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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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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都过不了。
若非如此,顶着朝堂之上的压力,也就显得惨白无力了,“你倒是想得开。等着此事一了,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上官淳耳的鼻息一收,对着君上就势跪了,“罪臣谢过君上天恩,只是罪臣身为罪族之后,能够活到今日已是无憾,旁的却是未有多想过了。”
“罪臣?本王尚且未有定你的罪名,何人敢说你是罪臣,即便是你动了手杀人又如何,本王说你无罪,便就是无罪。”君上身上的气势一触即发,转在了整个天牢里,让上官淳耳有些无奈。
她朝着君上一拜,“君上疼惜微臣,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君上,微臣女扮男装,欺君罔上,是众所周知的,父亲在世常教导微臣,行事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人不能一丝投机取巧的念头。”
虽则她常时未待在府里,但父亲教导过她的话,她都是仔细着记在了心里,从未忘记一句。
君上叹息了一声,修长的身子却是蹲了下来,凑近了上官淳耳的跟前,大掌一伸接住了上官淳耳的手臂,“有些时候,本王的确好奇你的身份是如何,恩师在世,尚且只有一女二子,而你,又如何是罪族之后?”
温暖如玉的手包裹着上官淳耳的手臂,隔着布料透了一丝的温润出来,叫她的心也稍微平缓了一些,既然连女扮男装的身份她都提及了,宫姓之事也该告诉给君上了。
“君上,可曾听闻何为上官二字?”上官淳耳抿了唇线,将隐藏在心里从未有向人提及的事宜,吐了出来。
君上眉前一挑,上官二字?取其字面上的意思,官上者,便就是……君上不由得哑然一笑,“上官为宫,也亏了你才想得出来,那么,本王所猜之事,的确是合乎常理,你的身份确为宫家的人。”
上官淳耳点了点头,将话接着说完全了,“上官为宫,臣女宫家次女宫淳耳见过君上。”她的话一出口,君上就有一些了然了。
宫淳耳,宫家的次女,便就是恩师的次女,恩师之所以从来未有提及,便就是想要保护这一个小女儿吧。
君上有些感触,他已有一子在膝,做为爹娘总是想要护得他的周全,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恩师会这般做,便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当年宫家一案上头,想来应是你不在府中,才躲过了一劫,而恩师又不想你的安危受损,这才隐瞒了你的行踪。”君上唔了一声,很快就将来龙去脉想透。
上官淳耳微微点了点头,眼瞳里头有了泪花珠子,“臣女当年行医在外,鲜少在府里走动,母亲就此事已数落过臣女多回,只有父亲在一旁微笑着,这种场景眼下想起来,总是心疼难忍。”
君上明白这一层的酸楚,粗臂一揽,将上官淳耳轻轻揽进了怀里,这般的疼他身为恩师的弟子已受过,更惶论是恩师的女儿。
“所以,你才会在正阳宫里求我,查清宫家的冤屈,还恩师一个清白?这些年,你吃了许多的苦头吧,否则,也不会女扮男装隐身在北周的王宫里。”
未有得及本王二字,而是自称为我。君上的语气转变,就足以令着上官淳耳丢了心房盔甲,她有些包不住眼泪,自从宫家一门覆灭之后,她便就再也未有一个人朝着言说,这些年吃了许多的苦头这话了。
她的肩膀上头,是君上喷洒出来的暖气,除却感恩,还有她的情义,在她还是男子之时,君上都是这般的维护她,而今她恢复了女儿身,得到了,或许还有爱吧。
自古帝王最薄情,即便是如此,她也甘愿而受。她摇了摇头,“不苦,宫家的冤屈能够洗净,臣女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臣女有君上在,便是什么也不怕了。”
她从来不喜扭捏做事,君上疼惜她,她也对君上有情,这般之下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是祁王后施了重压要取走她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君上揽紧了上官淳耳的肩膀,方才瞧着她手脚上头的锒铛铁链磨开的红晕,他的心就被扯得极为的生疼,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又何谈治国平天下。
“你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即便是祁代莹也不行。”想要动上官淳耳,那就先来动一动他龙傲天。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受得起这罪过。。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疼吗?

