色泽。
“慢着。”祁王后一急,快速地吐了这两个字出来,君上冷眸一挑,当下里所有的人都有些吃惊。
除了,上官淳耳与慧美人。她就知道祁王后不会不顾得素清,即便素清经手的事宜并不算多,但素清的身份可是南辽人,南辽在北周算是个禁忌。
以往通商之际,南辽与北周还能商物往来,而今的北周已大破南辽,大胜而归,南辽这两个人,谁在北周多有沾染,谁就有判国的嫌隙。
就算是祁王后不开口,也是逃不过去。到底祁王后还是有一些忌惮君上的,她不顾素清,也得顾一顾祁家全族。
“怎么,本王的谕令连着王后都要质疑三分?”君上横眉收拢,将极重的话头落向了祁王后,以为身子有疾,他便就能多顾惜着了?
身为北周的王后,娘家人的地位若是占得太重,即便以往君上对祁代莹还有那么几分真心,眼下里也是被耗得干干净净了,祁代莹是死还是活,已不太重要了。
替着祁代莹留了这个王后位,目的,就是让着祁家的人看明白,他龙傲天若真真是要动祁家,祁代莹首当其冲。
祁王后站起了身,跪向了君上,她字字沁血,痛心无比,对于君上来讲,往日的情谊早已及不上这样一位男子侍医,既然如此,她又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以为,风妹妹走得或许也会心疼了吧。君上若是顾着上官大人一位男子侍医,而就风妹妹的死于不顾,继而只将事宜的重要之处撇得干干净净,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风惜柔的死就还不能让着君上动上官淳耳么?身为君上的宫妃,即便是死了,那也是宫妃,风家一门被君上革尽了职位,这点自不必说,只是,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上官大人的时候,君上竟然将事情的重点搁放到了其他之处而去。
这一层,她祁代莹咽不下这一口气,身子上头的寒疾是君上让着上官淳耳替她瞧的,却也是上官淳耳在她的汤药里动了手脚,拿了银针查不出任何的毒性,却是加重了她的寒气入骨,这一点,上官淳耳做得太过于高明了。
因此,上官淳耳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才能替她祁代莹陪葬。一介男子侍医得到君上的宠爱,她不甘心。
君上怒极而瞪,扫向了祁王后,“王后的意思是,是本王处事不利,让着你的心也跟着寒了吗?祁代莹,本王敬你祁家三分,是看到有功之上,若是你执意如此,那本王也就只好行本王的权柄了。”
将上官淳耳推出来,不就是想要夺取他的性命么,祁代莹处处针对上官淳耳,不就是瞧着他龙傲天对上官淳耳的维护么。
若非他不是瞧着当年祁家在他登基之时,替他扫平了后顾之忧,祁代莹以为她还能稳稳地坐好她那王后位,祁家还能安安稳稳地坐稳四大家族的首位?既然祁代莹要如何说,那他又还有什么好顾得的。
祁王后冷笑了一声,抬起了臻首,直直地拿眼瞳对上了君上的冷眼,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她又还有什么可顾得的。“君上的权柄不过是取掉祁家全族罢了,君上连手足都敢砍杀,诛灭祁家一族,又有何为难之处。君上一味护得上官大人的安危,若不是君上对着上官淳耳一介男子,生了断袖之癖不成。”
她的这一句话,让着身后跪的晴竹倒抽了一口气,娘娘的这话说得太重了一些,掌君上的脸,就得要承君上的怒火,娘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上官淳耳面如死灰,连着慧美人娘娘都频频扫向上官淳耳,虽则说祁王后这话也是她心头所想的,只是,这话若是当着君上的面提,总是有些摆不上台面上来,君上想要宠爱谁,又岂是一介王后,宫妃可以提及的。
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宜,祁王后又何必踩着君上的痛处来说。慧美人暗哼了一声,祁代莹啊祁代莹,到底是身子得了疾久了,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君上的唇线动了一动,面目上头的神色已瞧不上丝丝起伏,平静无波,宛如一潭的死水,而宽大的正阳宫大殿里,似乎弥漫起了一丝的血腥,而这一股血腥,漫延在每一个人的脊背上,叫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上官淳耳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王后娘娘此言差矣,君上处置素清,不过是曲夫人娘娘之死的缘由。风美人娘娘往死,微臣身为太医院院事,自是责无旁贷。只是王后娘娘提及的断袖之癖,恕微臣不敢苟同。”
她微微一顿,瞧了一眼君上扫过来的刀锋之色,君上的意思是,在这节骨眼上头,她出去挑话头,无疑是将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只是,这样的风言风语她在外头已听到了许多次,君上可以一人之力压下这般的风言,又如何压得下这般的人心,她上官淳耳就是喜爱君上,但却不想任何人因此而对此加以诟病,即便是王后娘娘也不行。
君上为了她,已然承受了太多的朝堂之力,宫家的冤屈,她的安危,君上通通替她揽了,那她又何必再多有顾忌。
就算是因此而背上如同慕阳那般的欺君之罪,她也是满足了。于此,上官淳耳将那话头接了下去,“微臣,的确对君上心生了仰慕,君上身为北周的君王,顶天立地,又英武非凡,即便是男子也不会不动情,只是,若是娘娘认着的断袖之癖是因着男子与男子的话,那微臣,只有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祁王后抿了唇线一笑,君上不作声,不代表她说得极对,而是,君上的底线已被她给踩到,君上的性子如此,她祁代莹又岂会不知道,面上越发的平静,那么,随之而来的血腥,也就更重。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的怒火何尝少了去?君上不就是对上官淳耳动了心么,敢做,她祁代莹又怎么不敢说,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种解脱了。“哦?若是上官大人以为一死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便大人就是承认了自己的断袖之癖?”
龙阳之好,虽则在这宫里头的已然不是新鲜之事,但君上这般好面子的人,怎么能够听得近旁人如此说叨的。所以,她倒要看看,上官淳耳拿什么来证明。
“本王若是喜欢谁,宠爱谁,又何需得一介王后来加以诟病。既然祁家偏要触及本王的怒火,那本王也便就成全你们罢。”君上开口了,而这一句话,无疑是将上官淳耳的话揽了过去,他就是要护得上官淳耳,又何需听得旁人质问出声的。
果然呐。上官淳耳想要叹息一声,君上向来位居高位,但偏偏数次为了她不惜与宫妃翻脸,就算危机,君上都替她降到了最低,那她又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上官淳耳唤了君上一句,“启禀君上,微臣上官淳耳,有办法证明自己的确不是龙阳之好。”
“给本王退下去,此事需得你一介侍医来插嘴?”君上挑了眉头,扫了上官淳耳一眼,没事又开始逞些能耐了不成,没瞧出来祁王后这是想要一步一步置自己于死地么,这个时候偏生要跳出来做甚。
上官淳耳摇了摇头,“君上,微臣的确是无力龙阳之力。因为微臣上官淳耳,不是一介男子身。”
她的言语一毕,秀手将官帽上头的银簪抽开,将乌纱帽沿一抬,满头墨黑的长发随之而扬,飘飘荡荡地跌在她的面容旁,分外的惹人眼。
君上猛地站起了身来,暗红色的蟒袍也跟着荡开了弧度,不是一介男子身,那么,便就是女子了。
任何的事宜都及不上得知上官淳耳是一介女子身来得让君上震惊,他,他竟然,竟然会是女儿身。那么,这样说来,他的取向并没有问题,而是被上官淳耳给蒙了?怪不得,怪不得她会替慕阳求情,原来是因着她同着慕阳一般是女儿身。
一介女儿身,又为宫家之后,在他的回忆里,恩师只是一个女儿,二个儿子,而且当时在行刑之时,他亲眼瞧着那三个人已被处死,上官淳耳又究竟是何种身份。
 。。。

☆、第一百六十章 听候发落

82_82016慧美人娘娘心思翻滚不停,上官淳耳的一袭极顺畅的动作,让她分外的心惊,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上官淳耳竟然是一介女儿身。
那么,这样一来,外头的流言倒真是有些可笑了,君上喜爱一个女子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慧美人想要叹息一声,费尽了心思想要保全上官大人的性命,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上头,扯了女扮男装的罪名来。
难不成,上官大人是在保全君上的名声?慧美人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君上会如此器重上官大人了,能用着心去办事之人,到底还是好用得多。
于此,慧美人几不可察地扫了一眼她身后半步的思忧,跟了她这么久,又常年毫无怨言,唉,若不是跟着她进了这王宫之中,又何苦困着一生只做了贴身侍女呢。
祁王后听得上官淳耳的话,有闷雷直在她的头顶上作响,她没有想到上官淳耳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竟然是一介女儿身。
她不由得有一些苦笑,君上若是宠爱一介男子之身,上官淳耳便就永远摆不上台面上来,却不曾想,上官淳耳竟然是女子,她怎么可能会是女子。
“上官大人可真真是好手段,也不知上官大人有无想过,欺君之罪可是要处以极刑。”祁王后的思绪转得极为的快,女儿身又能够如何,欺骗君上,那可就是死罪,慕阳的榜样当真是做得极好。
上官淳耳披头散发,一张面容上头的笑意分外的明显,她既然敢说出来,便就不怕被处以极刑。慕阳身为女子都敢上得战场,而不畏惧生死,她为了君上的名声,就算是丢掉了性命,又有何顾。
父亲在世之时,最为喜爱的王子,便就是昔日的九王子,现下的君上。全得父亲的心思,宫家上下在天之灵,也是不会怪她的吧。
“微臣但凭发落。但王后娘娘,素清身为南辽之人,若非是未有接应之人,又如何能够进得了这王宫之内,微臣听闻,祁家素来喜爱结识异者奇人,不知王后娘娘可有听说过安胎药与噬骨虫之前的联系。”
她既知今日,也不悔当初。为了保全她自己的安危,她是不得不进得纷争不断的王宫之内,为了宫家的冤屈,她也不得不女扮男装,掩人耳目,现今她为了她自己做了一回主,便就是心甘情愿了。
但王后娘娘想要拿此事来让她低头,却是有些想多了,她虽则是女子,却也知错事该自己担的道理,用她的命换君上的名声,值了。