82_82016李元碌在天牢外头将君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看来君上这一回是来真的了,朝堂之上所说的话,君上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要替上官大人揽了罪责。
情这个东西,他不知道是否真是毒药,但他看了太多的红尘之人因此而殒命,于此,李元碌暗暗庆幸了一番自己是个去了根的内侍。
也幸得上官大人是女儿身,这若是传出君上有断袖之癖,这到时候,君上就是不想要砍杀上官大人,那也是不能的了。
上官淳耳摇头,“臣女不惧怕生死,却惧怕再瞧不到君上一眼,若是君上为了臣女而去顶了朝堂的压力,臣女万死也难赎其罪。”
君上何尝不知朝堂的压力有多重,但是,他宠爱谁,维护谁,也不是这些个大臣说了算的,祁家的暗线几乎全都浮了上水面,那他拔掉几个又有何不可。
松开了上官淳耳的肩膀,君上两只手搁放在上官淳耳的手腕间,拿了手指在上头轻轻地摩挲着,除却红晕之外,还微脱了些皮,能见着隐隐的血色。
“疼么?”疼?她皮糙肉厚的,这伤还能疼么?她以前上山采药之时,小腿的腿肚划开了长长的血口子她都没吭上一声,这样的小磨皮,还能疼么?
“不疼,有君上念着,疼着,臣女一点也不疼,只是又得可惜了臣女新研制出来的白药去瘀膏了。”她仔细地瞧了一番那伤口,不打紧,洒了些创伤粉在上头,不出得两日就能消了红肿。
君上有些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可惜了药膏,平常没见着她有这般抠门的,“不过是药膏,用了也就用了,伤口总是好得快一些,本王这硕大的北周之地,有的是药材让你精心挑选,用不着你替本王省这一手。”
真真是太不顾惜着自己个儿,八成以前在宫家之时,外出行医没少被恩师说,的确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臣女这不是心疼自己的心血么。”她没说是替着君上省银子,是不想让自己在君上的跟前有些窘迫而已,这样抚过她的手腕间,她的心头,肌肤理上头沾满了情愫的痕迹。
君上叹息了一声,仿佛有些妥协,“来人。”沉默之下,却是君上高唤了一声,唉,来人干嘛?
上官淳耳不解地看着君上,君上抿了唇线,连眼风都未抬,只等着身后传来李元碌细碎的脚步声。
李元碌也是一个人精,听得君上的唤起,当下里带着天牢的侍卫立时迎了上来,“君上,奴才在。”
“将她的手上的锒铛铁链都给本王解了,本王还未有定她的罪,谁人敢这般大胆上了她的刑具。”君上的眼里喷了火焰,吃了许多的苦,眼下里在他的跟前,也就不必受这般的罪了。
如果不是当时的权益之计,上官淳耳连进天牢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如今还手脚四肢全是铁链脚拷的。
那侍卫连忙拿了钥匙来将上官淳耳身上的铁链全都打开,他真没见过有这般的犯人的,君上亲自前来也就罢了,连一点的苛责也不能有,这下子连脚拷铁链的全都给去了,得,感情是送了一尊大佛进来啊。
这种犯人,打不得,骂不得,没瞧着君上心疼得跟什么样儿,他自己的媳妇都没有这般伺候过,如今这便宜给这个犯人占了。
啊不,侍卫解了铁链退了出去,留了空间出来,心里暗暗地又加了一句,这还不能叫犯人二字,还得称呼上一声,上官大人。
真他娘的晦气。
“其实不必这般做的,臣,臣女束着铁链才是像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的犯人,君上,这会不会太,太过了些。”上官淳耳揉了自己的手腕,去了铁链果然轻松得多,只是,这她哪儿是被打入天牢的啊,傲骨嶙嶙如她,怎么在软硬兼施的软上头就栽了跟头。