“启禀君上,奴才在素清的身上搜出来这一样东西,请君上过目。”李元碌瞧着时辰到了,这才开口出声。
得,上官大人可真真是好本事,连他这个常居内宫的内侍都未有瞧出来她竟然是女子,大约是因着上官大人的年纪轻了,又声线暗沉,便才未有多往着那上头细想,如今得到了真相,他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至少,对于君上来讲,便是少了许多的为难。只是,想要保全上官大人的性命,当真是有些难了。
以往慕将军还有战功与兵权同着君上做了交换,但如今的上官大人,又该要拿什么去保全性命,这一层上头,李元碌着实也有些为难了。
李元碌呈到君上面前的是一块玉牌,色泽翠绿,触手生凉,正面印刻着大容天和,背面上头的字样,却是祁字。
祁字在这北周之内,无人不会往着祁家上头去想,更何况这玉牌还是在北周王后的侍女身上搜出来的,就算是祁王后想要翻身,却也是有些难了。
君上拿了玉牌在手,却是冷笑了一声,侧头转向了祁王后,“既然王后这般的唇线灵便,那王后便就给本王解释解释这玉牌的来历吧。”
说着,君上将那玉牌往着王后的面前一丢,那一面印刻了祁字的纹路正好对着祁王后的脸,色泽光洁,分外的刺人眼。
祁王后面上一滞,望向了她膝头不远处的玉牌,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该死的,素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曲凌熙那事情上头没瞧着她有多大的能耐,捅娄子倒是真的在行。
既然如此,那素清留在祁家的同伴也是没有了用处,养了这么久,浪费的还是祁家的粮食,养的狗还能看家护院,这南蛮子倒真真是一无是处。
于此,祁王后已说不出话来,她还能说些什么,这祁家的玉牌君上怎么可能不知,上回君上也是借此玉牌而削了祁家两员大将的权柄,如今她多说几句,君上就会对祁家多一层的责罚。
她的身子一软,却是身后的晴竹猛地对着君上叩拜了一番,“回君上的话,都是奴婢不好,素清姐姐是奴婢的远房表姐,因着家里的活计不好,才被送进了宫里来,奴婢是王后娘娘的贴身奴婢,所以,奴婢才把自己身上的玉牌暂且交给了表姐,都是奴婢的错,请君上明查,不要错怪了王后娘娘,君上。”
说着,晴竹又急促地叩了两声,就连额头都沁开了一层的红晕,倒叫人有一些于心不忍,只是,这一面目瞧在君上的眼里,显然有一些说不过去。
“哦?倒是不知你这奴婢还能有一个南辽的远房表姐,那这么说来,祁家收留南辽血脉的人,的确是存在了?”
君上好整以暇,编故事就要编圆润了,否则到头来还是将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来,不过,君上的心情显然已经好了一大圈,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他得知上官淳耳是女儿身来得让他心思轻松的。
晴竹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无论如何,王后娘娘不能倒,一旦娘娘倒了,那么整个祁家便就再也没有了屏障。
“回君上的话,奴婢的姨母嫁得远,因此那才有了素清姐姐的血脉。奴婢万死不敢有妄言,还请君上明查。”
祁王后面色惨白如雪,晴竹替她揽罪之时,她的心就狠狠地疼了一把,原想着等着事情一了,就将晴竹送出宫去,择一门好婆家,也好过在此王宫里头担惊受怕,孤独一生。
“倒是没有瞧出来,你这奴婢倒是忠心耿耿。来人呐,将素清与晴竹一道拖去司刑司,择日处斩。至于王后,管制奴婢不制,以致宫妃殒灭,禁足延福宫,永不许踏出去一步。”君上极为的冷血,他留着她的王后位,目的,就是看着祁王后的面子里子通通撕碎。
论及祁王后懂他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祁王后的,有些东西若是一早就撕碎了,那祁代莹的所有希望也就将此破灭,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禁足延福宫,永不许踏出去一步?本宫处在这北周的王宫之时,同着禁足又有什么两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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