君上哼了一声,“本王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有些多的话也就不必说了,在天牢里在待几日,就几日,本王会尽快让你出来。”
说着,还捏了一番上官淳耳的红肿,让着上官淳耳嘶了一声,得嘞,君上故意起来,可真会下狠手,这她还是受轻伤的病患呢。
因着天牢之地,君上不便久留,将重压在上官淳耳的肩膀上头轻轻按了一番,君上又吩咐了上官淳耳几句,这才带着李元碌出了天牢。
临着君上走了,上官淳耳抬手抚了一番自己的唇线,发觉正在缓缓地上扬着,她不禁有些对自己无言。
以往着些时候,她出得门去采药草,母亲总会跟在她的后头,追出门去,让着她步子迈得小一些,多些女儿家的风姿出来,她当时还只是侧头微微朝母亲一笑,扭扭捏捏的怎么采药草啊,母亲。
如今在君上的跟前,她却少了那一份洒脱,或许正是如同兄长那一日念叨的那句,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值了。当真是值了。即便是她保不住的性命,也就没有了遗憾了,得一人之心,白首不相离,便是百年来都修不着的事,她得了这便宜,也得高兴着一番不是。
她将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间,上头的肤色已瞧不出白皙的光泽,暗暗地沁开一层的红晕,也不知慧美人如何了。
眼下的北容斋如今却是风光大盛,前头高位的妃嫔娘娘,连同王后在内,禁足的禁足,殒灭的殒灭,已掉了个七七八八,置办司的张掌事向来知其间深意,什么东西专拣上好的往北容斋里送。
谁不知道这宫内位份最高的便就是慧美人娘娘,就算是张掌事知道在君上的跟前,上官大人那才是正主儿,但这不上官大人被君上打入了天牢,就是她想送,也是有心无力的,所以,北容斋无疑是个最好的地方。
慧美人娘娘也是常处后宫,暗下里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对于张掌事送上来的东西,她皆皆是亲自亲了,还道了一声谢,打赏了张掌事一些物什。
上官大人的本事果真是不容小看的,往些时辰她不过是觉着男子的心思要比女子家的还要缜密,如今想来,却是她想错了,同为女子的上官大人,在男子面前,同样毫不逊色。
所以,对于从朝阳殿,正阳宫传出来有些上官淳耳的消息,她都是让着人仔细着打听了,不敢错漏任何一处。
女扮男装在君上的跟前都只是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这在外人的眼里,也是瞧得出来君上的心思的,唉,到底是宫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不服输的气魄。
在得知君上彻查宫家一案上头,是因着上官淳耳跪求的君上,慧美人便就着人暗暗留心了一番上官淳耳同宫家的关系,果不其然,暗线来报,上官大人是出自薛尚书府邸,至于出自之前,一无所知。
这便就能够说通了,无缘无故的上官大人何必替宫家求情,就算是宫家与上官大人有恩,上官大人也没有必要做到这般地步,女扮男装入了王后之内,只为求君上彻查,就这份心思,除却与宫家有最直接关系的人,谁会有这份的心思。
她吐了一口气,幸得她一早就同着上官大人交好,否则她这针对宫家后继之人的举动,就足以让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
宫家与父亲有救命之恩,若非不是宫太傅当年替父亲求情,先君一早便就会因着失职之罪将父亲推出去砍了。
后头陶家的男儿征战,却也是跟着宫家军,这般的交情,陶家没有理由不帮着宫家说话,至于与着曲家交好,不过是想借着机会同祁家抗衡罢了。
“娘娘,有消息了。”思忧急促的声线转进了慧美人娘娘的耳里,让她不由得正了正心思,将所有的思绪都落回到思忧的脸上。
“看来这些个人的确坐不住啊,这上官大人也才闭进去不过两日的光景,怎么着,都赶着场子想要夺了上官大人的性命?”
慧美人的面上扯起来一股子的嘲讽,那些人做事倒真是有一些雷厉风行,若非不是祁代莹自己个儿做得太狠绝了一些,何故会落到这个地步,祁代莹恼着上官大人的手段,但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不是祁家陷害了宫家在先,哪有眼下的一幕。
思忧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是,方才那头传来消息,朝臣几乎一致想要致上官大人的性命,只不过,好似君上将事情一并揽了,朝阳殿已全面封了消息,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君上一并揽了?慧美人娘娘唔了一声,上官大人这是犯的死罪,但君上封了朝阳殿内外的消息,莫不是,君上想要学一回先祖那般,替着上官大人受刑?
“你去多盯着下些,本妃瞧着事情并没有那般的简单,若是有事,立时来回禀本妃。”慧美人娘娘一半喜,一半忧,上官大人的性命兴许就此保住了,但她忧的是,君上向来不喜女色,如今喜爱上一个人,连她都有一些吃味了。
若是君上喜爱的那个人,是她的话,即便是要丢了这条性命,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甘受杖脊之刑

82_82016到底还是上官大人有福气。慧美人娘娘唇线抿了开去,心下总结了这一句话。宫家向来温厚,能有这般的福气,终还是上天不薄呵。
思忧领了吩咐,下去叫人给盯紧着一些,还是娘娘看得长远一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还是打娘娘的口里听来的,只有同着上官大人交好,那么,在君上的跟前娘娘的位份便就是坐得稳妥了。
至于祁家与曲家的恩怨,就由着他们去闹吧,两败俱伤才好饱了她们这些坐山观虎斗的眼风。
朝阳殿上头的气压较之前要低沉得太多,尤其是在众大臣上禀君上要对上官淳耳处以极刑,才能以儆效尤上头,君上的面色空前的阴冷,仿佛要吞噬血肉一般。
李元碌站在正大殿龙位侧手,将众位大臣所说的话听了个十足十,唉,到底是以为君上年轻了,还是他们这些个老臣脑子不够使了。
没瞧出来君上看重上官大人么,这若是不出意外之举,那可是要被君上一举册为宫妃的,这个时候出来挑君上的火头,祁王后的位置怕是更加的保不住,这祁老丞相也真够下血本的了。
听说今日没上朝,身子骨又虚弱了不少,早前君上还让着他请了太医前去瞧了,约摸是说着老丞相口出鲜血,只怕大限已到,回天无力了。
得,这老丞相一去,祁家的终路也是到了,没瞧着曲家的人一直在旁虎视耽耽,一旦是窥探到了他们的薄弱之处,就会一击毙命,这回祁王后的事宜不就是一个例子么,想要祁王后脱身,祁家这回怕是打错了算盘。
“君上,上官淳耳以女子身入得王宫之内,诓骗君上,恣意妄为,还请君上三思。”出列的是京畿总督,昨日之时,他就已经说明了,上官淳耳留不得,多留在后宫之内,就多一层的隐患。
“恣意妄为?诓骗本王?哼,难不成在孙大人的眼里,本王连这一番眼力劲都未有,还要劳得孙大人替本王来着想一番?”
君上极冰冷地扫了京畿总督一眼,京畿总督微微一愣,没敢接君上这话,君上这话可轻可重,他着实无力敢去应上一声的。
“微臣不敢。”京畿总督后脊划开了一滴冷汗,这话他忍不住地想要咬烂自己的舌尖子,君上甩过来的话,分外的明显,他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其间的意思。
“君上,无论如何,上官大人触犯律法在先,这是万般诋赖不得的。”说这话的是祁林玉,君上冷哼了一声,没打算理他那句话,触犯律法在先?他怎么不说说祁代莹触犯的也同样是北周的律法。
“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要本王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谕令么,既然上官淳耳罪无可恕,本王又向来器重上官淳耳,教不严师之惰,本王就替她受这一番过。”君上眉心突突地直跳,处处拿着女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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